鬼子又开始进攻了,德械师军官许震和郑青客打算主动出击一次,以攻为守,以主动进攻来抵挡对面铃木联队对阵地的攻击,根据先前郑青客手下侦察兵用生命换来的情报,许震决定带上加强排在夜间奇袭位于横槽浜东北十余里地处的鬼子联队部!
而在阵地这边,许震建议主动后撤到罗店镇子里去,那边虽然已经被鬼子飞机炸成了一片废墟,但只要利用得好,在那边还是能够跟鬼子打一下巷战的,其他不用说,那边的残垣断壁最起码比这里一望无际的大平地上挖出来的全是水的战壕要好得多吧,真不晓得十八军的那些高官是怎么想的?连最基本的地形地势都不了解,就只知道在地图上一圈,让手下部队死守,结果自然是打得大败亏输,损兵折将,而且还要丢失阵地!
郑青客虽然同意许震来指挥手下的这些残部,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许震,带着加强排主动出击袭击鬼子的联队部他是支持的,但要他带着残部主力撤到后面的罗店镇上去,他觉得这是临阵脱逃,摇晃着脑袋道:“这个不行,这个必须要得到上级的许可,否则就是临阵脱逃!”
“谁要临阵脱逃了?这是诱敌深入!我们袭击鬼子联队部不是目的,而是要激怒鬼子头头,让他们追击过来,将我们阵地留给他们,然后在罗店镇这里向鬼子发起攻击!”许震直摇头,怪不得这些国军在这里连吃败仗,原来都是死脑筋,一城一地的得失其实并不这么重要,多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才是正道,这些道理连二千年前的古人都懂得,甚至还写了好几本兵法,但这些文化水平不算低,而且还上过军校的国军军官们怎么还是不明白?
郑青客不言语了,许震也没搭理他,这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刻,他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弯儿的,只是可惜了还有上千个七十九团的兄弟们,留在这里的阵地上只能当毫无意义的炮灰了。
“你带着加强排去袭击鬼子联队部,我在阵地上为你们提供掩护,以前我们能够挡住鬼子的猛攻,这次也能照样挡住鬼子的,这个你不要为我担心的了!”郑青客还是不死心,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看你是怕担负临阵脱逃的罪责吧?看看你手下的这上千兄弟们,难道你就因为这点脸面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吗?”许震毫不客气的指出了郑青客的心思。
“胡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点难道你不懂吗?七十九团兄弟们的性命是我负责的,在没有接到上级明确的撤离命令前,郑某势必要在阵地上的!”郑青客也斩钉截铁道,看来也是头倔驴,一时间拉不过来的了。
“团座,许长官,两位长官别争了,前沿的侦察兵兄弟又消息传下来了!”黄涛一看两人要吵起来,急忙劝说道。
“什么消息?”听得这个,郑青客和许震几乎是同时扭头问道。
“对面的鬼子联队有异动,部队调动频繁!”黄涛气喘吁吁说着,他是接到赶回来的侦察兵消息后跑过来报告的。
“难道是铃木联队又要发起猛攻了?”郑可清心里一颤,很不是滋味,难道果真被许震料到了?
“有这个可能,老黄,你派人马上再去探查,我们这里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许震一听,立即警觉起来,以鬼子一贯的德行,吃了大亏后,要不来报复找回场子,那还真不是小鬼子的风格,这次可能是鬼子的报复行动!
果然,黄涛马上就回来报告:“一队鬼子闯过来了!”
“有多少?”许震倒是很谈定,这个是意料之中的。
“不多,只有一个鬼子小队,没有坦克!”黄涛也很疑惑,既然鬼子要来报复,怎么不派出重兵过来?还只是来了一个小队?
“这有些问题了,不像鬼子的风格啊?这么说他们吃了大亏后,怎么也得动用几个中队围攻过来的啊?难道鬼子主力有新动向了?”许震皱起来眉头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把这些鬼子挡住了再说!”郑青客嚷嚷道。
“这样,这些鬼子由我来对付,你留在阵地上警戒,严防鬼子突然偷袭!”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许震所能得到的情报有限,只能这样干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次只能打一步看一步了!
许震马上开始了战斗部署:“黄涛你带一个班埋伏在阵地右侧,大黄牙你带一个班埋伏在左侧,我带机枪班出去将鬼子引过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火!”
加强排三十多个兄弟们立即出发,很快就在阵地前面的那小树林和土坡边上埋伏起来,许震带着十二个手下迅速冲出战壕,朝阵地前面的鬼子迎了上去。
许震带着的这十多个手下可是七十九团里的精干分子,跑到阵地前面的预设阵地那片水稻田里后,其中几个手下趴在那里的姿势不对,屁股翘得老高,趴下去的时候枪管子竟然插进了水里,这可是要命的动作,当时的枪可不像后来的那样的好,枪管子进水,等下打起来估计要卡弹和炸膛的。
许震急忙上去,狠狠的踢了那几个士兵一脚,低声吼道:“身子放低一点,别撅腚,不怕鬼子打掉你们的屁股啊?还有都别出声!”
“长官,以前我们都是这样的啊?”那几个挨踢的手下嘀咕着,他们认为这个战术动作很正常,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不晓得这个新来的长官为什么如此严厉?
“这样下去必死无疑!要活命就得听我的!”许震的口气不容置疑。
“看来以后有空的时候得好好整训一番了,现在只能这样了,怪不得他们挡不住鬼子的猛攻,士气是一方面,严格的战术训练也很重要啊!”许震心里暗暗下决心道。这些兄弟们可都是好苗子,只是战术思想太呆板了,跟他们的那个郑团座一样一样的。
还没等许震再细细考虑一番,前面那个小队的鬼子“呼啦啦”就过来了,果然如同黄涛报告的那样,这次过来的七八十个小鬼子没有坦克在前面掩护,依然是分成了三队,中间那队直愣愣朝阵地正面扑来,其他左右两队朝阵地左右两翼猛插上来。
令许震感到疑惑的是:这次鬼子进攻悄无声息,连他们一贯的炮火准备都没有,这不是找死吗?
刚想着这个,突然鬼子队伍背后升腾起来一团团烟雾和火光,紧接着一阵尖利的呼啸声传来,劈天盖地的炮弹划破天空,朝阵地砸了过来!
许震大惊失色,从这些炮弹的弹道轨迹可以判断出来,打过来的是迫击炮炮弹,这些炮弹以高抛物线的轨迹为主,在头顶上飞过,直直的朝后面的正面阵地上砸了下去,顿时就爆炸起来一团团冲天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住了整个阵地上空。
“糟了,阵地要完蛋了,这么猛烈的轰炸,老郑他们哪能扛得住啊?”许震心里嘀咕着,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鬼子步兵已经开始加快了冲击速度,朝这边过来了!
许震立即扣动了扳机,一枪就打掉了冲在前头的那个鬼子军曹的天灵盖,这次当然也用的是自己锉出来的“达姆弹”,自从上次战斗中他连连打掉了鬼子的天灵盖后,这种用匕首在子弹头部锉十字的方法很快就在加强排里流行开来,特别是黄涛他们,一口气锉了上百颗这样的枪弹,说得全部送回小鬼子!
下一瞬间,黄涛和大黄牙他们纷纷开火,枪弹暴风骤雨般的飞出来,一下子就将冲在前面的那十多个小鬼子给撂倒在地!
加强排兄弟们步枪中的枪弹都是锉过的“达姆弹”,这一波枪弹打出去,打得鬼子兵脑迸溅,身上全是大窟窿,相当的过瘾!
遭遇袭击的鬼子立即开始了还击,这些小鬼子的战斗素质真不是盖的,没有出现许震原先期望的恐慌和溃散,只是在刚刚出现了一下惊慌后,这些小鬼子马上就四散开来,拼命用手中的武器顽强的还击!
许震不断射击着,一枪枪的打爆对面小鬼子的脑袋,但他心里也很不安,明显这些鬼子的战斗力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无论从战术动作和射击精度以及他们之间的配合来看,都远远超过自己身边的这下手下,这场仗必须要打得快,否则一旦让这些鬼子缠住,那将大大的不妙!
许震一声低吼,端着三八大盖就冲了出去,身后那几个手下一见长官冲锋了,便自然不敢落后,纷纷跟上来,一边冲,一边拼命朝对面的鬼子开火着,这一下子就又打死了不少小鬼子。
见得许震他们冲出来,带头的一个鬼子军曹挥舞着指挥刀,吆喝一声,趴在地上的鬼子立即起身,退掉枪中的子弹,装上刺刀迎上来,他们以外是中国兵没有枪弹了,要来拼刺刀了,那这个可是他们的强项啊!
还没等鬼子退掉枪弹,许震手中的三八大盖已经开火了,这么近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的,抬手一枪子弹就穿进了那个鬼子军曹的前胸,鬼子军曹的身子猛然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地,扑腾了几下就回日本老家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也。
这次冲上来的中国兵完全没有跟小鬼子拼刺刀的意思,一番猛烈的火力扫射,打得这些鬼子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在一个鬼子军官的吆喝下,开始朝后面退了下去。这些鬼子虽然挡不住攻势退了下去,但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出现溃逃的现象,可见这些鬼子的厉害!
许震正要带人追杀过去,将他们全部收拾了,实在不行,多弄死几个鬼子也好,最起码可以减轻背后阵地上的压力。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高呼:“许长官,团座要你快回去,阵地要守不住了!”
许震一愣,心里暗叫不好:这个郑青客,不听自己要他撤离到罗店镇的建议,现在被鬼子包围了吧?
许震没搭理后面的那个参谋,继续带着兄弟们朝鬼子追了上去,这下鬼子兵扛不住了,连连朝后面退去,一直退到了原来他们的出发阵地上,拼命用迫击炮朝许震他们就是一阵狂轰!
发现大批炮弹砸过来,许震觉得是撤回去的时候了,便对黄涛他们打了个手势,兄弟们纷纷调头朝阵地这边撤下来。
郑青客此刻后悔的要死,他以为鬼子肯定是对付许震他们去的,没曾想一开打,大批鬼子蜂拥朝正面阵地扑来,侧翼也发现了大批鬼子扑上来,炮弹铺天盖地的砸进来,还没看见对面冲锋的鬼子人影,战壕里的手下就已经被炸死炸伤了大半,自己在遮掩部里差点也被一颗炮弹给炸死,要不是旁边的那个参谋扑倒了他,估计自己这会儿已经在阴曹地府里了。
前沿不断传来阵地失守的消息,郑青客气急败坏的嚷嚷着要枪毙守阵地的那些连营长,报信来的伤兵报告:“团座,营座和连座都阵亡了!一百多号兄弟们啊,只剩下我一个跑出来,要不是报信来,我估计也搁在那里了,鬼子的炮火太猛了,跟下雨一样的!我们根本看不见冲上来的鬼子,阵地上的兄弟们就大多被炸死了,没死的也缺胳膊少腿的,打不了仗了!”
郑青客浑身哆嗦了起来,抹一把全是血的脸,这是他从军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碰到过的情况,小鬼子这么猛烈的炮火朝自己阵地砸来,肯定是要从这里撕开缺口发起总攻了,哎,早知道应该听那个许震的建议,撤退到镇子上去应该没有这么多的伤亡的!而且还能引诱鬼子进来阵地上,用自己剩下来的那些炮兵狠狠的砸鬼子,现在看来,什么都晚了,什么都没有了!
“快,李参谋,你跟这位兄弟一起去通知老许,让他立即撤回来,碰到他就说,是我错了,没听他的建议,部队从现在起由他全权来指挥,郑某再也不干涉了!”郑青客脑子还算清楚,知道现在只有许震这根救命稻草了。
“这个团座,没有上级的任命,擅自移交指挥权恐怕不妥吧?”那个李参谋也愣子,都快没命了,还在计较这种东西。
“别啰嗦了,出事了我负全责!”这次郑青客倒是很坚决,也挺有担当的了,他明白,与其被小鬼子包围消灭在这里死掉,倒不如让许震这小子拼一把,或许能成功也不一定呢,哪里管得上这么许多的条条框框了!
那参谋这才跟着伤兵跑过来报信,远远看见许震他们打退了鬼子的猛攻,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这个许震着实厉害,正面阵地那里要被小鬼子包围了,他们却打退了冲上来的小鬼子!
此刻这参谋已经对许震相当佩服,急忙对他敬礼道:“团座说从现在起由你来指挥七十九团,现在这地遭遇大批鬼子围攻,形势危急,继续救援!”
这家伙漏掉了“再不干涉”这一句,许震却不在乎这个,他晓得这个郑青客已经吃到苦头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屈尊差人来求自己的。
“阵地上情况怎么样了?”许震问参谋道。
“很不妙,侧翼几处阵地都已经被鬼子攻克,团部遭遇了炮击,死伤累累,损失惨重啊!”参谋哭丧着脸。
“那怎么还不朝镇子上突围出去啊?”许震有些恼了,郑青客好歹也算是个军校毕业的,怎么连这种常识都不明白?难道真被鬼子打蒙不知所措了?
“这个属下不知道了!”参谋一脸迷茫。
“别废话了,你们在前面带路!”许震挥挥手,黄涛和大黄牙他们带着兄弟们立即朝主阵地方向扑了过去。
罗店正面的两个鬼子师团几乎是同时向对面的国军阵地发起了围攻,长江口江面上的那些大口径舰炮打来排山倒海似的炮弹,炸起来的烟雾和火光几乎要完全吞没了整个罗店上空,还没等舰炮炮弹的轰击停下来,数十架鬼子轰炸机飞临阵地上空,朝下面扔下来一颗颗硕大的航空炸弹,不到几分钟的工夫,十八军和附近的九十三军几乎被炸残!大多数在战壕里的士兵都逃不过这么猛烈的轰炸,非死即伤,损失惨重!
“喂喂!四十七师吗?你们的情况怎么样?”十八军军部里,参谋扯着嗓子呼叫着前沿阵地。
“我们下面几个团都联系不到,鬼子发起冲锋了,前沿阵地上没有消息传来!师部遭遇轰炸,师座身负重伤!正在抢救!”传来的是令人绝望的消息。
“军座,日寇突然发起猛攻,看这个架势他们要发起总攻了,还是快撤退吧,要不然十八军可要打没了!”一个参谋长对军长说道。
“司令部还没撤离的命令下来,我们要是先撤,肯定要背临阵脱逃的罪责的。”军长犹豫不决。
“那就向委员长发报吧!再迟就来不及了!”参谋长要跺脚了!
许震带着加强排的兄弟们赶到正面阵地附近,发现前面的鬼子还真是不少,密密麻麻的正朝阵地冲上去,有些阵地已经被鬼子占领了,这些鬼子站在阵地高处,挂起来他们的膏药旗,还站成好几排,举着双手嚷嚷着什么呢?
“你确定团座还在团部?”许震扭头问那个参谋。
“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参谋肯定回答。
“老黄你带一队兄弟们去左边引开鬼子,大黄牙你带一队埋伏在阵地左边伏击鬼子,其余的兄弟们跟我来!”许震观察了一会,觉得围攻阵地的鬼子实在太多了,哪里都不好下手,从地图上看来,这里不远处有条通往罗店镇的小路,路边有片竹林,另一侧是个大水塘,这种地形比起无遮无拦的水稻田来要好不少,不如就再次设伏,先闯进团部,救郑青客他们出来,再引诱鬼子进来,打一次伏击!
四十七师的野战医院设在镇子上的一个祠堂里,被许震从坦克顶上救下来的老莫浑身缠满绷带躺在病床上,他跳伞的时候哆嗦了一下,拉开伞包的时机迟了几秒,“呼呼”的直往下掉落,老莫心里发慌,一阵折腾,终于打开了伞包,但此刻已经快要落地了,老莫不得已几秒抱住自己的脑袋,左腿先落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左腿还断掉了。
接下来倒霉的老莫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鬼子活捉,他可不懂什么日本话,自然被当做了中国军队的航空兵俘虏,一阵拷打,老莫被打了个半死,就在他以外要被鬼子枪毙的时候,鬼子却把他绑在了坦克顶上,朝对面的中国军队阵地冲来。
老莫自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扑来,仔细一瞧见得是许震过来,当时就大叫“救命”。
被许震救下来后,老莫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待得他醒来后就成了这副样子,浑身缠满绷带,躺在一间小房子内,外面则是各种惨嚎和痛呼声,野战医院里已经人满为患,伤病员堆满了一地。
“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炮弹在祠堂西南角轰然爆炸开来,当时引起来医院内的军医护士的尖声惊叫,负责医院的一个军官当即决定,转移医院,向苏州方向撤离!
但却来不及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炮声,几个慌慌张张的士兵跑来嚷嚷道:“不好了,鬼子打过来了!”
这引来更大的恐慌,有几个女护士都哭起来了,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老莫清清楚楚的听得这些,知道外面乱了,鬼子要打进来了,心里暗叫不好:“糟糕!老子命不好,还是逃不过啊!”
两个士兵冲到老莫的病床前,二话不说就将他抬了起来,放在了一副担架上,朝外面跑去,后面呼啸而来一颗炮弹,正好砸在那房间内,老莫心里又是一颤:我靠,刚才要是迟个一分钟,自己就得被炸成零碎了,看来老子的命还挺大的!
那两个士兵正是护送他来野战医院的警卫班的兄弟,黄涛的手下,奉命在医院这里保护老莫的,这次看得鬼子打进来了,这两哥们一合计,觉得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必须立即转移,便找来一副担架,抬起老莫就朝七十九团方向赶来!
黄涛和大黄牙几乎同时朝阵地上的鬼子发起了袭击,刚刚占领阵地的鬼子兵突然背后遭遇中国军队的袭击,自然是恼羞成怒,急忙调头就朝黄涛他们这边扑上来,殊不知这正好闯进了大黄牙他们设置的伏击圈。
许震则趁机带着手下十来个兄弟们迅速朝团部摸了过来,在距离阵地不到百米处,突然迎头碰上了一股鬼子!
双方几乎都没有料到在这里遭遇的,对面的鬼子大概七八十个,带头的是一个小队长,还牵着一条东洋大狼狗,鬼子小队长迎面撞上许震他们,楞了足足有几秒钟,随即一声大喊,两边的武器几乎是同时开火对射起来!
许震带着的这个加强排手上的武器可是集中了七十九团的精华,十二个手下,光是机枪有三挺,“花机关枪”三把,二十响盒子炮也不少,只有两个神枪手和许震手中拿着的是三八大盖,这样的火力配置比对面的鬼子小队自然要高得多,猛得多!
火舌漫卷过去,枪声响成一片,半分钟不到,鬼子就躺下来十多个,许震和手下当即四散开来,迅速占据有利地形,手中的连射武器这个时候占据了优势,打得对面的小鬼子晕头转向,那条威风凛凛的东洋大狼狗也被打成了一条全是窟窿眼的死狗!
“你带三个兄弟去左边,你带三个去右边,其余的跟我来!”许震看出来,鬼子人数比自己多,不能在这里死扛,必须要冲上去缠住他们,这样才能避免被后面的鬼子炮火所伤,然后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许震提着一把三八大盖,举枪就射,前面的一个鬼子军曹前胸中弹,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眼,鬼子军曹不甘心的举着手中的“王八盒子”向半空中挥舞了几下,身子一头栽倒在地,去日本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也。
这土制“达姆弹”的威力使得小鬼子大惊失色,再加上许震他们火力密集,枪法精准,没几分钟打下来,已经有二十多个鬼子躺在血泊之中,这下那个鬼子小队长急眼了,拔出东洋刀朝前面一指,鬼子迅速分成了三队,从左中右三个方向朝许震他们扑上来!
“来得好!”许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等着的就是鬼子这招,任你几路攻上来,我只要专打你一路,便可收拾你的!
许震手中的三八大盖不断射击着,冲上来的鬼子一个个倒地不起,许震挥手示意另外两队的兄弟们向自己这边靠拢,他们只要冲过这些鬼子的封锁,前面就到了郑青客的团部驻地了!
中间这路扑上来的鬼子完全没料到这股中国军队士兵会齐齐朝这边冲来,本来鬼子占据着人多的优势,虽然三八大盖的火力优势比不上许震他们的冲锋枪和机枪火力,但以鬼子兵的战术素质和训练程度,只要稳住阵线不动,还是能够挡住许震他们的攻击的。
但此刻鬼子的这个小队已经分成了三路,加上刚刚遭遇的时候二三十个小鬼子就被许震他们打死了,七八十个鬼子的小队只剩下来了五十多,这样中间这路鬼子只有十来个鬼子了,哪里能够挡得住许震他们的这番猛烈冲击?
那个负责指挥中路的鬼子小队长举着东洋刀吆喝这手下拼命抵挡许震他们的猛攻,但却被许震一枪就掀掉了天灵盖,碎骨和脑迸溅出来,吓得后面的那几个鬼子掉头就跑,鬼子防线一下子就土崩瓦解,许震和黄涛他们闯进了阵地!
前面弥漫的硝烟中窜出来几个人影,许震和手下兄弟们以为又遭遇了鬼子,正好举枪射击,但听得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别开枪,我们是团部的,团座在这里!”
许震一听是这个,急忙示意手下不要开火,冲上去一瞧,果然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几个人围在一起,郑青客坐在那里,脑袋上绑着绷带,渗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绷带,显然已经负伤了。
见得许震他们过来,郑青客挣扎着站起来,握着许震的手连连对他说的:“老许,是郑某没听你的建议啊,糊涂啊!”
许震冷冷道:“别说这些废话了,团部还剩下多少人?”
“只有这几个了!”郑青客一脸懊丧和悔恨。
“大黄牙,你负责保护团座,咱们向镇子上撤下去!”许震布置战斗任务道。
“老许,镇子已经被鬼子攻占了,师部也撤退了!”郑青客刚才接到了师部发来的最后呼叫,要他们自行想办法突围!
“我靠,师部撤到哪里去了?那野战医院呢?我那兄弟还在那里躺着啊?”许震一听这个,当时就想起来身负重伤的老莫来了。
“听说是朝苏州和无锡方向撤下去的。”郑青客点点头道。
“罗店镇是师部所在地,鬼子攻占了那里的时间还不长,鬼子指挥部可能就设在那里,这样吧,现在天色将晚,咱们就来个夜袭罗店镇,端掉鬼子的指挥部,同时寻找我那个负伤的兄弟!”许震当时就有了新想法,无论如何,他可不能丢下自己的兄弟的。
“好,老许你看着办,七十九团现在由你来指挥!”郑青客很是客气,但许震却不以为然,心想:“现在七十九团才剩下来多少能够战斗的人马啊?怎么早不这样呢?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罢,苍蝇肉再少也是肉,先干起来再说,这里的国军一溃逃,肯定会出现大批溃兵的,到时候在半路上想办法再收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