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之书》是我记忆中最另类的展览,说白了,就是难懂。
展览揭秘人工智能艺术的趣味与创造张力,灵感来自于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沙之书》。
为了搞清楚展览与文学的关系,我先读了这篇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小说。
主人公“我”从一个上门推销圣书的外国人手中买到了一本奇怪的书,这本书页码无穷无尽,在令“我”执迷的同时,也让“我”文学视阈感到了难以名状的恐惧,最后,“我”放弃了这本无始无终的奇书,把它藏进了图书馆里。
虚构的“沙之书”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揭示了人类面对着无限时,就像看到怪物一样,进入了无所适从难以摆脱的困境。
近日,走进《沙之书》展览场馆——艾厂人工智能艺术中心,空旷的广场上,一个巨型怪物腾云驾雾,仿佛是天外来客。
展厅内电子光影像魔术手一样,用人工智能尽情描绘未来。
屏幕上的虚拟蝴蝶,根据算法和演化程序,每分钟可生成12只独一无二的蝴蝶。
现在已经生成蝴蝶的总数已达60万只,远超世界现存的蝴蝶品种数量。
我作为观众,通过屏幕选中一只带有独一编号的蝴蝶,理所当然,这只蝴蝶将从屏幕及艺术家的数据库中被抹去,变为独属于我的电子收藏。
通过此举,我已经加入了“探索人机互动所触发的社会交换活动与社交效应”。
在《文本基因计划》作品前,我在一旁的计算机语料库里,输入了几个文字,没有尽头的工厂烟道瞬间出现了滚动的词语……
我想,大概我正在体验人工智能对人的意识、思维信息过程的模拟。
参观中,不知不觉领略了人工智能的无限可能,它能像人那样思考、也可能超过人的智能。
尤其面对无限扭动和连绵不断的电子影像,元宇宙世界中的担忧不请自来。
但是,今天我不能领悟的虚幻艺术,或许就是我们明天的现实生活。
此刻,想起《沙之书》中的名言——“如果空间是无限的,我们就处在空间的任何一点。”
我想,谁能不理睬未来的趋势和变化呢?
记得书中还有一句话,“隐藏一片树叶的最好的地点是树林。”
它告诉我们一个哲理,一个有限的个体因为无限的同类而得以永存,也因为无限的同类而容易被忽略。
参加本次展览的艺术家包括Certain Measures、索菲亚·克雷斯波(Sofia Crespo)、大悲宇宙、杰克·埃尔韦斯(Jake Elwes)、Entangled Others、Obvious、孙羽茜。
展览地点在上海闵行区春西路800号。由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教授Filippo Fabrocini和世界顶级算法设计专家、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教授Kostas Terzidis担任学术指导;艾厂艺术总监李茜担任执行策展人。
展览将持续至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