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角落里发现一颗烟头,可是我并不抽烟啊!

一大早,周明远捏着一枚蓝色烟头站在卧室门口,指尖被过滤嘴上的薄荷味刺得发麻。深灰色地毯上还留着圆形灼痕,像被子弹贯穿的伤口。

可是他从不抽烟啊。

浴室传来吹风机的声音,美丽的妻子林夕正在整理头发,茶几上摆着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切边整齐得如同用尺子比划过。这样的体贴维持了三个月零七天——自从她说过那句"心外科最近病人太多"开始。

周明远突然想起上周三深夜的急诊,当时他做完八小时主动脉夹层手术,白大褂都没脱就撞见林夕从消化内科诊室出来。她说是胃痛,可病历本边缘分明是崭新的折痕。

"明远?"裹着浴巾的俏丽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林夕耳后的茉莉香水和发梢水汽同时漫过来。她今天穿了那件黑色真丝睡裙,领口比记忆中低了两公分。

周明远后退半步,烟头轻轻落在梳妆台上:"昨天王姐来打扫过?"

"家政公司换了新阿姨。"林夕用棉签蘸取卸妆水的动作很稳,睫毛在镜前灯下投出栅栏状的阴影,"说是姓陈。"

梳妆镜倒映着结婚照,十年前的她穿着白纱偎在他肩头,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现在换成了蒂芙尼新款。周明远忽然记起上周替她取快递时,寄件人栏潦草写着"X先生"。

行车记录仪在手套箱里发出细微电流声。当他调出昨晚七点的影像时,挡风玻璃上晃过"云上咖啡馆"的霓虹招牌。这个开在开发区的情侣酒店,林夕的白色奔驰一个月内停留过九次。

暴雨砸在车顶时,周明远看见落地窗里的男女正在接吻。林夕新烫的卷发海藻般缠在那人指间,她踮脚时露出的后腰有枚暗红胎记——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在温泉酒店亲吻过的蝴蝶胎记。

"离婚协议在书房第三个抽屉。"林夕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时,周明远正盯着玄关处东倒西歪的高跟鞋。其中一双Jimmy Choo的银蓝色绑带断了两根,像被扯断的珍珠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