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淮海地区的城市都是落后贫穷的,基本上都各省最穷的了?

在中国东部沿海的璀璨经济版图上,淮海地区如同一块暗淡的拼图。这片涵盖苏北、皖北、豫东、鲁西南等地的广阔平原,曾是夏商文明的摇篮、唐宋经济的中心,却在近代沦为四省交界的“经济洼地”。

2023年数据显示,淮海经济区20个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无一达到全国平均水平,徐州作为区域经济“一哥”,GDP仅排全国第30位,而宿迁、亳州等城市人均收入更不足3万元。

淮海地区的命运,始于一场人类与自然的博弈。1128年南宋将领杜充为阻金兵掘开黄河大堤,导致黄河夺淮入海,彻底改变了这片土地的生态基因。泥沙淤塞让淮河失去独立入海口,形成“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无雨旱灾”的恶性循环。

明清时期,为保证京杭运河漕运畅通,淮北被划为泄洪区,仅明万历年间就有23次大规模洪灾记录,每次水患导致“田庐尽没,饿殍载道”。这种生态灾难摧毁的不仅是农田水利系统,更瓦解了社会再生产能力。清代淮北盐商年利润可达千万两白银,但因河道淤塞,运输成本飙升,最终让位于海盐。

战争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楚汉争霸到宋金对峙,从捻军起义到抗日战争,这片“四战之地”历经大小战役数百次。北宋靖康之变后,开封人口从百万锐减至不足十万;明末清初徐州“城郭丘墟,百里无鸡鸣”。频繁战乱导致人口持续外流,仅1853-1868年捻军活动期间,皖北就流失40%人口,精英阶层的逃离使地方失去发展内生动力。

自元代设立行省制以来,这片文化同源、地理相连的区域被切割给四省管辖,形成“边缘中的边缘”:徐州到南京、郑州、济南的距离均在300公里以上,却都不在任一省会辐射圈内。各省政策资源向核心城市倾斜,导致淮海地区长期处于投资盲区。江苏财政转移支付中苏北占比不足20%,山东对鲁西南基建投资仅为胶东半岛的1/3。

这种制度性歧视在产业布局中尤为明显。20世纪90年代,当长三角承接国际产业转移时,淮海地区却被定位为“粮仓”和“能源基地”。2023年,该区域第二产业占比仍高达45%,其中煤炭、化工等传统产业占工业总产值60%以上。

这种“去工业化”策略使区域错失发展机遇,当环保政策收紧时,又因产业路径依赖陷入转型困境——徐州曾因煤矿繁荣跻身全国工业30强,但资源枯竭后GDP排名十年下滑12位。

在豫东、皖北等地,人情消费已成“不可承受之重”:一个普通家庭年均走亲访友30余次,礼品开支超1.5万元;婚丧嫁娶外,升学宴、乔迁宴等名目衍生出“月月随礼”的怪象,部分地区礼金支出占家庭收入40%以上。

利用南水北调东线工程,实施“淮河生态走廊”计划,通过建设海绵城市、湿地公园提升防洪能力。借鉴荷兰“三角洲工程”经验,在沂沭泗流域构建智能水网管理系统。同时推动陇海高铁复线、淮河入海水道二级航道建设,将徐州打造为“淮海版郑州”,重塑交通枢纽地位。

设立“淮海省”已讨论百余年,当前可先行试点“淮海特别合作区”,赋予其省级经济管理权限。建立跨省税收分享机制,如徐州-枣庄产业园税收按6:4分配。复制深汕特别合作区模式,由中央财政设立1000亿元淮海振兴基金,重点支持新能源、现代农业等产业。

推广“礼俗改革”试点,如商丘推出“红白事服务标准”,规定宴席不超过10桌、礼金不超200元。实施“新淮商培育计划”,对返乡创业者给予3年免税政策。更重要的是打破教育困局。建议将中国矿业大学、江苏师范大学等整合为“淮海联合大学”,聚焦人工智能、现代农业等学科,每年为本地培养2万名技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