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被称作定北将军的义子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魂逝桐木岭

清顺治三年(1646 年)10 月,献忠迫于形势弃成都北上陕西。翌年1月,在四川西充凤凰山与清军激战,不幸中流矢而亡。

4位义兄义弟根据当时习俗,皆改姓归宗并推28岁的孙可望为统帅,全军战略转移,攻打黔滇。

遵义、占贵阳,势不可挡。据《定番州志》载:贵阳攻破后,贵州按察使张耀参议曾益、贵州都司陈瑞微等贵阳大小官员及豪绅巨贾等皆逃匿惠城(即定番州),一时兵威大振。

知州陈兴第仗持有这些高官坐镇,调兵遣将,将城池里外把守得铁桶般。如今贵阳至惠水也只百里之遥。

而那时山川起伏、荒原莽林,危岩遍地,狼豺出没,浩荡军队在崎岖山路间要走两三天。

其自然有时间从容调度,孙可望与艾能奇率大军抵惠水城外后,决定先以“弱旅”一一探虚实。

大西军打仗一向以诡谲多诈闻名,所谓弱旅也就是专门打败仗的诱兵,并非老弱病残。

双方对阵,一触即溃,丢盔弃甲,逃得飞快人员基本无伤亡,但韬重武器、战旗马匹等弃得狼籍遍地,让胜利者兴奋得意、狂妄轻敌,自己则摸清了情。

艾能奇于正月十八日派出弱旅对惠水边界的小山发起攻击,才杀声震天、真刀真枪地干了不一会儿就显得力不从心,人马全部撤了下来。

那左师将领威远守备陶世显一向在偏远地带驻守,毫无作战经验哪里懂得这一套,竟认为大西军是“流冠”,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不免骄傲起来。

也不想想艾能奇等人皆从小跟随献忠出生入死、沙场百战、骁勇斗狠、多谋善断。大西军跃马横枪、千里挺进、横扫川川黔,并非空口白话得来。

竟于正月二十二日与二月初五,两次主动出击,组织左右两军分别对驻防在长田、土桥的大西军进行攻击。

自然均被轻易击退。此举不仅暴露了明军不强的战斗力,也激怒了年轻的少帅。在孙可望命令下,艾能奇终于舒拳而出,于二月初九率师猛攻县城外前哨酮口。

明军左右两军很快覆没。陶世显、大龙士官龙在田、卧龙士官龙起潜、龙飞等人均为大西军所杀。只剩右师将领简成书逃回城中。

其余受命在城外附近山林中插疑旗、断敌粮道的两路官军亦被艾能奇部队强大威力所震慑,遥观激战,裹足不前。

艾能奇乘胜追击,挥师围城从碉口直逼至惠水县城东北,迅即部署了攻城阵势。为顾全城内百姓先采取佯攻手段,藉以消耗城内守军精力。

以期其弹尽粮绝、不攻自破谁知城上明军困兽犹斗,不惜威逼青壮百姓夹杂部队中,参与守城。后面又有土司、土官、千总、把总等官监督,县城一时难以攻破。

艾能奇只好请回贵阳的孙可望调大炮来轰城墙,但每当豁口一开,守军即拥上用圆木木板、泥土石块等堵住。

艾能奇焦躁,命军队硬攻,城上矢石如雨,有时竟还挑来粪水往下泼。这是大西军从未碰上过的,城外墙下一时臭秽冲天。

艾能奇决定暂缓攻城,命部队后撤。城内见大西军远离,一连3 天无动静,自然放百姓打柴担水、运米运粮,自由出入。

不少打扮成老百姓的大西军也因此混入城里。艾能奇见计谋成攻,攻城部队也部署妥当,便展开了政治攻势。

他与贵州按察使张耀有同乡之谊,便几次三番骑马至城下与张耀对话。既述同乡情分,又晓以大义,劝其看清形势开门投降,避免伤亡。

张耀却执迷不悟,假意应答,一拖再拖。第二日晚,艾能奇骑马出巡,艾至城下,苦口婆心劝张投降且将招降书射人城中。

艾负痛险些落马,怒上加怒,立命绰号叫老神仙的军师李白旺披发舞剑,手执白鸡,以石灰划地,口中念念有词,绕城骂空。

此乃内外夹击暗号。城外大军迅速向前。内应得此暗号,在城内几处烧起大火,大喊城被攻破了,快逃命啊!

民众官兵不知何处城门被攻破,惊恐万状,乱成一团,已无斗志。大西军乘势发起猛烈攻击,城东首先被攻破。

艾能奇那时也只有二十六七岁,身强力壮,不知所中乃毒矢,拔箭包扎,吊上绷带,依旧领兵进城指挥战斗。

大西军见自己爱戴的四少帅为敌所伤,又恨官兵不知天高地厚,一连数天负隅顽抗。杀进城后,巷战又十分激烈,个个杀红了眼。

凶猛如狮虎,杀敌如砍瓜,大肆屠戮一往无前,明军全被杀尽。一时间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知州陈兴第、参议曾益乃学正司狱、典吏、吏目等自知不免,尽皆自杀。简成书率残兵边逃边战,至学坝一带,亦被歼灭。

张耀与贵州都司陈瑞徽被绑至艾能奇面前,艾痛斥不已,命推出去斩首。主将痛杀高官,下面兵将所为可想而知。

清王睿所著《殉难记》中有详细记载,屠城场面十分惨烈。艾能奇首攻惠水县目的十分明显,除了因贵州高官大都逃匿惠水外,还有两个原因:一是惠水自古乃米粮之川,大西军想在贵阳立大本营,粮草自是要点。

二是惠水元朝时设置八个安抚司,号称“八番”。明初建立程番府,万历年间又改建定番州(直至民国时方改称惠水)。

确是贵阳南方门户,通向广西云南的咽喉要道。所以大西军打下惠水后,下一个目标自是向云南、广西挺进。

惠水县城内满地死尸,后来还是一位善心慈悲的老和尚出钱聚人,收拾残骸丢埋一深洞内,后人称“万人坑”、“忠烈坟”。

至今惠水县民族中学内即原兴隆观处仍有一石,刻有“骨家”二字。艾能奇忙到半夜,忽觉身体十分沉重,力不能支。军医察看,方知所中乃毒箭,伤口发黑淤肿。

军医说破,人即昏迷不醒。全军震惊,人人心急如焚,急将其往贵阳送然病人不能颠簸,道路都坎坷不平行动自然迟缓。

车拉人拾至花溪桐木岭,其痛喊数声,流然而逝,此时天已大亮。当时大西军方占黔地,立足未稳,头绪纷繁,百事待兴。

清军又尾随而来。无暇顾及英烈葬礼。故将其葬于桐木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