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连落第再考中进士
曾国藩评传
从考秀才、到考举人,都在经受熬炼,再好的天资,都如此,曾国藩考得举人,假如还想在读书文章这条入仕做官的道上奔,还得考,而且刚刚开始。
曾国藩独自登舟,一路车马、浆船劳顿赴京,要参加次年春天的礼部会试。
第一次离家,第一次京考,到京后,曾国藩住进了长沙会馆,又是一番苦读熬炼,可经过大半个春天的冲刺准备,初试他就落榜名落孙山。
幸好还有机会,本朝皇太后的六十寿诞,按朝廷的开科惯例,此时还要加设一次恩科。是的,对曾国藩来说,他遇上了,也就是在年后他还有一次机会。
曾国藩想:如果此时回去,湖南距京千里之遥,来回的路费不少,加之往返又要花去许多时日,还耽误读书,他觉得此时不如不回,留在北京,年后的再考,于是,他给老爸曾麟书写了封信,征得祖父和父亲同意,他就留来了下来。
“北漂人”的生活开始了,自古“北漂”不易,来自湖南的穷举人曾国藩也是这样。“长沙会馆”的伙食不好,又有没有银子,只能忍着“吃”,很是不好受。但也有忘却这些不好受的时候,首先是眼界渐广之下心志气度的有所改变,这反映在读书方面就是曾国藩除了继续勤研精读经史,苦修八股文之外,他对唐宋诗和古文也发生了很大的兴趣。并特别喜爱韩愈的古文,每天都要花一定的时间研读,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曾国藩常常沉浸在韩愈“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其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者”当中,对韩愈承继司马迁“发愤著书”说中“不平则鸣”的提法十分赞赏,更对对文章,佩服的五体投地。
落第之下,曾国藩只得收拾行李,搭乘运河的漕船。带着失意书生的惆怅南行回湖南了。
曾国藩对韩愈古文的研读理解,期间,悟得积分笔墨文章的道法,深深体会到道德修养的作文根本,对后来以他为主的“湘乡文派”的形成产生了极为深刻的影响,可见他当时也是非常用功的。然一年之后,曾国藩期待之下的这次京城恩科乡试,还是榜上无名。
这次落榜后的的日子,曾国藩失望到了极点,心情消沉到了极点。尽管一年来节俭,但已是余资寥寥,真是潦倒落魄到了极点,
落第之下,曾国藩只得收拾行李,搭乘运河的漕船。带着失意书生的惆怅南行回湖南了。
船过江苏睢宁,曾国藩已经没什么盘缠了,好在遇上了当地的知县也是自己的同乡易作梅,就从这人那里借到一百两白银,于是曾国藩想,这样自己可宽松地到达湖南了。谁想,有着一百两银子还不宽松,路过南京时,曾国藩见到一套精刻的二十三史,一问价钱,与自己身边所有余钱正好相当。他考虑再三,咬着牙把这套书买了下来。而南京到湖南湘乡的这段路,是曾国藩典当了所有,才算勉强到家。
囊空如洗,连裤子都卖了,却带回来一套史书。老爸曾麟书看着自己的儿子曾国藩如此行为,不仅不怪,反而鼓励说:“借钱典衣买书,这不是坏事,我只望你细心研读,能把此书认真圈点一遍,就算对得住我了!”
听了父亲的话,曾国藩虽有些失望,可想到自己尚年轻,觉得将来还有很多机会,这样也就对这一时的挫折淡然置之了。
曾国藩知道这回是孤注一掷,如果再不中榜,可怎么回湖南!
道光十八年(1838年),京城北京又逢会试之期。曾麟书又想让曾国藩进京,但这曾麟书这回可真有点犯难了,他本为农家不富裕的光景,为偿还此前曾国藩借贷易氏的一百两白银,就已经用尽了家里的收入了,这回已无钱可供曾国藩的路费盘缠了,于是,曾麟书只好又是一番东挪西借。
曾麟书让曾国藩找他此去15里地桐木冲的堂舅借钱,但紧邻不远的南五舅江氏听说后主动给他送来了他家的所有现金12吊钱,家里又凑了20余吊,曾国藩拿上这30余吊
钱上路了。待曾国藩再次投身京城的湖广会馆时,身上仅余3吊钱。
曾国藩知道这回是孤注一掷,如果再不中榜,可怎么回湖南!
此番又是一场苦读、冲刺,等考罢放榜出来,曾国藩考中第三甲第四十二名进士。
第三甲,第四十二名,这个进士就不怎么值钱了,这让原本金榜题让许多人感到兴高采烈的事情,略略有点遗憾,因为按朝廷科考的规矩,三甲进士,是不大可能入翰林的,而且自己的名次仅仅排到了42名,因此,这光耀门楣的大喜并没有使曾国藩感到荣光,相反却又羞又愤。
曾国藩看过榜后,决定当天便欲乘车回家。但在一位朋友挽留劝慰并答应帮曾国藩一把的情况下,曾国藩才回心转意,按时参加了朝考。
接下来,曾国藩又是一番冲刺,经过复试、殿试、朝考的厮杀,他以优异成绩列一等第三名。试卷进呈道光御览之后,道光皇帝又特别将他提为一等第二名,最终顺利进入翰林院。朝见皇帝之后,钦点了翰林,授翰林院庶吉士。
曾国藩终于实现自己人生以搏“大功名”的志愿,攀上了是科举考试的“功名”巅峰。这也标志着曾国藩拥有了走向腾达仕途的最基本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