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充满了异域情调,洋气征服了中国

上世纪初,沙俄帝国试图修建一条横穿中国东北的铁路,以便真正启用它在太平洋的港口。



作为这条“中东铁路”与松花江唯一的交汇之处,哈尔滨这块荒凉而平阔的河滩地,被俄国的考察队选中,成了这项浩大筑路工程中,施工者与管理者的中转、集散、定居之地。



尽管女真人建造的“金上京”确在如今哈尔滨的辖区之内,但作为一座真正的城市,哈尔滨的历史其实非常年轻。

1903年7月14日,中东铁路全线通车营业,在江水与列车的交驰声中,在东北的黑土地上,中东铁路一声汽笛,夹杂着异域风情,伴随着大工业化,一座新城拔地而起,这就是哈尔滨。



哈尔滨很快成了这条漫长铁路线上最大的城市。中东铁路工程局改为中东铁路管理局,第二年迁往秦家岗(现哈尔滨市南岗区)办公,在现在的南岗区建立了、俱乐部、居住区、等等附属设施,哈尔滨最早的大学也建立在南岗区;在现在的道里区建设了商服娱乐等等功能区。



1898年中东铁路的修筑和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大批俄国侨民陆续来到哈尔滨定居。来哈尔滨的人员中,一大批是俄国筑路工程师、勘查专家、气象专家以及大量的技术工人,并在沙俄政府鼓励移民的政策下,俄国的商人、农民、工匠、革命者、流亡贵族和冒险家也接踵而至。


到1903年末中东铁路开始运营时,铁路沿线附属地内的俄国侨民人数达到了3万人。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他们的到来使哈尔滨迅速完成了由小渔村到现代大城市的过渡,无论经济、文化,还是城市的建设都得以迅猛发展,哈尔滨“东方莫斯科”的美誉也由此而来,堪称中国最洋气的大都市。

哈尔滨市这个名字是谁起的?

哈尔滨市这个名字来自俄语,或者说这个名字是俄国人起的名字。

哈尔滨地区在中东铁路修筑以前,按照旧志中所记载的那样,只是“松花江畔三五渔人,舟子萃居一处,不过为萧瑟寒村而已”,渔村且多散布于现今哈尔滨市区的近远郊,至于城市规划更无从谈起。

最初,中东铁路工程局拟将哈尔滨改称“松花江市”。

哈尔滨是源于傅家店吗?

答案是否定的。
哈尔滨从1897年东清铁路开始建设起,开始了同步建设,而傅家店是依附于俄国建立的哈尔滨区域。



也就是说,当年傅家店的形成是因为修建东中铁路,需要大批劳工,并且在哈尔滨建立时,也需要大批劳工,在傅家店自发形成了聚居区域。



清政府派出管理机构称为滨江道,所以,哈尔滨这个名称跟傅家店无关。

哈尔滨这个词语来自俄语Харбин的汉语音译。也就是说哈尔滨是先有俄语读法名称,后有汉语读法名称

尽管哈尔滨是东三省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但它的风俗,却与其他东北城市有着显著的区别。赵本山等的二人转代表东北的文化,纯粹是一种龌龊的亵渎。

事实上,无论是城市的观感,还是市民的作派,哈尔滨的“洋气”,都足以溶解和颠覆大部分人对东北文化刻板印象

当你流连于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时常会令人产生恍如隔世的错觉,城市上空那道由圆穹顶、帐篷顶、尖塔楼和金瓦重檐组成的天际线,仿佛还在重温着那场历史盛宴。



那些拜占庭式的、哥特式的、鞑靼式的和黄瓦朱垣的建筑们,还裹着巴洛克风格、日式风格、土耳其风格和中华巴洛克风格的外衣,都似乎在娓娓诉说着那段辉煌的过去。



作为一块由俄国人一手规划和营建的“铁路新城”,在哈尔滨建设的萌芽阶段,欧洲最活跃、最大胆的美术家与建筑师,相继来到在这座崭新的冒险乐园大显身手。来自遥远欧洲的城市审美,被完美移栽到这片肥沃的黑土地上。



将视角以红军街为圆心向外扩散,你会发现,建设于哈尔滨各个历史时期的欧式建筑,星星点点地伫立在如今哈尔滨城中,共同显化出这座城市生长的年轮。



它们形态各异、风格不定;功能多元、流光溢彩。一些已经在历史的演进中损灭,另一些却仍然承担着相应的功能。譬如直到今天,哈尔滨市民仍将当年俄国人修建的随军教堂圣索菲亚教堂,视作这座城市的不容置疑的头号地标。




有趣的是,热衷于在哈尔滨营建欧式建筑的,不仅是外国人。在当年华人聚居的“老道外”,有一片被称为“中华巴洛克”的建筑群,即是上世纪初哈尔滨的中国商人,聘请外国建筑师,模仿城市中其他的欧式建筑物、并结合自身的审美,营建起的一片商业区。





由此可见,俄式建筑的审美基因,贯穿了整个哈尔滨城市生命的成长。甚至直到今天,它仍然深刻影响着这座城市的观感,与城中市民的眼光与品味。



哈尔滨的官方城市色调是米黄色。这种来自传统俄罗斯建筑物的颜色,从最初的洋房与教堂,延伸到工业时代的工厂、宿舍,再延伸到如今的种种现代设施,让这座拥有漫长落日的高纬度江城,无论在哪个季节都显得温暖深沉。





可以说,仅就城市的观感而言,再没有哪座中国城市,像哈尔滨这样,熔炼了如此纯正的欧洲风情。这正是哈尔滨最为显著的“洋气”之处。然而,它的“洋气”,可并没有止步于外表。




“洋气”到骨子里的哈尔滨市民生活
松花江的水量极其充沛,是北方罕见的宽阔大江。对于哈尔滨市民而言,它既是天然的优越航道,又是休闲游乐的绝佳背景。当然,鉴于这座城市的铁路运输极其发达,后者的意义自然更加重要。



紧邻松花江北岸的湿地岛屿太阳岛,可能是哈尔滨最负盛名的旅游景点之一。但当外地游客哼着《太阳岛上》满怀期待地登岛后,往往很快失望而归。坦率的说,仅就风景而言,这座岛屿实在乏善可陈。



实在不是哈尔滨人的眼皮子浅、敝帚自珍。事实上,太阳岛真正的生命力从来不在于景致,而在于它与哈尔滨市民生活的紧密结合。




太阳岛,哈尔滨市民的“后花园”。
如今,“精致露营”绝非专属于北上广深中产的时尚。受到俄国人生活观念的深刻影响,一百年来,野餐与郊游的文化,一直在哈尔滨的广大市民阶层中极为流行。



太阳岛就是哈尔滨市民郊游野餐的绝佳地点。每逢周末,一家人划着小舢板,慢慢悠悠地渡过江来,找一片草丛,一块树荫,铺开餐布席地而坐,看对岸高楼林立,沐浴阵阵凉爽江风,这是哈尔滨生活的精髓所在。

阳光明媚,白云悠悠,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这场愉快的太阳岛野餐更加愉快,那就只有音乐了。



在一场老派的“哈式”野餐聚会中,一定会有人携带吉他或手风琴。而作为一种广泛流行于东欧的独特乐器,后者对于哈尔滨来说,意义十分深远。

上世纪初,旅居哈尔滨的东欧侨民,用手风琴,给这座年轻城市带来了纯正的欧洲音乐启蒙。无论是太阳岛上的野餐、学校厂矿中的联欢、还是中央大街上的即兴表演,手风琴无处不在。满面春风的年轻人围坐在江畔的草地上,合着手风琴声唱着苏联歌曲,更是无数哈尔滨人的童年回忆。



哈尔滨的气质很别致,旖旎浪漫,洋味十足,被称为东方莫斯科、远东小巴黎。事实是从诞生那一刻,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异域的血液。

这是一座充满欧陆风情的城市,又有许多中华巴洛克的建筑。走在中央大街两侧的文艺复兴时期建筑,耳边传来的喀秋莎乐曲。索菲亚教堂,宛如飘雪的童话世界,正是东方小巴黎。




江水时而碧波荡漾,时而风起浪涌,留下大量浅滩和江心岛,是哈尔滨人心中的海洋。

哈尔滨的未来有无数的可能性,但是,那份优雅、浪漫的市民精神,却永远是这座城市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