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婚后第一次跟着老公回老家时,竟会看到那样一幕,像一根刺一样扎进心里,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在他们家,压根就是外人。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我叫苏晴,老家是南方小城,父母是普通工人,家境一般。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稳定,收入不高不低。三年前,我和老公周浩认识,相处两年后结了婚。
周浩是北方人,家里在农村,两兄弟,他是老大,弟弟周凯比他小两岁。公婆一直在老家种地,靠着几亩薄田和一点副业过日子。
结婚前,周浩对我说,家里条件一般,但他保证不会让我吃苦,还说父母特别开明,大哥大嫂是长辈,回家有的是尊重。那时候我觉得他踏实可靠,没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婚礼在省城办的,公婆和小叔子来了,表面看着挺和气,虽然礼金给得不多,但想着农村条件差,我也没计较。
婚后,因为工作忙,我们一直没回过老家。直到今年春节,周浩说:“过年了,得回趟家,爸妈念叨好几次了,咱也该尽尽孝心。”
我心里有些犹豫,毕竟北方的冬天冷,我这个南方人不太适应,再加上对婆家也不熟,总觉得没底气。但转念一想,毕竟结婚了,回去一趟也是情理之中,于是便答应了。
大年二十八,我们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再换了一趟客车,才到周浩老家。一路颠簸,让我头昏脑涨,但想着见公婆,总得有个好精神面貌,于是强打起精神,跟着周浩往家里走。
周家的老宅是个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院子里堆满了柴火,墙角挂着腌腊肠和咸鱼,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
公婆早早在门口等着了,看见我们,婆婆笑得满脸堆花:“哎呀,回来啦!快进屋,外头冷!”公公也在旁边帮忙提行李,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城里人娇贵,冻着了可不得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但我总觉得有点别扭,像是隐隐在嘲笑我。可我没往心里去,毕竟第一次上门,忍一忍就过去了。
屋里烧着炕,暖烘烘的,跟南方的湿冷不一样。我坐在炕上,婆婆端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姜汤,说是给我驱寒的。我连忙接过,心里有点感激,想着婆婆还挺细心。可没喝两口,我就听到婆婆在厨房跟公公嘀咕:“城里媳妇就是娇气,喝碗红枣汤都得现熬,咱家可没这个讲究。”
我耳朵一阵发热,心里堵得慌,却不好发作,只能装作没听见。
接下来几天,家里忙着准备年货,杀猪、蒸馒头、贴对联,一派热闹景象。我也想帮忙,但婆婆总是笑眯眯地说:“你是客,歇着就行,这些粗活有我们呢。”
可说是让我歇着,婆婆又三天两头把我支使去跑腿,不是让我去村口买酱油,就是让我帮忙洗菜。那些事看着不难,可地上冰溜滑,我摔了好几次,手上磕得青一块紫一块,也没人心疼。
最让我难堪的是过年的头一天晚上。按北方风俗,年夜饭后要守岁,家里人围坐在一起唠嗑。婆婆忽然拉着小叔子周凯的手,笑呵呵地问我:“小晴啊,你觉得咱家小凯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婆婆接着说:“小凯这孩子孝顺又能干,咱家以后就靠他了。我跟你说,嫁到咱家来,要感激小凯,不然哪有今天的日子。”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明明周浩是长子,怎么婆婆嘴里全是小叔子的好?但碍于情面,我只能陪笑说:“是啊,小叔子挺懂事的。”
可婆婆接下来的话却让我脸都僵了。她拍着我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所以啊,你们小两口以后多帮衬点儿小凯,咱是一家人,不能分彼此。”
我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了看周浩,他却像没听见似的,埋头玩手机。我强忍着火气,心想:一家人?这话说得倒轻巧,可这家里,哪里有半点我的位置?
年初二,按理说是回娘家的日子,可公婆坚持说:“大过年的,媳妇不能一回门就走,这不是不吉利吗?”
我想解释这是我们南方的习俗,但周浩拉了我一把,低声说:“算了,听爸妈的吧,难得回来一趟。”
我心里不痛快,但也没办法,只好忍了。
可就是这一天,我无意间撞见的一幕,彻底让我寒了心。
那天中午,婆婆让我去厨房端菜,我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婆婆和小叔子在里面说话。婆婆低声说:“小凯啊,你嫂子拿回来的东西都在哪儿放着?我看那条烟不错,给你留着,回头去县城卖了换点儿钱。”
小叔子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妈,你小点儿声,别让她听见了。”
婆婆却笑了:“听见又咋样?她一个外人,能说啥?咱家的东西,还不是咱说了算!”
我站在门外,手里的碗差点摔了。回想起过年这些天,我带回来的礼物,婆婆从没让我碰过,说是要“收着给客人用”,可现在明明是打算私下给小叔子用!
一股怒火冲上头顶,我推门而入,冷冷地看着他们:“妈,小叔,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的脸色一下变了,张嘴结舌地解释:“哎呀,小晴,你别多心,妈就是随口一说……”
可我哪能信?我转头看向周浩,他站在一旁,看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
从那天起,我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年初五,我顶着婆婆的白眼,拉着周浩回了省城。一路上我没说话,周浩却忍不住抱怨:“我妈是有点儿偏心,但她年纪大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冷笑:“她偏心你弟弟可以,但别把我当外人看!我嫁到你家,不是来受气的!”
周浩叹了口气:“你这人就是爱较真,等以后咱条件好点儿,再帮衬我弟弟一点儿,爸妈自然会对你好。”
我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发凉。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提款机。
回到省城后,我开始冷静地思考这段婚姻的未来。我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我不能接受被当成外人,更不能接受周浩的软弱。几个月后,我提出了离婚,周浩开始不同意,但在我的坚持下,他最终妥协了。
离婚后,我回到南方,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偶尔也会想起那段婚姻,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看清了真相,没有在原地委曲求全。
人生苦短,谁也不该活成别人家里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