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送大学后,后妈却不让我上学,她说我是女娃,迟早回来嫁人

2024年06月28日09:23:03 情感 1718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后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我的号码。

“刘溪,立刻给你弟弟转二十万,他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

“你是他妈还是我是他妈?或者你让他叫我一声妈,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后妈破防了,开始咒骂。

我果断挂断拉黑,和男朋友笑了笑。

果然啊,没了素质以后,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被保送大学后,后妈却不让我上学,她说我是女娃,迟早回来嫁人 - 天天要闻


01

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

早晨我四点就要起床,为小我几个月的弟弟刘岩准备早饭。

说是弟弟,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两岁时,我父母离异,我判给了父亲,父亲再婚,找了个小他三岁的女人,带着一个比我小几个月的男孩儿,改了姓,组成了新的家庭。

只不过,我在这个家里并不受待见。

我站在教室门口,穿着大我几号的袄子,还有洗的发白的裤子,脚步犹豫再三。

这些都是我后妈不穿了留给我的。

我多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应该快十年了,或者更久吧,有些记不清了。

唯一买过新衣服的是我七岁那年,也是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年。

雪下得很大,父亲带着我们一家出门置办年货。

“妈妈,我要这个!”

年幼的刘岩指着一家高端的服装店说道,我只记得商标是一个勾勾。

里面的一件羽绒服动辄几百上千,我看了一眼标价便缩回了我的手。

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无异于是天价。

后妈犹豫了一下,但在刘岩的闹腾下,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买这件好吗?”

父亲微皱眉头,掏出钱包,数了一叠红票子,交给了收营员。

出门时,刘岩显得十分高兴。

他看着我手上空空如也。

“妈妈,为什么姐姐没有新衣服啊?”

后妈本来满带笑容的脸一下子有些阴沉,她把我拉到一旁,恶狠狠地说道。

“是不是你教岩儿这样说的?”

“不是,我没有!”

我弱弱地辩解,然而在后妈看来,那正是心虚的表现。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在我的脸上,响在我七岁的心灵上,一道红红的巴掌印浮现。

“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机,长大以后是不是还要算计我和你爸?”

无数路人注视而来,我委屈无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还买新衣服,你衣服还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赚钱多辛苦,你个败家玩意儿!”

后妈还想打我一耳光,却被我爸叫住了。

“行了,大街上你也不嫌丢人啊,走吧,回家去。”

说罢,他看也不看我一眼,牵着刘岩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后妈没理睬我,跟上了爸爸的步伐,在风雪中,他们更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提过要买新衣服,一次也没有。

十七岁的我,已经把自卑和贫困深深地刻进了骨子里。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低着头走进了教室,不敢对视同学们嘲讽的眼光。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穿的这样奇怪了,但是我仍旧抬不起头。

果然,刚一进去,就有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还时不时地朝我这里看两眼。

我的头埋得更深了,恨不得一头扎在课本里。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抱着书走进了教室。

我也松了一口气,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我才能找回我那仅存的一点尊严。

“下面,我即将宣布一下我们班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

同学们一些伸长了脖子,眼中带着些许期盼,一些则是无聊的躺在桌子上,并不关心老师说的。

“班级第一,也是年级第一,刘溪!”

我并没有十分欣喜,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

从小到大,我的成绩一直很优异,哪怕是上了高中,也一直保持在年级前十。

因为我知道,高考,是唯一能改变我命运的希望!

是唯一能让我摆脱这个家的救命稻草!

02

回到家中,我就听见父亲和后妈正在大声叱骂着弟弟,而他则是望着天花板,一脸的无所谓。

他们知道今天是模拟考试出成绩的日子,所以提前骑着摩托带着我弟弟回来了,而我只好自己走路回来。

“你说你,七百五十分的满分,才给我考了三百多分,你是想气死你妈我吗?”

“你每晚挑灯复习就是这样复习的?”

我自然是知道,弟弟每晚打着复习的幌子,偷偷在房间里打游戏。

看着我走了过来,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

“听说你这次考得挺好,年级第一是吧?”

我点了点头,以为他要夸我两句,却听见了后妈尖锐的咒骂声。

“刘溪,你个不要脸的,你是不是就盼不得你弟弟好?”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这关我什么事情。

“你说,你弟弟跟你同吃同住,凭什么你成绩能那么好?你肯定就是不愿意教他!”

我气得发抖。

父母为了刘岩,不惜在县城聘请家教一对一给刘岩补课,而我从小学到高中,从来就没补过一次课,而且还要经常帮着做农活,做家务。

至于教他,我也教过,但是一讲题,刘岩稍有不耐烦就对我拳打脚踢,我右边大腿上现在还有一块淤青。

“你一个女的,成绩要那么好干嘛?还不是赔钱货一个!”

我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的眼泪滴落。

“滚!滚去做饭,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后妈暴跳如雷,父亲则是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一言不发。

我擦了擦眼角,默默来到厨房。

晚上吃饭的时候,后妈又变成了慈母,一个劲儿地给刘岩碗里夹肉。

“岩儿啊,多吃点,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之前妈对你说话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里,这还有大半年时间呢,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吃到一半,后妈突然看向我,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溪,明天你给学校请个假,这几天你都不要去学校了。”

我放下碗,疑惑地看着她:“啊?为什么啊?”











后妈一脸不耐烦。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让你请假你就请假!马上要收菜了,我和你爸两个人忙不过来。”

我觉得不公平。

“那弟弟呢?他为什么不用去收菜?”

后妈轻蔑一笑:“你能跟你弟弟比吗?他现在高三了,肯定是学业重要。”

听见她的话,我感觉有些窒息。

我也是高三啊!我的高三就不重要了吗?!

高考是我唯一能脱离他们的希望,我不甘心我生命中唯一的机会就这样被她剥夺。

“可是,我现在也是高三啊,现在也是最关键的时候,求求你们,让我上学好吗?”

说到后面,我的语气已经软了下来,我恳求他们能大发慈悲。

后妈猛然拍桌,鼓着眼睛看着我:“给你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你一个女的,学习能有多重要?哪怕就是考上了帝都大学,还不是得嫁人,追根到底你也不是刘家人,只有刘岩是刘家的根!”

我感觉我体内的血液在沸腾,脑海中一直重复着三个字:

“凭什么!”

我站起来,指着刘岩:“刘岩是姓刘,但是他体内流淌的也不是刘家的血!”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我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冒出一圈金星,倒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父亲阴沉着脸看着我,那双眼充满着暴怒。

“明天开始,你不准去学校了,再敢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眼泪从我双眼涌出,浸湿了我的衣裳。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和刘岩一样,都是人,都需要关爱。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03

天空还是漆黑一片,我就已经起来做早饭了。

弟弟吃完饭后就赶去上学了,我则是跟着爸爸和后妈来到了地里。

家里的几亩地,一半都种的是大白菜,现在正是成熟的季节。

我挥舞着镰刀对准根部,一颗白菜就完好无损的倒了下去。

虽然是冬天,但是忙活了一大上午,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发丝。

我背着沉甸甸一背篼的白菜走在高低不平的地里,巨大的重量压垮了我的身子。

走着走着,我突然尖叫一声,而后连同白菜一同摔倒在地。

我尝试站起来,脚踝上却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我知道,我脚肯定是扭伤了。

“怎么了?”

后妈看见我倒在地上,皱着眉头就走了过来。

我捂着脚踝,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脚……走不了了。”

“赶快起来!这才忙了多久,你就想偷懒。你们老师是不是就教会了你们怎么偷奸耍滑?!”

后妈扒拉了我一下。

冷汗从我的脸上渗了出来,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真的,我脚崴了。”

父亲此时也放下了镰刀,站到我的身旁。

他掀开我的裤脚一看,脚踝已经肿的老大了。

后妈轻啐了一口口水,小声嘀咕着。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也干不好!”

“行了,你带她去诊所看看,这里我先忙着。”

父亲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说完便转身就继续挥舞起镰刀。

后妈一脸不情愿的将我搀扶着,朝着诊所的方向走去,嘴里一直抱怨着。

我只好把头低着,一瘸一拐地离开地里。

医生很快就给我包扎完了,并建议我卧床休养一段时间,尽量不要走路。

我苦笑着点点头。

休养?

在这个家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走出去,后妈将缴费单放在我眼前。

“看见没,一下子就是五百块!你收的那点白菜连这个零头都抵不到。”

“真是个扫把星!”

我在后妈的咒骂声中回到了家中,虽然农活我是做不了了,但是我不想给后妈落下话根,一回到家我就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这样的日子仅仅持续了三天。

我的脚踝稍微好了一点,能走路了,便又被叫去收菜了。

冬天的风刮得我脸很疼,但是相比于这个家庭带给我的疼。

不及千分之一。

我更加坚定了我要逃离这个家的想法。

时间飞逝。

我又熬过了一个枯燥的寒假,即将迎来了开学的时候。

清晨,弟弟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学校报到。

我也收拾好了我的书,准备跟他一起去,却被父亲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

我脸上的微笑被冻住。

“去学校啊。”

父亲吐出一口浓烟,缓缓说:“以后你就不用去了。”

“为什么?”

我紧咬着嘴唇,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可以忍受每天四点起来做饭;

我也可以忍受无缘无故的谩骂;

我也可以忍受钻心的痛去干活。

但是我无法忍受他们剥夺我上学的权利!

“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才是。”

“村长儿子张峰看上了你,打算给我们家二十万的彩礼,这些钱给你弟弟以后娶媳妇儿用,而且你嫁过去后,日子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张峰在我们村里早就臭名昭著,脾气那是出了名的差。

平时偷鸡摸狗的事儿也没少干,而且还嗜赌,我要是嫁给他,我这辈子也就算是完了。

我双眼红肿盯着他,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掉。

原来。

我在他们眼里就只能和二十万划个等号。

父亲的话,无疑是给我的未来画上了终止符

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这一次,我真正的绝望了。

04

我机械的在地里忙碌着。

我现在一刻也停歇不下来,只有不断做事才能让我暂时麻痹自己。

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我起身望去,一个人影正快速地朝着我这里奔来。

“妮子,赶快跟我回你家去!”

来的人是邻居家的叔叔。

我摇了摇头:“不了叔,地里的活儿还没忙完呢。”

“还做什么做!”

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锄头,拉着我就要走。

我挣脱他的手。

“妮子,你还不知道吧,你学校还有县里的领导都来了!”

“他们来就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任何的期望。

“嗐!”

阿叔急得直跺脚。








“他们来就是因为你啊!你保送上大学了!他们是来贺喜的!快点跟我回去!”

听见阿叔的话,我呆呆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话。

我那熄灭的希望又逐渐燃烧了起来。

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给了我一缕曙光又掐灭,那我真的会疯掉的。

我跟着阿叔回到家里的时候,门口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敲锣打鼓的乐队正在卖力的演奏着。

“刘溪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这么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我。

“王县长,这就是刘溪,我们学校的学生。”

校长满脸骄傲地对为首的中年人介绍着我。

“好啊!好啊!刘溪同学,你为我们县争光了啊!”

“各位乡亲父老,刘溪同学在全国奥赛数学竞赛决赛中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一等奖,成功保送至帝都大学!让我们掌声祝贺!”

“同时她也是我们县第一个考进帝都大学的同学!县里……”

领导后面说的什么我已经记不住了,我当时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一直笼罩在我头顶的乌云散了,阳光撒了下来。

后妈搓着手来到校领导旁边。

“那什么领导……我有个小请求可以吗?”

“你说。”

“我想问问能不能把这个保送的资格给她弟弟吗?她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用。”

听见后妈的话,全场瞬间安静,一些人呆滞地看着她。

领导的脸色也有些僵硬,父亲见状不妙,立刻打了个圆场。

“哈哈,领导,不好意思,我媳妇儿说话不过脑子。”

其实父亲刚开始也不同意我去上大学的,但是校领导告诉他,如果我去帝都大学,县里会奖励我们家好几万的奖金。

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菲的巨款,所以我父亲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我和张峰的婚约也作罢。

之后的日子,后妈偶尔还是会抱怨,说我一个女生去上大学有什么用,还不如把名额给弟弟。

我也只是一笑了之。

我也没有再去学校了,每天都帮着父亲在地里劳作。

即便如此,我感觉劳动呼吸的空气都是如此甜蜜。

我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篇章!

05

我以为我生命中黑暗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

但是我太低估了他们,我没想到人心竟然能这么黑暗。

做完家教的我,回到了家里。

白天我忙完家里的活儿,就抽空去给别人家的孩子补课。

有县里的大肆宣传,所以一时间找我的人还挺多的。

短短几个月时间,我已经赚了三千块。

我都想好了,花两千买一部手机,剩下一千块钱作为路费。

我一打开门,家里来了不少人。

我自然是认得。

村长,还有他的儿子张峰。

父亲和后妈坐在沙发上和客人们愉快地聊着天,桌子上放着好几沓红布包着的现金,两人喜笑颜开地嗑着瓜子。

看见我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跳。

“刘溪回来了啊,快坐。”

后妈拍了拍她身旁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我从来没见过后妈对我如此温柔,一时间还有些受宠若惊。

父亲先开口了:“既然刘溪回来了,那我们也正好商量一下婚期。”

坐在对面的村长点了点头:“好,尽早把婚事办了才是。”

“你觉得呢,峰娃子?”

“好啊,越快越好。”

张峰露出他那一口黄牙,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直勾勾地朝我盯着。

我心头泛起一股厌恶之感,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

“爸,我还要上大学呢!这婚事不是已经取消了吗?”

我尽量压抑着自己心头的怒火。

“是取消了,不过这次张峰带足了诚意,愿意给四十万的彩礼娶你,四十万啊!”

父亲拿着烟的手都有些激动地颤抖,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但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还在嗑瓜子的后妈打断了。

“但是什么但是,挑选个良辰吉日,趁早把婚结了才是,你别想着你上大学了就自由了,那永远不可能!”

后妈的话给我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他们什么都懂,只是他们决心要把我牢牢地束缚在这个小山村里。

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可以交换金钱的货物。

我原本还对他们抱有一丝丝期望,或许我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他们这是想吸干我最后一滴血!

我要脱离这个家,我要反抗!

我瘦弱的身躯开始颤抖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拿过桌子上了剪刀,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把剪刀放下!”

父亲把烟一扔,激动地说道。

“造孽啊!你在做什么!”

客厅的人都开始急了。

“别过来!”

我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剪刀朝着脖子又深入了一分,一缕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好好好,我们不过来,你先把剪刀放下。”

我看着父亲那担心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他担心的不是我,而是那四十万。

多么可笑。

多么讥讽。

“刘武,你有一天真正把我当做你女儿吗?”

父亲嘴唇动了动,但是没说话。

“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嫁给他,你也无权替我做任何决定!”

后妈开始跳脚了。

“哎哟!造孽啊!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这是要造反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要是心疼那钱,你可以改嫁给他,你儿子以后娶媳妇儿也不差钱了。”

后妈被我气得浑身颤抖。

“当然,你们也可以试试强行让我嫁人,但是我只要一死,你们什么都拿不到!我还要你们背上骂名!”

父亲终于是长叹一声,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村长,结婚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吧。”

村长二话不说收起了钱,拉着张峰离开了我们家。

后妈开始咒骂,而后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家,蹲在草地上大哭了起来。

我后悔成为我爸的女儿,我在想要是当初他没有把我生下来多好……





06

“嗡嗡嗡——”

随着列车的笛声响起。

沿途的景物不断落在我身后。

就像一场困了我十八年的噩梦,渐渐离我而去。

第一次离开家,我并没丝毫不舍,眼中全是对未来的期望。

在开学之前,我把户口已经转到了学校,我给父亲说转过去学校每个月有几百块的补助,他很爽快答应了。

我已经打算好了,这个家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我在银行已经办理好了助学贷款,等我毕业以后再慢慢还。

至于生活费,我爸自然没有给我一分一毫,他说家里供弟弟上学压力就很大了,让我自己学会独立。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学校里的生活比在家里轻松多了,每天早上七点起来上课,这在以前就是奢求!

刚开始因为没钱,所以早上就多买两个馒头,中午食堂有免费提供的汤,盛一碗也能吃得挺不错。

逐渐的,我开始想着能赚钱的法子。

食堂兼职、做家教、搞推销……我全都做过,虽然挺累,但是好歹能有口饭吃。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小说创作,为我的大学生活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刚开始,我对小说创作还不太了解,硬着头皮写了两个开头,扑的惨不忍睹。

尽管这样,我对小说的兴趣却是日渐浓厚。

我凭借着自己扎实的语文功底,开始认真剖析别人写的小说,然后仿照着写了一个开头。

让我开心的是,这一篇开头过了。

虽然价格并不算很高,仅仅只有千二十,但是努力写一个月,也能有两三千块钱,足够我过得很好了。

在大一结束的时候,我的小说也更上了一层楼,一个月能有五六千块钱的保底。

这在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为了庆祝,我还专门请了好朋友出去吃饭。

一年下来,我已经存了快两万块钱。

至于那个家,仿佛不曾出现在我的生活一般,我已经完全忘记了。

过年的时候我也没有回去,一个人留在清冷的宿舍里,享受着孤独。

我觉得也挺好的。

只是偶尔看着外面万家灯火,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年夜饭。

还是有些羡慕。

我也想有一个温暖的家,有关爱我的家人。

但是那个远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家,并不是我真正的家。

大三的某一天,我爸主动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有些惊讶,毕竟上学这两年多来,他们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过,哪怕是过年我没回去,他们也没过问。

“溪儿,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满脑子问号,父亲竟然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过得很好,不劳你惦记,没事儿我就挂了。”

讲实话,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的,我不希望他们在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我爸一给我打电话,我就知道没好事儿。

果然,没说两句,他就直接切入重点。

“溪儿,我知道你这两年写小说赚了一些钱,现在家里经济有点困难,你能不能转点钱过来?”

我在电话另一头气的想笑。

当初我上学的时候,他们没出一分钱,哪怕是路费也是我自己挣的。

现在家里没钱了倒是想起我来了。

至于他说的家庭困难,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弟弟刘岩高考毕业后上了一所大专,逃课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饭,整天和社会上一些三流九教的人物混在一起。

在这种圈子里,他很快就养成了骄奢淫逸的习惯,我爸每个月给他打的两千块钱根本不够他半个月的。

刚开始他还只是拿家里的钱,被我爸发现了后痛打了一顿。

但是他不仅不思悔改,还借起了高利贷,越滚越多,现在自己无力偿还,只能向家里坦白。

“是刘岩还不起高利贷了吧?”

电话另一头的父亲沉默了一下。

“他们说要是三天之内还不上,就打断你弟弟的腿,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可是你弟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吧?”

一种莫名的委屈在我心头泛起。

那当初我身无分文,只能在食堂啃冷馒头的时候,又有谁管过我呢?

07

一向高傲的父亲竟然会为了刘岩向我低声下气。

我闭上眼睛,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

良久,我终于开口了。

“你要多少?”

“你这次先给我转五万吧,以后也能少还一些。”

听见我同意了,父亲的语气也高兴了几分。

“还?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我皱着眉头。

“这些年养育你前前后后也花了不少钱,这钱你迟早得还我的。”

我讲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酸涩、委屈、痛苦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我真正明白了,我爸从来没有把我当做他的家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该流的眼泪,已经在我高三那年流干了,现在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待会儿给你转过去。”

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我爸笑嘻嘻地说道:“老子这些年没白养你。”

可笑!

十八年来,我每天小心翼翼地生活着,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惹他们不高兴了,就是一顿臭骂。

潮湿的杂物间,放了一张木板,胡乱铺着床单,那就是我的房间。

我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我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必须每天连轴转。

在我身上花的钱有五万?

真是个笑话。

“刘武,给了你这五万以后,我们俩的父女关系也到此为止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他的电话号码直接拉黑。

我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四万块钱,我又找了几个号朋友借钱,勉强凑够了五万块钱,全都给他转了过去。

转完钱后,我看着天空长出一口气,憋着眼泪。

从此以后,我和那个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注册了新的电话卡,旧卡已经被我扔了,一起被扔掉的,还有我的从前……

存款再次归零,我还欠下了一万的债务。










除了我几个朋友外,我没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我想在别人面前保留我最后一点自尊。

我开始没日没夜的写小说,只有钱才能给我一些安全感。

三个室友都觉得我疯了。

写小说其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你不仅要构思精彩的情节,还要设置一些悬念,有时候卡文都会卡半天。

我那会儿就硬憋,一天能写一万多字。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第一个月的稿费破万。

我立刻将钱还给了她们。

后面还发生了一件可笑的事。

后妈不知道在哪儿搞到了我的新号码。

“刘溪,立刻给你弟弟转十万,他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

还是如此霸道、如此蛮横。

可是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软弱的女孩子了。

“哦,他娶媳妇儿关我什么事儿?”

“你是他妈还是我是他妈?或者你让他叫我一声妈,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后妈又破防了。

“老娘当初就瞎了眼了把你养这么大!”

“当初我就不同意让你出去,果真是个白眼狼!现在……”

我“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拉黑。

我看着身旁的男朋友,笑了起来。

果然啊,没了素质以后,精神状态都好多了。

08

我坐在南朋友陆航开的车上,朝着我老家的方向驶去。

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铁哥们儿。

毕业后,我拿到了央企的offer,年薪四十万。

南朋友陆航带我回去见了父母。

“叔叔阿姨好。”

我微笑着将手中的礼品交给他们。

二老笑的很是开心。

我们四人坐在一起,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那什么,你们先聊,我们去做饭。”

唠了会儿家常,阿姨和叔叔高兴地站起身,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阿姨,我也来。”

谁料阿姨摇摇头让我坐下。

“那怎么能行呢,你是第一次来,是客人,你啊就在这里和陆航聊聊天,我们很快就做好。”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玩着手指,以前在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陆航拉着我的手,让我稍微安心一些。

“没关系,来了这里就跟自己的家里一样,别太拘束。”

听着厨房传来的欢声笑语,我也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么紧张。

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阵阵香味。

“开饭咯!”

看着餐桌上美味的饭菜,我一时间胃口大开。

“别客气啊小溪,多吃点。”

阿姨一个劲儿地朝我碗里夹菜,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

我眼眶有些湿润。

“瞧这孩子,哭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要开开心心的。”

一旁的叔叔也在安慰我。

陆航给他们讲过我以前的遭遇,一时间心疼得不得了。

“以后啊,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和叔叔就是你的爸爸妈妈,要是陆航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做主!”

陆航连忙表态:“妈,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呢!”

那顿晚饭我吃得很开心,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到了,小溪。”

陆航一句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我又是亲切又是恐惧。

陆航感觉到我的情绪,用力握着我的手。

“没事儿,一切有我在。”

他的话让我吃了一剂定心丸。

当我出现在父亲和后妈面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换了住所。

一个又脏又破的房子。

刘岩毕业后,整天游手好闲,在社会上鬼混,欠下了不少钱,父亲为了他给还债,卖掉了原来的自建房。

“哟,小兔崽子,你还有脸回来啊!是外面混不下去了,现在知道跑回来了?”

一看见我,后妈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你不愿意嫁给张峰,我们家能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吗?!”

说着,她就想扇我一耳光。

在我愣住的时候,陆航已经站在我面前,将她的手死死擒住。

“你谁啊!放开我!”

陆航这才甩开她的手。

我看着父亲和后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今天是来告诉你们,我要结婚了。”

“结婚?!”

我爸这才打量着陆航:“那你打算给多少彩礼?”

我气得冒火,他们的人生中就只有钱!钱!钱!

“我和小溪商量过了,我们俩不用彩礼,也不用嫁妆。”

“不可能!”

我爸还没说话,后妈就尖叫着跳了起来。

“我不同意!刘溪是我们俩辛辛苦苦拉扯大的,没四十万你娶不走!”

刘岩偷偷给后妈使了个眼色。

后妈立刻补充:“彩礼必须要给我们四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要么就让刘溪嫁给刘武,反正你们也没血缘关系。”

我以前就告诉过陆航我后妈比较难缠,可他还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离谱。

我推开陆航,怒火冲天。

“辛辛苦苦?张凤梅,你脸不要了?!”

“从小到大,你给过我什么?!你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苦难!”

“还嫁给刘岩,你怎么不把你嫁给你儿子?什么本事没有,就只会吸血,我爸娶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

后妈也没想到我竟敢这样跟她说话,一时间傻了眼。

“还有,我今天过来只是通知你们!你们搞清楚!”

我拉着陆航的手想要离开,却被后妈和刘岩拦了下来。

“不准走!”

“不准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不让谁走!”

关键时刻,陆航的几个哥们儿赶到,一脚踹开大门。

在来之前我就再三叮嘱他们,必要的时候不用客气。

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后妈和刘岩瞬间就怂了。

我恶狠狠看了他们一眼,跟着陆航离开了这里。

坐在车上,我吹着凉爽的风,全身的热血才勉强冷却下来。

我转过头,看向陆航:“陆航。”

开着车的陆航朝我瞥了一眼。

“昂?”

“谢谢你。”

我想。

这一次,那十八年的噩梦终于离我而去了。

……

后来,一位老家的朋友告诉我。

刘岩欠下了巨额高利贷,跟讨债的人发生了冲突,砍伤了两个人,进了监狱。

我那后妈跟我爸闹离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我放下手机,看向抱着孩子的陆航。

微微一笑。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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