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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接到的一通电话,让我的心不可抑制地跳得慌乱。
多年不见的初恋来到我的城市出差,约我明晚去他的酒店见面。
多年不见,我们已为人夫,为人妇,青葱岁月那点喜欢,我以为早已不在,直到接起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我才知道,我一直没忘记过他,只是他已不在我的心尖处。
生活推着我们往前走,更多的东西填满了我的心,生生把洪涛挤到了角落。
直到听见他的声音,角落里的他再次灰扑扑出现。
多年后再次听见彼此的声音,我们都有些不自然,甚至通话过程里停顿了好几秒,那是两个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或者不见让那一天的我纠结万分。
要是不见,老实说是有点舍不得,分开多年,我也想知道现在的他生活如何,家庭如何,孩子如何,他老婆如何……
要是见,一会儿担心自己现在的形象,还能不能带回美好的回忆。
思绪满天飞,甚至考虑起穿什么衣服,才能遮盖从前没有的大肚腩。
一会儿,又心情复杂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搔首弄姿一下。
这些紧张全都昭示着,经年已过,我早没了和初恋再见的勇气。
到了下班时间,洪涛又被暂时抛开,我得去菜市场,儿子要吃水煮鱼,我得去买活的,老公说有点上火,要吃小苦菜泻火,我也得去找找看。
晚上,家里两位“老爷”吃好喝好,看着厨房刷碗的老公,更没去赴约的勇气。
洪涛和我相识在青春岁月,真诚喜欢过,可是他是外地人,而我妈只有我。
我不会抛下我妈跟他走,他也不会留下,他说,他们那边重男轻女得厉害,他们家也只有他一个男丁,绝迹不可能留下。
虽然,还没开始就知道了结局,可年轻的我们还是不管不顾喜欢了彼此一年,直到实习结束,分道扬镳。
老公端出来水果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眼前人,我心慌得厉害,觉得自己一直在想从前,一直在想另一个男人,就是对不起眼前人。
踌躇再三,我还是跟老公说了这事,只说是一个外地老同学出差过来,要见一面。
老公说:“你请客吧,尽尽地主之谊。”
我笑着说:“是个男同学呢,你不问问是谁,万一是老情人呢。”
老公把苹果递到我的手上,戏谑着说:“就算是老情人,分开多年,早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你以为还激得起多大的浪花。”
第二天,我邀请老公陪我去见洪涛。
洪涛还是跟从前一样能说会道,侃侃而谈。
他娶了同医院的护士,婚姻平顺,孩子嘛,是两个“建设银行”,更需要他们夫妻同心协力。
两个男人喝了点酒,因为是同行的关系,很聊得来,我都还没加上微信,两个男人就已经加好了
我看着洪涛,突然想起张艾嘉的一首歌:《爱的代价》。
里面有一段歌词是这样的:虽然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歌词的每个字,都是我心情的写照。
分手时,洪涛送我们到酒店门口,握住我和老公的手,脸上还带着红彤彤的酒意,吐出的话也温暖无比:“我们都很幸福,真好!”
是啊,珍惜眼前人,守住自己的心,也就守住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