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天,郝自强走后,郝惠淑收拾完锅碗,正挑着水桶准备再去挑水时,在门口被坐在堂屋躺椅上休息的郝妈妈叫住,她说:“淑儿,外面雨好像又下大了,你干脆歇会儿,等雨小些了再去挑吧!”郝惠淑往外面看了看,雨确实又大了起来,于是她一边答应着“要得”,一边放下水桶回屋把妈妈搭腿的、她和自强小时候都用过的、补了两个大疤子的婴儿被子盖在妈妈腿上,在郝惠淑凑上去低头给妈妈整理衣领和头发时,郝妈妈抚摸着女儿的后颈窝,动情地说:
“我可怜的淑儿,辛苦你了!”
“妈,你怎么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向前看的吗?”
郝惠淑站到躺椅后面抱着妈妈的头,也动情地说道。郝妈妈一只手反上去摸着女儿的脸说:“好好好,不说了,淑儿,刚才强娃儿要雨靴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看打光脚板的也不只他一个,还大有人在,不能什么事都往好的比,不要将就他!”
郝惠淑把头脸埋在妈妈的头发上,哭着说:“妈,你别说了,我知道。”母女俩亲昵地耳鬓厮磨在一起好大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许久,郝妈妈才说,“雨大,反正做不了事,你干脆去端个凳子来陪妈妈坐会儿。”郝惠淑情绪也恢复了,她找了一条矮板凳坐在妈妈身边,趴在妈妈盖着小被子的腿上。郝妈妈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和背,多年来对女儿的歉疚之情、自认为因自己长年生病而未尽到的舐犊之情一起涌上心头,不禁百感交集;郝惠淑也静静地趴在妈妈的腿上,尽情享受这久违的母爱,母女两人都陶醉在这难得的天伦之乐中。过了好像一个世纪,郝妈妈才想起什么来了似的,轻柔地说:
“淑儿,跟妈妈说,你刚才挑水去哪儿了,是去王爷爷家了吗?”郝妈妈明显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温馨氛围当中。“是啊,今天该我给王爷爷家挑水。”听到妈妈的问话,郝惠淑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抬起头来,“嗯嗯嗯,是我忘了,今天是该你挑水,但是也用不了那么久啊!”
郝惠淑转头看着郝妈妈,“妈,你是不是找过王爷爷?”
“我找王爷爷!我找王爷爷干嘛?”郝妈妈一脸无辜和不解的表情问道。
“算了!”说完又趴回妈妈的腿上,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说,“妈,我给你说哈,秧子栽完了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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