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仿佛有种魔力,当某首歌曲响起时,会让你的大脑瞬间回忆起曾经的一些人、一些事、一句话或者一个场景,也许当时你正在见一个人、发生一些事、听到一句深刻的话或者是正在独自伫立在一颗大杨树下欣赏那秋日的夕阳。于是,这首歌和一段曾经的往事产生了一种条件反射式的奇妙关系,每当这首歌曲响起,往事则顺其自然地一遍遍地在眼前回放。
十月末,空气温度已有微凉之感,幸而这个星期六下午的阳光还算温暖,照在身上很舒服,我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杨树下捡拾着已经黄透了的树叶,用来制作美术老师布置的一个用树叶作画的作业。
这颗杨树在我看来巨大无比,足有四层楼那么高,不知在这里已经矗立了多少个年头。深秋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树杈之间,将树影拉得老长,不知是什么鸟在树上啾啾直叫,抬头看时,只见被树叶打散的阳光照得人眼前发黑。虽然已是深秋时节,树叶也没有完全发黄,还有很多仍旧绿意盎然,其实它们只是在等待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在一夜之间,在人们猝不及防的寒冷中瞬间变黄,以此证明这大自然的奇妙。
离大杨树不远的地方是一处锅炉房,有几个提着刚灌满的热水瓶的妇女悠悠地往远处走去,看锅炉房的是一个姓王的六十岁左右的半老不老的男人,可能是因为稍微有点驼背的原因,看起来个子很小,脖子的右边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瘤子,为人很是和善,与任何一个来打热水的人都亲热地打着招呼。
夕阳已将西方的云彩染成了紫红色,大树的树影已经没有了斑驳,我将捡拾好的树叶装在了塑料袋里,朝着不远处一栋白色的八层小楼走去,一阵秋末的风从我面前吹过,将身后金黄的落叶吹得凌乱。
时间从没有停止过它的脚步,那颗伴我长大的杨树已经在十年前因为开发商盖楼而不复存在,虽然心中像被割去了一块什么东西,但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亲自看见她被人们连根拔起或被拦腰锯断的场景,她在我的记忆中,永远是那深秋时节高大美丽的样子。
耳边还是想起了那首歌,让我时不时地还在想念那颗在深秋满树金黄的大杨树,每次路过那片狼藉的建筑工地时,我都会朝那个方向多看几眼,有时会站立一阵,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是在跨过时间回味童年,他们连根拔起或拦腰锯断的不是那颗大杨树,而是我的童年,我的无忧无虑地童年。
我很怀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