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两个我,一个是我,另外一个也是我,因为我已经裂开了。昨天的我大抵是生病了,半夜横竖都睡不着,索性摸起来点了支香烟,围栏里的狗听到动静立马叫了起来,作为回应,我也跟着叫了起来。斜靠在阳台栏杆上继续抽烟,我抽一半,风也抽一半。我没跟风计较什么,我想他也有自己的忧愁。
打开前日刚发的薪酬单一看,这工作没有盼头,昏暗的月光下只映射出歪歪扭扭的两个字:该走。我向来乐观生活,也热爱工作,从不屑于以最坏的恶意谈论工资,然而我还不料,也想不到一线城市的工资竟能少到这个地步,这使得离职的想法来得愈加凶猛。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我也不过是贪财罢了。
我想这工作大概是跟南方的回潮天一样,空气变得异常潮湿,墙壁上还挂着一连串的水珠,始终干不了,我想此刻我应该也是跟这墙一样,我也干不了。世界上本没有辞职的,但辞职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许是工作有些枯燥,总不能安安静静地作罢,大抵是给生活打压太久,争辩也无济于事。我不明白世人为何如此要苟活,我不愿意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
人总是需要点社交的,我想我大概也是需要的。遥想当年周末,挚友三两推杯换盏谈笑风声,相与枕藉乎吧台,不知东方之既白,何曾洒脱痛快!奈何这些我已然失去。在日复一日繁杂的工作中,人们总是喜欢给我说一些话,话里话外只有大饼。他们似乎是觉得这些大饼已经足够喂饱我,让我变成被驯服的野马,一鞭接着一鞭就能驱赶着前进。此前的活,不算累,只是觉得没有什么大用。话里的饼,也不算大,但依旧没法给生活添一些彩头。耗尽光阴,岁数渐长,却依旧一无所获。思索再三,睁眼瞥见家里还有些糟糠未吃完,想来也是时候来个了断。我即将远走,或许也能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