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還能不能要點臉,明明是他睡了自己,還說自己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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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別後悔,是你先勾引我的。」男人開口嗓音低啞帶着滿滿的情慾。

昏暗的房間里,

兩條身影纏綿悱惻在一起。

誰......

「這個男人是誰?」床上的女人意識模糊。

「不要,放開......放開我。」

一時間,女人的嬌喘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催情的樂章,讓這個寂靜的夜晚變得旖旎多姿......

容城。蘇韻躺在酒店的床上,腦子裡感覺混混沌沌的,渾身疲憊的眼睛想睜也睜不開的感覺。

腦子裡也莫名浮現出一些讓人臉紅的細碎片段。

剛才那是春夢?

她做春夢了?怎麼可能......

她堂堂單身二十二年純潔美少女怎麼會做這種夢?

她不自覺的動了動身子,「嘶,疼。」

渾身上下像散了架似的酸痛,蘇韻突然微微皺眉呻吟了一聲。

身體怎麼會這麼酸痛?而且感覺怎麼會這麼真實。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身體那處傳來的疼痛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之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視線下移,看着自己不着一縷的身子和床單上那抹刺眼的鮮紅,讓她整個人差點從床上彈了起來。

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枕頭上的餘溫和地板上凌亂到極點的衣物在告訴蘇韻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啊......」

不是夢......

她真的被人睡了!

讓她想哭的是,她還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誰。

昨天下午她剛回國,晚上就暫且找了個酒店留宿,

誰知道一個陌生男人突然闖進她的房間,男人渾身發燙,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

掐着她的脖子說什麼,"死女人,你活的不耐煩了,敢給我下藥。」

沒等蘇韻反應過來狀況,那男人就對她又親又啃,她使出全身力氣反抗,

可女人和男人之間本來的力量懸殊就大,再加上那男人明顯是被下了葯,縱使她力氣再大,也無法推開一個情慾上身的男人。

一時間,情慾纏身的男人,不明情況的女人,兩人就這樣度過了荒唐的一夜。

她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無情的奪走。

蘇韻低着頭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昨天晚上的場景,她扶着自己的酸痛的腰大罵了一聲,

「禽獸。」

沒想到回國的第一天她就遇到這麼倒霉的事情,她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如何自己一定要找到那個男人,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腦海里回想起那人模糊的面孔,昨天晚上房間里太黑,蘇韻只隱隱約約看到男人的輪廓,那人長的應該還不錯,想到這她倒是沒那麼鬱悶了。

想到自己第一次就這樣沒了,而且昨晚那個狗男人竟然還說是自己勾引他,

真是光屁股拉磨,轉着圈的不要臉。

想到這,蘇韻一時沒忍住把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彼時,厲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厲庭修一臉震怒,他周身被無盡的寒意籠罩,

「什麼?沒找到?我要你們有什麼用,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他的助理莫七默默的站在旁邊,低着頭不敢看男人的臉色,

「先生,我們趕到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走了,而且酒店當天所有的監控都被刪除了。」

監控一被刪除,這樣一來,一點線索都沒有了,想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話落,莫七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面前男人的反應。

過了良久,厲庭修才重新開口,嗓音依舊冰冷,

「找,繼續給我找,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我找出來。」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算計自己。」

莫七微微俯身,「是,先生。」

兩天後的大街上,蘇韻剛從房產中介看完房子出來,

她剛回國還沒有地方住,至於蘇家她現在是肯定不能回去的。

不過她也不能總住在酒店,得先給自己找個落腳的地方。

她的眼神一直放在手裡的手機上,絲毫沒注意遠處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正直直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衝過來。

「吱--」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她耳邊響起,隨即一陣強烈的風從她身邊掃過,那輛車猛地剎車停在了她旁邊。

諾大的動靜讓蘇韻回過頭來,看着差一點就要撞在自己身上的車,她眉頭微蹙了一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開車的,這裡可是步行街,萬一撞到人怎麼辦。

剛準備抬腳離開,身後傳來車門打開的聲音,她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只見車上下來了兩個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像保鏢的男人。

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她就被這兩個人一把拽進了車裏面。

蘇韻被扔在座位上,來不及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本能的大聲的發出求救,「救命啊,你們是誰啊,快放我下去,再不放我下去我要報警了。」

蘇韻身子緊繃著,一臉防備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大膽竟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綁人。

看着他們的蠻橫行為,一時間,蘇韻腦海里閃過無數個自己在手機上看到過的綁架新聞,什麼綁架後被割腰子,被挖腎之類的,她總不會這麼倒霉,那種她總感覺離自己很遠的,只能在新聞上看到的事不會今天被她給遇到了吧。

越想她心裏越慌,轉念一想,這些人綁架自己無非就是為了錢,說不定自己能和他們談談條件,要是讓他們滿意了,他們也許會同意放了自己,畢竟沒人會和錢過不去,況且他們本來就是為了錢。

蘇韻試探性的開口,「大哥們,你們知道綁架是犯法的吧,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生活,

這樣吧,你們說說你們想要多少錢,只要你們願意放我走,我都答應你們。」

她又補充了一句,「只要別太過分就行。」

等蘇韻把話說完,她看向車裡的幾人,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回復,但他們卻像是沒聽到她說話一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甚至是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一陣寂靜之後,看這些人絲毫還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蘇韻繼續苦口婆心的說著,「你們好好考慮考慮啊,這樣你們錢也拿到了,也不會犯罪,不用擔心被警察抓,我保證,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一定不會去報警。」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話是真的,蘇韻甚至抬起手比了個發誓的手勢。

儘管是這樣,整個車廂里只回蕩着她的聲音,再沒有第二個人說話。

蘇韻自己一個人說的口乾舌燥,誰知道這些人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

無論她說什麼,這些人都把她當成透明人的樣子。

「蘇小姐,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壞人,這也不是綁架你,只是我們家先生有事想請您過去談談。」

可能實在受不了女人的吵鬧,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個男人回過頭來看着蘇韻一臉不耐煩的開口,看起來是這幫人的頭。

這是請?這明顯是強迫。

蘇小姐?他們到底是誰,怎麼會認識自己,還有他們口中的先生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湧出來,蘇韻被他說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管不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有人搭自己的話,蘇韻趕緊解釋道∶

「你們肯定搞錯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而且我也根本不認識你們口中所謂的先生。」

蘇韻可以肯定自己壓根沒聽過他們口中所謂的先生是誰,也不可能認識他,自己這些年在國外根本沒有與國內的人有任何牽扯。

話落,蘇韻能感覺到前面的男人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

待在厲庭修身邊這麼長時間,有多少女人不惜一切代價想爬上他的床,莫七是很清楚的。

可厲庭修是誰,容城裡令人聞風喪膽的厲家大少,那個憑一己之力扭轉容城半邊天的男人,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人算計。

最近那些人好不容易老實一段時間,誰知道那天晚上一個沒注意,竟然讓面前的女人給鑽了空子爬上了他的床。

因為這件事他前天還受了懲罰,想到這他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女人一眼。

而且如今這個女人裝的一副不知情的模樣,肯定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況且按理說那天事情發生之後,這個女人肯定會找上門去拿這件事去和厲庭修談條件。

只是事情發展的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個女人竟然沒去,但是以厲庭修的辦事風格,敢算計他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蘇小姐,你不要裝了,兩天前那個晚上你給我家先生下藥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這樣的後果。」

他冷冷的說。

莫七也不願多想,只當蘇韻現在是害怕了,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

下藥?被他這樣一說,蘇韻腦子裡倒是有了些頭緒。

難道說這些人是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派來的?

自己不明不白的被他給睡了,自己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好,反過來誣賴自己給他下藥,這個男人到底還講不講道理。

想到這,蘇韻氣不打一處來。

那天事情發生後,蘇韻從酒店房間出來立馬就去查了監控,但是她去晚了一步,那段監控明顯被人動過手腳,有一段被截掉了,關於那天的事還有那個人她什麼都沒查到。

沒想到,這些人現在自己找上門來了。

可是眼前這陣仗,他們敢光天化日之下把自己帶走,他們口中的那個人明顯是個不好惹的主,況且現在這情況,她想跑也跑不了,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沒敢繼續開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路無言……

隨着車子的緩慢駛入,一座豪華的莊園漸漸映入蘇韻的眼帘,這裡是景園,厲庭修名下的私人莊園。

蘇韻被這些人帶回來之後就直接被關在了房間里,任她怎麼吶喊,都得不到一絲回應。

更別說見到那個下令把自己帶回來的人。

終於把外面的人喊煩了,門口守着的人才隔着門給她來了一句,「蘇小姐,要想活命就閉嘴。」

顯然,這句話很奏效,說完這句話,房間裏面果然沒了一點聲音。

夜幕降臨,莊園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閃着燈緩慢駛了進來。

車子平穩的停在了主樓門口,幾秒後,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他穿着一身剪裁精緻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西裝,周身籠罩着矜貴的氣息。

薄唇輕斂着,劍眉星目,英挺不凡。

早就在門口等着的莫七看到自家主子回來,他遠遠的迎了過去,「先生,您回來了。」他微微俯身。

「人找到了嗎?」

厲庭修清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邁着長腿向房子里走了進去,順手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給了門口的傭人,他把領帶往下隨意的扯了扯,襯衫領口的扣子被他解開了兩顆,露出精緻的鎖骨。

看他向屋子裡走去,莫七趕緊跟在他身後進來,

「先生,人已經帶來了,在樓上。」

厲庭修薄唇直抿着,眸子瞬間覆上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向樓上的房間掃了一眼,眸底的寒意加深。

他倒要看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底是誰,敢算計自己,給自己下藥,等會他一定讓她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思緒落下,厲庭修一步一步向著樓上走去,他將襯衫的袖子往上挽了挽,動作間全是與生俱來的優雅矜貴,

可是那張冷漠俊美的臉上卻帶着一股凌厲的殺氣,彷彿要把人吞噬。

門口的兩個保鏢看到厲庭修的身影出現,朝他恭敬的俯了俯身。

「把門打開。」他說。

「咔嚓。」一聲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厲庭修伸手把房門推開。

房間里一片漆黑,屋外的光照進來,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地板上被勾勒的更加修長。

厲庭修的眼神朝屋內看去,

房間太靜了,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彷彿沒有人存在一樣。

「啪嗒」一聲,他伸手按下了房間內燈的開關,

明亮的光線一下子打在整個房間里,純歐式風格的卧室里空蕩蕩的,此刻早已經沒有了女人的身影。

厲庭修的臉猛的暗了下來,狹長的眼睛危險地眯起,眼底閃過一抹冷酷和殘忍。

「這就是你說的人找到了?」男人的聲音像淬了一層冰。

一抹滿是怒意的眼神射過來,莫七猛的驚了一下,他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他向房間里探出半個身子,緊接着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他發現本應該在房間里的女人早已經消失,地上只剩下一根被割斷的繩子和碎玻璃的殘渣。

陽台上的窗戶正大開着,窗帘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不要命的從二樓跳下去逃跑了。

「對不起,先生,我這就派人去追。」

不敢猶豫一秒,莫七跑到門口,聲音帶着一絲慌亂。

「你們怎麼回事,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還不趕緊去找,一定要把那個女人抓回來。」

只那一瞬間,莫七額頭上冒出細微的汗珠,不由自主說話聲音有些顫抖。

他很清楚,以厲庭修的脾氣,如果今天真的讓蘇韻跑了,他們這些人都不會好過。

時間一點點過去,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他的耐心馬上耗盡。

站在他身邊的莫七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那些人趕緊把蘇韻帶回來。

「先生,人找到了。」

聲音從門口傳來,蘇韻被兩個大漢架着進來,兩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把她扔在了厲庭修面前的地上。

「嘶……」

腳腕處傳來一陣揪心的疼痛,蘇韻好看的眉頭緊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她剛從樓上跳下去的時候一不小心崴着了腳腕,這會兒又被這麼一摔,腳腕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

「跑什麼?」

頭頂上傳來男人幽冷的聲音,低沉的尾音蘊含著危險的氣息,讓人置身地獄一般。

厲庭修漆黑如曜石的眸子緊盯着面前的女人,有一絲戲謔的氣息在眼裡流動。

蘇韻抬眼,男人俊朗冷冽的臉龐瞬間與她腦子裡那個模糊的輪廓重合。

就是這個男人。

一瞬間,那個不堪的夜晚發生的一切重新回到她的腦海里。

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房間里不斷上升的溫度,地上散落的衣服。

男人像一隻野獸一般不顧她的哭喊在她身上肆意的索取。

她怒瞪着面前的男人,希望以此來宣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你就是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厲庭修無視女人的表情,把手指上夾着的香煙放在嘴邊抽了一口,漫不經心的抬起了蘇韻的下巴,對着蘇韻的臉輕輕一呼,一股嗆人的煙草味猛地竄入她的鼻腔,白色的煙霧在蘇韻的臉上散開,惹的她連連咳嗽。

「放開我。」

蘇韻看着面前毀了自己清白的男人,小臉緊皺着,眼裡有一團火,怒瞪着面前的男人,掙扎着想把自己的下巴從他手裡抽出來。

男人嗤笑一聲,對她的反抗毫無反應,他側過臉看了莫七一眼。

她不願意說,沒關係,他自有辦法知道。

接收到厲庭修遞過來的眼神,莫七心領神會,打開提前準備好的調查文件。

「蘇韻,今年22歲,容城蘇家大小姐,五年前被蘇家送到k國,最近才從國外回來,

看到下面的內容,他愣了一下才繼續說,「兩天前的那一晚是她的第一次。」

聽着他對自己的介紹,蘇韻皺了皺眉頭,臉上有點不自然,但更多是對面前男人的憤怒。

你介紹就介紹,前面的介紹就算了,為什麼非得加上最後那一句話。

她是不是第一次,難道作為當事人的厲庭修會不知道嗎,他這就是純屬想噁心自己。

「蘇家人?看來上次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這麼快就忘了?」

厲庭修把蘇韻臉頰旁的碎發往她耳後別了別,

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緩慢的滑動着,指尖輕柔的撫過她細膩白皙的肌膚,

帶來陣陣酥癢之感,讓她的身子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他冷笑一聲,「不過你們蘇家人還真是堅持不懈,一次沒成功,

還敢來第二次,而且什麼貨色都敢往我床上送。」

蘇韻眸子閃了閃,腦海里回蕩着他剛才說的話,第二次?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蘇家以前干過這事?

鉗着她下巴的手不斷收緊,蘇韻不得不與面前的男人對視。

直到這時她才真正有機會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只見他襯衫領口微敞着,領帶隨意的在脖頸系著,本來端莊正式的衣服在他身上有一股魅惑的感覺。

男人的樣貌更是俊朗無比,他有着一雙幽黑如同深潭般的眼睛,彷彿能吸引一切。

鼻樑高挺而性感,薄唇微抿着,透出一絲冷冽。

「敢算計我,說說吧,你想怎麼死,是想讓我一刀一刀把你凌遲了,還是說,

他聲音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想當大白的食物?」

嗯?大白是誰?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在蘇韻正疑問的時候,就見旁邊一個保鏢牽過來一隻白虎,它正呲着牙,白色順滑的皮毛像是被水洗過一般充滿光澤 。

聽到厲庭修提到它的名字,就要猛地竄了起來往他在的方向撲過來。

我去,老虎,這男人還是人嗎,敢把這玩意兒養到自己身邊。

「或者說你自己還有別的死法,

說出來,我一定滿足你。」

他鬆開捏着蘇韻下巴的手,身子慵懶的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隻胳膊隨意的搭着。

他微垂着眼帘,黑眸深邃而幽暗,薄唇緊抿,目光緊鎖在蘇韻的臉上。

「厲先生,我從來沒有算計過你,也沒有給你下過葯,至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里。」

「你放了我,那天晚上的事我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保證會讓這件事爛在肚子里,不會拿這件事做任何文章。」

蘇韻知道像他這種豪門家族的人,肯定有很多女人會不擇手段的和他牽扯上關係,就算成不了厲家的人,也能趁機敲詐他一筆。

所以今天自己會被他抓到這裡肯定是因為自己也被他當作那種女人了。

蘇韻不能保證他會怎麼對自己,她只能極力的解釋。

「放了你?蘇小姐,算計我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過這樣的後果。

再說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嘴長在你身上,我放了你。萬一你到時候亂說怎麼辦?」

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讓別人揣測不出他現在的心情。

都說不是我,不是我,誰算計你你找誰去啊。

蘇韻被他說的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任何解釋的話。

「你想知道之前算計過我的那些人現在都怎麼樣了嗎?」

男人的壓迫感太強,蘇韻神經緊繃著,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她搖了搖頭。

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才沒興趣管那些人的死活,反正不用想落到他手上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別搖頭,你肯定想知道,那些人現在已經在過下輩子的生活了。」

「如果你不想那樣的話,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說說吧,為什麼算計我?

你到底想要什麼?要錢還是要權?還是說你真的天真的以為和我厲庭修睡了,就能成為厲家的少夫人,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你要是還是不肯說實話的話......」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一隻手抓着蘇韻的胳膊,猛地把她扯到了自己面前,隨即一隻手伸了出去從旁邊站着的保鏢手裡接過來一把刀。

只見他輕輕一抽,刀鞘滑落在地板上,鋒利的刀片閃爍着恐怖的光芒,他拿着刀貼在蘇韻的臉頰上慢慢向下滑落,最後停留在她白嫩的脖頸處。

他的聲音冰冷,「這把刀還沒沾過血呢,正好今天試試它快不快。」

感受到在自己脖頸處遊走的刀,男人在慢慢用力,蘇韻慌了神,我去,這男人來真的,

不,她不能死,她好不容易才回來,她不能就這樣死了。

「因為我喜歡你。」

蘇韻慌忙開口,在剛才幾秒鐘的時間,她的大腦飛速轉動,

隨便編了一個自認為應該會有用的理由。

現在男人一口咬定是她下的葯,說是讓自己解釋,但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解釋的話,

她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拿命賭一把,先穩住他再說。

感到男人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有希望,蘇韻繼續說。

「我很早之前就喜歡上你了,只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況且,剛才你也聽到了,我這幾年一直待在國外,最近才回國,所以才沒有機會告訴你。

她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抬起頭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就像真的在看自己喜歡的人一樣。

看男人沒有說話,只盯着自己。

她咬了咬牙,「你要是實在不相信的話,那你就殺了我吧,

反正能死在自己喜歡的人手裡我也此生無憾了。」

她閉上了眼睛,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她在賭,賭這個男人不會殺自己。

厲庭修眸子閃了閃,看着面前突然告白的女人,他冷笑一聲,這女人難道不覺得自己編的理由很傻嗎?

儘管是這樣,不受控制的,他還是放下了手裡的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抬起蘇韻的下巴朝她挑了一下眉,「蘇大小姐,我記得我們好像從來沒見過面吧,蘇大小姐還真是特別,會喜歡上一個不認識的人。」

「還是說你對我一見鍾情。」

他輕抬眼皮,眼睛直勾勾的對上蘇韻的目光,一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藏着無盡的深淵。

想把面前的女人看穿。

「我們當然見過面,在你18歲生日那年厲家舉辦的宴會上,只是我見過你,你沒見過我而已。」

蘇韻記得那年那場宴會是厲老爺子舉辦的,表面上是為自己的孫子舉辦成人禮

其實是為了厲庭修進入商業圈鋪路,畢竟厲庭修可是他最看重的孫子,而且聽說他一直在親自培養。

也就是那場宴會上她才第一次見到厲庭修。

不過現在看來,幸好自己當時去了這場宴會,如今才能編出這樣的理由。

「是嗎?真的喜歡我?」

厲庭修緊緊的盯着蘇韻的臉。

蘇韻被他看的心裏毛毛的,為了不讓男人看出自己心虛的樣子,她只能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話落,她的唇猛地被堵上,男人俯身下來,這個吻來的猝不及防,又兇狠又霸道,帶着強烈的侵略性和佔有慾。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蘇韻瞪大了雙眼,為了不露出破綻,她只能抬起下巴回應着男人的吻。

站在旁邊的眾人看到這個意料之外的場景出現紛紛轉開了眼神,莫七朝眾人招了招手,他們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男人才放開了她的唇,厲庭修盯着女人微顫的睫毛,帶着薄繭的手指覆上她的唇來回摩擦。

「既然你說你喜歡我,還睡了我。」

蘇韻一臉無語,她抬眸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這男人還能不能要點臉,明明是他睡了自己,算了算了,自己睡了他就睡了他吧,睡了厲家的掌權人,反正這樣說出去還好聽點。

「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先留在這裡。」

雖然不知道女人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厲庭修打算先讓她留在這裡,等自己找到事情的真相再另作打算。

聽到這句話,蘇韻只想呵呵一笑,大可不必,這個機會她還真是不想要,誰愛要誰要。

看厲庭修的眼神還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像在等待一個答案,蘇韻只能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即把頭轉到一邊,不去看男人的臉,不跑是不可能的。

得到女人的回復後,厲庭修放開她從沙發上起身,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就邁着長腿朝門口走去。

等厲庭修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外,蘇韻後知後覺的身子抖了抖。

她本來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只是剛才被關在房間里的時候聽到門口的守衛聊天,才知道這個人是厲庭修。

她知道這個人做事向來心狠手辣,但她想着他能有多狠,她今天也算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儘管她這幾年待在國外,她對國內的消息也並不是一無所知。

這位厲家的掌權人可是個出名的狠人,厲家這種大家族這些年裡家族的人都在明裡暗裡爭奪家主的地位。

而厲庭修作為厲家最優秀有資質的一輩,一直被寄予厚望,老爺子也一直有把家主的位置讓給他的意思。

奈何家族裡的人萬般阻撓,而他不顧親情,手足相殘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坐在了厲家家主的位置上。

他連自己人都能殺,更別說她了,所以她剛才才什麼都不顧的從三樓跳了下去。

沒關係,至少現在她知道那個男人不會對自己做什麼,現在能拖住他一秒是一秒。

不過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等有機會了,她還得離開這裡。

門外,「先生,真的就這樣放過那個女人了 。」

莫七搞不懂他的做法,這樣的女人放在厲庭修的身邊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坑他一把,他作為厲庭修的左膀右臂,有必須要提醒他。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

厲庭修單手插在兜里,輕抬眼皮睨了他一眼,臉上有些不耐煩。

「屬下不敢」。

「先留着她。」

這個女人倒是挺有趣,他還真真想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房間里,等門口的動靜消失,蘇韻知道厲庭修他們已經離開了,她正站在窗戶邊觀察着這個地方,這個莊園太大了,如果她要逃跑,她必須得提前計劃好。

而且她剛才一路從這裡跑出去的時候,看到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保鏢,每一個能出去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

之後,有了她逃跑的前車之鑒,男人直接把她的活動空間限制在了這個莊園里,而且時時刻刻派人跟着她。

說的好聽是派人照顧她,其實蘇韻明白他是怕自己跑了。

就連她說自己手機丟了,要去買個手機,都有兩個壯漢跟着她去,全程像是在看犯人一樣看着她,讓她在大街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幾天後,莊園的後花園內,陽光傾瀉而下,鋪滿整個花園,落在樹上的葉子上,泛着淡淡的金黃色光澤。

一陣微風吹過,樹影搖曳。

遠處的搖椅上,一個女孩正捧着一本書低垂着頭,一頭烏黑微卷的長髮傾瀉而下,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頰,看不清女孩的表情,只有白皙如玉般精緻的手指捏在書頁上,骨節分明。

身後的花圃處,兩個女傭低着頭修剪着花枝,眼神卻暗暗的朝搖椅上坐着的蘇韻的方向望去。

兩個人湊到一塊竊竊私語,臉上露出藏不住的鄙夷。

「這就是那個給少爺下藥爬上少爺床上的那個女人嗎?可真是不要臉。」

另一個人接話。

「就是,她肯定是為了少爺的錢,也不知道少爺怎麼回事,不但沒有懲罰她,還把她留在這裡。」

「就是,少爺之前可從來沒帶過女人回來。」

「估計少爺也就是圖個新鮮感,她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你看吧,要不了幾天,等少爺玩膩了肯定就把她給扔了。」

「你們說什麼呢,蘇小姐她才不是那樣的人,要是讓少爺聽到你們這樣說,少爺肯定要發火了。」

秋覺端着一盤水果走到她們身後,聽到她們在說蘇韻的壞話忍不住開口反駁。

其中一個朝她翻了個白眼,「切,也就你認為她是個好人,再說就算我們說了又怎麼樣,少爺才不會管她呢,少爺把她留在這肯定就是為了折磨她。」

「秋覺,你不會覺得少爺把她帶回來,她就能成為少爺的女人吧,

你以為你現在巴結她能有什麼用嗎?」

說完兩個人剜了她一眼走開。

「你們……」

秋覺聽到她們這樣說一時感到有些氣悶。

蘇韻這邊,她們剛才說話故意說的很大聲,她自然也聽到了她們說的話,

但她毫不在意,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愛怎麼說怎麼說,況且她倒希望厲庭修趕緊把自己扔了,這樣她就不用這麼費盡心思的想辦法離開這裡。

不過看到秋覺為自己出頭,她心裏還是有一點觸動,畢竟這麼多年對她好的人屈指可數,以至於後來對她一點點好的人她都能記一輩子。

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表面上翻着手裡的書,其實眼神卻不斷的偷偷打量着面前的牆。

從那一天之後厲庭修就沒有回來過這個地方,這幾天她也差不多把這個地方摸清了,已經在這裡浪費太長時間了,她必須得從這裡出去。

面前的牆並不是很高,而且旁邊還有一棵很大的梔子花樹,青蔥的樹木,遮蓋纏繞,旁逸斜出,交錯纏繞。

對她來說,從這裡翻過去並不是很難。

但現在的問題是身邊有兩個人看着她,她必須得想辦法把她們支開。

說干就干,她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傭,雖然蘇韻有點不好意思指使人家,

但為了能逃出去,她必須得厚臉皮。

「你能去幫我拿個毯子嗎,我感覺這會兒有點涼。」她開口。

面前的女傭看了她一眼,臉上繼續保持的剛才的表情,回頭看到秋覺已經過來了,她就應了一聲向屋裡走了過去。

很好,這麼快搞定一個。

看着秋覺端着水果過來,另一個理由要怎麼編呢,她有些苦惱。

突然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把小刀,她靈機一動,把手裡的書放下,拿起一個蘋果假裝開始削。

趁面前的人一個不注意,她狠下心來在自己手指上划了個口子,隨即指尖傳來一陣刺痛,一瞬間,鮮血順着傷口流了下來。」

「啊」。她故意驚呼一聲吸引秋覺的注意。

「蘇小姐,你怎麼了?」

聽到蘇韻的聲音,秋覺趕緊回過頭來看她,就看到蘇韻握着自己的手指,

一片鮮紅,有血正從她手指上流下來。

秋覺看到這樣的場景被嚇了一跳,她立馬轉身要去拿藥箱,可轉念一想,自家少爺說要讓自己時時刻刻要看着蘇韻,就又折返了回來。

「蘇小姐,你先忍一下,少爺吩咐讓我一步都不能離開你 ,等會余雲拿毯子過來了,我立馬去給你拿葯 。」

你等得了,我等不了啊。

好好的逃跑機會不能就這樣沒了啊,蘇韻在心裏想着,然後故意在自己傷口處使勁按了一下,一瞬間,指頭充血,血流的更多了。

「秋覺,怎麼辦,血流的更多了,我手指頭好疼啊,求你了,你快幫我去拿藥箱吧。

你不用擔心,這又沒有門,我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翻牆出去,我又跑不了。」

聽到蘇韻這樣說,秋覺看了眼面前高大的圍牆,臉上有些動容,糾結了一會兒,她最後還是妥協了。

看着秋覺離開的背影,蘇韻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秋覺,我對不起你啊,但我得先走了。

環顧了一圈,確定這裡沒有一個人後,蘇韻雙手攀上那棵粗壯的樹,雙臂一使勁,三步兩步的爬上了那棵梔子花樹。

由於牆和樹榦之間還有點距離,所以她一隻手抓着一根樹枝,兩隻腳踩在看起來比較結實點的樹杈上,慢慢的往牆邊挪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圍牆,她深吸了一口氣,一隻腳踩在牆頭上,緊接着,另一隻腳也邁了過去。

終於到了,她緩了一口氣,一隻腿跨在牆頭上,看着牆外的世界,「想關住我蘇韻,」她揚了揚下巴,回頭看了一眼華麗的莊園,輕哼一聲,「等到下輩子吧」。

就在她剛準備大喊一聲「我自由了」的時候。

一聲老虎的低吼聲驀然響起,蘇韻正跨坐在牆上,剛準備把另一條腿跨過去。

她回過頭來,跟隨聲音的來源望去,那天那隻兇猛的白虎這會兒正對着她搖頭晃腦。

隨着視線的不斷上移,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出現在她視野里,

然後是那剪裁精緻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

再往上看,是厲庭修那張英挺俊朗的臉,

只見男人薄唇輕斂着,正雙手插在褲兜里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

那眼神彷彿在說,「逃跑被我抓到了吧。」

蘇韻心裏咯噔一下,我去,是厲庭修,他怎麼現在回來了?

看到男人的臉,蘇韻心裏猛的一驚,身體也不受控制的晃動,一個不穩,踩在牆頭上的腳打滑,「啊」……

一聲尖叫響起,她直愣愣的從牆頭上摔了下來,預想中摔在地上的疼痛沒有出現,一股清冽的冷木香夾雜着若隱若現的煙草味在她周圍瀰漫開來,再睜眼她人已經在厲庭修的懷裡了。

完蛋了,他怎麼現在回來了,早不回晚不回,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啊,又是只差一步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男人清冷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蘇小姐,你在幹嘛,別告訴我你又想逃跑,我上次已經告訴過你了,你要是再敢逃跑我不介意做點什麼讓你長長記性。」

聽到男人明晃晃的威脅,蘇韻抬眼望向男人眼底明顯的不悅,她脖子縮了縮,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我為什麼要跑啊,

我就是剛才坐在這裡聞到樹上梔子花很香,想上去摘一支,誰知道我剛爬上去,你就正好出現在這裡了。」

「摘梔子花需要爬到院牆上?如果我回來晚一步,你是不是另一條腿就要跨過牆外邊去了,然後和我說你一不小心掉到牆外邊了?」

厲庭修垂眸看着懷裡的女人,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他的聲音冷了一個度,「蘇小姐覺得我很好騙?」

蘇韻心虛,臉色有點不自然,這個男人怎麼那麼聰明,她確實會那樣說。

「那不是樹太高了,正好那邊有一支距離院牆近一點,容易夠到嘛。」

怕男人不相信,她伸手胡亂的指了指。

厲庭修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梔子花樹長的很茂盛,他眼睛看去的地方正好有幾支樹杈長的太長已經超過了院牆。

「喜歡梔子花?」

就現在這情況,她不喜歡也得喜歡啊。

只見蘇韻狠狠的點了點頭。

「莫七,去摘幾支拿回來。」

他微微側臉對跟在自己身後的莫七吩咐道。

蘇韻從他懷裡抬起頭看向莫七,她記得他,那天就是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的。

「是。」

厲庭修絲毫沒有把蘇韻放下的意思,就在他剛準備抬起腿往屋內走去。

「蘇小姐,繃帶和消毒水我都拿過來了。」

秋覺這時還沒注意到厲庭修的身影出現,慌慌張張的拿着東西從屋裡跑出來。

直到看到眼前的情景,她愣在了原地。

厲庭修轉過頭來,一臉陰霾,

「我不是說讓你寸步不離的跟着她嗎,你們就是這樣照顧她的?」

「對不起,少爺,是我的失職。」她沒有解釋,一臉驚恐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道歉。

「莫七,以後我不想在景園再看到她。」

「是,先生,我馬上把她給辭了。」

「少爺,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錯了,我一定好好乾。」秋覺連連乞求。

然而厲庭修向來不會在意這種小事,面對秋覺的乞求毫無反應,在他這裡,做不好事的人沒必要再留下。

「厲庭修,你別怪她,是我讓她幫我拿東西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把她辭退。」

蘇韻一臉愧疚的看向厲庭修,這些天秋覺很照顧自己,她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被辭退。

「怪你?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厲庭修停下腳步,薄唇輕啟。

「我知道我沒資格和你談條件,但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想連累別人。」

「行啊,既然你這樣說了,莫七,」

他沖莫七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就讓她繼續留在這裡。」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秋覺聽到自己不會被辭退,連連朝他道謝。

「哪裡受傷了?」男人突然垂眸一臉溫柔的看着懷裡的蘇韻。

看剛才還一臉戾氣的男人這會兒像換了個人一樣,蘇韻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神愣了一下。

靠,這男人是變色龍啊,心情這麼能變,簡直讓人捉摸不定。

「手剛才不小心划到了。」

蘇韻把自己受傷的手指伸到他面前,本來傷口割的就不深,畢竟那是她自己的肉,她也不可能真的下那麼狠的手。

這會兒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剛才流的血也已經干在了手指上。

手指上的傷口被包紮好後,男人抱着她進了大廳,精緻的大理石餐桌上,午餐早已被準備好,現在陸陸續續的被端了上來。

蘇韻坐在餐桌前低着頭扒拉着碗里的飯,

一邊惋惜自己又沒跑出去,一邊在心裏把面前的男人詛咒了個遍。

「三爺。」

莫七的聲音響起把她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只見他手裡拿着幾支剛從樹上折下來的梔子花從門外進來。

厲庭修朝餐桌上的花瓶揚了揚下巴,莫七會意把梔子花插在了蘇韻面前的花瓶里。

「莫七,我看那棵梔子花樹的樹枝長出院牆的地方挺多的,等會把那棵樹爬到牆外的部分全給我砍了,我養着它,它還敢往外爬。」

他說話聲頓了一下,餘光瞥過低着頭的蘇韻,眼底滑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要是下次他再敢往外長,就直接連根拔起,我厲庭修不養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

「是,先生」。

聽到他的話,蘇韻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她怎麼總覺得他有一種在含沙射影的意思。

「給我夾菜。」

厲庭修突然把筷子放下隨意的靠在椅子上看着蘇韻。

而此時蘇韻壓根還沒明白過來厲庭修叫的是自己,她自顧自的戳着碗里的米飯,

在心裏吐槽,她算是長見識了,這男人真是個事兒精,

自己沒長手啊,怎麼吃個飯還讓別人伺候。

一陣寂靜過後,怎麼感覺氣氛這麼不對啊,這些人都不聽厲庭修的話嗎?

不應該啊,她們不都是很害怕他的嗎?怎麼沒人動啊。

蘇韻好奇的抬起頭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了,她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她輕皺了一下眉頭,感到不明所以,我怎麼了?

我臉上有花嗎?都看我幹嘛啊。

接觸到厲庭修的眼神,蘇韻看到他朝自己挑了挑眉,

她反應過來,難道這個男人叫的是自己。

她試探的問出了口,「你在和我說話嗎?」

「不然你以為呢?」

感覺空氣凝結了幾秒,蘇韻臉上扯出一抹尷尬的笑。

「哦。」

她拿着筷子在那些菜上面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喜歡吃什麼啊。

不管了,反正他又沒說,就隨便給他夾一個吧。

本來是這樣想着,但蘇韻心裏突然冒出來了一個邪惡的主意。

她把筷子伸向自己面前的那一盤肉質鮮美的糖醋魚,明明那個魚還沒被動過筷,但蘇韻偏偏把自己的筷子伸向了那個魚頭,她把整個魚頭夾出來放到了厲庭修面前的碗里。

站在旁邊的莫七看到她這一系列操作,已經在心裏開始可憐她了,自家先生最討厭吃的食物就是魚頭,偏偏蘇韻精準的觸碰到了他的雷區。

看蘇韻把魚頭放在自己碗里,厲庭修沒有說話,他的臉上並沒有莫七料想到的不悅,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絲令人微不可察的興緻。

他修長的手指在大理石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這還不夠?

看厲庭修沒有準備動筷的樣子,蘇韻這菜夾一塊,那菜夾一塊,故意的給他夾了很多菜。

這些總夠了吧,她偷偷抬眼觀察了厲庭修一眼,在心裏小心嘀咕着。

厲庭修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菜,他稍稍坐直了身子,勾了勾嘴角,還是沒有動筷。

而是把那碗飯推到了蘇韻面前,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着實讓人摸不清他的意思。

蘇韻一臉懵逼,眼裡全是疑惑望向他,

「怎麼了?」

「我這會兒突然間沒胃口了,有點不想吃了,

這麼多菜也不能浪費了,你把這些吃了吧。」

蘇韻咬牙切齒,她可以合理懷疑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剛才讓自己給他夾菜,自己給他夾完菜了,他現在又不吃了,還讓自己幫他吃。

「我已經吃飽了,你還沒吃呢,不吃飯對身體不好,為了你的身體,你得好好吃飯。」

蘇韻一副關心的口氣。

這個男人是想撐死自己吧,自己這本來已經是第二碗飯了,他竟然還想把他那碗堆的滿滿當當的飯推給自己,難道說他看出來自己是故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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