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的復仇有多可怕(八)




歡歡在二十三歲時成為吳兵的太太,現在見吳兵沒落了,也提出了離婚。真是一槍三個眼兒啊,人到了倒霉的時候,喝水也會塞牙。還好,吳兵早就留下一手,離婚成了事實,歡歡並沒有帶走一分錢。

范怡並不想放過歡歡,搞得她最後沒有一家公司敢收留她。

歡歡找了幾個對象也是中途都退出了,最終歡歡也落了個吳兵的下場。

歡歡和吳兵在一個垃圾筒邊相逢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擁抱在一起,長時間地痛哭起來,范怡遠遠地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她覺得,這麼多年的辛苦付出值得了,所謂徹底忘記仇恨,那絕對不是人類。

一個中年人走到他們身邊,問他們:「想不想找份工作?」

吳兵苦笑着說道:「不想。」

中年人笑着問道:「為什麼?」

歡歡瞪着一雙恐懼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說道:「在這個城市裡,沒有一家公司敢收留我們。你還是走吧,我們不想拖累你。」

中年人意味深長地笑着,問道:「看樣子,你倆是個有故事之人,能夠說給我聽聽嗎?」

吳兵突然警惕起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中年人,再也不敢說話了。

中年人也不在意,還是用輕描淡寫的語調說著:「我在遠郊有個養殖場,正好缺兩個飼養員,如果你們肯吃苦,我願意收留你們。」

歡歡聽了兩眼冒出狂喜的光芒,馬上大聲說道:「願意!願意!我們幹什麼都願意!」

吳兵暗地裡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應承下來,他感覺到,此人來者不善。

中年人臉上總是充滿着笑意,絲毫不去理會吳兵的小動作,照樣對歡歡說道:「那就跟我走吧。」

歡歡看着吳兵,心裏沒了主意。

中年人說道:「怎麼沒有膽量?怕我對你倆有什麼企圖?」

吳兵難堪地說道:「我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就不要再耍戲我們了。」

中年人笑着問道:「跟我去看一下,你們也損失不了什麼?」

吳兵膽怯地說道:「我們也沒什麼可以損失的了。只是不想再空跑一次。還是謝謝你吧。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吳兵大着膽子說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中年人回道:「是啊。我是地道的本地人。這有什麼關係嗎?」

吳兵說道:「那我們還是不去了。」

中年人也不再逼迫,扔下一句話,想要離開:「我是誠心給你們個工作,你們若是不需要,那我就走了。」

歡歡馬上搶着說道:「老闆,我們跟你去!」

吳兵也不再反對,只是用猜疑的目光盯着中年人,想要看透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哎,這就對了。還是女人比較務實。我只有一個條件,把活干好,工錢少不了。」

兩個人膽戰心驚地坐進了中年人的轎車,汽車行駛了一個多鐘頭,來到一個中型養殖場,中年人分配他們管理八千隻蛋雞,每天給雞上料,添水,打掃雞舍。漸漸地,吳兵和歡歡安下心來,不用多久,就成為合格的飼養員了。

中年人每天都會向范怡彙報兩個人的現狀,隨時聽從范怡的指令。

「好了,以後就不用再向我彙報了,你要計算好時間,等他們干滿十年,你就放了他們。」

范怡也覺得貓捉老鼠的遊玩不好玩了,她的心理得到了空前絕後的滿足,再也不想在他們身上耽誤時間了,她有更多有意義的事情要做。

醫院方面又來電話了,吳語的醫療費還要續交。范怡給財務部下達了指令,除去吳兵能夠承擔的那部分,剩下的全由公司負責。只不過,這是個秘密行動,不可以讓吳兵與歡歡知曉。

范怡親自開着她的愛車到了一家高檔養老院,將母親接到了家裡。

老太太不知道是激動得過了頭還是有着老年病後遺症,渾身不斷地顫抖。

「閨女啊,你還是讓我住在養老院吧,你那麼忙,事業為主。」

老太太看着如宮殿一般的別墅,有些不敢動彈,真不知道應該坐到哪裡。

范怡笑着說道:「媽,這些年來,我是為了事業努力拚搏,現在好了,一切都走上了正規,下面的人都按部就班地工作,我就輕閑下來,以後我就陪在你的身邊,我們母女倆個好好生活,享受天倫之樂。」

老太太老淚縱橫,現在連嘴巴都開始哆嗦了,一時搜索不出來合適的話語,只有複雜的淚水奔涌而出。

范怡看在眼裡,有些心軟,突然又臉色一沉,想起來一個問題,問道:「媽,我總想問你個簡單的問題。」

老太太恐懼地看着她,用力點着頭顱。

范怡坐在媽媽的左手邊,親熱地伸出右手臂將母親摟入懷中,深情地問道:「媽,你說人世間最親的關係是什麼?」

老太太瞪着驚恐的目光端詳着她,半天才說道:「當然是母女關係了。」

范怡臉色大變,她猛然想起了自己的道長師傅,許多年沒有去探望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馬上站起身來,跟母親說道:「媽,你儘管在這裡住着,什麼都不用操心,需要什麼,就跟保姆說,我過半個月就回來。」

老太太見范怡有些情緒不穩定,一顆老心臟也開始顫抖起來,只是可憐巴巴地望着女兒匆忙走出了房間,在她的有限的視野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