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年我和媳婦回娘家，岳父讓我睡3天豬圈，我一個決定讓他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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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是遠嫁給我的。

我家在北方，媳婦兒家則是在南方，一來一回兩千公里的路程，一年到頭也回不了一次家。

為此在媳婦兒嫁給我的第二年，我便和媳婦兒商量好了。

提前向工廠請假，年前我跟她回娘家看望父母，過年的時候再回北方來。

媳婦兒對此倒是沒有異議，張羅的歡，一天不是試衣服，就是琢磨拿點什麼東西回家去。

我瞧見她這樣，不由發笑道：「你呀你，一個回娘家，又不是見領導去，怎得這般隆重？」

媳婦兒趙春梅瞥了我一眼，「你懂啥，前段時間我和爹通過信的，說是我二妹今年帶男朋友回家，聽說她男朋友可是棉紡廠廠長的兒子，頭一回見我爹就給他買了兩條中華，還買了瓶洋酒呢，我爹樂得是合不攏嘴，這你也是當女婿的，頭年跟我回娘家，總不能讓他把咱們給比下去」

媳婦說的在理，我也心知，我那老丈人就是個嫌貧愛富的主，想當年我娶春梅的時候，他也沒少刁難我，為此我也就沒再多說些什麼，任由春梅去了。

幾天的功夫，春梅便拿回來了不少花花綠綠的衣裳，不僅如此，還去理髮店吹了個現下正流行的髮型。

春梅原本還想給我買兩身衣裳，看着商場標籤上的價格，我趕忙擺手說：「可不買，咱們結婚那會兒我西裝還新着呢，到時我就穿那個就行了。」

「隨便你吧，對了，給我爸媽帶的禮物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吧，我準備齊了」

春梅見我準備了一兜雞蛋，提前宰好的兩個老母雞，還有一籃子的蘋果，不禁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跟我回娘家，就準備這些？都是農村人，這東西誰家沒有似的，拿這些回去，還不夠丟人現眼的，趕緊着跟我去趟超市」

一進了超市，春梅看見啥都往籃子里放，好似超市裡的東西都不要錢似的。

我見狀，趕忙拉住春梅的袖子說：「喲，春梅，咱一個月就賺300塊錢，這些東西一買，咱們這個月也就不用生活了，咱可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不能打腫臉打腫臉充胖子啊。」

春梅不聽我的勸阻，最後還是買了瓶酒，還有一條中華。

出了超市的門，我的心都在滴血，頭出發去春梅娘家的時候，還是我爹娘擔心我倆路上沒得花，偷偷塞給我50塊錢。

就這樣，我和春梅兩個人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坐上了去往南方的綠皮火車。

十幾個小時的車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才到了春梅娘家門前。

岳父一見到我們回來了，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都幾點了才回來，我看你們是故意趕着飯點來的」

「爸，不是我們故意的，那火車只有那個點兒的票，到了這邊，又等了半天車沒來，我和春梅一路從車站走着回來的...」我解釋道。

岳父哼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春梅率先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爸，您消消氣，上個月的時候小剛提了組長，這回來看你，說什麼都要給你買瓶酒買條煙，他呀，一直念着你呢」

岳父看着春梅遞上去的東西，原本沉着的一張臉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春梅將我們帶過來的東西紛紛擺在了桌子上，隨即便笑盈盈的看向岳父說道：「爸，前兩天小剛把家裡養的兩隻老母雞宰了，特地帶過來說要給媽燉湯喝，小剛手藝不錯，剛好大冬天的，也給我媽補補身子。」

岳父沒說別的，擺了擺手，我如蒙大赦般拎着老母雞便一頭鑽進了廚房。

春梅不知在外屋和岳父說了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跟了進來。

見我手上忙活，春梅便主動上前幫忙，一邊摘菜，一邊對我說道：「我爸脾氣就那樣，你也別往心裏去，一年就回來這麼三天，這三天你委屈委屈哄着點兒他，說點好聽話，他高興了就得。」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岳父畢竟是長輩，我這個做小輩的總不能和長輩計較吧，行了，你還穿着新衣裳呢，趕緊去屋裡陪爸媽待會兒，廚房有我就行了。」

廚房裡，我一人忙活着，很快雞湯的香味兒便飄散了出去。

就在雞湯準備出鍋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音。

順着廚房窗戶往外望去，就見院子里開進來一輛小轎車，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小姨子還有她的男友劉成。

一見到二女婿，岳父便樂呵呵的迎了上去，對着劉成一陣噓寒問暖，與我前後對比差距實在是太明顯！

劉成也是樂呵呵的攬住了岳父的肩膀，兩個人和多年不見的好兄弟一樣，說說笑笑的。

見劉成從車上拿下來不少好煙好酒的，岳父笑得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了一塊兒，可嘴上卻說道：「你說你啊，快過年了，來就來了，又拿這麼多東西幹啥，都是一家人，可別這麼客氣了。」

劉成也是個會說話的，當下便笑道：「這都是我們作為小輩孝敬長輩的東西，不帶來才叫見外呢，只要爸媽高興呀，我們當小輩的就放心了。」

劉成一張嘴好似抹了蜜，把岳父哄的呀，臉上的笑就沒止住過。

「還是我二女婿會說話啊，走走走，外面冷，咱們進屋說」

「爸，不急，還有東西沒到呢」

說話間，便聽屋外再次傳來一陣「突突突」的聲響。

岳父有些好奇的往外一望，就見一個人頭戴頭盔，開着一輛寬大的摩托車進了院兒。

就在岳父怔愣之際，劉成開口說了，「爸，早就聽娟娟說你喜歡摩托車，剛好我們廠今年效益不錯，我便拿出一部分錢來，給您買了一輛，到時候您開着摩托車進城，定是威風的很。」

一聽摩托車是送給他的，岳父不禁圍着摩托車轉了好幾圈，口中不停嘖嘖說道：「哎喲，我家娟娟能嫁給你這樣的男人，真是他的福氣啊，不僅我們娟娟有福，我們這當爹娘的，也一起享了福啊！」

岳父圍着摩托車轉了好幾圈，這才拉着劉成的手進了屋子。

那個年代，家裡能有輛單車都是厲害的，如今劉成又給岳父弄來一輛摩托車，像岳父這般愛面子，好顯擺的，心裏定是高興的很。

一進屋岳父便陪着劉成坐在了沙發上，岳母也是忙叨叨的，又是端茶，又是切水果的招待。

岳父樂呵呵的說：「提前不知道你們這時候來，家裡也沒買什麼，吃點蘋果，廚房裡還熬着雞湯，一會兒喝點兒暖暖胃。」

劉成卻是擺手說道：「不用麻煩了，媽，您也趕緊歇歇，我和娟娟啊，也給您買了禮物。」

說著話，劉成便從口袋裡拿出來個小盒子遞給了岳母。

岳母打開盒子一看，就見盒子里竟是裝着一個金燦燦的項鏈，嚇得岳母趕忙就推了回去，「哎呀，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

「媽，這都是我和娟娟的一片孝心，您就收下吧，娟娟說了，這麼多年，您操持這個家不容易，喜歡首飾，也沒捨得給自己買一個，如今我們做兒女的長大了，是時候孝順你們二老了」

看着劉成又是送名貴煙酒，又是送摩托車，這會兒又蹦出來個金首飾，再看我和春梅拿回來的東西，我心中也不是個滋味。

有句話說得好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剛啊，飯做好了沒有，趕緊燉了湯，再炒幾個菜，吃過飯好讓他們小兩口歇歇，一路舟車勞頓的...」

岳父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過來。

我剛要應聲，便聽劉成說道：「爸媽，不用忙活了，我和娟娟來得時候，正好看到村口有家餐館，咱們中午就去餐館吃一頓吧。」

岳父連連應聲。

而此時我也剛好端着雞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聽到大傢伙兒要出去吃，我連忙問道：「那雞湯咋辦？」

劉成抬眼看了看我說：「剩着晚上再喝唄。」

「雞湯喝剩的容易鬧肚子...」

「那就拿去喂狗吧...」岳父擺擺手，便不再理會我了。

春梅我們兩個有點兒不高興，家裡辛苦養了幾年的老母雞，我又精心熬了一個小時的雞湯，這會兒他說喂狗就喂狗了？

可春梅沒說什麼，我這個當女婿的也不好多言，只好小心翼翼的將雞湯放在廚房裡，這才擦了擦手，和春梅跟了上去。

劉成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與岳父推杯換盞的好不快活。

這種場面的事兒我做不來，像個悶葫蘆似的縮在角落裡，默默吃着眼前的菜。

一旁的春梅卻是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隨即低聲道：「小剛，你幹啥呢，沒看劉成一個勁兒的給我爹敬酒，同樣是當女婿的，你也起來說兩句。」

「我起來說啥呀，岳父最中意的不就是這個二女婿，我站起來說話，也是自討沒趣」我懨懨的說道。

「那你就更得說了，咱沒錢買那些東西哄爸媽開心，幾句漂亮話還不會說嘛，你趕緊着吧」

眼見媳婦兒春梅拉下臉來，我也不敢耽擱了，連忙斟滿酒，起身對岳父說道：「岳父岳母，小婿敬你們一杯。」

岳母聞言抬了抬手中的杯子，岳父卻是好似沒聽見似的，依舊和劉成推杯換盞。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叫了岳父幾聲他都沒應。

一旁的春梅見狀，趕忙高聲叫了幾聲「爸」，岳父這才抬起頭來。

不僅沒有理會我的敬酒，還皺了皺眉頭斥道：「幹什麼？沒看到我正在和小成談事情嗎，真是沒點眼力見！」

一句話將我懟的啞口無言，心情本就不佳，岳父這句話，無疑是雪上加霜，我乾脆悶頭將杯中酒通通灌入口中。

春梅也不太高興，張口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抬眼卻見小姨子春風得意的看着她，而劉成眼神中也划過一絲戲謔。

隨後就聽劉成開口問道：「姐夫，聽姨姐說你前不久在廠里升組長了？收入應該挺可觀吧？」

我聞聲剛要說「不多，就賺300塊」，卻被春梅搶先道：「是啊，工資漲了不少呢，一個月得有500塊了。」

劉成一雙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打量，隨即便樂呵呵說道：「500塊可是不少呢，我們廠的組長最多也就賺350，姐夫竟然比別人賺這麼多，我在廠里的工資也比不上姐夫你啊，也就年底分紅多了些...」

話音落下，一旁的岳父便重重撂下了筷子，「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們小兩口日子過的清貧，沒想到賺的也不少啊，既然賺的和小成相當，怎麼也不見你們有人家小成這麼大方，我看你們心裏頭八成就沒我這個爹！」

就在這時，小姨子適時開口道：「哎呀爸，您沒看着嘛，姐姐這回回來和以前大不同呢，做了新髮型，就連衣裳也是新的，這件衣服我在商場里見過，少說都要80元呢，姐姐姐夫這是把錢都花在了自己身上，哪裡還有閑錢給爸媽花呢...」

小姨子和劉成兩個人咄咄逼人，說的春梅是啞口無言。

我見狀連忙嘆了口氣實話道：「別聽春梅瞎胡說，我就是個小組長，哪裡能賺那麼多錢，一個月也就300塊而已...」

小姨子聞言，連忙挑了挑眉，「喲，難怪春梅新衣服上面的標籤都沒拆，原來是想着穿幾天，回去再退了呀，姐，你要是沒錢買新衣裳就和我們說，給姐姐買衣服的錢，我們還是有的...」

春梅被小姨子幾句話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劉成也趕忙乘勝追擊道：「沒想到姐夫才賺300塊啊，那不如姐夫來我們廠上班吧，我爸是廠長，咱們沾親帶故的，你來了就能當組長，工資也給你多開些，400塊一個月，你看如何？」

我臉色不太好，卻也還是說道：「不用了，我們廠挺好的。」

一旁岳父也沉聲道：「是啊小成，難為你有這份心，不過小剛完全不是這個料子，去了你們廠里也是搗亂，還是莫要給你添麻煩的好。」

「是是是，岳父說的極是，姐夫雖然沒啥本事，但您二女婿有，哎呀，過幾天我們廠就要和外企有合作了，到時候我再給您拿回來一些洋玩意兒」

岳父被劉成哄的高興，我和春梅兩個人卻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吃過飯後，岳父將打包好的飯菜都拿了回去，晚上他們都吃中午拿回來的菜，我則是一個人將中午熬的雞湯熱了熱喝了下去。

等到睡覺點兒的時候，岳父卻是發了愁。

不大的房子里，只有三間房，一間是岳父岳母的，另外兩間則是春梅和小姨子的。

岳父便說了：「春梅和娟娟一間房，剩下那間劉成去住。」

「那小剛咋辦？」春梅問。

「小剛不行在豬圈湊合幾天」岳父說。

「那哪兒行，正冬天呢，怎麼不讓小剛和妹夫一屋住呢」春梅急了。

「小剛睡覺又打呼嚕又磨牙的，劉成睡覺輕，再說了，那床不大，倆老爺們兒也睡不下啊」

「那我和小剛一屋，娟娟和劉成一屋不就得了」春梅作勢便挽住了我的胳膊。

「那不成」岳父說，「娟娟和劉成還沒結婚呢，婚前就睡一塊兒，街坊鄰居該說閑話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那豬圈暖和着呢，一會兒給他抱床被子去，正好這兩天豬得吃藥，八小時一喂...」

說著話，岳父便轉身回了屋子。

春梅無奈的看向我，我聳了聳肩，轉身便朝着豬圈走去。

不一會兒春梅便抱來一床厚厚的被子，一邊給我鋪床，一邊說道：「我爹脾性就這樣，你別跟他計較，總之就這兩天的事情，咱們再呆兩天就該返程了，這幾天你委屈委屈，就當是為我好了...」

我心裏頭雖然委屈，但怕春梅擔心，還是說道：「沒事兒，都是農村人，什麼樣的環境下都能睡着，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春梅見我沒什麼事兒，這才轉身回了屋子。

一連三日，我都睡在豬圈裡。

我一向睡眠好，奈何豬圈裡的豬不安分，一到夜裡就哼哼個不停，我這幾天也沒怎麼睡。

白天更是一進屋裡，岳父和小姨子就捂着鼻子跑，非說我身上有股豬大糞味兒，吃飯也不讓我上桌了，生生將我趕去了外屋。

對此春梅也沒有多說什麼，張了張嘴，便任由岳父去了。

頭走那天，我收拾好豬圈裡的被褥，正準備進屋的時候，就聽屋子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談話聲。

只聽小姨子說道：「姐啊，以前我不認識劉成的時候，覺得姐夫還不錯，現在和劉成一對比，姐夫可真是沒出息，你也別怪我說話直，咱們女人不圖別的，就圖嫁的好，下半輩子安心。

你說你嫁給姐夫有啥好了，日子過得清貧不說，姐夫也越來越窩囊了，你看爸都瞧不起他，他也沒啥本事，說讓他睡豬圈就睡豬圈了，連個聲兒都不敢吭，一點勇氣都沒有。

我這當妹妹的知道姐姐好面子，可這樣的人，真能給你面子嘛？你看看你現在過得是啥日子，衣服買了穿幾天還得想着退，我這當妹妹的看着實在是心疼。

劉成有個好哥們兒，現在自己做點小生意，發展的也不錯，你要是有心，不如晚走幾天，到時候你們兩個見見，要是行的話，你就把姐夫踹了算了。」

小姨子這話，我聽着是火冒三丈，而我本以為春梅會拒絕，卻不成想，短暫的安靜過後，春梅竟然答應了下來。

連續三天的羞辱，我一直都在忍着，想着一年到頭就回來這麼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只要我和春梅兩個人相親相愛，她家裡人如何看我，我都不會多言。

可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春梅也瞧不起我，竟動了別的心思。

想到這裡，我當即是忍無可忍，踢門便向春梅提出了離婚。

春梅沒有拒絕，我們兩個火速辦理了離婚手續。

聽說我們兩個離婚之後，春梅便和劉成的好兄弟走在了一起。

而我還在工廠勤勤懇懇的工作，後來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和幾個工友一起南下做起了服裝生意，本來並不看好此事，卻不成想，一下子成功了，我也搖身一變從一個工廠打工人，成了有點小錢的小老闆。

本以為我和過往此生都沒有交集了，不成想，前不久我和妻兒在商場逛街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在商場當清潔工的春梅。

看到我如今過上了好日子，春梅不禁默默流淚，「我才是應該和你一起享福的人」

從春梅口中得知，劉成父親的工廠在那十年之後倒閉破產，劉成一家子，一夜之間窮困潦倒，工人工資都湊不出來。

而春梅另嫁的男人，生意也是越來越差，更是整日酗酒，對春梅態度也不是很好，如今春梅另嫁的男人早逝，走投無路的春梅只好到商場里當清潔工來了。

至於我那嫌貧愛富的岳父，現在早就夾起尾巴做人了。

如今春梅見我生活幸福，不禁是後悔不已啊。

只是人生沒有回頭路，我們之間的緣分，早在那時就徹底斷了。

看到春梅一家的境遇，我不禁感嘆，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誰也別瞧不起誰，小草總有長高的時候，繁花也總有凋零的一刻。

（故事完，本篇為虛構小小說，請理性閱讀，圖片來源於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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