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乾隆年間,景陽縣是一個風景秀美的地方,綠油油的山巒環抱着一望無際的田野,造就了這裡勤勞質樸的鄉民。在縣城西頭住着一個叫馬俊的布商,他已經經商十幾年,生意紅火,在當地小有名氣。
馬俊原本和妻子過着甜蜜生活,沒想到妻子在生下一子後不久就因產褥熱離世,只留下襁褓中的兒子馬正。馬俊心如刀割,妻子在世時他們鑄就的美好未來轉眼化為泡影。
「正正,爹會讓你過上好生活。」馬俊抱着熟睡的馬正,淚水滴落,他發誓一定會獨自把兒子撫養長大。
轉眼間十幾年過去,馬正已經長成一個英俊挺拔的小夥子,開始跟隨馬俊學習經商。馬俊覺得該為兒子找個好妻子了。
縣城東頭有個大戶人家,主人已經病懨懨一年多了。女兒白嘉怡據說溫柔賢淑,馬俊跑去說親,被人以女方太年輕為由拒絕。馬俊不甘心,想方設法接近白家,意圖建立親密關係。
沒過一年,白家老爺就病逝了。白嘉怡無依無靠,馬俊終於如願將她許配給了馬正。
「嘉怡,有我和正正在,你就是我們馬家媳婦了。」馬俊笑呵呵地對幼小的白嘉怡說。
馬正與白嘉怡的婚事辦得很是熱鬧。正值盛夏,景陽縣處處洋溢着喜氣。白嘉怡第一次穿上嫁衣,羞澀中隱隱透着期待和甜蜜。
婚後馬正對白嘉怡還算溫和,但過了幾天,馬正的脾氣就暴露出來了。他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有時還免不了動手打人。白嘉怡忍氣吞聲,她開始懷念自己的母親了。
「娘,如果你還在就好了......」白嘉怡望着夕陽出神。她記起了那個讓自己母親離奇去世的人,就是她現在的公爹——馬俊。
原來,在白嘉怡的母親林瑞蘭還健在的時候,馬俊就對她窮追不捨。
「瑞蘭,咱倆都守活寡多年了,也該組織組織了。我布店你也看着,錢財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馬俊言辭懇切,送上貴重禮物,千方百計想取得林瑞蘭的歡心。林瑞蘭看中馬俊身上的商人氣質,但終究對亡夫念念不忘,她堅決拒絕了馬俊。
沒想到有一天夜裡,喝醉酒的馬俊竟闖入林家,在林瑞蘭的哀嚎中將她凌辱。事後馬俊提出負責,遭到了林瑞蘭的強烈譴責。林瑞蘭再也無法面對這殘忍的人世,選擇了自殺,留下年幼的白嘉怡無依無靠。
林瑞蘭投河自盡的消息傳來,馬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他不顧鄰里指指點點,主動去找白嘉怡,向她承諾會照看她長大成人,補償她失去母親的悲痛。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最終會將白嘉怡許配給自己的兒子馬正。這宛如一個幽靈,提醒着林瑞蘭生前遭受的痛苦羞辱。
林瑞蘭的怨念也因此重新燃起,她化作一縷幽魂,決意讓馬家父子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林瑞蘭死後化為厲鬼,時刻守護着自己的女兒。她眼見馬正無理打罵白嘉怡,心中對馬俊老謀深算的行徑更加憤怒。
「馬俊,我的怨氣定會讓你久病不起,就像你給我帶來的絕望一樣!」
林瑞蘭如影隨形地跟着馬俊,終於在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將陰冷的怨氣盡數注入馬俊腐朽的身軀。馬俊很快得了怪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老頭子,你也有今天!」林瑞蘭看着馬俊面黃肌瘦,終於冷笑出聲。
馬俊死後,馬正將矛頭指向了白嘉怡,痛毆她一頓並罵她沒有照顧好公爹。白嘉怡身負傷痛,心中卻燃起了熊熊怒火。她再也忍不住要為母親討邪報仇了。
這時,林瑞蘭的厲鬼附身在白嘉怡體內,直接掌控了她。白嘉怡無力反抗,任由母親厲鬼操縱着她的行動。
就在馬俊的下葬儀式上,附身在白嘉怡身上的林瑞蘭突然大笑起來,詭異而尖銳的笑聲嚇壞了所有人。
「我要報仇了!」林瑞蘭用白嘉怡的口中咆哮道,「你們父子都該死!去死吧!」
所有人都看到白嘉怡的身形在隱隱浮動,臉上神色扭曲,極為可怖。馬正跪倒在地求饒,周圍的人紛紛退避,無不被嚇得面色蒼白。
這時,一個道士念咒超度,林瑞蘭的怨氣才漸漸消散,白嘉怡重獲自由,昏睡過去。馬正仍舊死於怪病,他與白嘉怡生前種下的冤孽,終於在今生了結。白嘉怡決意離開馬家,開始新的生活。
葬禮騷動後,白嘉怡撇下馬家重新過日子。馬正則很快被怪病纏身,在家中痛苦地咽了氣。
道士前來為馬正超度,說他與白嘉怡是冤家,今生今世難消怨氣。白嘉怡則找到新的歸宿,改嫁給了一位老實木匠,也生了一對可愛的龍鳳胎。
白嘉怡嫁給木匠後,過上了平靜祥和的生活。木匠待她如同親人,給了她漫長冬夜裡溫暖的爐火。
白嘉怡也漸漸忘卻了與馬氏父子的恩怨,全身心投入到照顧家庭與撫養兒女中去。她希望能給他們母愛,讓他們遠離人世的苦難。
林瑞蘭的厲鬼並未因白嘉怡生活的轉變而離開,她時刻守護着女兒和孫兒們,生怕他們重蹈自己的覆轍。
待白嘉怡離世後,林瑞蘭才心滿意足地踏上征途,希望來世能與女兒再聚。而馬正死後下場凄慘,他投胎為豬狗,終身受盡折磨,難逃宿命的懲罰。
在林瑞蘭的注視下,白嘉怡一路走來,雖然飽經生活風風雨雨,卻始終保持着善良的天性。
她活到老,看着自己的孩子都成家立業,氣數已盡時,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臨走前她輕聲自語,這一世,我已經了無遺憾。
白嘉怡羽化之時,林瑞蘭現出原形,親自來迎接女兒。母女兩人淚眼相看,相擁而泣。
白嘉怡輕聲問母親是否還恨馬俊?林瑞蘭搖頭說,我已經釋懷,希望你也開開心心地投胎轉世,來生我們再相見。
白嘉怡點點頭,挽着母親走向了光明,等待着新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