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網戀對象奔現。
他說他是快遞小哥。
我說我是酒店保潔。
為了攢錢結婚,我們每天下班後去擺攤。
後來,我們在一次豪門聚會上撞見。
他是謝家繼承人。
我是他死也不肯娶的未婚妻。
我們:「……」
1
玩遊戲網戀了。
對方技術賊溜,聲音好聽。
而且是個大帥哥。
我們約了線下見面,但身為有警惕心的富二代,我不能輕易泄露有錢的事實。
所以我告訴他,我高中輟學,現在在酒店做保潔。
我:「家裡還有一個智障哥哥。對不起,我條件太差了,配不上你。」
這話一發出去,對面沉默了。
過了 10 多分鐘,對話框上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猜他是在糾結怎麼拒絕我。
沒想到他回復:「我也只有高中學歷。現在在送快遞,都一樣,沒什麼配不配得上的。」
於是我們約在人民公園散步。
我穿着在拼夕夕買的 5.9 包郵的 T 恤,19.9 包郵的長裙,還拿着兩杯蜜雪冰城的檸檬水。
等了幾分鐘,謝瑾言到了。
他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網球衫,腿很長,運動褲遮不住腳踝,腳上是一雙 logo 巨大的「Adidogs」。
劍眉星目,完全不是照騙,比我想像的還帥。
我的小心臟滿意地撲騰兩聲。
謝瑾言小跑到我身邊停下,額頭淺淺沁出一層薄汗,帶來一陣初夏的暖風。
他先是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沒找到地方停車,耽誤了一會。」
我很理解地點了點頭:「這塊是不好停車。」
我在這邊吃過好幾次罰單呢。
等等!
不對。
我:「你還有車?」
謝瑾言被問住了,表情一僵。
「呃……我有輛電瓶車。這樣有空的時候還能兼職送外賣。」
我:「哦。」
真是不容易啊,身兼雙職。
不過……天天運動量這麼大,怪不得身材這麼好。
嘿嘿。
而且一點也沒被晒黑,皮膚都這麼好。
嘿嘿。
我差點笑出口水,趕緊擦了擦。
我:「工作這麼辛苦,還是要保證休息時間。」
謝瑾言眼裡冒着叫感動的小星星,反過來關心我。
「大家都辛苦。現在大學生畢業都不好工作,你做保潔也很累吧?」
我:「……」
這問題真是把我問倒了。
我:「挺累的,工作累還是其次。主要是服務行業,有些客人很沒素質,看不起我。」
謝瑾言理解地點點頭。
「我們這行也是這樣,總會遇到不講道理的客人。」
我怕他多問下去會露餡,趕緊把手裡的檸檬水遞給他。
謝瑾言感動地說:「我還從來沒喝過這麼貴的飲料,以前只去門店取過外賣。」
他這話一出口,只叫我聽得心生憐愛。
「沒事沒事,只要 8 塊錢,不要客氣。」
他笑得有些孩子氣。
陽光下,看得我目眩神移。
等等,我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我的人設是月薪 3000 的保潔,4 塊一杯的檸檬水對我來說,不應該使用「只要」兩個字。
幸好謝瑾言正一臉傻笑,沒注意到我這句崩人設的話。
我欲蓋彌彰地解釋。
「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喝這麼便宜的東西。
我小心吸了一口。
我:?
什麼鬼,竟然和我家樓下 300 一杯的檸檬水一個味道。
可惡!當了這麼多年的冤大頭!
2
我和謝瑾言走着走着,誤入公園相親角。
一堆熱情的大爺大媽湊上來把我們團團圍住。
「哎呀,長得真好看。你們兩個肯定是兄妹吧?肯定是單身吧?過來這邊,阿姨給你們介紹對象啊!」
我:「……」
謝瑾言:「……」
眼見着馬上就要被人流帶走,謝瑾言情急之下握住我的手腕。
他大喊了一句:「我們結婚了。」
然後我倆趁着他們短暫的驚訝,衝出包圍圈。
身後傳來某位阿姨中氣十足的喊聲。
「那等離婚了再來啊!」
謝瑾言拉住我狂奔,我們邊跑邊笑,直到跑到公園另一端的馬路上,兩個人停下來,狂笑喘氣。
路邊停着一輛超跑,幾個交警正在沿着馬路貼罰單。
謝瑾言的動作僵住了。
我順着他的視線瞥了一眼。
是一輛法拉利,車型流暢,確實挺好看的。
怪不得謝瑾言看得移不開眼。
我安慰他:「這些都是暴發戶開的,我們走路更好,又環保又健康。」
雖然我自己也有一輛,但不妨礙我自己罵自己。
謝瑾言:「……」
他:「嗯,還亂停車,沒素質的暴發戶。」
吃過幾次罰單的我:「……」
不要在意!他是無心的!
謝瑾言:「我們去吃飯吧,我請你。」
公園對面就是商業街,一進商場,我就遇到熟人了。
我的閨蜜林舒月。
她穿一身香奈兒,手裡提着新款的手袋,身後還跟着一個店員。
原本我們沒有撞上,但是店員眼尖看到了我。
她熱情地喊了一聲:「喬小姐也來了。」
我:栓 Q。
我迅速移開臉,因為幅度太大,還差點扭到脖子。
但林舒月還是看到我了。
她從門店衝出來,疑惑地打量着我衣服上的線頭,和手上蜜雪冰城的檸檬水。
我加快腳步,想趁現在趕緊溜走。
但,林舒月顯然走得比我更快,她直接攔在我面前:「你在搞什麼鬼呢?」
我:「……」
行吧,只能開演。
我哭喊:「對不起啊小姐,上次去你家當保姆,我不應該偷偷吐槽你家貓貓拉的屎臭,雖然真的很臭。但是你已經扣了我的工資了,沒必要又來罵我吧!」
林舒月:???
我:「我走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希望你和你的貓都幸福,也希望你能找到一個不嫌它屎臭的新保姆。」
3
說完,我一把抓住謝瑾言的手臂,拖着他往前走。
謝瑾言替我生氣:「她亂扣你工資?」
我心虛眨眼:「哎呀,有錢人都這樣,為富不仁的。」
謝瑾言:「……」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有錢人?」
我:「呃,很多有錢人都比較花心,人品也不太行。」
謝瑾言沉默了。
停頓良久後,他:「其實,也有少部分有錢人是好人。」
嗯,我知道啊,因為我就是這種人。
不過我裝出不信的表情:「不要和資本家共情!」
……
我們停在一家裝修精緻的烤肉店門口。
我有些猶豫:「看起來挺貴的。」
謝瑾言財大氣粗:「沒事,我有錢。我一個月 6000 呢!」
我很配合地哇了一聲。
6000 塊一個月,是我工資的兩倍誒!
這時,兩個女生走過我們身邊,正在聊房貸。
「你說現在房價這麼貴,我一個月房貸就要 6000 塊,哪裡敢結婚生孩子。」
我和謝瑾言:「……」
怎麼辦,飯還沒吃,就已經感覺到貧賤夫妻百事哀了。
我咳嗽了一聲,假裝沒有聽見。
「我們進去吧,我好餓啊。」
點單時,那句 6000 塊一直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於是我默默在心裏計算價格,爭取把預算控制在 150 以內。
然而謝瑾言根本沒領悟到我的苦心,生怕我吃不夠,殷勤地點了一大堆。
吃着吃着,我爸打電話來了。
他單刀直入:「謝家那孩子回國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見一面?」
我:「……」
幾個月前,我突然知道自己多了個「未婚夫」。
對方是爺爺戰友的孫子,當年兩位老人家口頭約定要做親家,這次謝家回國處理公司事務,便又提起了這個約定。
這段時間家裡天天在說這件事,煩得我只好去沉迷遊戲放鬆心情。
也因此因禍得福,認識了謝謹言。
我對着電話敷衍:
「說了我不喜歡不想認識,就這樣,我正吃飯呢,你不要影響我心情,害我消化不良再營養不良。」
掛斷電話,面對謝謹言關心的眼神,我慘然一笑。
「家裡窮,為了給智障哥哥娶媳婦,我爸想把我賣給村主任的兒子換彩禮,但我不會屈服的。」
謝謹言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的鐵夾。
「如果有什麼問題,一定要告訴我,我其實很有錢的。」
我嗯了一聲,心想再有錢也不會比我有錢。
快吃完時,我偷偷溜到前台。
收銀員是個扎着丸子頭的姑娘。
我:「給 8 號桌結賬,但不要告訴我對面的男生。」
丸子頭:「呃……什麼意思?」
我:「就是等我們來結賬的時候,你就說我們是今天第 100 桌客人,抽中了免單。」
丸子頭:「好的,我明白了。」
付完錢,我假裝若無其事回去,謝瑾言也起身準備去結賬。
我擔心前台忘記我的囑託,便跟了上去。
去了之後傻眼了。
前台結賬的收銀員換人了!
4
前台坐着一個扎雙馬尾姑娘。
她一看到我們,先是對着謝瑾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一臉「放心交給我,保證沒問題」的表情。
但是她的演技有點浮誇。
她:「哇,恭喜你們,今天可以免單。」
謝瑾言微微一笑,彷彿一切盡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是嗎?我們這麼幸運。」
雙馬尾:「是的,今天是我們老闆娘的離婚紀念日。」
我:???
真的假的?這麼巧?
謝瑾言眉頭一簇:「離婚紀念日?這個理由不太吉利。」
雙馬尾:「呃……不好意思,我不太會自由發揮。那今天也是她的二婚紀念日?所以慶祝一下,這個理由您覺得可以嗎?」
突然,收銀台後面的房門拉開,之前的丸子頭女生走了出來。
她一看到我,一邊對我使眼色,一邊大喊:
「不要收這桌的錢,他們是今天第 100 桌客人,抽中了免單。」
我:「……」
謝謹言:???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雙馬尾和丸子頭背過身去商量了好久,然後為難地說道。
「因為收銀系統出現了問題,你們這桌抽中了兩次免單,我這邊給你們發個紅包吧。」
我:???
這家店究竟在搞什麼鬼?!
我和謝瑾言拿着老闆娘的二婚紅包走出這家烤肉店。
謝瑾言:「我送你去地鐵站。」
可我叫了家裡的司機來這個路口接我啊!
我三連拒絕:「不了不了,請務必不要送我。你的電瓶車停在哪裡,我送你!!!」
謝瑾言臉上原本開心的笑容消失了。
他沉默了片刻:「要不然我們各自回家吧?」
我猜測謝瑾言可能是不想被我看見他的電動車。
男人的自尊心嘛。
我誠摯地看着他:「我能去看看你的電瓶車嗎?我都買不起呢。」
不知為何,謝瑾言聽完我的話,表情更絕望了。
他艱難地說道:「好,電瓶車,我可以有。但我不記得停哪了,我們去找找吧。」
找車的路上,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司機嚴叔打來的。
我捂住嘴,小聲說:「嚴叔,你再多繞幾圈,先別來接我。」
嚴叔:「小姐,我已經繞了 10 圈了,交警都攔住我查了兩遍駕駛證。」
我:「沒事,又不是假的,讓他查!」
剛說完,我就在路邊看到我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
嚴叔一臉無奈地掏出駕駛證給交警。
「同志,我就是油多,燒得慌,真的不是打探地形的間諜。」
交警:「是嗎?我聽你方言的口音不太對勁啊?」
嚴叔委屈了:「我說的是正宗普通話!」
而我此時正從他們兩人身邊走過。
我:「……」
再堅持一下!
我馬上就能上車了。
5
謝瑾言終於找到了他的電動車。
竟然還是粉紅色的。
目送他歪歪扭扭地騎車電瓶車遠去後,我覺得他也挺不容易,車開得這麼爛,還兼職送外賣。
嘆氣結束後,我坐上了嚴叔的車回家。
一進門,就見林舒月在沙發上坐着。
她冷笑一聲:「說吧,今天發的是什麼西北瘋?」
我只好如實交代。
林舒月聽完:「……」
「裝窮騙人?喬明微你可真行,你玩得很花啊。還和快遞小哥談戀愛,你是想去挖野菜嗎?他一年的工資,都還不夠你遊艇一個月的泊位費。」
我無法反駁。
這個話題不歡而散。
晚上,我陪她去新開的酒吧蹦迪。
我穿着小弔帶,畫著濃妝。
酒吧里燈紅酒綠,而我只專心在卡座和謝瑾言發信息。
我時刻記着人設:「在刷馬桶,好累。」
謝瑾言:「我剛送完快遞,我來幫你刷。」
我驚坐起:「不用不用,酒店不允許非員工進來的。」
謝瑾言:「我有辦法,你說你在哪家酒店。」
我:「……」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我放下手機,跪倒在林舒月身前。
她家是開酒店的。
「姐,我唯一的姐,這次真的需要你救命了。」
說動她之後,我倆往酒吧門口沖。
突然,我頓住腳步,差點在台階上摔跤。
我指着眼前那個帥氣的身影。
「那個人,好像謝瑾言啊?」
他穿着簡單的白色襯衫,帥得閃閃發光。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們快撞上了!
你們這輩子,有沒有為愛拼過命?
我有。
6
我迅速側身躲進走廊陰影里,隨手抓住路過的服務生。
「給你一萬塊,把衣服脫了。」
服務生有點為難:「姐,我們這是正規酒吧。」
你想什麼呢?!
我披上服務員的外套,拿起他托盤裡的酒和紙巾。
酒直接潑到臉上,用紙巾隨手抹了兩把,勉強算是把濃妝卸掉。
做完這一切,謝瑾言也走到了我的身邊。
在這窄窄的走廊里,我們狹路相逢了。
他:???
我先發制人:「你不是在送外賣嗎?怎麼在這裡。」
謝瑾言:「……」
他身邊站着一個打扮時髦,梳着臟辮的帥哥。
帥哥臉上寫着問號:「外賣?什麼外賣?」
謝瑾言反應迅速,推了他一把:「你剛剛吃完你就忘了?」
帥哥:?
謝瑾言眯着眼,目露威脅:
「我是外賣小哥,你剛剛下單了一份螺螄粉,蹲在馬路邊上吃完了,你不記得了嗎?」
帥哥表情獃滯:「你吃錯藥了?」
謝瑾言:「對,他還吃了葯。他吃得太急了,我還去旁邊給他買了消食片。所以他喊我進來拿錢。」
哦。
聽起來挺合理的。
謝瑾言從慌張中冷靜過來,他盯着我的外套,和濕噠噠的臉。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呃……我在酒吧做兼職,這裡刷馬桶給的小時費比較高。」
謝瑾言眼裡的憐惜都快溢出來了。
他:「還剩幾個馬桶,我幫你刷。」
說完,他兇巴巴地看向旁邊的帥哥。
「你剛剛說你是這裡的老闆?我想留下來刷馬桶,你有意見嗎?」
老闆:「……」
「我哪敢有意見,我歡迎,你最好天天來刷,我還能賣門票,收點參觀費。」
……
我和謝瑾言分頭拿着兩把刷子,站在酒吧衛生間門口,腳步不敢往裡邁。
這個錢,真的非掙不可嗎?
我:「要不你先出去等我吧?我是熟練工,刷得快。」
等你走了,我就隨便待幾分鐘再出門。
謝瑾言不肯:「多一個幫手總是好的,我不能留你一個人。」
靠,你為什麼這麼倔強!
簡直又搞笑又心酸又有點甜蜜。
我五味雜陳。
我還想再勸勸,謝瑾言打斷了我:「別說了,早點刷完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就往裡沖。
在旁邊站着看笑話的老闆攔住了他。
「咳,不是我不想給你這個機會,只是需要這個工作的人太多了。」
老闆指了指酒吧舞池裡的男模們。
「他們都想來刷馬桶。」
男模們全下來了,把我和謝瑾言團團圍住。
「哥,你把這個馬桶讓給我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姐,我家寶寶才 3 歲,都看不起病,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我:「你看起來不到 20 歲,都有 3 歲小孩了?」
男模:「呃,我是說我家狗,它也是一條生命啊。」
說完,他們蜂擁而上,搶走了我和謝瑾言手上的馬桶刷子。
我和謝瑾言四目相對,我內心無比慶幸,臉上卻裝出一個苦笑:「他們看起來比我更需要這個工作。」
謝瑾言也鬆了口氣:「嗯,偶爾助人為樂也不錯。」
我:「那我也下班了,我們先回去吧。」
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個不吉利的酒吧。
7
我和謝瑾言並肩走在酒吧外的馬路上。
風有點涼,我們都被吹得瑟瑟發抖。
謝瑾言注意到後,擋在我身前。
他:「送你回家。」
我暈呼呼地說了聲好。
他繼續問道:「你家在哪裡?」
我:「……」
很好,清醒了。
我的家……在哪裡呢?
濱江帝景的別墅區?
很顯然,這不是符合我人設的回答。
我 CPU 燒乾了,總算想出了一個回答。
「我住在濱江酒店的宿舍。」
林舒月家的酒店,離這裡大概半小時車程。
我:「你電瓶車在哪,載我回去吧。」
謝瑾言動作一頓:「呃,電瓶車被偷了,我們打車吧。」
我有點猶豫:「但是現在這個點打車很貴的。」
謝瑾言漫不經心一笑。
「總不能讓你吹風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一個霸總啊。
我捂住發紅的臉頰,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腦子進水了。
哪有送外賣的霸總。
到了酒店門口,我和謝瑾言深情告別。
而林舒月雙手環胸,冷漠地指着酒店門口的草坪。
「看到那塊草坪了嗎?姐姐給你留着,以後姐姐酒店裡的野菜,只准你一個人挖。」
我:「……」
林舒月:「國內的挖完了,我再送你去歐洲挖。我家的酒店開到哪,野菜都是你。」
我簡直無語:「那可真是謝謝你了。」
……
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我睡前刷手機。
大數據給我推送了一條小紅薯筆記。
「友友們,今天真是笑發財了,本打工人在某跨國集團的國內公司上班。今天第一次見到大老闆的兒子,也就是我們未來的總經理。不是因為我突出的摸魚能力,而是因為我的貧窮。」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公司待遇比較好,同事們幾乎都有車,只有我每天騎一輛破爛小電瓶。中午,我騎車路過經理秘書身邊,他當場把我的車給徵用了,說要借給總經理騎。」
「原以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事後總經理真的還來和我道謝了。他本人長得巨帥,也很有禮貌。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要多給我發一個月獎金。哈哈哈,我真是天選小財神!」
評論都是在「接多發獎金」「沾財運」。
我哈哈哈一笑,也順手回復了一個「蹭蹭」。
然而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卻止不住地做噩夢。
夢裡,我窮困潦倒,真的在全球巡迴挖野菜,最後還因為吃太多變成了一隻兔子。
早上睡醒離開酒店時,我的視線控制不住地往酒店外的草坪上飄。
沒忍住拔了一根草,嘗一口。
呸,真苦。
8
和謝瑾言的感情逐漸加深後,我開始想辦法向他坦白我的家境。
為了防止被當作騙子,我決定循序漸進。
我:「你最近工作忙嗎?」
謝瑾言秒回:「最近業務量大了一些,但總體還好。」
我:「你最近有空的時候,多看點贅婿小說,以後用得着。」
謝謹言:「???」
我以為他沒看過,詳細解釋:
「一種小說題材,講述男主角嫁入豪門後,如何努力取得老婆的歡心的故事。」
謝謹言:「……雖然不太明白,但是好的。」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周末我有點事,可能沒時間和你見面了。」
我家和謝氏集團之間開展了一項大合作,周日上午舉辦簽約儀式。
重大的商業合作,我必須出席。
推脫了無數次,和那位叫謝什麼之間的見面總歸還是要來了。
我一時心虛,給謝瑾言發信息:「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喜歡你的。」
謝瑾言察覺到異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周末回村裡辦點事,還要和村主任的兒子見一面,不過我絕對不會喜歡他的。」
謝瑾言:「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一個人扛。我這周也要回村裡參加酒席。等我回來,我想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我回了句好。
放下手機後,我發誓要在這場慶功會上徹底斷了父母的念頭。
什麼娃娃親,我,絕不對和那個謝什麼在一起的!
……
慶功會在林家的酒店舉行,包下了整個宴會廳。
我到場的時候,有記者舉着話筒問:
「喬小姐,聽說你和謝家繼承人之間有婚約,這次兩家公司的項目企劃,是否意味着兩家以後會開展更深層次的合作呢?」
我:「娃娃親只是長輩們的玩笑,我們兩家一直都保持着親密的合作,不需要再通過商業聯姻的方式來增強感情。」
記者眼神一亮:「聽說你和謝家繼承人之間關係不佳,這個消息屬實嗎?你怎麼看待你們的娃娃親呢?」
我臉上是商業假笑:「我和謝先生從沒見過,關係不佳的消息純屬謠言,娃娃親什麼的,只是長輩們的玩笑罷了。」
說完,我沒再停留,趕緊進入會場。
會場里坐滿了人,我一眼望過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穿着高定手工西裝,高挑英挺,莫名有些眼熟。
我腦子裡蹦出一個名字,但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怎麼可能是謝瑾言,他正在回村的路上呢。
我目不斜視地走向自己座位,突然整個會場光線變黯淡,頂部的射燈在黑暗中凝聚成巨大的光束。
不會吧?
我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不會真的要這麼浮誇吧?
頂部的光束精準地照在我身上,隨之響起主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有請新項目的負責人,喬明微喬小姐……」
介紹完我之後,又一道光束從天而降,照在另一個人身上。
「和謝瑾言謝先生上台。」
於是我扭頭看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