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陳二狗鄉村創業史之二百一十四

2023年01月02日21:23:21 故事 1725

回到公司,二狗和青峰下車,因為喝了酒,青峰直接回到自己宿舍,躺下休息了。陳二狗叮囑望山,讓他開車送安然先回去。完了,自己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在公司睡。望山說,反正家裡也沒事,我就在公司睡吧,等把青峰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兩人相互點了點頭。陳二狗走回宿舍,爐子已經滅了。他也懶得再生爐子,直接回到裡間,打開電熱毯,就上床休息了。不一會兒,便呼呼大睡過去了。

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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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點,陳二狗準時醒來。穿衣起床後,臉也沒洗,就先開始生爐子。等爐子燒旺,青峰和望山也都起床了。同樣臉也沒洗就過來了。陳二狗給爐子上擱上一壺水,等待水開的功夫,三個人坐在爐子旁,開始抽煙。青峰看起來,和昨天一樣,興緻不怎麼高,心事重重的樣子。望山有一搭沒一搭,沒話找話的和陳二狗聊着天。

等水燒開,三個人開始輪着洗臉。完了,陳二狗給烤箱里擱了幾個餅子,把剩菜擱在碗里,放在爐子沿上開始熱。等菜熱了以後,三個人開始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陳二狗就想好了。一會兒吃完飯,就把之前準備好的柿餅裝到車上,然後讓望山和青峰一起跟着他去轉一圈。先去縣城一趟,把他文哥,強哥還有三堂哥之前訂好的柿餅給送過去。眼看着快到年底了,估計他們馬上就要用了。

回來之後,再順道去樊勝,李小亮,陳平津,小秦紙箱廠,還有安然那裡轉上一圈,送上幾樣東西,坐一坐,聊一聊這一年以來的合作,聯絡聯絡感情。為明年和以後的合作,奠定更好的基礎和合作關係。這是生意人之間最起碼的走動往來。平時忙碌沒時間,一年到頭了,趁着年底大家都不忙的清閑時候,正是走動往來的好時機。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與其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還不如走動走動,帶着青峰出去散散心,見見人,或許他的心情會好上一些。也趁此時間和機會,把年前該辦的事情辦妥了。這一茬就過去了,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除此之外,陳二狗也想把自己熟識的關係,介紹給青峰和望山,方便兩人以後幹活。

打定主意後,等吃完飯,陳二狗便安排望山和青峰,把車子開到倉庫前,開始裝貨。三人相互傳遞箱子,裝滿了後備箱,後排座位也被佔去一大半,剛好留下一個人坐的空間。青峰因為瘦高,被安排坐在處空隙處。

車子在縣城轉了一大圈後,三四個小時便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等從樊勝的店裡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樊勝要請客吃飯,被陳二狗婉拒。三人直接往李小亮家開去。半路上,找了一家砂鍋店,每人吃了一份砂鍋,一個老潼關肉夾饃

轉完下午的一圈,分別拜訪了李小亮,小秦,陳平津,每人送了一盒柿餅,一盒瓊鍋糖,一瓶六年西鳳酒,一條煙。等從安然那裡出來,回到公司的時候,天剛剛擦黑。按照往常,這個時候太陽剛落山。可下午的天氣突然變陰了,厚厚的雲層從北橋山後面沖了出來,還夾帶着陣陣西北風。眨眼的功夫,雲便積聚到了頭頂。天氣更冷了。眼看着一場大雪說下就下來了。三個人感慨着,今年真是一個好年景,一場雪接着一場雪下。過年就是要下雪,這樣才有過年的氣氛。

三個人下車,走到陳二狗的卧室兼辦公室。陳二狗走到爐子跟前,用爐鉤掀開爐子蓋子看了看,爐火早就滅了。望山見狀,二話不說,轉身就去外面拿柴。陳二狗爐子蓋子重新蓋好,蹲下來,搖了搖清理爐灰的拉杆,將碳灰漏到簸箕里,拿出來,端到外面,灑在了腳下。碳灰用來防滑最好不過。

青峰轉了一天,情緒比起早上稍微緩和了一些,正在幫望山生爐子。

爐子燒旺,陳二狗灌了一壺水,擱在爐子上。三人圍爐而坐,開始抽煙,準備泡茶。

陳二狗為了避免氣氛尷尬,特意跟兩人講了講公司回款的情況。全部貨款現已結清,並且到賬,問兩人什麼時候分紅、分錢合適。望山說,等青峰這事結束了再說。陳二狗看着青峰,用眼神徵詢他的意思。青峰點點頭表示同意。

陳二狗繼續說:團喜甄選的小輝已經跟我確定了,等年過完的二月底,三月初,他們要直播一場,讓我們提報蘋果。年後的人對水果的消費會有一個漲幅。年上大魚大肉吃多了,年後肯定會多吃些水果,換換口味,清淡酸甜的蘋果剛剛好。我們冷庫里存的蘋果,估計能走一半多。再加上我們自己和安然的線上店鋪走一走,估計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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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笑了笑說:那再好不過,過完年,就能迎來一個開門紅,人還能忙上一陣子。人要是忙,就得一直忙下去。突然閑下來,還讓人有點不適應。我這幾天在家渾身不得勁。

青峰說:你沒事,多去找找安然呀,守在屋裡幹什麼。

陳二狗笑着說:對啊,你守在家裡幹什麼呀,去後山找安然呀!

望山說:她很忙。每次去,不是在電腦前一坐幾個小時,都沒什麼空搭理我。要麼,就不見人影了,不是去開會,就是去整理什麼資料。到年底了,她的事很多。我怕打擾她。

陳二狗說:越是這個時候,才越需要你呀。你幫她生個爐子,燒些水,買飯,多好的機會。

青峰苦笑一句說:二狗說的對,你就膩在她身邊,把爐子給人家燒旺,有點眼力界,端茶遞水,沒事的時候,幫人摁一摁肩膀。身邊有人陪着,跟沒人陪,是兩碼事。

望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會不會太黏人了。

青峰忍不住的苦笑一句說:黏人怕什麼,怕的是別人替你關心安然了,那就沒你什麼事了。山哥,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

望山忍不住的笑了笑說:明白了,懂了。等你這事結束,我就賴在後山不回來了。

陳二狗說:對,就得這樣,有時候就得學着臉皮厚一些。

三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青峰盯着窗子,忽然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陳二狗和望山一起轉頭看着窗外,潔白的雪花,像是隨風飛舞的花瓣一樣,在空中慢慢悠悠的飄落下來。從雪花的大小就可以看出來,今晚又將是一場大雪。

正當三人準備煮罐罐茶的時候,陳二狗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趕緊噓了一聲說,張雷的電話,估計美陽鎮那邊有情況。

青峰和望山忍不住的往前湊了湊,陳二狗接起電話,張雷在電話那頭說,二狗嗎,我跟李建偉約好了,我一會兒去接他,在我店裡喝酒。你們要不要過來人。

陳二狗想了一想說:我們過去不會影響你們喝酒聊天吧!

張雷也頓了幾秒,才說道:應該不影響吧,你們應該都沒見過面,互相不認識吧!我的意思是,我約李建偉出來一趟不容易,我爭取把他喝高興了,喝放開了,喝的他沒什麼防備了,再套他的話。如果一時半會套不出來,你們就想辦法接近他,爭取套出他的心裏話。實在不行,就直接當麵攤牌。讓青峰跟李建偉,面對面,竹筒倒豆子,來一場男人之間的直接對話。哪怕趁着酒勁,在外面打一架呢。

男人嘛,打一架,把各自心裏的委屈和憋悶發泄完了,再坐在一起繼續聊,說不定還越聊越投機呢。就跟我和你們一樣,不打不相識嘛!是男人,就爽快直接些,凡事到底都要有個了結不是!難道兩個人還要在這事上扯上一輩子不成。是我,我就直接找李建偉攤開聊。話說難聽點,是為了咱後半輩子睡覺有個暖床的人。說好聽點,為心愛的女人,跟人撕扯一回,哪怕見點血呢,都不算事。一個男人再沒這點氣勢,我看你還是算了。難道要人家女人替咱出頭擺平這事嗎?咱男人的臉還往那擱。

陳二狗是摁了免提的,張雷的話,青峰全聽了進去。雖然張雷出的主意,有點江湖草莽氣,但也不失為最後的選擇方式,就像張雷說的,這事終究要解決的,不可能就這麼一直吊著三個人。讓三個年輕人耽誤着大好的青春年華。張雷的最後一句話,一下子把青峰心裏的血性和氣勢,給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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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小聲囁喏着,張雷說得對,我不能這麼坐着,等着讓夢婷替我出頭,那我算什麼呀。不行,老子就跟他硬碰硬,碰一個。二狗,你車上有沒有防滑鏈

陳二狗看着青峰身上突然凌厲的氣勢,忍不住的哼了一下,嘿嘿笑了笑,跟張雷說:行,那就這事,我仨馬上到。

掛了電話,陳二狗唰的一下站了起來,跟望山說:防滑鏈有,在後備箱里。山哥,走,搭防滑鏈,上美陽鎮,弄事。

望山也唰的一下站起來說:走,弄事,把事執硬。誰他媽的一輩子還不拉幾疙瘩硬屎,都是脫了褲子站着尿的,誰怕誰嘛。今個咱就硬碰硬一回,看誰顙硬。

陳二狗轉身一邊往外走,一邊和跟在後面的青峰和望山說:天降大雪,好兆頭。多少年以後,等咱仨都老的走不動了,我一定會跟我兒子說,想當年,你爸我跟你青峰叔,望山伯,黑漆半夜,冒着鵝毛大雪,開車直奔美陽鎮,就為了成全你青峰叔跟你夢婷姨。娃呀,你聽大(爸爸的意思)說,人生苦短,遇見你喜歡的人,就不要優柔寡斷,猶猶豫豫,得像你青峰叔一樣,為了你夢婷姨,不顧一切的往前沖。為愛冒險付出,愛你的人才能懂你的愛有多深,哪怕最後得不到你一心執着的愛,咱的人生也不留遺憾。愛一個人,就要愛的毫無保留,這樣的人才值得託付一生。

說完,陳二狗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雪片之間穿梭,激蕩着雪花改變了落下的軌跡和姿勢,悠悠然,就像一個微笑似的輕輕落地。望山跟在後面,嘿嘿笑着,連連誇讚二狗說的好,他將來老了,也得跟自己的兒孫,炫耀一番,自己也曾干過一件冒險為愛的事,雖然主角不是自己,但他覺得值。青峰默默無語,感激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兩人。

三人藉著從陳二狗卧室照射出來的燈光,冒雪走到車子旁。陳二狗打開後備箱,青峰和望山同時掏出手機,給他照亮。挪開一堆東西,找到兩副防滑鏈,直接提了出來,開始解扣。

等陳二狗解完扣,和青峰一人提了一個,把防滑鏈鋪好在輪子前面。望山上車,發動車子,看着陳二狗指揮的手勢,將車往前開了一點,讓車輪碾到防滑鏈中間停下。兩人蹲下,開始卡扣,然後擰緊。如此反覆,也給後輪上了一幅防滑鏈。

等防滑鏈上好,再看地上的積雪,已經半搾多厚了。天上的雪花比剛才還大了一些,紛紛揚揚的雪花,在燈光下,簌簌直落,就像有人在天空撕扯棉絮往下撒一樣,眼看着地上的積雪在不斷的加厚。

陳二狗一邊往卧室走,一邊問兩人,有沒有東西要拿。

望山坐在車裡搖搖頭,青峰想了想,掏了掏口袋,東西都在身上,也搖搖頭,便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子。陳二狗走回卧室,拿了充電器,錢包,手機,煙和打火機後。走到爐子跟前,一腳把簸箕踢嚴實,看了看周圍沒有易燃品在爐子附近,便放心的走出卧室,摁滅卧室里的燈,關好門,直奔大門外面而去。望山已經將車子開出了校門。陳二狗將門鎖好,便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坐好以後,陳二狗看着前擋風玻璃外面,車燈照射出去的光線里,洋洋洒洒的雪花,跟望山說:山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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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開始掛擋給油,車子緩緩往前駛去,車輪發出嚓嚓嚓,碾壓在積雪上的聲音。雪花像輕盈的舞者,在寒風和空曠中曼舞,在車燈的照射下,像是一處美輪美奐的舞台劇。

多年以後,每當陳二狗看見紛飛飄落的雪花,聽見車子碾過積雪的聲音,他都會忍不住的想起這個晚上。他們三人看似荒唐,無知無畏的冒險,卻成全了一對苦苦相戀的人,成全了自家兄弟。成了他一輩子為數不多的幾次談的上價值和意義的事情。撇開理智不說,感性下的一時衝動,才是生命里最濃墨重彩的那幾筆,就像望山說的那句糙話,人一輩子誰還不拉幾疙瘩硬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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