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小月
完成義務教育的表妹
也是2018年10月的一天,我到舅舅家看望外婆。
以往一進家門,熱情洋溢的表妹總會蹦躂着出來迎接我們。
——天生活潑的毛丫頭,一對黑黝黝的大眼睛,每次見她都想摸摸她的頭。不過在相對保守的村子裏,總得忍住衝動。
但那天不見她的蹤跡。
「在裡屋睡着呢~三四天了,只在飯點的時候做飯,自己也不怎麼吃。」外婆叨叨地說,也不看人,自顧忙着手裡的閑活。
想起來了——表妹初中畢業本該這學期報名上高中的,但是舅舅舅母鐵了心不讓她再念書了。
說起來也心疼,才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被舅母早早地找了婆家。
我與弟弟曾鼓勵表妹繼續念書,但是舅舅、舅母、外婆還有我的父母說法相似的就像早就對過台詞——
「舅舅供一個兒子上大學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裡有錢供她上學」
「她學習不是太好,出來反正考不上工作,念了書又有什麼用」
「你姐姐念了書不是也待在家裡當主婦嗎?」
姐姐,2004年的中專畢業生,沒考上工作之後便嫁人了。
以後誰家女孩子上學,我姐就成了他們父母口中念書無用論的實例。
還有什麼話好說。在這個封閉落後的小鎮,念書的唯一目標就是考工作——教師、醫生、鄉村幹事,公務員,除此之外確實也沒有去向。
到外地去吧,封建的觀念和家庭為主的觀念限制着年輕人的翅膀。
我的父親也常常試探地說:「讓小蘇念完小學就可以了」。
小蘇是我的女孩兒,此時還只是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每次這個時候我就抱起她,並不看父親,十分肯定地說——「小蘇安靜有悟性,是個讀研究生的料。好好念爸爸供你。」
——是心裏話,也有幾分是故意給他老人家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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