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在成長的過程中進社會大學是很正常的事。也可以換句話說,沒進過社會大學的社會人鳳毛麟角。但是社會人因為在哪裡上過社會大學,而發生相當於出身問題的衝突,卻讓人匪夷所思。
四九城的社會在城內按東西南北城劃分,東西南北城只代表出生地或者居住地,社會人沒有形成地域的抱團;按進過的社會大學劃分,可以劃為二類。一類是重犯,從新疆農八師出來的,以哈森、鬼螃蟹和郎銀海為典型,包括黑寶子、旱鴨子等。基本上只會混宿舍,其他不會,也沒有錢。二類是輕犯,從四九城的飛地—齊齊哈爾的雙河農場出來的,以宋健友、鄒慶為代表,包括吳春華、吳春來、郭帥等。人多、有錢而且抱團。
農八師看不上雙河,雙河更瞧不起農八師。雙河的認為從農八師回來的人,只知道打架,不會掙錢,一個個吃了上頓沒下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農八師的覺得雙河的不夠男人,一打就跑。就因為這樣的不服氣,農八師的哈森和郎銀海出頭,雙河的宋健友領銜。雙方在前門飯店門口展開了一場打鬥,結果農八師這邊傷了七八個,雙河的傷了十多個,未分出勝負。雙方約定次日再戰,決一勝負。
鬼螃蟹雖然也是農八師出來的,也是最能打的,最好乾的。但不得不說他是個聰明人。鬼螃蟹認為這樣的爭端毫無意義,不涉及到具體的人,所以選擇不參與。而且鬼螃蟹認為雙河的話雖然難聽,但說得是事實。
金昔認為鬼螃蟹的選擇是最正確的,也是後來能在四九城平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決戰即將開始。下午四點鐘,哈森和郞銀海把農八師的一百多號人召集到了哈森的場子里。此時的郎銀海已經遠離社會,安心做天外天烤鴨店生意了。哈森心裏實在沒有底,把電話打給了代哥。
代哥一接電話,「哈森啊。」
「哥,你在哪呢?」
加代說:「我在家呢。聽語氣有事啊?」
「哥,你趕緊奔場子來,這邊出大事了。」
「怎麼了?你別著急,慢慢說,出什麼事兒了?」
哈森說:「你趕緊來吧,哥。具體細節,等你到了再說。快點吧,哥。」
加代一聽,說:「好嘞,好嘞,好嘞。」
在等加代到來的時候,哈森的電話響了,拿起一接。「喂。」
「哈森,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宋健友。」
宋健友說:「哈森,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我這回沖的是郞銀海,不是你。我們都是四九城的。不管怎麼說,平時我們也有接觸。你在南城,我在海淀,我和郎銀海都是海淀甘家口的,我倆從小就不和。你往前湊幹什麼呀?」
哈森一聽,說:「什麼叫我往前湊呀?我是從農八師出來的,你罵農八師的選手,就是不行。你他媽不知道我跟郎銀海好呀?」
「哈森,我們之間沒有必要......」
「你少說沒有用的。我跟你說句實在話,宋健友,昨天晚上我沒趕上,我要是要趕上了,你看我扎不扎你。你他媽欺負郎銀海?吹牛逼!你試試!我不管你今晚找誰,八點前門飯店,來,我等你。誰不去,誰他媽是狗!」
宋健友說:「你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你鐵定幫郎銀海了?」
「廢話少說,人隨便你找!」
宋健友一聽,說:「你先別撂,你等會兒,來哥跟你說話。」
宋健友把電話遞給了吳春來,吳春來說:「哈森啊,老哥跟你說句交心的話,沒必要。我們跟郎銀海之間也沒有其他事,晚上就是談一談。那最起碼來說,你看昨天晚上那一架打得,我得要個說法。你一摻和,這個事就亂套了。你一摻和,南城得有多少人上?東城那幫人能不上嗎?加代他們能不上嗎?」
哈森說:「我們說那沒有用。聽沒聽懂,老哥?不是不給面子,郞銀海和我是從小的哥們。誰不幫他,我得幫他。」
吳春來一聽,說:「你要這麼說,行,一會兒老哥也過去,就見面說話吧。」說完掛了電話。
雙河人多,放眼望去全是老社會,在四九城知名上號的就得二十多個。其中包括大象、高奔頭、吳春來等,還有號稱三劍客的宋健友、賀海英、鄒慶。而且把邊作軍請來了。
邊作軍說:「健友,你他媽幹什麼呀?」
「老哥,不是我幹什麼,這不是因為小權嘛。」
「哪個小權?」
宋健友把遠親侄兒,和加代同一年代的,從雙河回來的沈泉,叫了過來。邊作邊一看,也是自己認識的,說:「你怎麼毛糙呢?」
沈泉說:「老哥,MLGB,把我氣死了。」
「怎麼把你氣死了。」
沈泉說:「昨天晚上,我和郎銀海在天外天吃飯,閑聊的時候,農八師的那幫鳥人罵我們雙河不行。我也就罵他們。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邊作邊問:「打起來之後呢?」
「打起來之後,他們人多,我沒叫人,我們就十多個哥們兒,被他們給幹了。我今天難受,給友哥、慶哥打個電話,大家活動活動。」
邊作軍又問:「那邊都有誰呀?健友,那邊找誰了?」
「那邊哈森來了。」
「還有誰呀?」
「沒有誰了。我聽說那邊一百來人。我們比他人多。」
邊作軍一聽,說:「走,我們過去看看。」邊作軍跟着農八師的往前門飯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