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這些年－豪門生活之嚴正家風（514）

註明：多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內部的故事。每天一個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僱主之間相處的苦樂酸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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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為了配合保姆麗芳的心情，整個上午，天空都像一張灰濛濛的幔帳，空氣里似雨若霧。

雖然最高氣溫仍然有30度，但把前後門和窗戶都打開後，不用開空調，人呆在室內處於一個很舒適的狀態。這是說獃著不動的人。

李太帶着瑩瑩下樓吃過早餐後，母子三人在客廳里玩耍。

瑩瑩和媽媽玩捉迷藏。麗芳的房間里、大門外的鞋櫃旁邊、窗帘後、廚房、院子里的牆角下都是她經常藏身的地方。

李太都已經很熟悉了。所以每一次很快就能找到她。

瑩瑩不滿意了，媽媽找到她後仍然蹲着不肯動，讓媽媽再去別的地方找一找。

玉娟也抱着嘉嘉跟着一起找。

於是，李太便開始心不在焉的四處找着。最後假裝找不到，開始叫：瑩瑩你在哪裡啊？媽媽找不到你好着急呀。

這個瑩瑩就會邊朝媽媽跑去邊大聲說：「媽媽不要着急！我在這兒呢。」

李太便誇張地把她摟進懷裡說：終於找到寶貝 啦，母女倆哈哈大笑。

樂此不疲。

玩累後，母女倆又去練古箏。

麗芳一上午像小火車似的樓上樓下，屋裡屋外的突突，還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又把趙師傅買回來的一大堆雞鴨魚肉的整理好，該急凍的急凍，要鹵的先清洗，斬件、用水泡上。

麗芳的心裏有一種做儲備的心理了。準備午睡後早一點起來，鹵牛肉、滷雞、炸點牛肉丸子什麼的放着。未來一段時間家裡吃飯的人多，多備點半成品沒錯。

在廚房這麼一通預備，做午飯的時間就晚了一點。

麗芳蒸了一條魚、一個牛肉絲炒香芹、一個銀魚煎蛋、又把院子里的小白菜摘了一把進來炒了，還做了一個西紅柿豆腐牛肉丸子湯。

垚垚今天下樓吃完早餐就上二樓去了，估計在學習。孩子學習的環境很重要。

麗芳發現他在老家和錢小姐那邊就玩的時候多，因為缺乏監管，整個環境也比較寬鬆。

比如說在老家的時候，他想學習，俊傑他們幾個一去，就分心了，最後幾個孩子玩到一起去了。

他在家裡已經習慣了每天固定時間學習。

麗芳做好飯菜，牽着瑩瑩一起上樓去叫垚垚吃飯。

瑩瑩人還在樓梯口就叫：「哥哥，吃飯！」

垚垚坐在書桌前，雙手上舉伸了個懶腰說：「我真的餓了。」

說著就起身，越過麗芳和瑩瑩朝樓下跑去了。小夥子跑得快呀，在樓梯上叮了哐啷的。

等麗芳和瑩瑩下來的時候，李太坐在沙發上抱着嘉嘉。玉娟在沖奶粉。

垚垚站在餐桌前說：「為什麼肉這麼少啊？」

今天的菜確實有點家常了，唯一的一個牛肉絲炒香芹，肉絲還有點少，看着香芹多。

麗芳說：「垚垚，阿姨今天上午有點忙。下午給你們做紅燒肉燒蛋好嗎？」

垚垚不太滿意地說：「好吧。」

瑩瑩也跟着說：「就是，肉這麼少！」

李太走過來在餐桌前坐下，掃了一眼餐桌說：「可以了。」

垚垚坐下來開始盛飯。

瑩瑩站在地上，麗芳想把她抱到餐椅上去，她扭了扭身子說：「我要吃肉。」

麗芳也挺忙的，便放下她，準備回廚房了。

李太臉色沉了下來說：「阿姨做什麼就吃什麼，為什麼每天要吃那麼多肉呢？」

垚垚不高興地說：「為什麼不能吃肉啊？」說著伸出筷子在盤子里夾了幾根肉絲，放在碗里的米飯上面，就那麼看着，也不吃。

瑩瑩說：「我不吃了。哥哥也不吃了吧？」

李太說：「你不吃就算了。」說完盛了一碗湯，小口喝了起來。

瑩瑩也不生氣，自己爬到餐椅上坐着，開始把銀魚煎蛋朝媽媽碗里夾。

李太說：「你不吃就不吃，別管我。」

瑩瑩又趕緊把夾起來的煎蛋放進了盤子里。

垚垚開始吃慢慢吃起飯來。夾了一筷子蒸魚，又看着銀魚煎蛋說：「一個魚，兩個魚。」

李太喝完湯，對瑩瑩說：「你坐過來。」

瑩瑩原本坐在哥哥身邊的，急忙的溜下椅子，去了媽媽身邊坐下。

李太開始把蒸魚挑好刺餵給她吃。

開始吃了幾口，後來再喂，她就不肯張嘴了。不管喂什麼都閉着嘴搖頭。

垚垚也沒怎麼吃菜，匆匆扒完碗里的米飯就去了沙那邊吃水果。

李太說：「你不吃也給我在這坐着。」

於是，瑩瑩坐在座位上，仰着頭看天花板上的燈，小身子還兩邊晃着。

突然，垚垚的聲音傳了過來：「爸爸。你怎麼回來啦？」

李先生說：「我回來休息一會，你們吃完飯啦。」

垚垚拖長聲音說：「吃完啦。。」

瑩瑩開始手忙腳亂的又是端碗盛飯又是拿筷子。哐一聲，碗掉地上摔碎了。

李太提高聲音說：「你在幹嘛呀？不吃還一直在這搗亂。」

瑩瑩哇了聲哭了起來。

李先生走到餐桌邊，平和的柔聲問：「怎麼啦？」

麗芳放下吃了一半的飯，趕緊去地下室拿了工具上來打掃。

正見到李先生抱着瑩瑩給她擦着眼淚，小聲問她怎麼啦？

瑩瑩邊哭邊說：「阿姨不給我和哥哥吃肉。媽媽要我吃魚。」委屈地張大着嘴哭着。

麗芳也不說話。專心打掃碎片。

李太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

垚垚走過來說：「不要帶上我，我吃飯了。」

李先生看了垚垚一眼，垚垚就走開了。也不哄瑩瑩了，就這麼抱着，任由她哭。

嘉嘉喝完奶粉，玉娟正抱着他邊走邊輕輕拍着。

嘉嘉突然咯咯笑了兩聲。

李太問李先生：「你吃了沒有？」

李先生說吃過了，又說回來休息一會，換件衣服下午還要出去。

夫妻倆小聲說著話。

瑩瑩自己哭了一會，也不哭了。趴在爸爸肩膀上聽大人說話。

李先生突然問：「哭完啦？」

瑩瑩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李先生把她放在地上說：「哭完了跟我過來。」

父女倆去了沙發那邊，李先生說：「和你哥哥坐在一起。」

麗芳去地下室放了工具，回廚房繼續吃飯。

李太吃完飯接過嘉嘉也去了沙發那邊。

玉娟也進廚房來吃飯了。

李先生的聲音已經冷下來，問：「你們倆個這幾天幹了些什麼事，心裏清楚嗎？」

垚垚小聲說：「沒幹什麼呀。」

瑩瑩說：「沒有吃飯。」

李先生說：「沒有吃飯，還有呢？」

兩個孩子不說話。

李先生說：「半夜玩遊戲，故意和新來的老師作對，上課挑老師毛病，吃飯挑阿姨的毛病。我知道你們喜歡周老師，我也知道周老師很好。但是周老師有了更好的工作，我們應該祝福她。」

瑩瑩說：「哥哥說了，就是喜歡周老師，不要吳老師。」

李先生叫道：「大姐！大姐，你去書房把戒尺拿下來！」

李太小聲說：「你幹嘛呀？」

李先生說：「你看看他們兩個！整天在家裡找事，還拉幫結派！再過幾天是不是要找我們的事了？ 」

麗芳出來站在客廳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去拿。

李先生說：「去拿吧。」

麗芳很快就拿了戒尺下來遞給了李先生。

李先生說：「你們倆站過來。」兩人齊齊站到了爸爸面前。

李先生對李太說：「把嘉嘉的臉轉過來，讓他也看看不聽話的下場！」

李太不滿地看了丈夫一眼，還是把嘉嘉的臉面對着垚垚和瑩瑩了。

李先生說：「你們如果真有本事，那就自己學習啊！把所有的興趣班、補習班、家教老師全停了！」

垚垚說：「停就停。」

瑩瑩立馬大聲說：「就是！」說完昂着小臉。

李先生看着兩個孩子點了點頭說：「你們倆把手伸出來。」

垚垚很快就伸出來了。

瑩瑩卻縮着脖子，把兩隻手放在背後。眼睛不停地轉動着。不肯伸手。她大概還記得上次被李太打過。

垚垚特別仗義地說：「打我就行了，別打她了。是我先和吳老師爭論題目的。」

瑩瑩說：「就是！打他就行了！」

垚垚轉頭吃驚地張大嘴盯着瑩瑩。

李太一臉無語的看着瑩瑩問：『不該打你嗎？』

瑩瑩在哥哥的注視下，慢慢伸出一隻手，卻屈着五根手指不肯把掌心示人。小臉皺成了一隻剝過皮的核桃。

嘉嘉不知在樂什麼，看着兩個大孩子，揮着胳膊蹬着腿的咯咯咯笑着。

可能是因為哥哥姐姐臉上的表情太精彩了吧。

李先生突然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把手裡的戒尺朝茶几上輕輕一扔，上半身向後靠去，無奈地看着垚垚和瑩瑩。

過了一會，他小聲冷靜地說：「你們倆去那邊靠牆站着吧。」

兄妹倆走到電視牆旁邊，找了個地方立正站了。

麗芳看了看茶几上的戒尺，收拾餐桌去了。

李先生緩和了語氣說：「我們請的老師都是很有經驗的，包括以前我給你找的高爾夫球教練，那都是拿過獎的。還有瑩瑩，你的古箏老師、畫畫的老師，也都很厲害。所以你們不要懷疑，聽老師的話，好好學習就行了。」

「阿姨每天都做飯，偶爾一頓飯不合口味你們就在家裡鬧得雞飛狗跳的。你們少吃一點，等到下頓再吃就行了。為什麼要鬧呢？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了？」

說完，不知對誰說：「要我說，乾脆把家裡的零食水果全扔出去，再吃一個星期素，什麼毛病都治好了。」

兩個孩子都沒有說話。李太也不說話。

李先生繼續教訓了幾句，又說道：「你管吧，我心臟都要被他們氣出毛病來了。」

李太小聲說：「我可管不了。」

李先生說：「我上去換件衣服。」

李先生才剛一上樓，客廳那邊就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李太大聲說「讓你們坐下了嗎？」

麗芳探出身子去看，垚垚和瑩瑩去茶几上的果盤裡叉了一塊水果吃了，又站回了牆邊。

過了一會兒，李太柔聲道：「玉娟，來抱他上樓午睡去吧。」

玉娟便從廚房裡出去，抱了嘉嘉上樓。

又過了一會兒，聽瑩瑩叫道：「媽媽，我想睡覺了。」

李太說：「過來。」

接着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麗芳再出來看，客廳里已經空無一人。

徹底安靜了下來。

麗芳今天是先把滷菜鹵上，才開始洗碗的。

這會洗好碗，便關上火泡着入味，等午睡起來再次開火鹵。

李先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輕巧的下樓來了。臉色平靜，彷彿剛才家裡什麼也沒發生過。

見到麗芳在客廳，李先生溫和地說：「大姐，以後把鹵牛肉和牛排多備一些，做起來方便。切一下煎一下，馬上就能吃。」

麗芳說：「每天都有牛肉，只不過今天少一點。我今天上午有點忙。」

李先生說：「我知道。」

麗芳說：「我今天還讓趙師傅買了些牛排骨回來，晚上燉給他們吃。」

李先生說：「好。」

回了房間，麗芳沒有洗漱就躺在了床上。今天只能眯一會。下午還得剁肉炸丸子。如果時間來得及，還想多剁些肉餡出來，包些餃子和包子。

午睡起來，麗芳繼續在廚房忙活。

到四點多鐘的時候，麗芳拿出手機看的時候，收到紅蓮的一條信息：姐，我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去培訓家政技能，可能真的做保姆比較適合我們這個年紀的人。

麗芳回復：你考慮好了就行。可以先從家務崗做起，不需要交培訓費。你才從家裡來還沒掙着錢呢。

紅蓮卻說：「正因為我才從農村出來，很多東西都不會。所以決定還是先培訓再上網，否則就算人家要我上戶，我心裏也沒底。既然想做這一行，還是先交學費吧。免得受各種限制。」

麗芳說：「你決心挺大的。什麼時候去？」

紅蓮說：「明天辦離辭手續，我已經聯繫過家政公司了，可以隨時過去。」

麗芳說：「培訓是可以隨時過去的。不過最近管得嚴，你要注意。」

紅蓮說：「我正準備利用這段時間呆在公司學習。完了就能上戶了。」

看來，她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麗芳不再擔心。

麗芳炸牛肉丸子的時候，垚垚和瑩瑩聞到香味，進了拿了幾個吃。

李太說：「瑩瑩，你這麼跑去廚房吃，如果爸爸看到又要說你了。」

瑩瑩說：「爸爸為什麼總是說我呢？」

垚垚拿了一個丸子邊朝廚房外走邊說：「因為他想讓你成為一個淑女。」

也不知她聽懂沒有，跑到外面媽媽媽媽的叫了起來。

炸好丸了，麗芳把牛排骨焯水，洗凈後加入油、生抽、冰糖、料酒、八角、花椒炒香後，放進砂鍋里燉了起來。

等到牛排骨快燉爛的時候，又放了切成塊的白蘿蔔進去，一直燉到牛排骨和蘿卡都酥爛了才關火。可湯可菜，在陰雨天吃着讓人心情大好。

麗芳煲了米飯，又用炸的牛肉丸子做了一道紅燒丸子，炒了個青菜，再加上中午沒吃完的清蒸魚。

吃飯前，把牛排骨又加熱了一下，撒入一把香菜碎，端上餐桌去了。

給他們母子三人發了一次性手套，用手wgtkr着牛排骨啃。

今天晚上的菜肉多，兩個孩子吃得不亦樂乎。連李太也吃了好幾塊牛排骨，還喝了兩碗湯。

晚飯後，吳老師一進門，瑩瑩就笑着說：「吳老師，今天爸爸罵我們了。」

吳老師胖胖的臉上漾着笑容問：「什麼呢？是不是你不聽話了？」

瑩瑩說：「因為我們不聽你的話，爸爸生氣了。」

垚垚聽了，對瑩瑩說：「你一天到晚亂說。」說完跑上樓去了。

瑩瑩看哥哥上去了，小手扶着樓梯扶手，着急的也跟着上樓去了。

吳老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對李太說：「其實沒關係的，很多孩子剛開始都不服，慢慢就好了。你們這樣勉強他們接受我，反而不好。」

李太微微笑着說：「你別往心裏去，也不光是為這件事，還為別的事。他們倆最近太調皮了，他中午回來教訓了他們一頓。」

吳老師點了點頭，拖着有些笨拙的背影上樓去了。

麗芳和了一個麵糰，把下午剁好的肉拿出來，加上配菜調好餡，在廚房裡慢慢包着餃子。

陰天暗得早，這一天，吵吵鬧鬧，終於快要過去了。

終日呆在這裡，為了僱主一家大小的衣食操勞，說對自己家庭沒有一點牽掛，那是假的。

此刻麗芳就牽掛兒子吃晚飯了沒有？是不是又吃的外賣?還有，那個不想提起的人，退燒後會不會反覆？在哪裡吃飯？

想起這些事情，是出於情感，還是出於責任，連自己都很難從內心去區分了。

一樓很安靜，麗芳一個人邊想着心事，邊慢慢包着。時間一晃就到了八點半。

送走吳老師，又把包好的餃子放進冰箱里凍起來之後，便上了二樓。

李太正在給瑩瑩洗澡。小姑娘早就忘了今天挨訓的事情了，自己拿着花灑朝身上澆着，開心地笑着。

見麗芳進來，李太說：「阿姨你去休息吧，一會我哄她睡就行了。」

瑩瑩得意地說：「媽媽給我講故事。」

出了瑩瑩的房間，隱隱聽見垚垚在房間里說話。應該是在打電話吧。

麗芳下樓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機上受到了條信息：我知道你在別人家裡過得舒服。

沒錯，是麗芳老公發過來的。

自己過得舒服嗎？回想這一天從早到晚做過的事情，自己對別人謹小慎微的說話、垚垚和瑩瑩對飯菜的挑剔、李先生教育過孩子後馬上又轉頭吩咐自己多備牛肉。麗芳苦笑一聲，並不覺得自己在別人家裡過得舒服。

但也不想再和他爭論。很多時候，不再爭論，不是因為沒有道理，也不是認輸，只是覺得不值得了。

今天李先生為嚴正家風教育孩子們。麗芳在想自己家裡的家風是不是也該正一正了？

刪除這條信息後，想起李先生說過君君這幾天會過來。

麗芳便想和管芬聯繫一下，問一問哪一天來。

發了信息後，管芬很快就回復了：「姐，我不知道。錢小姐還沒說。她可能不太願意吧。」

麗芳問：「為什麼不願意呀？這邊孩子多，君君也喜歡熱鬧。」

管芬說：「那邊有多熱鬧，這邊就有多冷清。」

麗芳說：「冷清什麼呀？找董先生去呀。」

管芬說：「還找董先生呢。你看垚垚上次過來住了幾天，就每天鬧着要回家。君君也鬧着要去那邊。錢小姐心裏能好受嗎？」

麗芳說：「這有什麼不好受的呀？這邊有親生父親，還有哥哥。」

管芬說：「我們有一次吃飯，錢小姐就說了，和李總結婚里，就得了個君君。其他的都像夢一樣。」

麗芳在思索着這些話。

管芬雙說：「所以錢小姐才說不喜歡兩邊跑來跑去的。我猜她是不是怕到時想李總提出讓君君長期住那邊，聽君君說以前也提過，是吧？」

麗芳說：「太複雜了，我想不明白。我就是問下你們什麼時候來，我好收拾。」

管芬說：「去的時候我告訴你。」

結束了聊天，麗芳趕緊睡覺。以前一個人也做過這麼多的事情，自從李小姐來了之後，除了分擔了一部分衛生打掃，還幾乎每天都會幫忙做飯。

所以現在李小姐下戶後，麗芳猛的又全部接過來，一下子還不太適應。晚上看了一下計步器，足不出戶居然走了四萬多步。現在躺下來才覺得渾身酸疼，下肢酸軟。

陰雨天的夜晚，格外適合睡眠。夏夜裡草叢間的那些蟲鳴不知道是何時消失的。如今再難聽到一聲了。

院子里靜得連風也沒有一絲。拉上窗帘後，整個房間就像一隻黑漆漆的大鐵桶，人在裏面是孤獨的，也是安全的。

這樣的環境里，勞累一天的麗芳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方先生就來了。

這一天，李先生吃過早飯，沒有出去，而是在客廳里辦公。

快九點的時候，樓宇對講響了，麗芳還沒接起來，李先生就說：「讓他們放行。」

看來是有預約的來訪了。只等保安把話說完，麗芳讓放行了。

李先生自己去開了院門在外面等着。

當那個高大的身影從車內下來時，麗芳就看出來是方偉先生了。他從老家回來了。

依然是笑嘻嘻的，不過黑了，也瘦了。

手裡還提着一些東西，李先生把他迎進屋後，方先生隨手把東西朝麗芳一遞說：「小崔托我帶回來的。」

麗芳拿到廚房去打開看了，兩瓶芝麻鹽，還有一大包火燒。

麗芳把這些東西先放在灶台上，等一會再問僱主怎麼處理。

把火燒拿了幾個出來用烤箱加熱，看垚垚他們要不要吃。

外面，兩位先生開始泡起了茶來。

李先生問：「事情辦成了？」

方先生笑道：「哪有那麼快？說好了我們只是牽線，他們人員到齊安頓下來了，該聯繫的人都聯繫上了，工作初步鋪開了，我就回來呀。」

李先生說：「動作還算快的。他們對那邊印象怎麼樣？」

方先生一改剛才的嘻哈，正色道：「還不錯。那邊的土壤結構和地貌都很適合大面積的規模種植，前期各方面配合也很積極，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

李先生說：「那就好，我們也做了一件好事。」

方先生說：「把們去掉，你只時去走了個過場，主要是我的功勞。看我都瘦什麼樣啦？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什麼沒什麼。就小嫂子們還行。」

李先生輕笑道：「你也不白呆。他們也給你提供了不少思路吧？」

方先生小聲說：「找時間和你細說。」

樓梯上出現腳步聲。應該是垚垚下來了。

方先生大聲說：「你們家那些孩子呢？」

李先生說：「下來了。」

果然，很快就聽到垚垚叫方叔叔，你回來啦？

方先生打趣道：「過幾天再跟着我回老家，怎麼樣？」

垚垚哈哈笑着。

麗芳把早餐又熱了熱端到桌上。卻不見垚垚過來吃，坐在那邊和方先生聊天。

一會兒，瑩瑩也下來了。她一見到方先生就問：「方叔叔，丫丫呢？」

方先生問：「誰是丫丫？」

瑩瑩着急了：「就是我的好朋友啊。那天走的時候她還去送我了。我大聲叫丫丫！丫丫！」

方先生哈哈大笑起來說：「她在老家等着你呢。」

瑩瑩：「你怎麼不把她帶回來？」

李太和方先生打過招呼後就一直沒再出聲，這會叫道：「瑩瑩，過來吃早飯，爸爸和叔叔有事情要談。」

瑩瑩乖巧地哦了一聲，跑過去吃早餐了。

麗芳拿出了芝麻鹽和加熱過的火燒。

垚垚和瑩瑩捨棄了麗芳做的帶肉餡的麵食，一個拿起一隻焦香酥脆的火燒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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