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她終於走出那座高牆,卻和她最愛的桃花永遠留在那個春天

2022年10月01日03:42:16 故事 1634

短篇:她終於走出那座高牆,卻和她最愛的桃花永遠留在那個春天 - 天天要聞

太子妃嫁入東宮後,做主將我抬為奉儀,白芷在我身邊笑出了聲「小姐,太子妃人真好啊。」

我未應答,想着我的舞鞋少了顆珠子,有失美觀。

「小姐,小姐?」白芷見我不說話,又叫了我兩聲。

我回過神淡淡道「是挺好的。」

白芷見我應了,欣喜地說「小姐,我們應當去拜見太子妃的,若是得了眼,以後東宮的人多了,我們也不至於被欺負。」

「好。」我褪去舞衣,換了件青白襖裙,去了錦繡閣。

「妾身見過太子妃。」我行了個禮。

「免禮,你就是歲晏姐姐?」太子妃跑了過來,笑道。

我有些驚愕,抬頭便見了一雙明眸,乾淨得很。「太子妃折煞臣妾了,娘娘身份尊貴,不應該叫我姐姐的。」

「當的,當的,你進東宮比我早,我又不在乎這些虛禮,你長得這麼好看,跟仙女姐姐似的。」太子妃彎了彎雙眼,真是可愛得緊,我突然想起曾經也是有個小姑涼這樣誇過我的。

我也笑了笑,讓白芷將食盒承了上來「娘娘,妾身做了些梅花糕,你可嘗嘗?」

「姐姐,你真好,要是不嫌棄,你可以叫我瑾瑤的。」說罷,她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塊放在嘴裏,像只兔子?我不禁笑出聲,白芷聽見了,有些恍惚,自那以後,小姐是多久沒笑了。

雲瑾瑤,雲家嫡出幺女,年芳十十五。我有些疑惑,雲家還有兩個嫡出女兒,都是待嫁,為何偏偏送了這心思單純的三女兒進東宮?

「姐姐?」瑾瑤見我發獃,叫了我一聲。

嗯?我聽到聲音,趕緊回道「妾身失禮了。」

只見瑾瑤撇了下嘴,雙眸里突的就浸滿了水「姐姐,怎的還是與我這麼生疏?東宮裡除了太子哥哥和婢子們就只有你我了,你又不願意和我親近,我該要悶壞的。」

我有些無措,看了看白芷。白芷趕緊回道「娘娘,奉儀是喜歡你的,只是她一貫清冷,不知如何與人相處,這會兒不知作何罷了。」

「真的嗎?」瑾瑤,一下子止住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我點了點頭,她便歡喜起來,「那我以後叫你姐姐,你叫我瑾瑤,可好?」

我自知這與禮不合,卻不由自主地答應了。

錦繡閣又呆了半響,便起身要回。瑾瑤要我明日再給她帶梅花糕,方才讓我回去。

待我回到歲蕪閣,已是下午,我讓白芷將昨夜晾的梅花拿來,白芷有些驚訝,她是知道的,自從陸家出了事,我除了跳舞,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我說,白芷,你可還記歲安從前養過一隻兔子,招人喜歡得很,歲安是我胞妹。

白芷說,她記得,是相爺帶回來的,歲安小姐可寶貝了呢。

是啊,寶貝着呢

晚間,我換上了舞衣,搬出了三年前的酒,我舞着舞着便好似看見了從前的丞相府,好似看見了溫婉的娘和不苟言笑的爹,還有那個天真無邪的小歲安。舞着舞着我便落了淚,安安,你怎麼就這麼招人疼呢?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一陣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自顧自地跳着。

一舞閉,我上前剛要行禮,太子蘇燁扶了下我「不必多禮,晏晏,這《桃夭》屬你跳得最好看。」

我不着痕迹地拿開手「陛下謬讚了。」

他說,晏晏,你是在惱我娶了太子妃嗎?你知道的,我不得不娶她的。

我說,太子你想娶誰就娶誰,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你為何不理我,也不叫我燁哥哥了」太子好像喝了酒,說著就像要抱住我。

我躲了躲,「太子,您與太子妃娘娘新婚,不該來我這裡的,太子妃娘娘是個好人,您該好好待她的。」

「那你呢?誰好好待你?」他似有些惱怒,沖我吼道「你為什麼總要一次次把我推開?你還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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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太子陛下喝醉了,你叫茂寧把他送回去。」我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後,太子陛下,一年不曾踏足歲蕪閣,亦是將我禁足一年。

泰和五年,皇上生病,命太子監國,同年,兵部尚書家的嫡長女王寶林嫁入東宮為側妃,柳太傅家嫡次女柳芊芊封為太子良娣,此外還有兵部侍郎家庶女晏歡為承徽。

解禁後,白芷讓我去見一見各位主子,我沒應。

白芷問我為什麼,我說,看到這些小姑娘,我就會想起我的安安。白芷,你說安安到底去哪兒了,她是不是還在怪我,所以才不肯來見我嗎?

白芷答,不會的,二小姐知道小姐最疼她了,怎麼會怪你呢?

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只想知道我的安安過得好不好。

泰和六年,晏承徽有孕抬為良娣。

泰和六年,十二月三日,歲安生日。我將歲蕪院里埋的梅釀挖了出來,喝了個大醉,我尚有意識時,看見了太子,他問我,願不願意和他有個孩子,我答,「妾不願意。」

他有些惱怒道:「你不是最想知道歲安的消息嗎?給我生個孩子,我就告訴你。」

「好,妾身願意服侍太子陛下。」我看着他,淡然地笑了笑,安安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我願意相信是真的。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蘇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或許少年的他,於我不過大夢一場罷了。

他抱着我說「晏晏,你該叫我燁哥哥的。」我沒應

第日,我被解了禁足。太子妃賞了許多寶物,邀我去錦繡閣一敘。我以身體不適拒了。

第三日,太子妃帶着眾人來到歲蕪閣。我躺在床上讀詩經,娘娘派人通傳時,我正讀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剛要下床,太子妃娘娘便進來了。

「姐姐,你身體可好些了」她一見我,就紅了眼眶。

我說,謝太子妃娘娘關心,妾身無大礙,我看了看她後面的女子,各有各的美。太子妃見我看着她們,就一一為我介紹起來,「這是王側妃。」她拉過一粉色衣服女子,甚是端莊。

「這是柳良娣。」穿着亮麗的黃色,甚是嬌俏。我看了看最左邊的女子,素白衣衫,人淡如菊。肚子微微隆起,我開口「這位想必是晏良娣了。」太子妃點了點頭。

我挨個見了個禮,算是打了招呼。

瑾瑤怕我累,便讓她們先回去。她們一走,瑾瑤就抱住我,說「姐姐,你應該跟太子哥哥服個軟的,這樣瑾瑤就能早些見到你了,瑾瑤想你。」

她還說「她們都沒有你好,只有姐姐是真心的,可是姐姐也和我生疏了。」

她還要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便一頭栽了下去。

再醒來時,我看見蘇燁坐在我床邊。我問他「幾時了。」

他說子時了。我問他我怎麼了。

他有些激動說,晏晏你懷孕了,我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

我默了半響。答「我知道了。」其實我想問,他口中的晏晏到底是我還是晏良娣。

他又說「晏晏,你乖乖的,不要跳舞了,保護好我們的寶寶,好嗎?」

我看他把頭埋在我的肚子上,顫抖不已,我說好。

泰和七年五月,晏良娣產下一女。叫蘇韻。

五個月了,我的肚子已經顯懷,蘇燁每天下朝都會來看我,陪我說話,不知何時,我竟隱隱有些期待孩子的出現,蘇燁告訴我是男孩就叫蘇長安,是女孩就叫蘇長樂,小名就叫小玉兒。他要我們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長大。

朝中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五皇子蘇琢的勢力逐漸壯大,與蘇燁漸呈分庭抗禮趨勢。他來陪我的時間越來越短,眉頭永遠緊縮着。每當這時我都會告訴他,小玉兒叫父王保重身體。他就會抱着我問「小玉兒今天乖不乖。」我答「小玉兒可乖可乖了,一點兒也沒鬧騰娘親。」

可是這麼乖的小玉兒並沒能平平安安的。當我看到我裙底的血一片片的暈染在青石板上後,我攥着白芷的手喊道「疼,白芷,真的太疼了。」

我醒來的時候,床邊站着的是雲瑾瑤,我把手放在肚子上,哽咽道「瑾瑤,我的小玉兒呢?」瑾瑤試了下淚說「姐姐,你還年輕,小玉兒還會有的。」我雙眼無神的望着床帳,喃喃道「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泰和七年六月,太子側妃王寶林陷害皇室子嗣,貶為庶人,兵部尚書管教無方,貶為侍郎,交兵權。陸承儀封良娣。

王寶林走的那日,我去看了她,她說「不是她做的,你信我。」我沒回答,進了歲蕪閣。明明是夏日,我卻冷的很。

泰和七年十二月,太子迎娶將軍嫡女薛晨語為側妃。

泰和八年一月,五皇子以清君側的名義攻入皇宮,意圖篡位,薛將軍極力鎮壓。皇上病重,下旨讓位於太子,五皇子秋後處斬。

泰和八年三月,太子登基,改年順意。我被封為靜妃,我向皇上要了個恩典,我說我想住安喜宮,他默了半響,准了。

安喜宮是宮中最偏的宮殿,素來有冷宮之稱。

新君選秀,後宮進了二十多位女子,我的宮裡分了位常在,揚州刺史的女兒傅思婉,年十四。她來拜見我的時候,我正在跳舞,白芷叫她莫要打擾我,她就站在門口獃獃的看我跳。

一舞罷了,我回頭看了看她,我問,婉常在怎麼哭了,莫非是本宮跳的不好?

她搖了搖頭,然後後知後覺的跪下,她說娘娘是我見過跳舞最好看的人,就像仙女兒似的。

我看了她的樣子,只是覺得好笑,存心問她,那你哭什麼?

她似乎有些害怕,硬着頭皮說,娘娘跳的舞太悲傷了

我讓她起來,問她,那你想不想看不悲傷的?她說「想。」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我想我這一生最好的光景便是和他在樹下為安安表演《桃夭》的時候了吧。

「婉常在滿意否?」我有心打趣她。「好看極了。」婉常在拍了拍手。

我問想學嗎?我教你。

她笑得一臉純真道「謝謝娘娘抬愛。」

順意元年八月,皇上幸臨安喜宮,我讓婉常在在院里跳舞。

第二日,婉常在封為婉昭儀,遷居蓬萊殿,小姑娘走的時候一個勁的掉眼淚,說自己會經常回來看我的。我說深宮險惡,聖心難測,你要早做打算,遇到事情了可以去找皇后娘娘。

順意元年十月,五皇子即將處以死刑。我拿着皇后娘娘的令牌去了一趟天牢。

曾經丰神俊朗的人已經瘦成一堆皮包骨。我站在牢外,我問他「你後不後悔?」後不後悔誣陷前丞相,後不後悔殺了丞相家一百多口人,後不後悔讓丞相的女兒淪為婢子。

他笑了,像個瘋子一樣「陸歲晏,我有什麼可後悔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為何要後悔。」

他又說「陸歲晏,你不比我可悲嗎?告訴你個秘密,你的枕邊人才是真正的滅族仇人,就連他的江山也是用你兒子的鮮血換來的,你先可憐可憐自己吧。」

我壓住自己顫抖的手冷笑道「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不過一個小人罷了」可是我知道我有多麼害怕。

「信不信也只有你自己清楚罷了,你不是一直在找陸歲安嗎?我告訴你啊,她在揚州當妓女啊,你們倆,一個比一個情深義重,可笑。」他雙手扒在欄杆上,一張扭曲的臉笑得滲人。

「啊」我抽出袖子里的匕首,猛地刺向他,問看見他的血流了出來,看見他的血濺在我的身上。我慌忙的扔下匕首,往天牢外走去。

這時我看見一個人,我不知道我的樣子多狼狽,我沖了過去,崩潰的喊道「他是騙子,不是我殺的,我沒殺他」他報緊我,說「晏晏,你別激動,是我……」我還沒聽完就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剛亮,我往床外望去,看見蘇燁正在旁邊的軟蹋上休息,他可真是俊朗啊,就是唇薄了點。我突然想起五皇子的話「陸歲晏,你的枕邊人殺了你全家,他的江山是用你的骨肉換來的。」我開始渾身顫抖,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捂着頭低吼出聲,不是這樣的。

蘇燁明顯是被我吵醒了,他看到我的樣子,立馬沖了過來,他抱住我一遍遍的喊「晏晏。」我聽了更是噁心不已,「滾啊」我一把推開他。問用我手邊所有能用的東西砸向了他「我叫你滾」蘇燁站了良久,始終不敢上前,早朝時間到了,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出了門。

我靠在牆上,抱緊自己,哭出了聲「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可是我一直都不願意相信,我只想着逃避。

蘇燁,你怎麼就不能放過我呢。」

你接近我是為誣陷我父親通敵,為了討好對丞相府起疑心的先帝,所以我們家一百多口人的命都是你用來博弈的工具。

還有安安,她才那麼小,她那麼崇拜你,卻被你親手送入那最低賤的場地。你明明可以拉她一把的,可是你沒有。

就連我們唯一的孩子,才五個多月的小玉兒都能被你用來奪兵權。

你讓我怎麼能不恨你呢?

一個月後,我已經能下床走動,我叫白芷扶我去院子里晒晒太陽,我說「白芷啊,今年怎麼這麼冷呢?」

白芷又為我添了件披風「娘娘養好身子就不冷了。」

我說你今晚讓他進來吧,院子里怪冷的。

白芷愣了一下說好。

晚間,我布了一桌子菜,坐在桌邊等他,他進來的時候愣了半天,他說「晏晏,你原諒我了?」我為他夾了他最愛吃的菜,叫他嘗嘗。他似乎有些哽咽,忙的吞了下去,卻不想嗆着了。

我讓白芷端了杯水,我給他順了順背,都是當皇上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他也不吃了,抱着我哭着說「晏晏,你原諒我了嗎?」「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我忍住將他推開的慾望說「是啊,只要你願意讓我去揚州,我就原諒你了。」

他也不哭了,抬起頭,盯着我。

我笑了笑說,「你也別這樣看着我,我也想去看看煙花三月下揚州,明年春天就讓我去吧,好不好?」我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好。」良久,他答。

皇上每隔幾日便來一次,漸漸的宮裡人都說,我是妖妃,是專門來禍害皇上的。

我聽了,只覺得好笑,我要真的是妖妃,怎麼就過成這樣了呢?倒是皇上杖斃了幾位多嘴的宮女。

皇上再來的時候,我問他這樣做有什麼用呢?多嘴的該說的還是會繼續說。

他說,晏晏,你不是妖妃,你是我的妻子。

我想問,那皇后娘娘呢?薛貴妃呢?她們是你的什麼呢?可是忍住了。

年關的時候,宮裡還是出了事,薛貴妃養在膝下的小公主得了怪病,御醫都手足無措。

貴妃娘娘一直喊着求皇上做主,說是有人害她孩兒。皇上到底不忍,交由她自己查。

宮人來搜安喜宮的時候,我正在綉舞衣。我綉了一朵又一朵的桃花,美極了。

皇上和后妃來的時候,我還是在綉。我剛要行禮,貴妃便將一個巫毒娃娃扔在我身上,「賤人。」

我看着貴妃怒不可遏,我看着皇后擔憂不忍,我看着皇上遲疑不定,我看着眾人臉色各異。我跪在地上,大理石板很涼,我真正意識到,帝王家的情意真是淺薄,,即便是這麼一個漏洞百出的陷害,我都能跌入萬劫不復。

我說「臣妾認罪。」

順意元年十二月,靜妃陸歲晏謀害公主,貶庶人,打入冷宮。

白芷待我忠心,要陪我去冷宮,我允了她。

除夕夜那天,宮裡放起了煙花,哪裡都熱熱鬧鬧的,除了我這裡。

我站在院中,看着奼紫嫣紅的景象,我想着,從前我在相府的時候,我和歲安總是早早的來到院子里放煙花,累了,就回屋裡看娘親躺在床上給我和歲安綉香囊,和娘親一起守歲,歲安還是孩子,不一會兒就睡著了,爹爹便將她抱回屋,溫柔極了。

可是,我還是沒能等到娘親將那個香囊給我。

突然,天空里飄下了雪花。

「小姐,下雪了。」白芷又給我拿了一件外衣問我要不要進屋。

我搖了搖頭,沒接外衣,我說你把我才綉好的舞衣拿來吧,你給我唱《桃夭》。

「小姐,可是太醫說你的身子不能受涼。」白芷有些抗拒。

「無妨,你看除夕降雪,是祥瑞之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想起了我十三歲以前天真快樂,娘親總說我嬌憨的很。

「之子于歸,宜室宜家。」我想起了他在樹下一字一頓寫郎竹騎馬來,繞床弄青梅。叫我等他來娶我。

待到萬籟俱寂,我說「白芷,回去吧。」我望了望禁閉的宮門。殊不知,有人在冷宮門外站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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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便發了熱,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聽見婉昭儀的聲音,像是在和人爭執什麼,我感覺有人在我額頭上試了試。我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我說「幫我,幫我問他,他說放我去揚州還算不算。」

我感覺他手僵了一下,說「好。」

我這一病,便是兩個月,白芷常常在我身邊哭,她說,要不是婉昭儀,小姐你就不能好好躺在這裡了,你怎麼不聽話呢。

我笑她,傻丫頭。我假裝沒看到她身上的鞭痕,我不知道她一個冷宮宮女是用了什麼極端的手段才見到了昭儀

三月的時候,有人在給我送飯的食盒裡夾了張紙條,我看完後,將它燒了。

順意二年三月五日,冷宮大火,陸氏卒。

我和白芷找到一早等在宮門口的馬車,登上馬車前,我看了一眼身後的皇宮。「永別了。」

我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對我自己說。

我曾帶着最明朗的笑意進入過這皇宮,我最後帶着滿身傷痛離開這皇宮,奔赴揚州城

「小姐,你的舞衣不在了,我記得我裝好了的,小姐,怎麼辦?」白芷一聲驚呼,差點哭了出來。

我笑了笑,我說,無妨,是我自己燒了。

我來到揚州城,我看這春光盈盈,楊柳依依,真真是一副春色景然圖。

我買了一座小宅子,布置了兩間閨房,和從前丞相府里,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閨房一模一樣,我想,我就在這裡,我總會等到安安的。

我捨棄千金,找人在揚州城裡打聽。我不知道安安有沒有改名字,我只能說她手臂內側有個桃花狀的胎記,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好看極了。

找了半年,見了許多人,都不是我的安安。

我問白芷,她怎麼還不出現呢?她不知道姐姐在等她嗎,白芷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有人告訴我她不在了。

白芷叫我莫擔心,揚州城這麼大,一時半會找不到不要急,總會找到的。

終於,有個乞丐告訴我,他知道。

他告訴我安安沒有改名,她曾在春風樓彈琴,怎的都不接客,後來被一官員兒子看上,買了回去,只是她誓死不從,被凌辱至死。說是死無全屍。

我問他「官員的兒子姓甚名誰?」

他說叫「薛景源,是當今聖上貴妃的親侄子。」

我笑出了聲,我說「好,好」白芷,這都是命,我認了。

我跌跌撞撞的跑回府,像個瘋子。

我抱着白芷我說,白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嫁給他,我爹爹就會功成名退,而不是遭人誣陷,被世人唾棄,丞相府就不會滿門抄斬,還有我的安安,她那麼愛笑的姑娘怎麼走的那麼讓人難過,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把她弄丟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連報仇都做不到,白芷,我該怎麼辦?

我連死都不敢,我害怕他們不肯原諒我,不願意見我。

我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我和蘇燁在太傅家裡讀書,安安小小的一個,跟在我後面叫「姐姐。」我夢見每天夕陽快落下的時候,爹爹和娘親來太傅家接我和安安回家。

我夢見蘇燁變成了太子,說要娶我進門,後來,我進了宮,四方的高牆裡,只有我一人在跳舞,我身邊的人都不在了,我還沒見過的小玉兒,也不在了。最後所有的人都不見了,我看見安安,她渾身是血,她問我後不後悔?

我哭着抓住她說,我後悔,姐姐真的後悔了,可是她笑了笑,也不見了。

我醒來的時候,我問白芷,春天到了嗎?

「是啊,晏晏,春天到了。 」不是白芷的聲音。

我好像聞到了桃花的香味,好像看見了蘇燁,好像聽見他在哭。

我說「你來了?」

他抓着我的手哽咽道「晏晏,我來了」

我揚起一個無力的微笑我說,「你別哭啊,我不怪你了,早就不怪了,我只怪我自己,怪我保護不了所有我想保護的人。」

我吃力的抬起手繼續說「要是有來生,我們就別見了吧,燁哥哥,我太疼了,真的太疼了。」我聽見他一遍遍的說對不起。

「皇后娘娘是個好人,你要好好待她啊,婉昭儀也很好的。」我慢慢的垂下手我說「小玉兒,你來接娘親了啊。」

順意六年,薛家謀逆,誅九族。

順意九年,皇上為前朝丞相陸九彥平反,天下大赦。

順意十二年,皇上駕崩,順德太妃傅思婉之子登帝,太后雲瑾瑤輔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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