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聽說小兒子跟人打架了,不問青紅皂白,開車拉着一幫人就去了對方的家。他叫囂蠻橫之際,被人冷不丁一棍子拍在後腦勺上,應聲倒地!
白家在村子裏只有幾戶人家,並不是大姓,白武卻憑着自己的身高體壯,囂張蠻橫,成為盡人皆知的村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逢農曆的一、六日,四面八方的父老鄉親便來到村子中間的廣場上趕集。大家有買有賣,非常方便。白武家就在集市的北邊,他找人用紅磚、水泥板在集市上壘砌起一行行的檯子,開始收取攤位費。
賣肉的張屠戶不服,不用他的檯子,繼續在自己拉來的肉攤子上做生意。白武三腳眼一翻,跟張屠戶吵了沒幾句,一把奪過張屠戶的秤就給折斷了,一腳踢飛了肉攤。張屠戶氣急敗壞,拿着殺豬刀就砍過來。白武閃身躲過,順勢抓住張屠戶的手腕,殺豬刀「噹啷」落地。白武用力一擰,張屠戶的胳膊便折了。張屠戶被白武一隻腳踩在地上,「哎喲哎喲」慘叫不止。趕集的人們面面相覷,敢怒不敢言。後來,儘管白武賠償了張屠戶醫藥費,可是他一戰成「名」,人們知道了這是個不要命的主,惹不起。那一年,白武20歲。
憑空多出的攤位費,讓白武的腰包鼓起來了,卻增加了大家的費用,人們敢怒不敢言。
結婚後,白武的妻子連着生了三個女兒,白武繼續要孩子,他非得要個兒子才行。當時實行嚴格的計劃生育。白武可不管這些,計生辦的人來了,他拿把刀站在大門口叫囂:「想罰款?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白武的妻子硬是又生出了兩個兒子。
白武蠻橫慣了,什麼事都得他佔便宜才行,鄉親們也都讓着他,不跟他計較,可把人欺負到一定程度,也會有意外發生。1995年他堂哥打他的那一土槍,差點就讓白武命喪黃泉。
那一年,白武翻蓋房屋,挖地基的時候,他非得往後多佔一米。後面是他的堂哥家,他堂哥人老實巴交,四個閨女都出嫁了。他堂哥不答應,白武喝了酒,就對着人家的屋門扯着嗓子罵。
有一次,他堂哥被罵得實在忍不住了,就出來跟他理論,白武抄起棍子就要打人,堂哥嚇得撒腿就跑,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鄰居家。鄰居家正好有一桿土槍(當時國家槍支管理還不嚴格,農村有那種自製的土槍,打野兔用的),堂哥實在無處可躲了,情急之下,拿起土槍,對着追趕過來的白武就摳動了扳機。如果打得高一點,白武就沒命了,好在堂哥從來沒摸過槍,只是打中了白武的雙腿。
白武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醫生從他腿上撥出幾十粒鐵砂子。他的堂哥因過失傷人被判刑一年,監外執行。
白武僥倖撿回一條命,年齡也越來越大,應該吸取教訓,有所收斂才是。可是白武依舊我行我素,倚老賣老。
隨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家用電器的增多,村子裏供電超負荷運轉,越是夏天最熱的時候,空調越不能工作,還經常停電,村民們苦不堪言。村幹部協調供電公司,計劃在村子中間安裝一台變壓器。
沒想到施工的時候,白武出來阻攔。他嫌變壓器離他家太近,說是有輻射,對身體不好。儘管村幹部兒跟他反覆解釋,說這是最好的位置,能兼顧全村用電,徹底解決用電的問題,但是白武始終不答應。
那天,村幹部正在白武家商量變壓器的事情,白武接到了他小兒子的電話,說是在鎮上的飯店吃飯的時候與人發生口角,被人打了。白武掛斷電話,叫上大兒子等一幫人,開車急匆匆地往對方家裡趕去。
跟白武兒子打架的小夥子的媽媽,一個瘦弱的農村婦女,從堂屋迎了出來,陪着笑臉跟白武賠禮道歉,一個勁地說好話。白武怒不可遏,哪裡聽得進去,上去一把揪住了小夥子媽媽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抓了起來,伸手就要打人。小夥子見來了這麼多人,護母心切,衝動之下拿了一根棍子就從屋裡竄了出來,照着白武的腦袋就打了過去,白武應聲倒地,一命嗚呼!
村民們都說白武年輕的時候蠻橫,都60多歲的人了,還是這般囂張,真是本性難移,就是不被人打死,也得進局子吃現成的,早晚得出事。自己落得這麼個下場,還得搭上這個小夥子。小夥子才20歲,也太衝動了,幹嘛打他腦袋啊。讓白武動手就是了,自有國家法律等着他!小夥子被判無期,太可惜了,什麼時候能從監獄裏熬出來啊!白武真是害人害己!
寫在後面: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
做人與做事,千萬別太過。
飽谷總彎腰,智者常溫和。
行走人世間,低調沒有錯。
善惡到頭終有報,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