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體小說《我不堪的前半生》（105）

愛上一個女子，想着和他親熱勞動，不僅僅是貪戀她的美體，更重要的是一種愛的體現。就比如我和小玉兒。

從美女小王護士老家回來，小玉兒來電話，說她給我買了一條褲子。

我嘴上說著不用了，心裏卻過意不去。因為小玉兒經常給我買衣服，她說我應該注重形象。

其實，形象這個東西是表象，而內心的善良才是真實的存在。

小玉兒說她正好回到了古鎮辦事，順便給我送來。

是一件深藍色的褲子，料子又薄又輕，穿上和沒穿一樣。我挺喜歡的。

小玉兒幫我整理褲子，因為版形稍有點瘦，下面那個狗東西一下子就凸顯出來。

我開玩笑地說道：「你是不是故意買這麼瘦，讓我現示強大了。」

「看美的你！」小玉兒邊說，邊伸進手去把那個狗東西往裡按了按。

這麼一按，起了反作用，那傢伙一下子又變大了。

我又壞笑着說道：「你應該連小褲子一塊給我買上。」

「好吧，下次買上給你拿來。」小玉兒回應道。

我看她當了真，便趕忙說道：我和你開玩笑了。

說完，我便翻看褲子商標上的價格，想着把錢還給小玉兒。可這個牌子被小玉兒剪去了。她怕我知道價格，應該是不會便宜的。

讓我沒想到，過了兩天，小玉兒果然給我買了幾條小褲子，特別小的那種。

小玉兒專門給我送來，我穿上後再配上這條褲子，讓我精神了很多。

（圖文無關）

愛的最高境界，是，雖然特別想和她親熱，反而又捨不得去碰她的身體，生怕自己骯髒的靈魂玷污了她的純潔。

就像我和燕子。

怡情咖啡館裏，我和燕子聽着《愛的紀念》這首熟悉的鋼琴曲，雙目相對無言。

即使我倆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這裡，彼此也不會尷尬，身心反而會特別放鬆。

最近，我們經常會聊起哈耶克。他是經濟學家，而又引深到社會學和政治學。尤其是他關於蘇聯崩潰的預測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

舒緩的鋼琴曲，幽靜的環境，我和燕子在這裡，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聽着燕子在講。

歲月不饒人，已過不惑之年的燕子，眼角爬上了縐紋，兩鬢也增添了少許白髮。尤其看到她憂鬱的眼神，我的心裏生出一絲悲涼。

一個人活得不能太明白，否則，她看到現實社會中的種種不公，會增加更多的痛苦。

正如台灣某知名作家講，當你身邊大都是腦部殘障，而又喚不醒他們，自己反而愈加煩惱。

我突然想起一位哲學偉人講的「知識越多越反動」這句話，感覺太有道理了。

燕子一直沒有成家，她一個人除了學習就是搞研究。

我說：「你該成個家了，現在一個人怎麼也好說，將來年齡大了，總得有個伴吧。」

燕子笑着說：「一個人挺好的啊，張愛玲也不是一個人過的嗎。」

燕子經常在我面前提起張愛玲。可一說到張愛玲，我就會想起胡蘭成。這個讓無數女人着迷的男人，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渣男。

其實，我也一個渣男，一個讓燕子傷心、把小玉兒氣哭過的齷齪之人。自己是對情感不珍惜，只注重勞動快感的人。

「一個人過總不是辦法。」我似對燕子說，又似自言自語。

「哥，你就別操我的心了。」燕子回應完我，她又問道：「嫂子最近怎麼樣？」

說到我老婆梅子，二十幾年時間，由一個副科級，從團委到壩上鄉，再返到古鎮縣副頭頭，到市婦聯，計生處，到烏市副頭頭，一路高什到省城五品高官。

她和那些能戴上大紅帽子的美女一樣，遇水架橋，逢山開山，要人給人，要銀子送銀子，一路綠燈。

有句名言說得好，不要只看到眼前的詩和遠方，還應想起背後一個戴着綠帽子的人負重前行。

「其實嫂子也不容易，身在這個圈裡，好多時候也身不由己。」燕子從小就心地善良，怎麼也不會想到和她哥哥「四垃墩」競是一母同胞。

其實，現在想想，燕子像她母親的性格多一點，而「四垃墩」完全受父親的影響，從小在紅帽子圈裡薰淘，再好的人也會變壞。

「也許是吧，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價值觀不同就會走各自的路，誰也管不了誰。」我說道。

《秋日的私語》是著名鋼琴家理乍得.克䒹德曼的名曲，我和燕子都很喜歡。臨別時，咖啡館裏正好放到這首曲子。

燕子說：「哥，我想抱抱你！」

我默默地站起來走向她。這時，我分明看到燕子滿含熱淚。我也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燕子緊緊地抱住我，彷彿要和我融為一體。她把臉扭向外側，手臂越來越緊。

我倆一言不發，就這樣久久地相擁在一起。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