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的女人(小小說)

2022年07月14日10:37:12 故事 1380

「救命啊……救命啊……」

九十年代的一個深夜,大嶺鎮龍泉水庫看魚的老孟頭起來解手,隱隱約約聽見水庫北邊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老孟頭嚇得頭皮一炸,慌慌張張地跑回屋,拍着炕上鼾聲如雷的搭檔老林頭說:「快起來!快起來!」

老林頭睜開眼,一咕嚕爬起來說:「有人偷捕魚啦?」

老孟頭急忙說:「我剛才聽見水庫北邊有人喊救命,可能是偷魚的鬼小子陷進水裡,咱快去看看吧。」

老林頭沒好氣地說:「如果是偷魚地淹死活該,咱吃飽撐的管那閑事?睡覺!」說著要躺下。

老孟頭急忙說:"就算是偷魚的,咱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好吧,去看看!"老林頭披上衣服,兩人一塊出了門。

四下黑漆漆的,只聽微風吹得水庫岸邊的蘆葦沙沙響。突然,一星鬼火從草叢中飄出,更增添了夜晚的神秘和恐怖。


出軌的女人(小小說) - 天天要聞

"救命啊!救命啊!"喊聲就在附近,老孟頭和老林頭打着手電筒,循聲摸摸索索地奔過去。老孟頭用手電筒照了照,只見在大堤下淺灘的蘆葦盪中,有一個鼓鼓囊囊的大麻包,喊聲是從麻包里傳出來的。

「我的天呀!」老孟頭驚叫聲,不知是夜間冷還是嚇的,渾身篩糠。

老林頭膽大一些,說: 是偷捕魚的,咱們下去看看不。」

兩個老頭手拉着手,順着大堤慢慢滑了下去。上前一看,可了不得,麻包里滲出一片鮮紅的血跡。老孟頭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結結巴巴地說:「這可怎麼辦呀?」

老林頭說:「別怕,打開看看,救人要緊!」他上前解開麻包,一看愣了,原來裡邊裝的是個女人,蓬亂的頭髮遮住臉,後腦勺往外冒着血漿,裸露的胸脯上還有一個傷口,也往外淌着血,令人慘不忍睹。

老孟頭說:「誰這麼歹毒,殺一個女人…」

老林頭說:「她還沒死,趕快想辦法送往醫院吧!」說著背起渾身血淋淋的女人,吃力地往大堤上爬。

老孟頭在後邊推着,兩人吭哧吭哧爬上了大堤,又趔趔趄趄奔到大堤外的公路上,老林頭這才放下背上的女人,說:「哎呀媽呀,累死我了。」

恰好這時一輛汽車從南邊馳州府來,老孟頭一陣驚喜,站在路中間招手。「嘎」的一聲,汽車在他前面停下了,司機推開車門正想罵人,老林頭忙說:「師傅,有一個女人被人殺了還沒死,請你順路送到鎮醫院搶救。」

司機猶豫着說:「我有急事…」

老孟頭急忙說:「師傅,救人如救火,要是晚了這個女人可沒命了,你行行好吧!」

「好吧!」司機跳下車,同他們二人一起把軟綿綿的女人抬上了車,他倆也隨着上車,護送這女人向鎮醫院奔去。

老孟頭「嘭」敲響了醫院急診室的門,醫生揉着惺忪的眼睛出來,不高興地問: "啥事不能等明天呢?」

老林頭說:"一個女人被人殺了,還沒死呢……」

醫生這才說:「抬進來吧。」

他們把女人抬進了手術室,醫生掃了他們一眼問:「誰是這女人的家屬?」

老孟頭說:"我們在水庫邊發現了她,根本不認識。」

醫生說:「那麼她的醫療費怎麼辦?」

老林頭急忙說:「醫生快搶救吧,她要是能活着,等她醒來問一問就知道她是哪一個村的人,我馬上通知她的家屬來,我們代表她家人謝謝你啦!"

醫生這才開始認真檢查,不由吸了一口冷氣:女人的後腦勺有一道長長的刀口,露出了白森森的頭骨,鮮血順着長長的頭髮往下滴;胸脯左側有一道3公分長的刀口,萬幸沒有刺中肺葉,要不早一命歸天了;下身看不清捅了幾刀,血肉模糊,鮮血順着大腿流到了腳背。看來兇手極端殘忍,但不知何故,儘管從上到下刀傷累累,竟沒有一刀傷到致命處,真令人費解。

經過3個多小時的緊張搶救,終於把這女人從死神那邊拉回來了。她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氣,目光獃滯,對醫生和兩個老頭說:「謝謝你們救了我!」

原來這個女人名叫夏彩蓮,是大嶺鎮桃花庄的,離水庫不遠。

老孟頭對她說:「我們回去叫你的家人過來。」

大嶺鎮派出所的孫所長聞訊趕來了。

孫所長坐在夏彩蓮床邊問:「你啥時候在啥地方被人傷成這樣?」

夏彩蓮痛苦地抽搐着嘴角說:「昨天晚上約有七八點鐘,在村頭的玉米地里…」

孫所長邊問邊記錄:「兇手是誰?為何要殺你呢?」

夏彩蓮眼中流出兩行淚水,吱吱唔唔地說:「天黑,我沒有看清…」

孫所長皺緊眉頭,顯然是對夏彩蓮的回答不滿意,她可能隱瞞着什麼。他又問:「你怎麼到了村頭的玉米地?」

夏彩蓮說:「天已黑,我在村頭的小河邊洗衣服,突然從玉米地竄出幾個人,把我拖進了玉米地…」

孫所長又問:「那幾個人是女的還是男的?」

夏彩蓮搖搖頭,閉上眼晴,怎麼也不肯吭聲。孫所長說:「你肯定知道兇手是誰,不要怕,說出來,我們立即把他繩之以法!」

夏彩蓮睜開眼晴煩躁地說:"我真的沒看清兇手是男是女,更不知道是誰,求你別問了……」

孫所長無可奈何地說:"好吧,我走了,你多保重,兇手我們一定能查出來。」


出軌的女人(小小說) - 天天要聞

孫所長出了病房,自言自語:"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怎麼不肯供出誰是兇手呢?」

在醫院大門口,孫所長遇見夏彩蓮的婆婆領着五六歲的小孫子來了,還有夏彩蓮娘家的哥哥和弟弟。孫所長把夏彩蓮不肯供出誰是兇手的事說了,要求他們說服夏彩蓮,消除一切顧慮說出兇手,以便迅速破案。

他們點了點頭,湧進病房。

兒子撲到床前,見媽媽用白紗布纏着腦袋,露出一張慘白的臉,又驚又怕地問:「媽你怎麼啦?」

婆母抽泣着說:「小龍媽,你得罪了誰呀,這麼狠心用刀捅你啊?」

"你太傻了,兇手想要你的命,而你還包庇他們,這是為啥呢?」哥哥、弟弟大惑不解地望着她。

夏彩蓮還是緊閉雙眼,不肯回答。

哥哥出來對孫所長說:「我妹還是不肯講,真不知為什麼!"

孫所長說:「她不肯說出誰是兇手,可能有難言之隱,別再逼她了…」

這是一件重大凶殺案,孫所長不敢怠慢,立即向市公安局報告。不一會兒,刑警隊的王隊長趕來了。他同孫所長一起來到龍泉水庫,找到了血跡斑斑的麻包,上邊有「桃花庄習永利」歪歪斜斜幾個大字。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他們順藤摸瓜,很快找到了習永利。孫所長拎着麻包問:「這麻包是不是你的?」

刁永利把麻包翻來翻去看了看說:「麻包是我的,可是我沒有殺夏彩蓮,兇手不是我!」

王隊長說:「這就怪了,難道你的麻包會自己跑到水庫邊嗎?」

孫所長吼了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刁永利緊張了,臉上淌着汗說:「我真的不是兇手,不信你們可以調查。」

「孫所長,有人找你。」有人敲了敲審訊室的門。

孫所長出來,見是3個年輕女人。其中一個說:「我是刁永利的妻子,殺夏彩蓮是我們3個合夥乾的,不關我丈夫的事,請你們把他放了。」

孫所長聞言大吃一驚,沒料到殺夏彩蓮的兇手竟是3個年輕的女人。刁永利的妻子劉小葉,30歲出頭,一 張瓜籽臉,顯得有點柔弱,孫所長怎麼也想像不出這個女人能殺人。

孫所長又瞄了瞄另外兩個女人,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嘴角掛着微笑,一副坦然的樣子,似乎不是來自首,而是來串門的。

孫所長問:「你叫啥名字?殺人有你嗎?」

她點了點頭說: "我叫李尼娜,聽說夏彩蓮還沒死,真便宜了那個那個賤人!」

孫所長又瞟了另一個女人一眼,問:「你呢?」

"我叫馮翠翠,下身那幾刀是我捅的。」她耷拉着腦袋,揉着衣角。

孫所長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不是兒戲,真的是你們乾的嗎?」

3個女人一齊點頭。劉小葉說:「沒事了吧,我還急着回家下田鋤草呢。」

李尼娜說:「對,我要回家澆園呢。」

「沒事了?你們殺了人能這麼走嗎?」孫所長一招手,民警上前將3個女人帶進了審訊室。

「我們已承認殺了夏彩蓮,為啥還不讓回家?」3個女人這才感到大事不好,不知所措地嗚咽起來。

王隊長拍着桌子,聲色俱厲地說:「你們怎麼殺夏彩蓮的,老實交待!」

「我說……」劉小葉抹了抹眼淚講了起來。

傍晚,桃花庄沐浴在如火的晚霞中,一縷縷炊煙裊裊融進了天幕。

夏彩蓮從鎮上下班回來,端起一盆衣服,來到村頭的小河邊洗起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河兩邊的玉米地黑乎乎的一片,微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聲。夏彩蓮心裏有點發毛,加快了速度。

突然,玉米地里竄出3條人影,向夏彩蓮猛撲過來。「啊」夏彩蓮驚叫一聲,一個麻包就套上了頭。她掙扎着說:「你們是誰?別開玩笑,我的衣服還沒洗完呢!」

夏彩蓮被裝進了麻包,3個人抬着她進了玉米地深處,「撲通」一聲扔在地上。

夏彩蓮從麻包里爬出來,揉揉眼晴才看清,站在面前的是同村的劉小葉、李尼娜和馮翠翠。

劉小葉咬牙切齒地說:「夏彩蓮,你勾引我丈夫,以前我警告過你別同他往來,可是你當成耳旁風,不但不改,還唆使他同我離婚,今天就是要叫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夏彩蓮急忙說:「你有本事管管你的丈夫,他要同你離婚,與我有啥關係?」

是李尼娜氣極敗壞地說:「夏彩蓮,你這個死不要臉的,憑着一張俊臉蛋,搞得我丈夫神不守舍,為你花了許多錢,你騎的那輛摩托車是不是他買的?」

馮翠翠說:「別說了,動手!」

3個發瘋的女人如同3隻兇惡的母狼,一齊撲了上去。

劉小葉一手捂住了夏彩蓮的嘴巴,李尼娜和馮翠翠一個抱腿,一個摟腰,把夏彩蓮摔倒在地。

劉小葉從懷裡抽出一把切西瓜的小刀,照夏彩蓮頭上砍了一刀。 「哎喲……」

夏彩蓮發出一聲慘叫,拚命掙扎着。

劉小葉把刀交給李尼娜說:「你給她一刀!」

李尼娜接過刀,手連連發抖,「我……平日殺雞我都不敢動手,這殺人……」

「少羅嗦,快動手!」劉小葉下命令似地吼起來。

李尼娜只好閉着眼睛在夏彩蓮的胸脯上捅了一刀,又慌忙把刀遞給馮翠翠說:「你來吧!」

馮翠翠揮刀在夏彩蓮大腿之間連刺幾刀,罵道:「再叫你勾引男人……」

夏彩蓮不喊叫也不掙扎了,倒在地上,像死了一樣。李尼娜恐懼地說:「她死了可怎麼辦?」

劉小葉說:「別怕,我們把她裝進麻包里,扔進龍泉水庫餵魚蝦,神不知鬼不覺,保險沒事。」

馮翠翠說:"今天的事,咱都要守口如,誰要是走了嘴,就捅了她!」

她們又把夏彩蓮裝進了麻包,由身體健壯的劉小葉扛着,李尼娜在後邊托着,馮翠翠在前邊引路,穿過一塊塊玉米地,來到龍泉水庫大堤上。

大堤下,一汪湖水望不到邊,淺灘上的蘆葦在微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快把麻包掀下去!」劉小葉一聲令下,她們一齊推了一把,麻包順着大堤的陡坡咕嚕嚕滾了下去。

3個女人的丈夫都被傳訊到派出所,他們的坦白交待,終於揭開了3個女人為何要殺害夏彩蓮,和夏彩蓮為什麼不肯說出誰是兇手的內幕。

刁永利交待說:「夏彩蓮今年二十七八歲,長得細皮嫩肉,一雙丹鳳眼水汪汪的,身材豐滿又不失苗條,在桃花庄可以說是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她的丈夫是鎮上一家企業的業務員,長年在外天南海北跑供銷,把她丟在家裡守空房。

我和夏彩蓮同在一個廠子工作,每天我們一塊騎着單車上下班,都是一個村的,又同在一個廠子,我對她關照一點是很自然的事。後來我買了一輛摩托,上下班就不能同她一塊走了。有一次她對我說她騎單車怪累的,問我能不能用摩托車捎帶她,我連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從此以後,每天上下班我都帶着她,我覺得帶一個漂亮的女人是很美的事,所以很樂意。

有一天,我和她下班遲了,天已經黑了。我在她的門口停了車,她親熱地叫我進屋坐坐,我隨她進了屋,她麻利地炒了幾個菜,同我對飲起來。她說:刁大哥,謝謝你這些日子上下班捎帶我……

我說,咱是一個村的,又在一個廠,要說謝不是顯得太生份了嗎?』她連喝了幾杯酒有點醉了,要我扶她到床上躺躺,我就扶她進了裡屋。她拉着我的手說:『你今天晚上就別走了……她的俊秀平日就使我動心,現在她主動留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就順水推舟地同她睡到一塊了。

以後我就經常在夏彩蓮家過夜,不久妻子終於發現了我同她的風流事,哀求我同她斷絕關係,可是我已經深深陷進情網不能自拔了。妻子大吵大鬧,我氣極了說:『你再胡鬧咱倆就離婚!』其實這是氣話,我不想離婚,妻子也是一個不錯的女人,我只是想讓夏彩蓮當我的情人。

我同夏彩蓮的關係有一年多,為她花了不少錢,給她買了金項鏈,還有幾件衣服,每月發工資,給她的錢記不清有多少次。

妻子這次參與殺夏彩蓮,我並不知道,事前她也沒向我透露一點消息,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不會讓她胡來。那天晚上,妻子回到家裡,我發現她的神色有點異樣,我問:『幹啥去啦?』她說串了個門。我再也沒有問,事情就是這樣。」

劉洪陽交待說:「我家住在夏彩蓮隔壁,她同刁永利的關係,自然瞞不過我的眼晴。我挺嫉妒刁永利艷福不淺,自從夏彩蓮嫁來那天起,我就被這個美麗的女人勾去了魂,只是沒有機會。當我發現了刁永利同她往來,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有一天晚上,我悄悄溜進夏彩蓮的家,她淡淡地問:『有什麼事?』我說:『沒事,閑坐坐。』她厭煩地說:『我累了,要休息。』發出了逐客令。我冷冷一笑說:『彩蓮,你一個人守空房,我陪陪你吧…』她眼睛一瞪說:『你滾出去!』我說:『彩蓮你別假正經了,你同刁永利的事我早知道了,至今還替你保密呢,要不然我說出去可夠你受的…好,我走,咱騎驢看唱本一起走着瞧吧…』她急了,這才答應。


出軌的女人(小小說) - 天天要聞

「就這樣,我同她好上了。我當然也不能虧待她,不是吹,我這幾年賣服裝也掙了不少錢,看着刁永利每天帶着她上下班,心裏就冒火,就一把掏出幾千塊錢,給她買了一輛摩托車。她對我感激不盡。

「妻子李尼娜發現我常常往她家鑽,就偷偷盯上了。有一天晚上,妻子翻牆進了她家,把我同她從被窩裡拖出來,打了她幾個耳光,罵我們是一對狗男女。我惱羞成怒,狠狠打了她幾下說:『你少管爺的事!』

以後妻子對我同她往來就敢怒不敢言了。這次妻子拿刀捅她,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平日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敢殺一個大活人?女人瘋狂起來也挺可怕的。」

於文山交待說:「我這個人大錢掙不來,小錢又不想掙,家裡窮得叮噹響。過去夏彩蓮從不正眼看我一次,可是後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麼漂亮的女人能乖乖地躺在我懷裡…說起來還得感謝劉洪陽呢。

有一次我同劉洪陽一塊喝酒,都喝得暈暈平平的,就雲天霧地地談論女人。劉洪陽問我村裡哪個女人最漂亮?我說,夏彩蓮這個小媳婦比仙女還俊呢,要是能做她的花下之鬼,死了也甘心啊!

劉洪陽得意地拍着胸脯說,他同夏彩蓮睡了很多次,那個滋味妙不可言。常言說,酒後吐真言,他的話我不能不信。劉洪陽還說,你老弟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就憑你這個熊樣,她還不一巴掌把你打出門外?

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劉洪陽的話啟發了我。一天午間,我到鎮上去,回來的路上遇見夏彩蓮騎着摩托車停在路邊。我湊過去一看,原來她的連衣裙被卷進車鏈里,怎麼也脫不出來。我二話沒說,幫她把裙子角扯出來了。她感激地說聲『謝謝你』,發動車就要走,我急忙按住車把手說:『你就這麼走了?,她一愣說:『你要幹啥?』我見前後無人,壯了膽說:『你同劉洪陽的事我全知道,我也想……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們的事全說出去!』

她無可奈何地說:『你別往外說,我……我就同她鑽進了玉米地……

"以後,我常啾空到她家裡去……說真的,我從來沒給過她啥,我自己都沒錢花,哪有錢給她?倒是我向她要過幾次錢,不多,每次100元200元的。妻子馮翠翠知道了我同夏彩蓮的事,罵我不是東西,不想法去掙錢,卻動心思搞女人。我不理她的茬,繼續往夏彩蓮那兒跑……

這次殺夏彩蓮有我妻子,嚇了我一跳。平時老實得像綿羊的妻子,也敢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太可怕了!不過我覺得我妻子太過分了,我同夏彩蓮睡覺礙她啥事?人家出了身子還倒貼錢,咱感謝人家還來不及呢!哪能殺人家呢?…」

3個男人在講述同夏彩蓮的風流韻事時坦然自若,像是在講一個平平常常的故事,沒有一點羞恥感,可見他們愚昧到何等地步!

如果說夏彩蓮同刁永利往來還有點情愛的話,那麼她同劉洪陽和丁文山的胡來,全是被逼無奈,3個男人扭曲了她的靈魂。話又說回來,倘若她能迷途知返,也不至於招來殺身之禍啊!

3個女人都戴上了亮晶晶的手銬,一下子全傻了,在審訊室里鳴鳴咽咽地哭起來。

劉小葉說:「我真後悔不該殺夏彩蓮。前幾天,我在村頭河邊洗衣服,碰巧李尼娜和馮翠翠也來了。我們3個默默洗衣服,各自想心事。過了一會兒,馮翠翠說:『有人真不是東西,自己搞女人還教唆別人.……

李尼娜接言道:那是狗吃屎有二心,還能怨別人!,我聽了她們的話說:『算啦,全是夏彩蓮這個小妖精把咱們丈夫的魂勾去了,有本事找她算帳去,在這顯什麼能啊!,大概是同病相憐吧,我的話一下子把我們3個拉近了。李尼娜說:『我找過夏彩蓮,她不但不認錯,還罵我丈夫不是人!』馮翠翠說:『我也找過夏彩蓮,她罵我丈夫不是東西!』於是我說:『夏彩蓮這個小婊子,把我們3家搞得不安寧,老這麼下去怎麼行,我們得想辦法治治她……」

"她倆一齊說: 『你說怎麼辦?我想了想說: 『乾脆殺了她,一了百了……

"洗完了衣服,她倆又到了我家,共同合計瞅着夏彩蓮出門把她在野外殺了,村裡沒有人知道。機會來了。那天傍晚,她到村頭河邊洗衣服,我們就把她拖到玉米地下了刀子……這些,我全說了,不是說自首可以寬大處理嗎?求你們放了我吧,孩子放學還等我回家做飯呢!」

李尼娜說:"我丈夫同夏彩蓮胡來,我開始並沒在意,現在的男人搞個女人還算啥怪事?後來,我聽說夏彩蓮騎的摩托車是我丈夫給買的,我就沉不住氣了。這還了得?我丈夫是賣服裝的,掙的錢再多也填不滿那個無底洞,不管不行。我對丈夫說,以後不要再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往來,丈夫點頭說一定痛改前非。可是離開我的眼,又同她粘糊上了。我沒法子,就去求她別再理我丈夫,她說,她根本不願意那樣做,是我丈夫硬糾纏她。她豬八戒還倒打一耙,我對她恨得牙根癢,可是又無計可施。那天我們在劉小葉家合計殺她,我心裏雖然害怕,但是覺得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豁出去了。我現在好後悔呀,真不該對她下那樣的毒手…」

馮翠翠說:「我聽說我丈夫同夏彩蓮睡了,怎麼也不相信。論人,我丈夫是個醜八怪;論錢,我丈夫兩手攥空拳,哪有錢搞女人?像夏彩蓮那樣漂亮聰明的小媳婦,怎麼能看上我丈夫豬模狗樣的?

「有一天晚上,我埋怨丈夫沒有本事掙錢,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大團結給我說:『我沒本事?全村最俊的小媳婦夏彩蓮叫我睡了,她還倒貼了錢呢!怎麼樣?服不服?』我吃了一驚,說:『真的?』他笑着說:『這還假了?我想夏彩蓮真邪門了,同我丈夫胡來還倒貼錢,圖的啥呢?

「這次,劉小葉主張殺了夏彩蓮,我也稀里糊塗參加了。現在想起來,我對不起夏彩蓮,她對我丈夫不錯呀,我不該用刀捅她…」

馮翠翠說到這裡淚水漣漣…

3個女人悔恨的淚水也不能洗去犯下的罪惡,她們被押上警車帶走了。

孫所長到病房看望夏彩蓮,她的精神好多了,流着淚說:"我不想說出兇手是她們,是想我以後還要做人,那些醜事不能讓人知道,乾脆吃個啞巴……現在後悔死了,如果當初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同刁永利亂來,劉洪陽和於文山就不可能逼我就範。俗話說,蒼蠅不可無縫的蛋,是我沒有自尊、自重、自愛,才釀成了今天的殺身之禍……」她嗚咽着說不下去了。

孫所長安慰她說:"你安心養傷吧,她們會受到法律嚴懲的,你自己也該考慮考慮今後該如何生活。"

這件凶殺案雖然畫上了句號,但是留給人們的教訓是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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