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賽」之哎呦喂

2022年07月07日17:10:13 故事 1632


「四人賽」之哎呦喂 - 天天要聞

阿寶不知道我玩頭條。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阿寶,我自己也差不多快忘了還有一個頭條的賬號,可以讓我來排遣一下自己的憋屈。

我冒充阿寶幫他女朋友打四人賽,這事兒大家都知道。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我堅持了大半年,即使疫情肆虐,我被關在家裡也不敢稍有懈怠,總盼着用「四人賽」這根紅線牽出一段好姻緣,並以此來感動自己——某天,仰望喜慶煙花點綴夜空,我會眼含熱淚地感激自己作了一個無名的天使,終於為冰冷的夜空送上一點點的光亮和溫暖。

可阿寶和他女朋友都不知道,他倆不知道我為了打好「四人賽」,背了多少遍的題庫,研究了多少大神的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為了每天的「5+2」,半夜我吃着餅乾或泡麵乾熬着等零點。

吃完餅乾和泡麵,那些紙板包裝盒,我一定弄得乾淨整潔再交給小區里的保潔大叔和阿姨,所以他們見到我,總是笑眯眯地問候幾句。我時常有錯覺,每次遇到保潔大叔阿姨,就覺得是遇到了阿寶和他女朋友,然後安心享受着他們給我的一副笑臉。

當然,我想感動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其實跟阿寶和他的女朋友沒關係,那只是我給自己制定的人生修鍊課程而已。

(一)哪尼

我調走了,而阿寶調動了。

當方姨告訴我阿寶升職成了經理助理的時候,說實話,我是悵然若失的。

一則惋惜,阿寶名校畢業,「身長八尺、容貌甚偉」,可惜三十齣頭,已經被愛情和事業都耽擱得太久,感嘆於天降大任之前對阿寶摧殘得夠狠;二則困惑,這個好消息,阿寶為啥不親自告訴我,我可是手裡拿着他女朋友強國賬號的達人群里的一位小神!平時不巴結我倒也罷了,這種升遷之事,怎好把我扔在一旁?

我不得不敲打敲打這小子,讓他不能忽視我的存在。

「阿寶啊,都半年了,我給你結一下賬。」

「啥?結賬?我欠了你的什麼賬?」

阿寶像殺豬一樣,幾乎慘叫,我心中不忍。

「你怕啥?難道你欠賬太多?一敲門,你就哆嗦?」我說:「從元旦到現在,正好半年。你女朋友的四人賽和雙人賽,一共丟了五分,現在年度積分全國排名700多一點。還滿意吧?」

我就等着他醒悟過來,然後滿臉堆笑地謝我,然後裝模作樣地要請客。我一定會推辭,先說咱兄弟客氣啥,然後再補上幾句——只要你們到民政局領證,我就再也不碰「四人賽」之類的話,以顯示我的存在和重要……

可是,阿寶居然遲疑了半晌,一個字都沒說,再過片刻,竟然掛了電話。

太過分了!

方姨又給我發來微信語音:「文林啊,你離開了,啥都不知道了……哼,男人!」

阿寶這麼失態,原來是他和女朋友分手了。

那我算啥?

哦,不!我的意思當然不是說我要和他的女朋友怎麼地,而是你阿寶撤退了,卻把我撇下了,我還在前線喝雪水、吃乾糧,全副武裝地熬夜打「四人賽」呢。

有的人吧,還真就別有錢,別陞官,否則就不知道自己姓啥!阿寶啊阿寶,虧了你這幅好皮囊,居然學人家陳世美。這不,給方姨繼續鄙視我們男人送了糧食,送了槍炮,現在成了典型了吧?阿寶,你的故事,一定會在無數個方姨那裡傳誦的,弄不好就成了新版《荷馬史詩》被刻在你的履歷中、墓碑上。

(二)哇哦

為了放下背了大半年的沉重包袱,我只能找阿寶。儘管再三申明我是自願自費的,也隔了一個星期才和阿寶坐在一張桌子上。

我對阿寶說:給你女朋友打「四人賽」,我是真用了心的。我不信鬼神,但每次臨戰,都會正兒八經地念一句——求菩薩保佑,保佑阿寶這個苦命的娃吧。結果,你女朋友失分比我自己的主號還少。看看,菩薩還是聽得到的。菩薩要是看到你始亂終棄,一定會想辦法懲罰你的。

阿寶欲語淚先流。我知道這話好像說得太重了,於是不好繼續責備。

阿寶說:不行了,實在不行了。這個女朋友,是曾經的前任,第幾任?記不得了。分過手,又回來找我。唉,反正和我分手以後再回來找我的也多,我真不記得了,這重要嗎?

哇喔!我伸手點贊。「阿寶啊,在悲情中還髮型不亂,不着痕迹間就能刻畫出自己的高大帥氣,你絕了。」

阿寶說:文林啊,你對朋友掏心掏肺,我雖然裝傻充愣,但你以為我不知道?可你對人要求嚴苛,我雖然逆來順受,但你以為我也不知道?一樣的道理,我那些女朋友想要啥,她們真當我不知道?

我說:阿寶啊,你真能把天給聊死了!

(三)哦豁

阿寶說:這茶太淡,換酒!

我說:這茶水,算我請。但這酒么,你升職了,得你請。

阿寶說:不行,你請。

阿寶說:這次沒有例外,是人家最終放棄了我。

哦豁!阿寶?是阿寶被甩了?

阿寶說:你看我現在有啥?要啥沒啥。至於未來?人家正是知道我升職了,加薪了,才算找到機會來跟我了斷。經理助理上面還有副經理、經理,再往上還有副總理和總經理。我要熬到總經理那地位和薪水,我得幾歲?對了,文林我告訴你,哪天你要是聽說我當了總經理,你要知道,我一定不會高興,因為總經理總經理,為啥要多了這個「經」字呢!

我說:阿寶,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像,甚至也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的。

阿寶說:我知道。我不願意人家說她,我只能讓熟人覺得是我混蛋是我甩了她,我,我……我白天還得裝得若無其事,我晚上就想喝酒,我……

阿寶還是那麼帥氣,三十齣頭的小爺們鮮嫩得像朵花兒一樣。我三個多月沒見到他,此時看起來,他好像比原先還多長了些肉,絲毫看不出被摧殘之後的憔悴。

阿寶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越沉浸就越深入,這一深入就開始顯得眼神迷離,身上塗油,滑不溜手的。

我也走神了,想起李琵琶某次在工作例會上大發雌威時說過的一些話,大意是:如果一個人總是身處險境進退兩難,總是在人際交往中處境尷尬,不要怪別人,一定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只能在自己的學識、眼界、格局或者性格上去找原因,看看哪裡崩塌了一塊,或者本來就是缺失了一塊。對號入座,這說得不就是我嗎?

我激靈打個冷戰,趁着他酒還沒多,得趕緊把他拉回來解決現實問題,我問:那你女朋友的強國賬號,咋辦?

(四)哎呦喂

阿寶兩眼閃着淚光:她把這分數和排名看得比我還重,你說咋辦?

一段凄美的愛情是沒有終點的,即使離別也無法終止彼此悠悠纏綿的悱惻和藕斷絲連的牽掛,大概連死亡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句號。

阿寶要把這份凄美守衛在心底深處,而他的前任女朋友守衛在另一端,架設在時空中間,維持這種默契的,居然是每天「四人賽」和「雙人賽」的「5+2」。

哎呦喂!

那,那我算啥?

難道,這就是我憋屈的人生修鍊課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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