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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玲為什麼這麼感動加激動,因為阿姨的房子對外是一套出租的,如果她一個人租也得付全部的錢,然後由她自己去找另一個租客分攤房費。
現在阿姨只讓她出自己的那部分,對她來說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我這裡啊,挺安全的,你回來之後就把門後面的插銷插上,等於上了兩道鎖!衛生方面你注意一點就行了,我放心你!」房東阿姨說。
方玉玲開始搬家,其實從頭到尾她也沒什麼東西,就一包衣服。
程柯陪她去買了一些生活日用品,還有鍋碗瓢盆,都是他付的錢,做完的事他心裏過意不去,本來他打算給方玉玲找好房子一下子替她付好房費的,現在方玉玲自己找好了,他就給她買點東西。
「我有錢的!」
「我知道你有錢,一個多月的工資嘛,存好了,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有困難隨時跟我說,我在這裡經驗比你豐富!」程柯笑着說,「正好我今天沒什麼事,咱們去買點菜,晚上做頓飯,就當是搬家開伙了!」
對於方玉玲一下子就找到了滿意的房子,程柯似乎比她還要高興。
傍晚兩個人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方玉玲還特意去商店買了一壺米酒,當是慶祝。
她們這裡家家都做米酒,不過方玉玲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喝到。
方玉玲沒想到,程柯竟然會做飯,看他熟練地把菜分類好,切菜備菜,壓根就沒打算讓方玉玲插手。
「程大哥,我來做吧,我會做飯的!」方玉玲不好意思地說到,她才是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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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屋裡有什麼需要收拾的,你去弄一下,飯我來做,我好久沒做飯了,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方玉玲大眼瞪小眼,只好回到房間布置她的小窩去了。
買來的床單被套今晚只能將就一晚,來不及洗,明天早上再洗吧,屋裡有洗衣機,她在廠里學會了用洗衣機。
在石頭村,一個村也沒幾戶人家有洗衣機,但是好像城裡人家家都有。
她們那裡和城裡,就像是兩個世界。
一個小時後,陳舊的餐桌上,擺了幾盤香噴噴的菜肴,程柯解下圍裙說,「開動吧!」
兩個人小酌着米酒,屋頂上是黃色的電燈泡,在這簡陋的屋子裡,方玉玲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
「程大哥,你老家是哪兒的?」方玉玲問,她好像對程柯一點也不了解。
「我老家在鎮上,我是前幾年來的縣城,當時交通方便了一些,我就跟朋友來這邊找活干。那時候活很少,我都差點想回老家了,這兩年裝修形勢好多了,我才成立了公司。其實就是方便聯繫一些客戶,我們農村出來的,不弄得像模像樣一些,城裡人才不會高看我們一眼!」程柯喝了口酒,語氣里有很多無奈。
方玉玲覺得他這一路走來應該也不容易。
「你呢?真就不打算回去了?」他問方玉玲。
方玉玲低頭沉默了。
「不好意思,我不該問這些。」
「沒事,憋在心裏也挺難受的,我就跟你說說吧!我從小被我媽撿回來,家裡什麼活我都做,後來我弟弟快要上高中了,我也成年了,我媽為了一萬塊錢就把我嫁給了一個傻子。想不到吧,我都結過一次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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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玲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少勇氣,才敢對程柯說起那段莫名其妙的婚姻。
「後來,我那個丈夫死了,我媽又想為了幾萬塊錢把我嫁給一個死了老婆的男人,我不願意,那是我第一次懂得反抗,所以我就逃了出來。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男生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女孩子為什麼就必須聽家裡的呢?」
程柯聽愣了,他沒想到單純的方玉玲經歷了這麼多糟心事。
「我們老家那邊,思想比較先進一些,很多人都是自由戀愛結婚,大家也都習慣了。」
「自由……戀愛?」方玉玲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對!就是兩個人彼此喜歡,然後經過雙方父母同意就能結婚。」
「真好!」方玉玲想到了何凱,如果他們也能自由戀愛,當初她就不用逃出來了。
兩個人說了很多話,但是方玉玲有個問題憋在心裏,就是程柯已經三十歲了, 為什麼還沒娶妻,她好奇,卻不敢問。
吃過飯,方玉玲趕緊收拾碗筷去洗了碗,她真怕程柯會連碗都洗了。
天已經黑了,程柯喝了酒就不開車回他那個出租屋了,步行去辦公室睡一晚,走過去也就十分鐘,小縣城並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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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有什麼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程柯反覆強調,其實就是不放心方玉玲。
「程大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方玉玲忽然抬起頭問,直視着程柯的眼睛。
程柯的喉結動了動,他的手指不自然地握緊了,幾秒鐘之後,他緊緊地抱住了方玉玲,粗糙的手指撫摸着她的頭髮。
方玉玲一顆心緊張得砰砰跳,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着。
就在她還沉浸在激動中時,程柯又輕輕放開了她,說:「你記得鎖好門,我先走了。」
說著轉頭就離開了,連背影都很快消失不見。
方玉玲楞在原地,直到冷風吹到她的臉上,她才回過神來,進屋關好了門。
一晚上她的心跳都不在正常頻率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程柯為什麼要抱她,她又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呢?
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她好像還夢到了程柯。
兩天後,她臉上的紅痕基本上沒了,方玉玲才去上班,陶店長說沈麗梅也找好了房子,在東邊,那正好和她是兩個方向。
她終於能和沈麗梅白班對晚班正常上了,也很快就適應了獨居的生活。
過了十來天,她在外套口袋裡摸到林小華的那根紅繩,才想到一直忘了送去給她。
第二天她白班下班後,借了沈麗梅的單車,騎了兩圈後,順利地學會了,就這麼騎去了林小華的廠門口。
未完待續
十幾天過去了,咱們的小華咋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