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個國慶
時間,就在每天的早出晚歸間悄悄溜走,安靜地連個招呼都不打。轉眼間,已是9月底。國慶七天樂即將到來。成雲的父母早早打來電話,讓其歸家。宿舍的其他人都已早早離去。甚至連沈同學都趕在成雲之前離開了。在成雲對着鵬輝和治國留下一句「你們看家護院」之後也趕上了清早的第一班車。5個多小時的車程,終於在大巴緩緩駛向車站的那一刻圓滿收官。
父母早已在出口處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成雲走出的身影,母親一步跨出,來到成雲面前,摸着臉就只會說「瘦了」兩字。而父親則拍了拍成雲的肩膀,接過成雲那重重的行李箱。裏面裝着成雲從圖書館借來的八本圖書,雖然不一定或者說一定看不完,但想法還是要有的,成雲這樣想。
回到家中,「小弟」阿黃已是急不可耐,直接飛撲而來,卻被成雲一腳踹飛:「你看看你,怎麼長這麼肥,想壓死我嗎?」成雲一把擼過阿黃,摸着它的頭說著。
阿黃一臉的委屈,但享受着成雲的撫摸卻也不肯離開,乾脆躺在地上,肚皮朝天。
一個多小時之後,一人一狗打着飽嗝出了家門,消食去了。母親準備的一桌子豐盛的晚餐,大部分進了他們的肚子。
回家的第二天,正當成雲頭枕着「小弟」看書的時候,電話響了。高中吳班長打來的,說了一句「後天母校操場見」之後沒等成雲回話便掛斷了電話。
「什麼人啊,我都沒說去不去,他就掛了,太沒禮拜了。阿黃,你說是不?」
「阿黃啊,去不去呢?你要是說不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說話,那我就去了啊。」
於是,兩天後,成雲便早早趕到了母校。當成雲步入操場上時,對面的指揮台上,已有七、八個人在那,三三倆倆地說著話。
「我們的懶死貓終於來了啊。」班長第一個跳了出來喊了一聲。
「我已經起的很早了好吧。」
「行行行,你來的早,都快吃午飯了。」說完,朝着眾人,拍了拍手掌:「大家靜一靜,人都到齊了。另外幾個這次沒有回來也沒法參加。今天把大家約來呢,是想以後大家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大家都留個最新的聯繫方式,以後想聯繫呢也可以聯繫得上。剛進大學大家可能還沒有聊得來的同學,那也可以和老同學聯繫聯繫嘛。這是我的通訊本,大家都寫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啊。」
說完,此男第一個掏出一本記事本,挨個地記下各個的聯繫方式。於是,一陣忙活,當成雲最後一個完成後,今天的任務總算告一段落。
當成雲以為可以回家繼續遛狗時,此男再次跳了出來,公布了一整天的活動策劃方案:中午聚餐,下午轉移戰場到他家吃晚飯,然後一起住他家。並且在他宣布不得請假,不得無故缺席等一系列「不」之後,如同成雲家中那隻領着雞群出去覓食的那隻大公雞一般,昂着頭,傲嬌般地走在了最前頭。
成雲走在後面,用手捅了捅一旁的同學,偷偷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貨啥時候這麼傲嬌了?」
宋同學看了他一看,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楊麗萍,沒有說話。
「我靠,這貨敢情是拿我們當陪演啊。」成雲心裏嘀咕道。
午飯,杯觥交錯,外加班長的獨秀,分外熱鬧。終於,在服務員拒絕為他們服務之後,眾人才意猶未盡地離開,轉移陣地——吳班長的家中。
晚餐,酒足飯飽之後,麻將擺上了桌面,在吳班長那有意無意的暗示之下,終於如願地坐在了楊美女的對面,成雲則在這貨威脅加利誘的壓迫下,乖乖地被趕下了台。
看了一圈麻將的成雲,百無聊賴,便想着去三樓陽台上看星星。經過樓梯口時,卻被一隻手臂攔住,而另外出現的兩隻手臂則將他一把拉進了屋子。
「準備去哪啊?」那隻攔住他的手臂的主人問道。
此刻的成雲一臉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三個女孩:「你們這是幹嘛呢?搶劫啊?」
「劫財劫色,你有沒有?」其中一位女孩說道。
「行了。你們三個不好好聊天,把我拉進來幹嘛?我要去看星星」,說完,成雲欲轉身離去。
「不行,今天必須在這裡陪我們說話。」
「這樣不好吧,我又不是女的。」
「聊天嘛有什麼關係,你看他們幾個,看這陣勢,今天是不打通宵不罷休啊。我們哪裡還能睡得着。」
成雲想想也是,這次就3個男孩子,2個奮戰在第一線,就他一個獨苗回房間估計也很難睡着。於是便收回了邁出去的腳,在床腳找了個讓自己舒服點的位置坐了下來,斜靠着。可是當他坐下來之後才發現,6隻眼睛就這樣正正對着他。就差綠油油的光了。他終於知道,他落入了魔窟。
「你們這是幹嘛?公檢法聯合審案啊?」
「外面那個是怎麼回事?我看白天你和劉正明在那嘀咕呢。」
「你們不知道嗎?不是說女人都很八卦嘛。」
「就是八卦才問你,快點說說。」三人一聽有戲,眼中頓時冒出了精光。
「不就是那個誰誰誰想要追那個誰誰誰,拉我們陪着演戲唄。」說完,成雲拿眼神瞄了瞄那位酣戰正歡的吳同學。
「哦,是這麼回事啊。我說呢,今天搞這麼大陣仗。敢情我們是群演吶。」
「那你以為你是女主角啊。」
「啊…幹嘛擰我,我就說了句實話而已。啊…」成雲的慘叫聲混合著其他三位暢快的愉悅聲不時響起。
「好了,再報復我,我就走了。」
「喲,被你看出來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們擰我的時候還咬着牙。肯定是報復。我哪裡得罪你們了?」
「得罪的次數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那任大魔女的外號就是你給起的。」其中一位瘦瘦的、身材相對高挑的女孩說道。
「哪有,口誤而已,任大美女。」
「那我那藥罐子的名號,總是你起的吧」,另外一位大眼睛女孩接過話茬。
「你每天葯不離手,我這樣喊也沒錯,啊…說錯了,啊…」話未說完,一隻魔手伸了過來,熟練地擰上。
「孫玲,你幹嘛擰我?我沒得罪你吧。」成雲對着另外一個女孩說道。
「我看他們擰,我就跟着擰了。」孫玲明顯氣勢不足,低着頭解釋着。
「不要怕他,我們今天三個人,他今天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行了,任大魔女,手都青了。我們聊點別的吧。」
「你剛叫我什麼?」
「任大美女。」
「聊點啥呢,要不說說你在大學有沒有遇到漂亮的女孩?」
此刻的成雲再次心有所悟:女人,都是魔鬼…
就這樣,一邊聊着,一邊時不時地被擰幾下的成雲,終於盼來了天亮。可是就當他準備離開回家時,三位女魔頭又追了上來,在成雲再三保證回到學校就給她們寫信之後,才終於放過了他。
回到家中的成雲,看到阿黃歡快的身影,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於是,一頓揉搓之後,在阿黃滿臉幽怨的眼神中,倍感清爽,哼起了山歌: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