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情世界,尤其是駕馭情感,處世為人,有的人就有自己,獨具一格的方式,自以為玩弄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到位,往往還自鳴得意的在人前顯擺,以為佔盡便宜,其實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終坑害的還是自己。
任厚是個頭腦靈活,才思超群的人;第一兩次見面,他看似語言遲緩,許多人以為他厚道;尤其是見了正經本分的女人,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遇到勾三搭四的女人,他口若懸河,那的確說得比唱得還好。他的第一次談婚論嫁,純屬媒妁之言。他在家裡是個寵愛有加的獨子,上面三個全是姐姐,家境也比較好點,挑了個鄰村木匠的女兒,也是他師傅的大閨女。可任厚根本就不喜歡木工這又苦又累的活,只是人生一個小小的過度而已。
任厚在校辦工廠做腐竹,搞原料加工,招集幾個鄰村姑娘,幹得比較出色,雖小打小鬧,但在那年月,每人每月能掙八九十元,也確實不錯。他結識了工商所的劉紅,這劉紅身材修長,長得水靈秀氣,是小鎮上的美人,並是公職人員;這任厚雖瘦小,卻機靈,他偏不信邪,憑着巧舌如簧,先是給劉紅留下好印象;接着買些小東小西,好吃好喝不斷的恭送劉紅。上世紀八十年代,摩托車還是稀罕物件,任厚出手就買了個本田125,那可是當時有錢人身份的象徵,整天馱着劉紅出入於大街小巷,穿行在鬧市城區,走在眾人面前,劉紅也覺得好像臉上有光。
在和劉紅生米做成熟飯之際,家裡也沒什麼辦法,只好退掉任厚師傅的女兒,鬧了個不歡而散。任厚心意已決,本來就是個朝三暮四的主,一般女人尤其是本分女子,也和他很難相處。他本人喜歡移情別戀,只要是略帶姿色的女人,就喜歡粘上去,沒話找話說半天;不達目的,不會罷休。那些年娛樂場所遍及各地,他在裏面那可是一擲千金,甚至上萬,眉頭不皺,眼也不眨。一幫輕薄女郎,坐台小姐見了任厚,那可是歡呼雀躍,心花怒放。
於是乎,劉紅比起那些風騷女人來說,自然甘拜下風,也缺乏激情。任厚好的就是這一口,什麼哥呀弟呀,姐呀妹呀,整天肉麻的口頭禪,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那不倫不類的方言,也更加讓人聽着,覺得渾身非常的不舒服。
終於,沒過幾年,這劉紅也演藝了一首過去進行曲,被一位叫李梅的嬌巧女子取而代之;那李梅本來就是風月場上過來的人,自然是風情萬種,一時迷戀得任厚神魂顛倒,竟在快50歲時,倆人硬是不折不扣,整出一個小人來。劉紅在任厚的軟磨硬泡下,只能讓位;李梅取而代之,和任厚風流快活了好些年。這車與房在省城到位之後,這倆個寶貝,有分道揚鑣,各過各的;這回不知道又是誰欺騙了誰。
任厚,並非澤心仁厚。他一生遊走江湖,遍及風月場,閱人無數;吃喝嫖賭,坑蒙拐騙,是個「人物」,可現在成了光桿司令,兒女沒有一個和他生活;已六十餘歲的人,連續四五次逢年過節,他一個人在對酒當歌,孤燈除夕夜,在空蕩的房間,他也許在面壁思過,拷問自己這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