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 5年了,殺人犯跪在了我面前

2021年09月07日21:23:03 故事 1253


真實故事|| 5年了,殺人犯跪在了我面前 - 天天要聞

鄭陽第一次見到我爺爺的時候,悄悄跟我說,爺爺以前幹什麼的,看起來好凶。


我瞪他,說,會說話不?重說!


鄭陽嘻嘻笑,說,錯了錯了,是一身正氣。


我滿意了。


鄭陽這次的用詞抓住了重點,我爺爺是那種不怒自威,自帶氣場的老頭。


不是凶,不是狠,而是因為他身上有種剛正不阿的正。


02


爺爺以前是軍人。


家裡的牆上,掛着兩張獎狀,鑲在相框里。


那是他當兵的時候,部隊發給他的。每天都會擦得很亮。


初中之前,我都是住在鄉下的。因為我爸媽在外地打工,沒時間照顧我。


那是江西撫州的一個小村子。村裡人都喜歡叫爺爺老書記。


因為他在村裡做過支書。後來退下來了,大家依然很尊敬他。


鄰里鬧矛盾,都是叫我爺爺去評理。


大家都聽他的。


印象最深的,就是村裡有個姓牛的人家。


男人腿有殘疾,娶了個老婆,精神不太正常。後來生了個兒子叫牛威。


平時女人還好,可犯起病來,拿着菜刀追着爺倆滿村跑。


村裡沒人能製得住她,除了爺爺。


爺爺只大喊一聲,牛家媳婦,幹什麼呢!


牛威他媽就會停下來,低着頭一聲不響地往回走。


03


小時候,覺得特別驕傲。


和同村的小朋友吹牛,說我爺爺以前是大官,大家都怕他。


被爺爺聽見了,當場把我訓了一頓。


他說,別人聽我的,不是怕我,是覺得我公道。


不過「公道」還有另一層意思。


就是「傻」。


長大後,聽村裡人背後議論爺爺,多少也明白了。


當了那麼多年的村官,也沒給家人搞福利。我爸和姑姑都是普通農民,沒沾上一點光。


不過,「傻」也有「傻」的好啊,聽國家的話。


我出生在1991年,農村大部分都重男輕女,爺爺卻說,生男生女都一樣,沒讓我爸再生。


當然,這也是傻的又一例證。


93年,我爸去江蘇打工,第二年,我媽也跟了過去。


而我一直生活在老家。


我對奶奶沒有印象的。


因為她95年就過世了。我姑姑外嫁到別的村,幾個月回不來一次。


都是爺爺照顧我。


我特別粘他的。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村裡人都說我是爺爺的肉尾巴。


04


好像5歲的時候,我得了一次很嚴重的肺炎。


好了之後,也常咳嗽。


爺爺原本一天要抽兩包煙的。可是他看我總跟着他,怕我吸二手煙,就把抽了一輩子的煙給戒了。


那時能記事了。記得我最喜歡說,爺爺不抽煙,給我換糖吃。


多天真美好的記憶。


然而,有些記憶會被時間加糖,有些卻會被撒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村裡有人造謠,說我爺爺買糖哄我和他睡覺。


非常下流,非常惡毒。


依稀記得我姑姑回來,提醒爺爺注意點,畢竟我長大了。


爺爺氣得摔了他的大茶缸。


不過,爺爺並沒有對我有什麼改變。


他只是經常教育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現在想,背後一定是有許多無奈吧。


其實,長大了,我也漸漸明白,那都是公道的代價。


那些因為我爺爺占不到便宜的人,只會背後潑髒水。


05


1998年,是個極難忘的夏天。


老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洪水。


水來得特別急,來不及跑就淹上來了。


爺爺拉着我躲在屋頂上。我一不小心,滑了下去。


我會游泳的,可掉在湍急的洪水裡,會什麼都沒用,張嘴就被灌水。


我以為自己要死了,可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是爺爺。


他看我被沖走了,想都沒想就扎進洪水裡。


我倆在水裡一直掙扎,可根本沒法上岸,剛好遇到一棵樹,爺爺一把勾住樹枝,才停住。


那天,他一隻胳膊抱着樹,一隻胳膊摟住我,在洪水裡死死撐了近二個小時。


直到解放軍叔叔開着船來救我們。


上岸之後,爺爺一鬆勁兒,渾身抖得停不下來。


可他的手一直抓着我不放,好像怕我再掉下去一樣。


而我緊緊靠在爺爺身邊,一直哭。


彷彿這輩子只有跟着他才安全,心才有所歸屬。


06


我爸媽是04年回來的。


他們存了一些錢,在鎮上開了家小超市。


我正好小學畢業,把我接過去上中學。爺爺也到鎮上來幫忙。


那時候,我們家請了一個工人,在家裡理貨打雜。


58歲,我叫她王奶奶。


王奶奶是個特別勤快的人,在我家幹了很長時間。


後來是初三了,有一天放學回家,發現有人在我們家店裡吵架。


聽了半天才明白,爺爺要娶王奶奶。


王奶奶的兒子不同意,上門來罵。


對於我來說,挺突然的。大概是年齡小,完全沒注意到爺爺和王奶奶發展出了感情。


其實王奶奶守寡多年,獨自把兒子養大。


平時沒個人影,王奶奶要嫁給我爺爺,他就出來反對了。


鬧得挺不好看的。


店外圍了一大堆人。王奶奶的兒子主要是嫌他媽這麼大歲數改嫁丟人,說了許多難聽的話。


我看他囂張的樣子,氣不過,插嘴說,兒子罵娘,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他正在火氣上,反手給了我一巴掌。


我爸還沒反應過來呢,爺爺上去一拳就把王奶奶的兒子打倒了。


他說,罵我隨便,敢動我孫女我要你命!


07


爺爺後來和我說,他挺喜歡王奶奶的。


她也是個可憐人。兒子成家,也不養她。他準備帶着王奶奶回村裡種地了。


而我爸一方面開店,不想惹麻煩。另一方面,他也確實不想爺爺再婚。


小地方,思想都封建得很。


爺爺是骨氣的人,不想看他們臉色。


他帶着王奶奶回了村裡,登了記。家裡辦酒水那天,我姑說回來的,可是也沒來。


我改口叫奶奶的時候, 爺爺眼圈紅了。


他說,我孫女沒白疼。


我給他倒酒說,以後就該我疼你了呦。


那時候,覺得自己會照顧爺爺一輩子的,給他養老。可有時候,長大就意味着離開與告別。


因為你一旦去了更廣闊的世界,就很難回來了。


08


我學習一直還不錯,高中上了鎮重點。


2009年,考去南昌讀大學。每年只有寒暑假去看爺爺了。


大二的時候,遇到了鄭陽。


他比我小一屆,南昌本地人,迎新會上對我一見鍾情。


我倆性格挺合的。他在我面前,總是嘻嘻哈哈的,像是長不大。


大四畢業,帶鄭陽回了老家。


先去看了我爸媽,後來去見了爺爺。


那一年,爺爺已經68歲,可身體依舊硬朗,不怒自威。


平時皮皮的鄭陽嚇得都不敢嬉皮笑臉了。


爺爺悄悄和我說,這孩子看起來不當事啊,靠不靠得住?


我說,和你一比,誰都靠不住。


他嘿嘿地笑,眼裡都是幸福的光。


他說,哎呦,怎麼這麼快啊。感覺你當跟屁蟲還是前幾年的事,轉眼都有男朋友了。


09


那次回爺爺家裡,我還看見了牛威。


就是小時候,他媽發瘋的那個哥哥。


他生活挺苦的,快30了,瘦得像十七八的男孩。


爺爺說,他媽到底還是自殺了,他爸前兩年一病不起,也沒了。


父母去世後,他就不出門了,天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出來。


爺爺心善,常過去看他,給他送飯。慢慢地,他好起來了,跟着爺爺乾乾活。


村裡人就說爺爺出門撿了一個老婆,回家又撿了個孫子,佔了大便宜。


這幫人,就愛說風涼話。


人家落難的時候看笑話,人家好了,又可惜沒給他們做牛馬。


我爺爺真的就習以為常了,不想理他們。


我知道牛威身世可憐,但說心裏話,我挺怕他的。


他看誰眼神都直勾勾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可能遺傳了他媽吧,只聽我爺爺的話。


我爺爺喊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我私下問爺爺,他們家沒別人了嗎?


我爺爺說,都這樣了,啥親戚願意管啊?靠政府那點補助不夠活的。我拉着他,干點活,還能吃口飯。


我說,你又當爛好人。


我爺爺說,是好人,不是爛好人。


10


有時覺得挺可笑的。


以前,村裡人把我爺爺捧成偶像,誇他各種好。


現在,又把爺爺推倒,踩在腳下,潑各種髒水。


其實,爺爺就沒變過,一直是公道善良的老頭。


變來變去的,只有他們。


當然,也可能是時代變了。


比起有正義心的人,人們更喜歡有錢人了。


2014年,我和鄭陽辦了婚禮。


我給爺爺和繼奶奶定製了大紅唐裝。私心裏,給他倆補了一個婚禮。


我爺爺穿上後,像個土土的大地主,一直傻笑。


15年我生了個兒子。


從沒想過,生個孩子這麼隆重。爺爺奶奶,爸媽公婆,還有鄭陽,全都等在醫院裏。


那一年,爺爺71歲了。


看起來,依然硬朗,腰板依然筆直。


我公婆都贊他年輕,完全看不出已是古稀之年。


爺爺和奶奶還給我帶了家裡養的小笨雞,種的大棗,囑咐我媽和婆婆照顧好我。


那時他好開心啊,和我婆婆搶着抱曾外孫。


誰能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見爺爺了。


人生的巔峰與低谷原來只有一步之遙。


而我,連照片都沒來得及拍。


11


爺爺是4月16號回去的。


第二天晚上,就接到我爸電話,說爺爺沒了。


我當時眼前一片白,直接暈了過去。


爸媽,公婆,鄭陽,都攔着我,不讓我回去。


畢竟我剛生完孩子,月子還沒出。


可我總要見爺爺一面啊。


是他把我一手拉扯大的。我不能最後一面都不見,就讓他走。


然而,等我回去才明白,大家為什麼死活不讓我見。


爺爺死得太慘了。


他是被牛威捅死的。


那天牛威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發瘋,和他媽當年一樣。


拿着刀,追着奶奶滿院跑。


爺爺剛從外面遛彎回來,連忙喝止他。


通常,牛威見到爺爺就會聽話的。


可那一天,他凶性大發,沒了一點理智。


而爺爺也終是老了,再也不是那個一拳打倒一個大小伙的爺爺了。


也再不是那個在洪水裡,緊緊抓住我的爺爺了。


他身上整整中了12刀。


有一刀,扎中了脾臟。


這件事,引來了縣城裡的記者,然後是市裡,然後成了整個江西乃至全國人民吃的一個大瓜。


爺爺就這樣成了新聞。


12


我在靈堂見到爺爺的時候,整個人都崩潰了。


就算經過了修補,臉上依然看得出刀傷。


繼奶奶說,爺爺臨終前,忽然睜開眼說不要讓我知道。


說我做月子,不能哭,會傷身子。


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刻,想的都是我。


可我連一句告別都來不及說。


我跪在爺爺的靈前,幾次哭到昏厥。


那時候,我身體太弱了。剛生完孩子,虛得走路都要靠鄭陽扶着。


可是葬禮的全部流程我都參加了。


因為總覺得自己沒能盡孝,爺爺的最後一程,我一步都不能少。


如今回想起來,有些對不起兒子。


因為巨大的悲痛,讓我一下子沒了奶水。


一滴都沒有。


每天只剩下眼淚。


不得已,兒子未出月子就喝奶粉了。


可我真的沒有辦法,整個身體彷彿停止運轉了。


13


自從爺爺離開後,我再也沒有回過老家。


我怕回去。


一想起來,就會掉眼淚。


鄭陽說,以前總以為我很堅強,沒想到我的內心也是個脆弱的小丫頭。


我不知道要怎麼講。


我的堅強,都是爺爺給的。


失去他,我覺得自己一下子沒了後盾。


很感謝鄭陽和我婆婆,在我最難的時候,接下照顧孩子的重任。


那段時間,我天天做夢。


夢見牛威拿着菜刀追着我砍,夢見爺爺渾身是血躺在地上。


其實牛威已經送進精神病院了。可我就是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頭髮大把大把地掉。


後來繼奶奶從我媽嘴裏知道了我的情況,從老家來看我。


她帶來一把剪子。


我認識的,那是爺爺的。


她包了紅布,放在我的枕頭下面。她說,不信別人,你要信你爺爺。他的東西,肯定能保護你。


說來也奇怪,從那之後,我再沒做過惡夢。


再也沒有夢過可怕的事。


也許,真的是爺爺在保護着我吧。


只是,我再也沒有夢見過爺爺。


沒有夢見他溫柔的笑臉,沒有夢見他結實的臂膀,沒有夢見他摸着我的頭髮,說,孫女終於長大了。


14


就這樣到了2020年。


是7月的一天,早晨上班,我和鄭陽剛下樓,有個男的徑直走過來,噗通跪在我面前。


我嚇了一掉,鄭陽飛快擋在我面前,問他幹什麼!


我這才認出來,是牛威。


他已經是個中年人了。


他重重磕了三個頭說,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全家人。


說完,他就爬起來,轉身走了。


而我許多年建起的防線,瞬間崩潰。


我捂着臉,嚎啕大哭,停都停不下來。


據說,牛威是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之前去給我爸磕過頭,後來,又去找了繼奶奶。


看他說話的樣子,應該是清醒了。


我猜的。


因為沒法證實了。


他見過繼奶奶之後,回了自己的老房子。


奶奶找村裡幹部上門去查看的時候,他已經弔死在那個破敗的,許多年沒人打掃的房子里。


15


這些年,我很少回老家。


或者說,幾乎不回去。


老家對於我,永遠是個充滿複雜感情的地方。


有美好的童年,也有黑色的禁忌。


我始終不相信,牛威會突然發瘋。


我總覺得,有人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


我沒法求證,但我確信一定是這樣。


因為我太了解了老家那些人了。


這麼多年過去,爺爺依然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如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怕是又能渲染十幾年。


人生滾燙,人性薄涼。


有時候,我真的不敢回望。


太疼了,只能靠一捧黃土,掩住過往的暗傷。只能把對爺爺的思念,永遠地刻在心裏。


我想起有人說過的一句話,爺爺還在的時候,這個世界的風雨,都繞過我,向他一個人傾斜。


可是啊,從此世間再無他。他長眠,我常念。


爺爺,你在那邊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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