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軍旅書法家丁學洲教授為微刊題字
《西岩茶座》 第444期


走進生態園
文/張 勇

生態園和我幾乎是同時住進新城的,且住的很近,近的只隔了一條將台街,我想這是緣分。
從那時起我倆就互相關注了。她看着我鬢角漸漸發白,我看着她從呱呱墜地到少年老成再到青春勃發。相知已有十多年的光景!
我是每天都要走進生態園裡去的,身處其間你能感覺到花草樹木競相生長發出的律動,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一顆逐漸蒼老的心愉悅得像鮮花一樣綻放。


當然走進園子里去的不只有我。每當晨曦薇露踢踏聲從園子的曲徑上瀰漫開來,一支晨之圓舞曲就此奏響。舞者中有耄耋白髮,有知命達人,有青春紅顏,更有垂髫少年!舞步或蹣跚,或洒脫,或曼妙,或稚嫩。都涌動着生命的旋律。
在圓舞曲聲中生態園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慢慢揭去籠罩面頰的輕紗,迎着初升的曦光展露生機盎然。晨風颯颯吹來惹笑了白楊,拂動了柳腰,歡愉了松柏,撓癢了槐榆。
上早班前圓舞曲聲漸漸遠去,旭日照進樹叢,生態園就像待嫁的新娘般嫵媚。綠雲般的樹冠是她飄逸的秀髮,高挑火紅的美國海棠是她髮髻上漂亮的簪花;衣襟上的紫丁香沁人心脾;用牡丹花刺繡的絲鞋步步留香!
借用紅樓夢《警幻仙子賦》中讚美警幻仙子的詩句「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來讚美此時的生態園不唐突吧。
這時節我仰躺在草地上閉了眼靜靜享受從枝葉間漏下的斑駁光點的愛撫,一段愜意的光陰慰平了生活的褶皺,舒坦的能感覺到周身血液的流動。身邊不時響起沙沙的腳步聲,遊園者的身影在漂移。廊亭里一位耄耋老者把太極打到了極致,那精於心而簡於形的拳法出神入化。哦,是草的清香,花的芬芳,樹的嘉華讓老者有了人生百年青春不老的自信和豪邁。
午後陽光漸漸斜照,園裡的眠蟲宿鳥闃然無聲,離離疏影在草地上繪出淡雅的圖畫。我背靠樹身閉了眼靜默,一切嘈雜紛亂的思緒悄然消失,覺得自己是一座佛,隨緣而動,隨自然而生。

不過這恬靜的時光很快被打破了。
有人在樹蔭下或涼亭里擺放戶外凱歌專用音響,支起三腳架連好手機開始直播或練唱。男聲也好,女聲也罷都盡情演繹!但並非都是「樂暢和音」。
我是個音樂愛好者也不勝其喧鬧,可生態園卻欣然接受了這一切,不但接受還用心呵護。可不,樹蔭越來越濃了,光線越來越柔了,還時時來一陣清風,爽的歌者手舞足蹈,全然把自己當成了凱歌之王。
更多溫馨的畫面讓我的眸子越發清朗:曲徑上爺孫倆牽手躅行。
爺爺衣着隨便,步態慎重,牽孫子的手慈愛中多了一份警覺,生怕恍惚間丟了寶貝;小傢伙稚氣未脫,卻是一副牛犢不怕虎的氣勢,一隻手不停亂抓,想拽下一片心儀的嫩葉,可總被爺爺拉着而求之不得。因此上鼻孔氣粗,虎眼瞪向爺爺。爺爺卻是慈祥的一笑說:揪下葉子樹媽媽會心疼的,就像你媽媽心疼你一樣!小傢伙懵懂着「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不遠處一年輕女子款款而行。她白衣素裙,知性優雅的模樣使園林更加幽深,似有輕柔婉轉的琴聲在緩緩流淌。


夕陽下,柔靜的陽光平鋪在生態園裡,樹梢被映照得燦爛,一群燕子在上空往來歡歌。我滿懷興緻登臨中山古壘,威風凜凜的中山靖王徐達的銅像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我不禁暢想起來,當年奉旨西征的大將軍可曾想過幾百年後的今天在自己運籌帷幄的軍帳旁邊會長出一座美麗的生態園,而這蓬勃的園子就像一幅畫軸裝飾起一座可愛的隴中小城。
生態園芳草芊芊,嘉樹蒼蒼,是隴中小城不可或缺的綠色氧吧,是市民休閑散步的最佳去處,是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麗圖畫。
(圖片來自網絡,致謝作者!)

END

張勇退休教師,喜歡讀書,偶爾寫一點文字自娛。

主 編 蘇延清
編 輯 厚余 紅柳 亮劍 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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