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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老趙喝得醉醺醺的,指着我的鼻子說:'老劉,當年你小子敢越過三八線打仗,咋回村後連個媳婦都不敢找?'我一聽這話,臉騰地就紅了。"
那是1979年的冬天,我剛退伍回到村裡沒多久。十幾年的軍旅生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確實把我從一個毛頭小子鍛煉成了一個硬漢子。只是這硬漢子在面對村裡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時,心裏總是發怵。
記得那年冬天特別冷,村裡的小河都結了厚厚的冰。我穿着部隊發的那件綠大衣,在村裡走一圈,鼻子都能凍得通紅。老鄉們見了我都親切地喊:"劉根子回來啦!"這聲"劉根子"聽着怪怪的,在部隊里,大家都叫我"老劉"或"劉班長"。
"劉根子,聽說你在部隊當過班長啊?"村裡的張大爺拄着拐杖問我。
"嗯,就是管十來個兵的小幹部,沒啥了不起的。"我搓着手回答。在部隊,班長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回到村裡,這頭銜好像也不那麼嚇人了。
我爹媽見我回來沒多久,就張羅着給我說媳婦。說實話,在部隊里,我什麼場面沒見過?但一聽說相親這事,我就渾身不自在。
"劉根子,聽說李家的閨女不錯,人勤快,長得也俊!"我媽在廚房裡忙活着,頭也不抬地跟我說。灶台上的鍋里正咕嘟咕嘟地煮着白菜粉條,香味直往鼻子里鑽。
"媽,我這剛回來,還沒緩過勁兒來呢。"我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暗暗記下了李家閨女這個名字。
在部隊里,我們是有紀律的。起床號一響,全連戰士嘩啦啦地起床,疊被子、洗漱、整理內務,一切都有條不紊。我的被子總是疊得方方正正,像個豆腐塊,被服務兵當作標兵內務給新兵們看。可回到村裡後,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反而讓我不適應了。村裡的日子太慢了,慢得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劉根子,吃飯嘍!"我媽的喊聲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飯桌上,我爹邊喝小酒邊問我:"在部隊學了啥本事?"
"也沒啥特別的,就是會站崗放哨、會打槍、會疊被子。"我笑着說。其實在部隊里,我還學會了修收音機、開車,但這些在農村好像派不上什麼用場。
老班長曾經說過:"當兵的最怕兩件事,一怕打仗,二怕退伍。"那時候我不懂,現在才明白這話的意思。打仗是害怕犧牲,退伍是害怕重新開始。
村裡人都叫我"劉根子",這是我從小的小名。在部隊里,大家都喊我"老劉"或者"劉班長"。回到村裡後,突然被人喊"劉根子",我總覺得怪怪的,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天晚上,老趙的話像是一根刺扎在我心裏。是啊,我在部隊里什麼苦沒吃過?打仗時沖在前面,訓練時從不偷懶,半夜緊急集合能三分鐘穿戴整齊,可回到村裡,為啥連找個媳婦都畏畏縮縮的?
"老劉,我給你介紹個對象吧!"老趙拍着我的肩膀說,手裡的二鍋頭酒灑出來一點,"就村東頭王大娘家的閨女,王桂花,你認識不?"
"王桂花?"我一愣,腦海里浮現出一個身材高大、走路虎虎生風的姑娘形象,"就是那個......"
"對,就是那個在生產隊能扛兩袋麥子的姑娘!"老趙哈哈大笑,露出兩排黃牙,"咱們村有名的女強人!"
我心裏一沉。王桂花在村裡是出了名的彪悍,據說曾經一個人把偷雞的小賊打得滿地找牙。這樣的姑娘,誰敢娶啊?
"老趙,你可別開玩笑。"我苦笑道,"人家王桂花能看上我?"
"你小子別不信,她早就對你有意思了。你前年休假回來那次,她隔三差五就去你家門口轉悠,還總問你媽你啥時候退伍回來呢!"老趙說著,又灌了一口酒,"當兵的命苦啊,回來連個媳婦都不敢找,你還是不是咱們村的硬漢子了?"
我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真的假的?那個彪悍的王桂花,竟然對我有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我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村東頭走。有時候借口去供銷社買煙,有時候說是去河邊釣魚,其實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王桂花。
終於有一天,在村口的小賣部,我遇見了王桂花。她正在買針線,準備回家縫補衣服。
"劉根子,聽說你退伍回來了?"王桂花大大咧咧地問道,聲音比我想像中的要軟一些。
"嗯,回來有一陣子了。"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部隊里,我能指揮一個班的兵,可面對這個姑娘,我卻像個新兵一樣緊張。
"當兵好不好啊?"她問,一邊掏出幾分錢給了小賣部的老闆。
"挺好的,就是苦了點。"我撓撓頭,"每天早上五點多就要起床跑操,冬天天還黑着呢,手凍得跟冰棍似的。"
"那你現在準備幹啥呢?"
"還沒想好,可能去縣裡找個工作吧。"
"聽說縣棉紡廠在招工,我表姐夫在那上班,要不我幫你問問?"王桂花說這話時,眼睛看着地面,腳尖在地上畫著圈圈。
"那...那太好了,謝謝你。"我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幫忙,心裏一陣溫暖。
就這樣,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說實話,王桂花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雖然她個子確實比一般姑娘高,說話聲音也大,但眼睛卻很溫柔,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她穿着一件打了補丁的藍棉襖,頭髮簡單地紮成馬尾,看上去樸實又乾淨。
那天晚上回家,我媽神秘兮兮地問我:"根子,你今天是不是見王家閨女了?"
"啊?您怎麼知道的?"我一驚,碗里的粥差點灑出來。
"哎呀,村裡這麼點大地方,還有啥事能瞞得住?劉寡婦家的丫頭看見你倆在小賣部說話呢。"我媽笑着說,"那姑娘不錯,幹活麻利,心地也好。去年你爹生病,人家還送了兩回雞蛋羹來。"
"媽,您別瞎說,我跟她就是碰巧遇見了,聊了幾句而已。"我低着頭,扒拉着碗里的米粥,耳朵卻紅了。
"行行行,媽不說了。"我媽嘴上這麼說,眼睛裏卻滿是笑意。
在部隊的時候,我們經常開玩笑說:"寧願多打一年仗,也不願意回家相一次親。"那會兒大家都以為是開玩笑,現在看來,確實有幾分道理。打仗雖然危險,但好歹有規矩可循;而談戀愛這事,我是真的摸不着頭腦。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現自己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村東頭走,希望能再遇見王桂花。有一次,我遠遠地看見她在井邊洗衣服,陽光照在她身上,打濕的衣袖挽到胳膊肘,露出結實的手臂,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美。
"老劉,下午去不去打牌?孫麻子家殺了頭豬,請咱們喝酒!"老趙又來找我了,手裡拿着一包"大前門",遞給我一根。
"不去了,我得幫我媽干點活。"我隨口找了個借口,接過煙點上。
"得了吧,你小子肯定又要去村東頭轉悠!"老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要我說,你直接去提親得了,磨磨唧唧的像什麼樣子!"
"提親?太快了吧......"我嗆了口煙,咳嗽起來。
"快什麼快?你都三十齣頭了,在部隊耽誤這麼多年,再不娶媳婦,村裡適齡的姑娘都嫁人了!"老趙掐滅煙頭,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在部隊敢打仗,回來了連個媳婦都不敢找,這不是慫了嗎?"
老趙的話讓我心裏一震。是啊,我都這把年紀了,再不行動可就真的晚了。在部隊里,我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打仗時沖在第一個,執行任務從不含糊,可回到村裡後,怎麼就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呢?
回到家,我翻出了行李箱里那本發黃的《連隊通訊員手冊》,這是我在部隊時最寶貴的東西之一。我不是為了看書,而是從裏面抽出夾着的那張照片——我穿着軍裝的照片。那時候我剛當上班長,腰板挺得筆直,眼神堅定。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我暗暗下定決心。
那天晚上,我洗了個熱水澡,刮乾淨鬍子,噴了點部隊發的花露水,然後鼓起勇氣,敲響了王家的門。
"誰啊?"門裡傳來王桂花的聲音。
"是...是我,劉根子。"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比第一次站崗時還緊張。
門開了,王桂花站在門口,一臉驚訝地看着我:"這麼晚了,有事嗎?"她身上穿着家居的舊棉襖,頭髮有些亂,看樣子是正準備睡覺。
"我...我想跟你說點事。"我深吸一口氣,"桂花,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太直接了吧?不應該先談戀愛,買點糖果首飾啥的嗎?可話已經說出口了,我只能硬着頭皮等她的回答。
王桂花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劉根子,你這是向我求婚呢?連個糖果都沒帶?"
"是...是啊。"我的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我明天就去縣城給你買糖!"
"你可真有意思。"王桂花笑着說,臉頰也紅了,"不過,我得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就是不答應的意思嗎?我心裏一沉,正準備轉身離開,王桂花又說話了。
"明天下午,你來我家吃飯吧。我爹媽也想見見你。"她說著,低下頭,聲音比蚊子還小,"我...我其實挺喜歡你的,就是怕你嫌我彪悍......"
這是...答應了?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二天,我特意穿上了退伍時發的那套新衣服,用油把頭髮抹得油光鋥亮,鞋子擦得能照見人。我媽看着我這副打扮,笑得合不攏嘴:"我兒子終於要成家了!"
剛到村口,就碰見了老趙。
"喲,這是要去相親啊?"老趙笑着打趣我,還吹了個口哨。
"去你的!"我白了他一眼,但心裏卻美滋滋的。
到了王家,我才發現,王桂花的爹媽比我想像中的和藹多了。王叔戴着老花鏡,是村裡的赤腳醫生;王嬸子是生產隊里的會計,一雙手粗糙卻很乾凈。他們熱情地招待我,桌上的菜比我在部隊里吃的年夜飯還豐盛。有紅燒肉、清蒸魚、燉雞湯,還有我最愛吃的糖醋裡脊。
"小劉啊,聽說你在部隊當過班長?"王叔一邊給我夾菜,一邊問道。
"是的,當了三年班長。"我點點頭,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那挺好的,說明你有責任心。"王叔滿意地說,"桂花這孩子從小就倔,脾氣大,你能駕馭得了她嗎?"
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桂花,她正低着頭,臉上有點紅,嘴角卻微微上揚。
"王叔,我在部隊帶過兵,帶兵比帶媳婦難多了。"我笑着說,心裏卻想,這話說得有點大了,我哪帶過媳婦啊?
"哈哈,這話說得好!"王叔爽朗地笑了,"來,喝一杯!"
王嬸子在一旁插嘴:"桂花這丫頭看着彪悍,其實心細着呢。去年我病了,她一個人撐起了家裡所有活計,還把雞舍修得比誰家都結實。"
飯桌上,我發現王桂花其實挺溫柔的,給我夾菜,給我倒水,完全不像傳說中那麼彪悍。吃完飯後,王叔叫我們兩個去院子里聊聊,他和王嬸則在屋裡收拾碗筷。
院子里,初春的風還帶着涼意。王桂花搓着手,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那裡。
"劉根子,你真的想娶我嗎?"院子里,王桂花突然問我。
"當然了。"我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變得勇敢了,"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抬起頭,眼睛裏滿是期待。
"你...你很真實,不做作,我喜歡這樣的姑娘。"我想了想,又補充道,"在部隊那會兒,我常想着家鄉的事。每次收到家裡來信,我都要看好幾遍,想像着村裡的樣子。現在我回來了,遇見了你,就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王桂花笑了,露出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村裡人都說我彪悍,你不怕嗎?"
"怕什麼?我在部隊里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說了,彪悍的姑娘才有味道嘛!"我脫口而出,說完之後自己都愣住了,這話也太肉麻了吧?
沒想到王桂花被我這句話逗笑了:"劉根子,你這張嘴挺會說的嘛!當年你沒去當兵,可能是個說書先生!"
"那可不行,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我笑着說,"在部隊里,我們說話都是直來直去的,沒那麼多彎彎繞。"
"我喜歡直來直去。"王桂花小聲說。
月光下,她的側臉特別好看。我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掙脫,只是臉更紅了。
就這樣,我和王桂花定下了婚事。村裡人都挺驚訝的,沒想到我這個剛退伍的老兵,竟然這麼快就把村裡的"女漢子"王桂花給娶了。
"老劉,你小子可以啊!"老趙拍着我的肩膀說,"連王桂花都能拿下,看來在部隊里沒少練膽量!"
結婚那天,我穿着筆挺的軍裝,王桂花穿着紅艷艷的嫁衣。她的臉被一層薄薄的紅蓋頭遮着,但我能想像她害羞的樣子。村裡好多人都來幫忙,擂鑼打鼓,熱鬧非凡。
"喲,劉根子娶媳婦啦!"
"當了這麼多年兵,可算是找到投靠的地方嘍!"
"王桂花這丫頭有福氣,嫁給當過兵的,日子准錯不了!"
村裡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我面帶微笑,心裏卻忐忑不安。我真的能給桂花幸福嗎?
婚後的生活並不像我想像中那麼簡單。王桂花確實有點彪悍,有時候脾氣上來了,連我這個當過兵的都有點招架不住。但我慢慢發現,她的彪悍只是表面,內心其實很柔軟。
我們新婚那會兒住在我家的老屋裡,就一間土坯房,傢具也是簡陋的。我打算自己動手做些傢具,畢竟在部隊里我學過一些木工活。
"桂花,你看這個床不結實,我想改造一下。"一天早上,我對王桂花說。
"行啊,你會做傢具?"王桂花驚訝地問。
"在部隊里學過一點,我們戰士什麼活都干。"我笑着說,"你去生產隊幹活吧,我今天在家做傢具。"
王桂花點點頭,拿上鋤頭就出門了。等她晚上回來,我已經做好了一張新床和一個小柜子。
"哎呀,這麼快就做好了!"王桂花驚訝地說,"你這手藝比村裡的木匠都強啊!"
"那當然,我們部隊的訓練可不是白練的。"我得意地說。
有一次,我發高燒,她整晚不睡覺,用冷毛巾給我降溫,還騎着單車去縣城給我買葯。回來的路上下大雨,她全身都濕透了,但葯卻一直護在懷裡,一點都沒濕。
"你傻啊,淋這麼大的雨!"我心疼地說。
"你比我更傻,發燒還不說,要不是我摸你額頭,還不知道呢!"她嘟囔着,一邊給我倒葯,一邊抹眼淚。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幸福。在部隊里,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困難,吃過苦,受過傷,但那種被人真心關愛的感覺,是在軍營里從未體會過的。
在部隊里,我們經常半夜被緊急集合號驚醒,然後迅速穿好衣服,背上裝備,衝到操場上集合。那種緊張和責任感,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但現在,每天早上被王桂花溫柔地叫醒,聞着她做的早飯香味,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
"老劉,你真能吃啊!"王桂花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做的飯菜,笑着說。
"部隊里吃飯就是快,慢了就沒了。"我邊吃邊說,"再說了,你做的飯菜比部隊食堂好吃多了!"
"你就會哄我。"王桂花假裝生氣,但臉上的笑意出賣了她。
"老劉,我那天看見你把軍裝、獎章都收起來了,怎麼不掛在牆上顯擺顯擺?"王桂花有一天突然問我。她正在縫補一件舊襯衫,低着頭,針線在她手中靈活地穿梭。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笑着說,"現在我是你的丈夫,是咱們家的頂樑柱,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可那是你的榮譽啊!"
"榮譽不是掛在牆上的,而是記在心裏的。"我摸了摸她的頭,"現在我最大的榮譽,就是娶了你這個好媳婦。"
王桂花看着我,眼睛裏閃着光:"老劉,你當年是怎麼當上班長的?"
"就是多幹活唄,把戰友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把連隊的事當成自己家的事。"我回憶着說,"有一回大雨,我帶頭去搶修漏雨的營房,渾身濕透了也不肯休息。連長看我有責任心,就提拔我當了班長。"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王桂花突然說,"村裡人都說你老實巴交的,但我知道,老實人才是好男人。"
聽了這話,我心裏暖暖的。在部隊里,我們有句話叫"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現在看來,我當年在部隊里吃的苦,換來的就是如今的幸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和王桂花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小兵",寓意着他將來也能像我一樣,成為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
小兵一天天長大,我常常給他講我在部隊的故事:"爸爸當年站崗,一站就是兩個小時,風雨無阻。""爸爸在部隊里學會了自己洗衣服、縫扣子。""爸爸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打過仗......"
"爸爸,當兵是不是很苦啊?"小兵好奇地問。
"苦啊,但是很值得。"我笑着回答,"在部隊里,我學會了堅強、勇敢和擔當。要不是當兵,我可能到現在還是個膽小鬼呢!"
"哪有,我爸爸才不是膽小鬼!"小兵揮舞着小拳頭說。
每當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聽着王桂花均勻的呼吸聲,看着窗外的月光,我就會想起當年在部隊里站崗的日子。那時候,我總是望着遠方,想着家鄉,想着未來。現在,我的家就在身邊,我的未來也在眼前。
村裡人還是喜歡叫我"劉根子",但王桂花總是喊我"老劉",就像當年戰友們喊我那樣。每次聽到這個稱呼,我就會回想起那段軍旅歲月,那些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們。
退伍已經多年,但軍人的本色從未改變。我依然保持着早起的習慣,依然喜歡把家裡收拾得整整齊齊。我教小兵疊"豆腐塊"被子,教他站軍姿,教他尊老愛幼。
王桂花常說:"你這個兵,就是改不了這些規矩。"
而我總是笑着回答:"這些規矩是好的,咱們傳給小兵,讓他也養成好習慣。"
回想起當年鼓起勇氣向王桂花求婚的那一刻,我仍然感到一絲緊張。但現在看來,那絕對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需要我們勇敢地去追求,然後才能發現,原來它一直都在。
"老劉,你說當年要不是你退伍回來,鼓起勇氣向我求婚,我們會不會錯過一輩子?"王桂花有一天突然問我,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陽光照在她臉上,雖然已經有了些皺紋,但在我眼裡依然是最美的。
我笑着摟住她的肩膀:"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會主動來找我呢!"
"去你的!"王桂花紅着臉打了我一下,但眼睛裏卻滿是笑意。洗衣盆里的水濺出來一些,打濕了我的褲腳。
是啊,當年那個彪悍的姑娘,現在已經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謂的彪悍,不過是外表的堅強;所謂的幸福,就是找到那個願意陪你一起面對生活的人。
有次村裡開會,老趙喝醉了,又開始調侃我:"老劉,你個大老爺們怎麼就怕了王桂花那丫頭?聽說你家裡啥事都得聽她的!"
我笑了笑:"一家人過日子,哪有誰怕誰的?互相體諒,互相包容,這才是真正的相處之道。"
老趙一愣,然後點點頭:"劉根子,你這幾年變了不少啊,會說話了。"
"那是,跟媳婦過日子,不會說話能行嗎?"我打趣道,心裏卻明白,是那個彪悍的姑娘,教會了我如何去愛,如何去珍惜。
現在如果有人問我:"劉根子,你怕不怕
師友們,這個故事最打動你的地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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