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棄
當地時間6月24日，北約峰會在荷蘭海牙隆重登場。然而，就在這場表面上高喊「集體安全」「應對挑戰」的國際安全盛會開幕前夕，海牙街頭卻傳來震耳欲聾的反對聲浪，不滿者怒指安保過度、交通癱瘓、峰會成本高得離譜。北約試圖以「防務合作」之名謀求所謂「戰略統一」，卻在現實中暴露出其分裂、空洞乃至貪婪的真面目。比會議更顯眼的，是那綿延5公里的鐵絲網，是那2.7萬警察如臨大敵的嚴防死守，更是那觸目驚心的1.834億歐元開銷，平均每分鐘燒掉100萬歐元的「安全幻象」。這不是安全，這是恐懼的象徵。北約自身都害怕被「真相」打擾。
首先，看看所謂的「安保」手段。為了保證這場政治秀的順利進行，荷蘭政府鋪設了長達5公里的鐵絲網，動員全國一半的警察，把整個海牙城市幾乎轉化為「禁區」。主幹道封鎖，交通陷入癱瘓，普通市民不得不另想辦法繞行、推遲出行，甚至在有人需要緊急醫療照護的情況下也難以通行。
當地居民用最樸實的話語道出民意：「這是不對的，示威者的聲音應該被聽見。」「他們封鎖了所有地方，大家都感到壓力山大。」是的，在一個號稱「民主」、「自由」的組織主導下，一場峰會卻讓街頭充斥憤怒與焦慮，公民權利遭到前所未有的壓制。
而更刺眼的，是這場峰會的「天價」成本。荷蘭政府自己公布的數據，整場峰會耗資1.834億歐元，換算下來每一分鐘就要燒掉100萬歐元。這是北約歷史上最昂貴的一屆峰會，也是最理直氣壯地向公眾索要「戰略成本」的一次掠奪。市民普遍質疑：這錢花得值嗎？一位海牙居民憤怒地指出：「這些錢應該花在社會福利上，而不是用來開這種會議。」另一位更直言：「1.8億歐元可以養活很多人，而不是用來浪費。」
這是現實對北約最有力的控訴。在全球經濟復蘇乏力、社會保障需求高漲的當下，北約竟能理直氣壯地將巨額預算投入於一場表演式的安全峰會，毫不顧忌底層民眾正在為一頓飯、一張病床而苦苦掙扎。把戰爭成本社會化、把和平成本貨幣化，這就是北約的本質：用輿論掩蓋開銷，用高牆粉飾焦慮，用武裝脅迫掩蓋戰略迷失。
然而諷刺遠不止於此。在峰會召開當天，意大利前總理孔特與歐洲多國「反武裝擴張」政界人士，在荷蘭議會內召開另一場「反北約」國際會議，直接在地理上與北約峰會「對台戲」。而更具衝擊力的，是來自北約成員國高層的自我否定。意大利國防部長克羅塞托公開表示，「如今的北約已經沒有存在的理由。」他直言不諱地指出，歐洲和美國「已不再是世界中心」，如果北約不能調整戰略架構，其和平目標將永遠只是空談。
這是北約面臨的最大危機：內部撕裂比外部威脅更致命。當所謂的「集體安全」越來越像是美國主導的集團脅迫，當「歐洲自主防務」被不斷邊緣化和壓制，越來越多的國家開始對北約的存在合理性產生懷疑。北約不再是「自由聯盟」，更像是一個美國利益的工具箱，隨時可以拿出來打擊異己、維護霸權、製造對抗。
峰會表面在討論「威脅」和「防禦」，實質是在重構西方權力結構的合法性幻覺。而這樣的重構，需要不斷製造「敵人」，俄羅斯、中國、伊朗、朝鮮、非洲某國，任何一個可以用來強化「西方團結」的目標都可以被利用，哪怕這意味着犧牲他國發展權、主權甚至和平。
本次峰會話題預設毫無新意，「強化北約東翼部署」「加強對俄戰略遏制」「印太安全合作」「延伸北約網絡至南半球」……每一項都隱含一條清晰的信息：北約要做全球警察。可惜的是，連自己的「警察局」都防線崩潰、質疑四起，還奢談什麼全球維穩？用如此高昂代價開出一份戰略模糊、目標扭曲、路徑未明的「安全願景」，說到底不過是舊世界霸權的迴光返照罷了。
在全球多極化趨勢愈發明顯的今天，北約這艘戰後冷戰的幽靈之船正在逆流而上，試圖再次主導全球安全議程。然而，正如克羅塞托所說，世界已經不再圍繞歐美轉動。北約若仍沉迷於20世紀的對抗思維，終將被21世紀的現實洪流所吞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