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年底到現在,全球疫情已有三年多,各個國家抗疫政策不一,但我國絕對是控制得最好的。
很多人對此有說法,認為從國情、文化等方面,只有中國人能做到。沒錯,疫情期間全民止步,
自覺配合,這個覺悟不是說有就有的,也是歷經過千百年多次的疫情錘鍊出來的精神。
今天我們來聊聊,歷史上離我們近一點的幾大疫情。
一、明朝鼠疫
這事要從李自成帶領的農民起義說起,李自成號稱百萬大軍,這人從哪來的?全都是流離失所、走投無路的農民。
明末的時候,歷史學上有個角度證明,地球正處在一個小冰河時期,氣候異常寒冷,氣溫低至零下幾十度。造成了糧食嚴重短缺,加上其它自然災害,於是出現了空前的饑荒。
到處餓殍遍野,大量的農民背井離鄉,開始逃荒,便湊集了大量流民。莫說人,連老鼠都吃不飽。老鼠常年挨餓,抵抗力下降,於是老鼠開始生病,死亡,這就是發展成了鼠疫。
人一旦餓得不行了,也就見啥吃啥,因此老鼠也就被當作充饑的食物了。人吃了有病的老鼠,人也就病了,接着就是大面積的流行鼠疫。
萬曆八年,山西大同發生鼠疫,染病者眾多,接踵者而亡,有一個叫左懋弟的政治家,奉命督催漕運,見此情形就上呈了加急的摺子給皇上。上言「見人民飢死者三,疫死者三,為盜者四」,意思是此次被饑荒和鼠疫已經鬧得沒有完整的人了。
崇禎七到八年,今天的山西呂梁興縣發生鼠疫,全縣的人幾乎跑光了,打這開始,疫情每年都在各地傳播。好在那個年代交通不便,人口流動不易,不會一下子爆發,但架不住經年累月。
到了崇禎14年7月,疫情終究還是經河北地區傳到京城,崇禎實錄記載,京師大疫死亡日以萬計。
當時朝廷彙集名醫研究鼠疫的治理辦法,可惜沒人見過,只能捧着一本《傷寒雜病論》試圖找到治病良方,結果都以失敗而告終。
中國人每在困難時刻,都會被勇敢的人保護着。一位叫吳又可的傳染病學家出現了,為了查找病因,他找遍了豬圈、牛棚,所有牲口動物彙集的地方,終於發現這一次的瘟疫是由空氣傳播病毒,導致大面積傳染。
影視中的吳又可
這個發現很偉大,也是世界上第一個提出這個理論的。後來吳又可為了抗疫,研發了一款叫「達原飲」的藥方。此方記載在吳又可寫的《瘟疫論》裏面,也是世界上第一部系統闡述瘟疫學術的著作。比後世早了200多年。
當時的人們通過飲用達原飲,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而且還有很多人治癒了。最厲害之處是在非典那些,「達原飲」也被證實有確切的療效。
二、清朝的天花
要說讓清朝帝王和百姓最害怕的不是敵人,而是天花病毒。
清朝皇帝中,順治和同治二位皇帝直接死於天花。
當時天花是一個致死率極高的惡性傳染病,大流行在十七世紀到十八世紀。每年死於天花的人數,歐洲大概是50萬人,亞洲是80萬人。而整個18世紀歐洲人死於天花的總數約1.5億。
所以天花病毒在康熙心理留下了心理陰影,清朝的時候,皇子們如果沒有出天花,都得到一個專門的地方隔離,直到你出了天花才算完事。因為在當時,如果兒時沒出天花,後面感染率極高,風險極大。
康熙小時候也得過天花,但他奇蹟般地治好了,只落下了點麻子。所以他在位後,應對天花的首要辦法就是隔離。
後來康熙在太醫院專門設立了一個「查痘章京」部門,專門研究如何應對天花。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應對天花的方法,就是「種痘」。相當於現在給出生的孩子接種牛痘疫苗,這孩子就不會得天花了。
但那個時候人們不知道接種,也不知道何為疫苗。通過經驗發現,只要把這個得了天花的人的衣服給沒得的人穿,或者是傷口上的物質塗抹在鼻子眼,那麼這個小孩出天花的癥狀會輕很多,有的甚至沒有癥狀,也不會死。
後來在「查痘章京」部門的深入研究和試驗,發現很多人用這個方法免疫確有奇效。乾隆在位時,他發揚了康雍兩朝重視醫學之餘風,由太醫吳謙負責編修《醫宗金鑒》,有了系統性的針對「種豆」這一抗擊天花的方法。
由於「種痘」的普及,清朝的北方及中原一帶的天花疫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當時還有西方傳教士統計過,經過康熙實施的「種痘」的方法,將天花原有的20%-30%的致死率降低到了1%。所以當時俄國還專門派人到中國學習「種痘」,便於回國治療自家的天花。
從這個事能看出,這個事在中國,那是從上到下,從老到少骨子裡的重視,所以才會有擊退疫情的可能。
三、1910年東北的鼠疫
這次鼠疫與上文提到的明末鼠疫不同,這次抗疫奠定了抗疫的基本模式。而且著名的「伍式口罩」就是在這場疫情中,由中國人伍連德發明的。
1910年10月12日,中俄邊境,一名男子突然死亡,通體發黑。
幾天前這哥們外出打獵,看見一個旱獺巢穴,洞口趴着一隻旱獺,一動不動。這哥們就興高采烈地帶回家給做了吃了。打這起,由他開始,就造成了六萬多人死亡的疫病。
這次疫情傳播得極快,沒多久就蔓延到了哈爾濱。隨後齊齊哈爾,奉天(今天的瀋陽),紛紛淪陷,疫情日益嚴重。
1910年10月中旬,外交部的施肇基收到了俄國、日本兩國的照會。俄、日兩國認為清政府沒有能力控制疫情,提出讓他們主持東三省的防疫工作。
雖說是衛生事件,但是涉及到教育、商貿、鐵路、司法等一系列的主權問題,如果答應讓俄、日兩國主持工作,相當於把東三省的管理權讓出去了。清政府當然也不能同意兩國的提議。
既如此,那就得自個控制疫情,於是施肇基找到了時任天津北洋陸軍,軍醫學堂副監督伍連德。
施肇基跟伍連德說你必須要來,如果我們自己不能控制住疫情,俄、日兩國就會以此為借口強行接管東三省的控制權。說實話這已經不單單是抗疫,而是為國而戰。
伍連德隨即帶上助理到了哈爾濱,當時的人們都認為是鼠疫,自然是由老鼠傳給人的。所以方法簡單粗暴,消滅了八萬多隻老鼠。但是疫情卻沒有得到有效控制,說明傳播途徑跟老鼠關係不大。
伍連德到了哈爾濱想解剖屍體,但當時人們的觀念是,哪怕人死了也得留個全屍。所以人們不讓,直到12月27號,一個跟當地通婚的日本女性死了,才得以解剖。
伍連德解剖後發現,死者的肺部嚴重充血,肺部淋巴結異常腫大,所以推斷,這個疫情是人跟人之間靠空氣傳播。基於此推論,伍連德開始了自己的防疫措施。
伍連德把重災區劃分為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配備一定的醫院、警察、防疫人員和醫療物資。不同區域的居民佩戴不同顏色的標識,不同的證章只能在本區域活動。如果要跨區活動必須申請通行證。醫生和防疫人員每天巡查,一經發現患者,則立即集中隔離。
包括在染疫區還燃燒硫磺來殺菌消毒。按照這個方法,奉天和黑龍江也建立起了防疫體系。
那個時候鐵路交通相對比較便利了,人口流動很快,伍連德要求,必須控制跨區域人口流動的火車站出入口,甭管是誰一律集中隔離五到七天。就連當時的太子少傅也在山海關隔離了五天才得以回到北京。
再加上當時發明的伍式口罩,要求抗疫人員必須佩戴,普通居民儘可能佩戴,由此有效阻斷了傳染的鏈條。
聽着是不是和今天的健康碼、行程卡、隔離區等等防疫政策如出一轍。
在伍連德一系列的措施下,1911年3月,哈爾濱終於沒有一例感染,也無一例死亡。4月23號,清政府宣布東三省的鼠疫全部肅清。全民抗疫取得勝利。
所以中國有現在的抗疫成果,和我們歷史上經歷過多次疫情有直接關係,一方面我們面對疫情不斷的總結,不斷的創新。我們的政府始終把人民的生命財產放在第一位,眾志成城才得以戰勝每一次的疫情。
抗疫雖說很難,但是我們尊重科學,尊重生命,相信戰勝當下的疫情也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