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華錄》最新的預告中,顧千帆認為是自己的父親蕭欽言,害死了趙盼兒的父母,也是讓趙盼兒沒入賤籍的元兇。
顧千帆知道,趙盼兒知道真相後,一定不能接受和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哪怕他暫時隱瞞真相,趙盼兒遲早也會知道,所以他率先提出了分手,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但這只是最表面的原因,直到葛招娣的母親出現,我才看明白,隔開顧千帆和趙盼兒的真正原因。
葛招娣為何逃離
陳廉一開始對葛招娣大打出手,就是因為陳廉誤會葛招娣,不認自己的親生母親。
後來葛招娣去了趙盼兒的茶坊當夥計,陳廉又提起了這件事,葛招娣再次發火:「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全家都死絕了,我們家只有我一個!」
可見,葛招娣十分痛恨自己的母親和家人。那葛招娣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葛招娣的母親家境貧寒,出嫁的時候家裡只拿得出10貫錢做嫁妝,進門後一直被婆家欺侮,還被取了個諢名,叫「十貫娘子」。
後來,葛招娣出生了。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葛家重男輕女,見葛母生了個女兒,更加不待見她。葛母便把這些怨氣,全部發泄到女兒葛招娣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葛母生下了兒子,葛招娣以為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些,可她沒想到,日子卻比以前更難過了。
因為葛母在葛家受盡委屈,所以把翻身的所有期望,全部寄托在了兒子身上。他希望兒子能讀書,考進士做大官,母憑子貴,自己也能夠揚眉吐氣。
可是,有時候你越想做成一件事情,事情越不會像你期望的方向發展。葛母的兒子十分頑皮,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料,葛母把這一切的不幸,都歸咎於葛招娣。她認為是葛招娣的出生,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受不了委屈和折磨的葛招娣,終於離開了家自己出來謀生。沒想到幾年下來,葛招娣不僅養活了自己,還攢了不少錢。
可是錢還沒在自己包里捂熱乎,葛招娣每次都能被葛母找到,然後把錢要去「接濟」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趙盼兒看不下去,想了一計。她給了葛母一封信,說只要把信送到池府,池衙內看完就會給她5貫錢。
葛母見錢眼開,立馬跑去送信。結果那信上卻一字未寫,再次被趙盼兒羞辱的池衙內,氣得派人將葛母打得頭破血流,扔出府外。
葛招娣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卻不如沒有母親;明明有一個家,卻好像沒有家。在那個家裡,她享受不了任何家的溫暖,只有無盡的委屈和折磨,還不如早早離開,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從此逍遙自在,只為自己而活。
而趙盼兒和顧千帆想要的,和葛招娣卻恰恰相反。
趙盼兒想要什麼
趙盼兒的父親被下冤獄,含冤而亡。而她自己做了7年的官妓,好不容易脫了賤籍。無父無母的她,靠着一手好茶藝生活在錢塘,卻陰差陽錯救了,進京趕考名落孫山的落魄學子歐陽旭。
在相互陪伴與鼓勵的這段時間,二人互生情愫,趙盼兒非君不嫁,歐陽旭非卿不娶。
歐陽旭更是對趙盼兒許下諾言:「他日我高中之時,就是我以鳳冠霞帔迎娶你進門之時!」
那時候的歐陽旭,大概也是真的喜歡趙盼兒。畢竟以趙盼兒的聰明,若是歐陽旭對她沒有幾分真心,她也不可能養着歐陽旭這麼幾年。但是高中探花後的歐陽旭,更喜歡的就是他的前途了。
從小失去父母疼愛的趙盼兒,其實最渴望的就是擁有一個家。所以她才會那麼地相信,歐陽旭給她的承諾。哪怕是在她得知,歐陽需要另娶他人時,她仍然抱着一絲僥倖,可惜結果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吳桂君在詩歌《喜歡一個人》里寫道:傷害你的不是對方的絕情,而是你心存幻想的堅持。
當她好不容易來到東京城,拋下對歐陽旭的怨恨,經營茶坊稍有起色,和曾經與她,同生共死的顧千帆,互許終生談婚論嫁時,命運又給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顧千帆得知,自己的父親蕭欽言,很可能是當年害死趙盼兒父親的真兇。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顧千帆措手不及,和趙盼兒提出了分手,讓被蒙在鼓裡的趙盼兒莫名其妙。
顧千帆想要什麼
我一直以為,顧千帆轉去皇城司,給自己的親生母親淑娘,掙得一個誥命夫人的頭銜,是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直到看到趙盼兒,給辛苦一天抓「帽妖」,沒來得及吃飯的顧千帆,準備煮一碗胡辣湯,顧千帆等待間隙不小心睡着時,所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我才明白,顧千帆內心最在意的是什麼。
夢裡,出現了顧千帆親娘拉他離開的場景。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爹」,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齊牧出現了,告訴他:「蕭欽言才是我等清流的頭號大敵,只要剷除了他,我一定為立下首功的你請官,你姑母的誥命到時唾手可得。」
顧千帆回應:「你不是我爹。」
然後夢就醒了,顧千帆喝着趙盼兒煮的那碗胡辣湯說:「很暖和。」
其實顧千帆這個夢,已經說明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顧千帆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討厭親生父親蕭欽言,甚至隱隱有些渴望得到,父親的關心和愛護。他這幾年在皇城司拚命地往上爬,除了要為母親掙誥命,或許他內心想要得到父親的重視,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第二個問題,顧千帆視「清流」齊牧,為自己的第二個父親。按道理說,顧千帆的母親帶他回了顧家,那麼他的舅舅,就是他的第二個父親。為什麼顧千帆會這麼重視齊牧?
原因很簡單,顧千帆在顧家沒有安全感。
第一,他的母親當年不顧顧家的反對,堅持要嫁給蕭欽言,然後得知蕭欽言有了外室後,又帶着他回了顧家,這本身是顧家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人言可畏,顧千帆自然在顧家人面前矮一截。
第二,劇中對他的舅舅顧侍郎和顧家,一個鏡頭都沒有,顧千帆大多時候,都呆在皇城司或者去趙盼兒那裡,對他的舅舅也很少提及。這說明他的舅舅一家,對他也並沒有多好。
顧家看似是顧千帆的家,但他卻從來沒有歸屬感。而蕭家,早就已經沒有了顧千帆的位置。顧千帆一直遊離在這「兩個家」外。
所以當他喝到,趙盼兒給他煮的那碗胡辣湯時,他覺得格外溫暖。
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的顧千帆,太渴望一個家了。有父有母,有妻有子才是家。這就是他最渴望的家的樣子。
在顧千帆的內心深處,母親已經沒了,蕭欽言和趙盼兒,對他來說是同等重要的,這一點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所以他才會得知,自己父親有可能是,害死趙盼兒父親的真兇時,變得不知所措。他不希望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兩敗俱傷。在沒查出真相和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之前,他只好向趙盼兒提出了分手。
寫在最後
劇中的清流未必「清」,而奸佞也未必「奸」。蕭欽言可能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種「大奸臣」,也許趙盼兒父親的死,另有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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