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身上沒那麼多大公無私的精神,做不到什麼人都救,尤其林老爺子看似公道,其實偏心,而且也不喜歡原主,家裡人犯錯,不管是誰的錯,都會賴原主身上,他跟瞎了一樣,每次都罰原主。
可林明忠孝順的都要哭了,而且他要是沒癱瘓,保不齊還會直接給她跪了。
她淡聲道:「知道了。」
林暖起身出去,林明義要攔,楊三叔拽住了他胳膊,「讓暖暖試試,再耽擱下去,你爹怕真不行了。」
林明義還在猶豫,林暖已經掠過檢查林老爺子了,「楊三叔,把手推車墊平。」
「好。」楊三叔找了石頭墊平牛車,林暖又道:「拿根筷子過來。」
林家人沒人動,林靜急忙跑進廚房,劉氏想阻止,被二女兒林秀拽住。
「暖暖姐,給。」
林暖接過筷子,用紗布裹了一層,放進林老爺子上下牙之間,又拿出小剪子,林明義臉一白,「林暖你幹嘛?」
他衝過去,林暖手腳麻溜的剪完了,林老爺子衣領太高了,得剪掉一些,他訕訕的後退,爹送去鎮上發病過一次,他見醫館大夫就是這樣處理的。
接下來就是檢查了,中風分缺血性中風和出血性中風,林老爺子又是缺血性中風中的腦梗栓,林暖道:「來倆個人,抬平穩點進屋,避免震蕩。」
楊三叔和林明義把人抬進屋,倒不是聽林暖的話,林明義剛才被嚇到了,沒想起來,這會想起孫大夫和他說過的發病時該咋辦的事項了,沒想到死丫頭還懂這些。
林暖邊跟進去邊拿鏈激酶,用葡萄糖溶解,準備給林老爺子靜脈滴注。
明晃晃的針拿出來時,林明義表示自己懷疑,「這是啥?你要對你爺做什麼?」
林暖:最討厭她救人的時候在她耳邊叨叨叨。
林暖一腳踹去,直接把林明義給踹出去了,楊三叔看的目瞪口呆,這丫頭這麼暴力的嗎?
林暖:「他自己摔的。」
楊三叔:「……」
默默出去。
林暖關好門,開始給林老爺子注射。
估摸要半個小時,林暖乾脆守在旁邊了。
林明義被踹出去後直接懵圈了,林家三個兒子,屬他力氣最小,因為家裡的重活都是二弟三弟乾的,他都在鎮上的。
「你咋出來了?死丫頭咋把門給關上了?你爹咋樣了?」王婆子一連三問。
林明義沒臉說他被踹出來,咬牙切齒道:「不知道。」
王婆子急了,跟個瘋婆子一樣,把門拍的震天響,門框的灰都被震下來二兩,「死林暖,你給我出來,你爺要是出點啥事,我要你命!」
裏面靜悄悄。
王婆子又氣又急,嘴皮子像抹了一斤油,罵起人來抑揚頓挫,髒話更是不帶重複的,壓根不給你插嘴的機會,楊三叔好幾次想說啥,都被王婆子氣勢碾壓。
楊老太太:以前咋不知道懷安她奶這麼能罵人?
王婆子嗓子都罵劈了門也沒開,「天殺的呦,要出人命了,老大,他三叔,快去幫忙把門撞開!」
「暖丫頭能治,他正給她爺治病呢。」楊三叔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話音剛落,林明禮和隔壁村大夫回來了,大夫問,「病人在哪兒呢?」
「老大老三,快撞門,再不撞就等着給你們爹收屍。」王婆子直接忽略掉楊三叔的話,「月月,快去請里正給咱做主。」
林月飛奔出去,林明禮和林明義磨刀霍霍向屋門,呦呵一聲,用了十二分的蠻力朝屋門撞去,然後,倆人看見門吱呀一聲開了,林暖很貼心的讓出路。
林明義和林明禮沒剎住車,齊刷刷摔進屋,吃了一嘴的土。
王婆子氣的要殺人,可老頭子要緊,趕緊跟着大夫進去,邊說邊給林暖遞眼刀子,「大夫快瞧瞧我家老頭子咋樣了?」
大夫在路上也聽說了基本情況,檢查起來很快,「還好救治的及時啊,要等我來,人就真不行了,你們村有人醫術這麼好,咋還大老遠喊我來?就老爺子這情況,說實話,我真沒轍。」
林老爺子病有多嚴重他們不是不知道,要不然咋送去醫館都治了這麼多天?
可是被林暖救回來的,而且看樣子她醫術還挺高,這就很玄妙了。
「讓病人靜養吧,咱先出去。」大夫道。
屋子裡人全部出去,王婆子瞧了眼林暖,對大夫道:「明義,給大夫看診費,送送大夫。」
給了五個銅板,村裡看病不貴。
「暖暖,你爺咋樣了?」林明忠一顆心放到實處。
林暖道:「病情穩定下來了,最遲明天人就醒了。」
「那要給你爺開點啥葯不?娘,你把爹的葯拿出來給暖暖看看。」林明忠道。
王婆子沒動,林暖這憨貨會看病?咋這麼玄呢?
「暖丫頭她娘,暖丫頭會治病多好的事啊,你咋還藏着不說呢?」楊老太太道。
張蓉芳:我說我也才知道你信不信?
「奶,里正來了。」林月飛奔回來,指着林暖,「里正爺爺,就是林暖,她喪盡天良,先是氣暈我爺爺,讓我爺爺發病,又不知道對我爺爺幹了什麼。」
最好讓林暖這輩子都回不來林家,喪門星,克的家宅不寧,好好的慶祝都沒了。
「暖丫頭,咋又是你?那是你爺啊,你不能孝就算了,你咋還黑心肝害你爺?」林老爺子病了時,推薦的人就是現任里正,兩家又是本家,里正肯定要幫着林家的。
林明忠沉臉道:「叔,是暖丫頭治好了我爹。」
「二叔,你可不能因為偏袒她就說是她治好的爺。」林月諷刺道,小傻子會看病?咋不說母豬上樹了呢。
王婆子鼻子一哼,「瞎貓撞見死耗子!」
林明義諷刺道,「我家月月也會,就是不擅長治她爺的病而已,有啥可稀奇的?」
「月月也會治病啊?」楊三叔驚訝,老林家祖墳能一下子冒這麼多青煙?
楊老太太道:「你咋忘了?前幾日月月來付你車錢,就是她治好了娘的眼睛啊,不然娘現在還是個瞎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