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立本 今日頭條原創首發
他曾經見過毛澤東。那是一九七四年,小馬可斯和母親伊美黛訪問北京,母子二人與中國的最高領袖相談甚歡,毛澤東還吻了他母親的手,告辭時彼此擁抱。中國當時還在文革期間,人均收入只有一百七十八美元,只有菲律賓人均GDP三百六十多美元的一半左右。但約半個世紀之後,中國已經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人均GDP也上升到一萬兩千多美元,高於菲律賓的三千五百多美元,是菲律賓的三倍多。
小馬可斯見證了中菲兩國的巨變,目睹菲律賓國家發展的痛苦軌跡,歷盡很多的誤區;他肯定要痛定思痛,探求中國成功而菲律賓失敗的根源。
一九八六年的人民力量革命,很多菲律賓人以為可以擺脫專制框架,走向民主富裕的康庄大道。但菲律賓的「轉型正義」並沒有帶來富裕,反而是經濟長期滯後,社會治安敗壞,階級矛盾尖銳,南部分離主義越演越烈。在國際學者的眼光,菲律賓是一個典型的「失敗國家」,無法提供大部分國民基本的福祉。
失敗國家的代價就是大量精壯的勞動力外流,數以千萬的菲律賓勞工前往美國、歐洲、日本、香港、新加坡、大馬、台灣、中東等地打工,擔任家庭傭工、保姆、園丁、司機、樂師。他們每年巨額匯款回菲律賓,占國家GDP的百分之十左右,是菲律賓經濟的重要血脈。
但這也帶來很多家庭的血淚。菲律賓在海外的女傭,大部分都要面對丈夫外遇、最後家庭撕裂的悲劇結局。香港的中產階級大多僱用了菲佣處理家務,讓主婦可以出外打工,釋放香港女性的生產力,但背後其實都是菲佣的悲歌。
小馬可斯勝選,被視為「王子復仇記」,但王子是否可以讓國家中興,走向富強,還是只是為了自己家族豪門的利益,中飽私囊?
三千多萬投票給他的選民對這名王子期望甚殷,極盼菲律賓能夠走出世襲的貧窮,不再被幾個豪強巨室壟斷國家資源,更不願意被美國「當槍使」,成為亞洲反中的先鋒。杜特爾特的友中政策避免卷進地緣政治的漩渦,推動經濟發展,獲民眾力挺,讓他在臨別秋波之際,享有七成五的支持率,也成為小馬可斯當選的重要助力。
未來民眾檢視小馬可斯的政績,就是看他有沒有能力創造更多國內的就業機會,讓散布在全球的菲佣可以「鳳還巢」,重返故園,不用長期離鄉背井、忍受家庭分裂之苦。她們過去三十多年被譽為「國家英雄」,含辛茹苦,養育了多少新一代。鳥倦飛而知還,歸去來兮,家園已變胡不歸?菲律賓的政治覺今是而昨非,知來者之可追。小馬可斯就是菲佣回家雁群的指揮官,要破除失敗國家的魔咒,讓菲律賓的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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