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陽春土客斗禍多慘烈?十萬客民圍攻陽春城而不下,泄憤屠村堡

晚清時期的陽春,土客之間的衝突就像一把火,燒得人心惶惶。那時候,廣東陽春縣的客家人和廣府人因為資源少、矛盾多,早就結下了梁子。

1862年正月,十萬客家人圍攻陽春城,沒能打下來,憋了一肚子火,轉頭就去屠村堡,殺了好幾百人。

這事兒聽着就讓人背脊發涼,可它真真切切地發生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咱們得從頭說起,把這樁慘禍的來龍去脈捋清楚。

陽春這地方,地形複雜,漠陽江流過,土地挺肥,可山多地少。廣府人和客家人住一塊兒,語言不通,文化也不一樣,日子久了,摩擦就免不了。

客家人從外地遷過來,人口多,搶地盤、爭水源,廣府人不樂意,兩邊就杠上了。晚清那會兒,太平天國鬧得亂七八糟,洪兵又到處跑,社會亂成一鍋粥,陽春的土客矛盾也被點着了。

從1854年開始,廣東的土客械鬥就沒停過,陽春也跟着遭殃,整整打了13年,死傷上百萬,慘得沒法說。

這回圍攻陽春城,客家人那邊領頭的是韓端元和戴梓貴。韓端元是個舉人,戴梓貴是廩生,倆人有點學問,在客家人里挺有號召力。

陽春的知縣叫吳璇,浙江人,咸豐十一年上任,正趕上這亂攤子。他一到任,就得面對土客打架、洪兵搗亂的爛局面,手忙腳亂也得硬着頭皮上。

客家人這邊,咸豐十一年冬就在陽春思良都的岑洞紮下了營。那之前,他們在開平跟富紳譚三才的民團幹了一仗,吃了虧,帶着洋槍的民團不好惹,客家人就退到岑洞喘口氣。

據《陽春縣誌》說,客民湊了十來萬人,打出「六縣同心,天下無敵」的旗號,氣勢挺唬人。

仗是怎麼打起來的呢?客民在岑洞攢夠了勁兒,就開始動手。他們先撲向了上三都的黃泥灣和合水。

廣府人的團練想攔,可客民砍樹堵路、放火燒山,還埋伏偷襲,搞得團練稀里嘩啦,死了不少人。

客民兵分兩路,一路從大洞殺向黃泥灣,一路從瓦盎沖合水,沿路燒殺搶掠,手真挺黑。黃泥灣和合水沒撐住,土著居民損失慘重,血流成河。

到了同治元年正月,韓端元和戴梓貴帶着人直奔陽春縣城,還派了支隊伍去燒西河堡和石菉,擺明了要搞亂全城。

陽春城這邊,吳璇早有防備。他上任後就修城牆、建炮台、堆磚頭,把城防弄得結實了不少。客民一來,他就帶着武生梁家秀組織人守城。仗一打響,客民集中火力轟南牆,用炮硬是砸塌了九丈多長的城牆。

吳璇反應快,趕緊讓人用木板堵缺口,還召了敢死隊出城反擊。城上大炮轟轟響,打死客民上百人。客民人多勢眾,可就是啃不動這塊硬骨頭。

他們試了好幾次攻城,都被守軍攆了回去。有回趁夜摸上來想爬牆,結果被石頭和火器砸得頭破血流,又死了幾十個。

還有次挖地道想偷襲,守軍發現後灌水毀了地道,再潑火油燒,把靠近的人燒得哇哇叫。打了幾天,客民死傷一大片,城外屍體堆得老高。

他們攻不進去,就燒了東門墟和雅鋪街撒氣,可還是沒進得了城。最後,客民扔下幾百具屍體,灰溜溜撤了。

這仗沒打贏,客民心裏那口氣咽不下去,就把火撒到周圍去了。他們跑去崗尾、陽江的堤壩和恩平的那龍一帶,燒殺搶掠一通後回了岑洞。

同治元年四月,他們又出來圍攻平坦堡、水坑和石堡。那些村子裏的廣府人關起堡門死守,用石頭、熱水拚命頂,可客民人多裝備好,土著撐到最後沒糧沒彈,援兵也沒影兒。

堡破了,客民衝進去大開殺戒,幾百人沒一個活下來,慘得讓人不忍聽。這泄憤屠村的血債,真是陽春土客斗禍里最重的一筆。

吳璇這邊守住了城,趕緊修城牆,幾天的工夫就補好缺口,還加了七座炮台、五百多處磚堆,讓陽春城更牢靠。

韓端元和戴梓貴帶着人到處搶,可始終動不了縣城的根基。不過,這場圍城沒平息土客的仇恨,洪兵還在鬧,地方上的矛盾也沒消停,陽春的日子還是亂糟糟。

這場禍事給陽春留下了啥?城是保住了,可周邊村堡的血淚誰來擦?十萬客民圍城沒得手,轉頭屠村堡,殺了幾百口人,這仇結得太深,解不開。

吳璇守城有功,卻沒法讓兩邊和解。說到底,這場械鬥是晚清廣東亂象的一個縮影,資源少、人心亂、政府管不了,土客之間斗得你死我活,代價太大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陽春這回,誰也沒得利,只有滿地的屍骨和燒焦的家園。

想深挖這事兒,還得看當時的社會背景。晚清政府忙着對付太平天國和洋人,地方上的事顧不過來。陽春這種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官府管得松,械鬥一起來就收不住。

客家人被叫「犵匪」,受歧視,心裏不服,廣府人覺得自己是本地人,也不肯讓步。兩邊積怨已久,一點火星就能炸開鍋。

1862年的圍城和屠村,只是這長達13年械鬥的一個高潮,死傷百萬的數字聽着嚇人,可那是真真切切的命啊。

再說客民為啥攻不下來陽春城?吳璇的準備是個關鍵。他上任沒多久就修城防,帶着人守得死死的,客民雖多,可沒啥攻城經驗,硬碰硬吃虧在所難免。

十萬人聽着嚇人,可真打起來,烏泱泱一片不一定管用,反倒亂了陣腳。韓端元和戴梓貴有學問,可帶兵打仗不全是靠嘴皮子,組織那麼多人攻城,沒協調好,鎩羽而歸不奇怪。

屠村的事兒聽着更讓人揪心。客民打不進城,心裏的火沒處發,就拿村堡出氣。平坦堡、水坑、石堡那些地方,廣府人拼了命守,可孤立無援,硬生生被耗死。

客民破堡後殺紅了眼,手段狠得讓人髮指。這不是簡單的報復,而是多年仇恨攢出來的毒瘤,一爆發就收不住。幾百條命沒了,村子空了,這血淋淋的教訓,誰看了不嘆氣?

陽春的土客械鬥,到最後也沒個了結。吳璇守城是守住了,可土客的仇沒消,洪兵的威脅還在,地方上還是一團亂麻。

這事兒過去一百多年了,回過頭看,還是讓人覺得沉重。晚清那會兒,社會亂得像一盤散沙,陽春的慘禍只是冰山一角。

資源爭不過來,文化合不下去,政府又管不好,械鬥就成了家常便飯。俗話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可陽春這火,誰也救不了,只能燒到最後自己滅。

這樁事兒告訴咱們啥?亂世里,人命賤如草,土客斗得再凶,也沒個贏家。陽春城沒破,可村堡破了,死的都是老百姓。

十萬客民圍城不下,屠村泄憤,這慘烈的代價,誰背得起?晚清的陽春械鬥,是歷史的一道疤,看得人心裏發堵,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是早點管好這些矛盾,會不會少死點人,少點恨?可歷史沒如果,只有血淚堆出來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