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紀實故事:第二十二集、大做萬人緣(1)

【夕陽斜照】

(根據歷史改編,歡迎指正!)

作者:舒青


作品簡介

一九五零年初,解放軍挺進大西南,湖南晃縣兵力空虛。良知(今涼傘鎮)汪昌仁趁機糾集一夥流氓,當起了土匪,逼反時任良知鄉長楊德庄,投靠貴州楊標還是湖南姚大榜,汪昌仁和楊德庄出現分歧,楊德庄暗地投靠姚大榜,姚大榜和芷江匪首楊永清竄進良知,成立湘黔邊區反共游擊指揮部」。大西南剿匪結束,貴州湖南聯合剿匪,全殲汪昌仁等匪首,良知第二次解放。

作者簡介:

舒青,男,侗族新晃縣人,1987年貴州民族大學中文學畢業,文學學士,曾在《今古傳奇》發表小說《雄雞沖情事》、《中華文學》發表小說《酸楚的愛》。


第二十二集、大做萬人緣

(1)

聽說來了客人,按禮節不好吵鬧,家屬們都回去了。次日,家屬們又來到指揮部,走在前面的是黃貴清的妻子楊梅寒,中等個頭肥胖,此時衣衫不整,垂頭喪氣,特別是女兒黃秋菊,二十來歲,一米六零,瓜子臉,頭上扎着兩條小辮子,學生洋布開關領襯衫,衣領中式罩衫下身紅褲,青布鞋,低着頭,兩行熱淚簌簌流下。

想起黃貴清在世時經營的黃家客棧生意紅火,前不久楊德庄和汪昌仁帶着土匪來酒店吃飯,後腳還沒有進門,貴清急忙招呼說:「裡頭坐,裡頭坐!」

楊梅寒準備煨酒,女兒黃秋菊,拿着茶壺,準備給他們倒茶。楊昭先睹情思人,想起正在難中的妻兒,心裏十分凄涼,上前拉着母女在身邊坐下。

汪昌仁心裏很不是滋味,死了三個人,楊梅寒的哥哥楊明忠和丈夫黃貴清都屍骨未回。他本反對打這一丈,楊昭先和楊德庄硬要講成效,好向黎平會議顯攻表現自己。

楊德庄坐着不做聲,是在對自己失誤的懺悔還是認為打仗就有人死,顯得麻木不仁。良久楊昭先說指揮部將為他們開慶功會,拿出一筆錢補償他們。

下午,楊梅寒在屋前默默地坐着,大家喊她也不回答。楊昭先、楊德庄、汪昌仁、陳超、鄒治權經過她面前到湘貴酒樓吃晚飯。

黃秋菊和湯師傅在請二神仙給她媽治病,二神仙說要神葯兩醫,神醫他不會,要請盤龍寨請黃舍由。黃舍由答應第二天來,兩人急忙往回趕,回到壽木崬。

天黑了,見老街上空冒起濃煙。湯師傅大喊老街失火了,兩人一路喊到老街,黃家客棧燃起火苗,湯師傅急忙舀了盆水淋濕衣服,進屋背出楊梅寒,火光衝天。

大家急忙來救火,時間已晚,一連燒了五家房屋。黃秋香將母親扶到二神仙家,兩母女哭成一堆,二神仙老婆和女兒及街坊婦女好言相勸才止住,在場的人都罵楊昭先和楊德庄不是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害得黃家家破人亡。

楊梅寒得了精神病,黃秋菊無家可住,又要照顧生病的母親,楊昭先安排她家住基督教會,並派人幫她家清理廢墟。受災戶沒有辦法,只好各家打掃自己的現場。

幾個受災戶來到鄉公所找鄉長楊德庄,要他給予經濟,楊德庄以聯繫不上縣政府和剛打完仗經濟困難為由不給補償。他表面是新政府的鄉長,實際上是湘黔邊界反共救國軍指揮部指揮長,是個十足的土匪,手裡有槍,老百姓赤手空拳,無法與之爭鬥,只好罷休。

這場大火燒醒了迷信的楊德庄,他暗地找老戴詢問失火的原因,老戴早已和陳超協商,借用迷信的方法為受災戶辦點事。老戴告訴楊德庄是涼傘街上對面有座火山,是失火的原因,先要清寨再在火山上放罈子釀海,鎮住火山,街上及地暖屯就平安了。

楊德庄聯繫到上次楊冠南老婆兒媳在把家鬧事,差點把他房子燒掉,他找到二神仙,二神仙不會要他去找黃舍由。受災戶每戶出錢買祭品,不足的由指揮部出。

當天中午,黃舍由帶上祭品就到土地廟稟報土地道:涼傘街上遭火災,他要到那裡清寨、倒火殃保安全,接着吹牛角發兵,隨挑擔子的人來到涼傘街上。

土地是涼傘人們心目中鎮邪惡保平安的神,藝人出門要求土地保他平安發財,俗話說:「土地不開口,老虎不敢咬狗。」老虎不敢過土地門口,要繞道而行。

黃秋菊家屋場里放着一張八仙桌,桌子右邊插着根扦擔,上面橫插着火殃包(即:一把稻草尾巴挽起來用稻草從上至下捆五圈,一根稻草一圈。),桌上擺着火神牌位、穿青布挽襟衣笑眯眯的小妹娘娘和穿紅色挽襟衣輪睛鼓眼的東山老者牌位,桌上:刀頭一個,五杯酒(酌甜酒水),五碗粑,一豬頭,一隻雄雞,一個煙帶,一個銅錢,一塊砧板上擺3斤生肉,菜刀,桌下擺四腳板凳一根:兩杯酒,兩碗粑。

巫師請師傅安營紮寨:敬請南天聖主三炁火官炎帝真君,天府大帝部領瘟火神祗,值年太歲,糾察應現火星童子,大皂神君,火鈴將軍,南方火德熒武星君,此方水德四海水德星君,請赴香盤,斯推送。倒了天火、地火、年火、月火、日火、時火,火公火母、火子火孫......

祭祀完生臘後就念:打開冥封,上生杯酒上熟漿,弟子請來,眾位聖賢,師真降利,門中東祖老幼眾魂,人人請護,香台案上,收領信箱。

然後,把豬肉、粑、雞煮熱後擺上,繼續祭祀。拿着雞念:此雞不是非凡雞,王母殿前報曉雞,別人拿來無用處,弟子拿來厭煞雞。

將雞血塗在遭火災的地方,邊塗邊念:此雞一不厭天,二不厭地,厭退天火、地火、年火、月火、日火、時火,火公火母、火子火孫,厭退十方門下而去。

倒火堂:在火災廢墟上擺三個石頭,上面放口鍋子,將推火殃的祭品煮熟,端到屋裡放好。

師傅念:抬眼看晴天師傅在眼前,一扣祖師(寅),二扣本師(卯),三扣三元宗師(辰),下來護弟子倒了岩古老,一倒東,用腳推倒東方的一塊石頭,二倒西,用腳推倒西方的一塊石頭,右腳踩在第三塊石頭上念:三倒長江大海頭去,麒麟獅子坐水堂,百家雞犬不敢當,黃扳卧虎坐火堂,百家雞大不敢,堂黑面將軍坐火堂,百家雞大不敢,貓來貓死犬來犬亡,封言肅靜,肅靜封言,挽決,左手拇指放在中指根,捏成拳頭,往腳上壓下去,挽決。


把三個石頭推倒潑水,左手大指姆掐住中指三指節說水來克火,坎離平安,劃字諱咁水虎,並推倒石頭,打個陰掛,念道:下洞中天打陰卦,陰卦保佑病良身,陰卦又是關門閉戶卦,關門閉戶塞鬼門,關了鬼門塞鬼路,人來有路鬼無門,陰卦又是保佑卦,陰間保佑陽間人。

隨後,全街上的人家集資買祭品,在對面火山上釀海鎮火山保平安,黃舍由先要用羅盤找到二十八宿屬水的山坡,而後放好或埋好水缸並灌滿水。水缸前擺:刀頭肉一個、酒杯五個,焚香秉燭。

五龍和七龍入水使水具有法力鎮壓火山之火。黃舍由念道:觀請五龍來入水,五龍入水避火殃;觀請七龍來入水,七龍入水避火殃,從我今日安頓後,涼傘老街保平安。

封水缸口,念道:壓上北方壬癸水,水來克火,兩下分離,普庵祖師定乾坤。划上普庵諱。劃字彙:雨字下鬼字右邊分別流水飽滿四個字,再劃字諱,最後念道:「水來克火,坎離平安。」念完左捏拳掌心向下壓住。

黃舍由背着包包準備走,黃秋菊邀請他給她媽收魂,黃舍由爽快答應,湯師傅去壩石樣請杠講伍白鬧。晚上,黃秋菊屋場上搭起簡易棚子,黃舍由開始做法事。桌上擺好十二杯酒,一個牙盤,三碗粑兩碗煎豆腐,香紙蠟燭。

請聖扣師:抬眼看晴天師傅在眼前,一扣祖師(寅),二扣本師(卯),三扣三元宗師(辰),下來護弟子安營紮寨收魂:東方立青旗,南方立赤旗,西方立白旗,北方立黑旗,中央立黃旗,東方長沙王,南方長沙王,西方長沙王,北方長沙王,中央長沙王。警戒姓氏,九宮陽宅,前門後戶,人來有路,鬼過無門。

協祭祀的人站在一根長凳上吹牛角迎儺公儺母,師父挽決念道:鳴角一聲當三聲,天門地虎,一齊驚上壇,七禾祖師主,中壇八萬祖師迎,若聞師郎來相請,下來與吾陳家子弟,架橋即西成。

接着唱接儺歌:二位老人在華山殿,弟郎請你下山門,三十五里車來接,四十五馬來迎,雲南下來一條河,他家打穀我接儺;誰人又說戶主多弄鬼,時運不同莫奈何,戶主門前一丘田,上種糯谷下種粘;粘的打來做斎供,糯谷造酒等神仙。戶主門前一頭行,不是江行是李行,戶主江倩去買得,將來台上獻玉皇。

之後發武猖請兵:差出十萬天仙兵,地仙兵,前寅兵,後寅兵,內寅兵,外寅兵,北郊兵,武昌兵,祖師兵,本師兵,取魂兵。

用牌印敲牛角:伏以就在三宮門首,校場內外,燒紙信箱,德香道香,廟洞金香,靈寶會香,香煙淼淼上通天界,中通人間,下通地府。有理無理先從祭起門樓土地,火爐仙官,東門得聖,南詔大王,西門得聖,南詔大王,西門得聖,南詔大王,北門得聖,南詔大王,中門得聖,南詔大王;東路川岩,破洞武場;南路川岩,破洞武場;西路川岩,破洞武場;北路川岩,破洞武場;中央川岩,破洞武場。陰教陽教武場,考枷脫鎖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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