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副主席黃文歡拒絕反華投奔中國,被越南宣判死刑,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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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八寶山革命公墓的一角,坐落着一座特別的墓冢。周邊圍着大理石圍欄,和寓意迎霜傲雪的柏樹,墓前左右還立着兩尊雕刻精美的石獅子,顯得莊嚴又肅穆。

1991年墓主因病離世時,一眾國家領導人和海內外各界人士,紛紛前來追悼告別,花圈擺滿了整個禮堂。

墓碑上鐫刻的那句碑文,揭示了墓主與眾不同的身份——「越南老一輩革命家中國人民尊敬的老朋友黃文歡同志」。

作為越南著名革命家、前國務委員會副主席,黃文歡為何會安葬於中國革命墓園內?他過去經歷了什麼?後來又是何境遇呢?

尖銳矛盾下的求助

1979年7月的一天傍晚,月色朦朧。

中國駐巴基斯坦卡拉奇領事館內,一名工作人員急匆匆敲響了總領事的房門,稱外頭來了一位外國老人點名想要見他,對方面容憔悴而凝重,還頗有氣場,似乎真有急事大事相商。

說著,工作人員還遞上了一張寫有老人姓名的紙條。

剛一打開紙條,原本睡眼惺忪的總領事,神情頓然嚴肅起來。他連忙來到大門口,將老人迎進會客廳,與其秘密商談。待談話結束,還親自叫車目送老人離開。

目睹全過程的工作人員,對此是一頭霧水。他心想,雖說中國是出了名的禮儀之邦,待人接物向來熱情禮貌。但能讓總領事如此嚴謹對待之人,必定來頭不小。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位深夜到訪的老人,正是時任越南副主席的黃文歡。

黃文歡

越南核心領導人在巴基斯坦,向中國外交官尋求幫助。這看似莫名其妙的場面,其實早已有跡可循。

1955年至1975年間,越南戰爭全面爆發。國家被一分為二,北部是社會主義性質的越南民主共和國,南部則是資本主義陣營的越南共和國。

南越北越分庭抗禮,激烈爭奪統一大權,戰火連年不休,蒼茫大地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如同抗美援朝一般,作為與越南山水相依的友國,中國自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眼看着美國橫行霸道,瘋狂實施喪盡天良的生化作戰,殘害無辜民眾生靈。中國忍無可忍,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抗美援越鬥爭。

不僅有1146名解放軍戰士,為此壯烈犧牲在異國他鄉;我國更是在百廢待興的艱難時局下,陸續向越南提供了上百億美元的無償捐贈。

彼時,中越之間真的稱得上親密友好。

只可惜,隨着1969年越南「國父」胡志明的離世,兩國關係迅速一落千丈。

接棒出任越南最高領導人的黎筍,不僅野心勃勃,還是個極端的親蘇反美主義者。

要知道,彼時中國與蘇聯的關係急劇惡化,反倒與美國之間迎來解凍,交往明顯緩和。

秉承着「朋友的敵人是敵人,敵人的朋友是敵人」的原則,黎筍政府絲毫不顧及中方大力支援的恩情,迅速調轉槍頭。

在蘇聯的大力支持之下,黎筍還大張旗鼓推行起了所謂「印度支那聯邦」計劃。即吞併老撾柬埔寨等國,稱霸東南亞,然後與蘇聯兩面夾擊,逐步向中國境內擴張。

黎筍

大概是狐假虎威、得意忘形,仗着有軍事強國蘇聯撐腰,70年代間,黎筍政府可謂囂張至極。

其不僅大舉出兵中國南海,非法侵佔了鴻庥島等29個島礁;還在中越邊境瘋狂挑釁,嚴重危害了我國領土與人民安全。

1979年,面對越南愈發變本加厲的惡行,中國終是忍無可忍,決定發起反擊。

2月17日,楊得志、許世友兩位開國上將親自坐鎮,於雲南、廣西兩地同時指揮作戰。

此後一個月的時間裏,我軍56萬戰士浴血衝鋒,以破竹之勢長驅直入,一路將戰線推到了越南首都河內近郊,並殲敵5萬餘人。

3月16日,在完成打擊越南侵略、防衛邊境安全的戰略目的後,我國方才主動收兵。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這場對越自衛反擊戰,無疑充分印證了兩國懸殊的實力差距,以及我國捍衛主權的決心——中國根本不是越南惹得起的存在。

奈何依舊做着霸權美夢的黎筍,非但沒有吸取教訓、安分守紀,反倒一心雪恥。下令擴充軍備不說,還揚言要將國民全部打造成士兵,隨時衝鋒陷陣。當然,越方在邊境的侵擾行為,也始終沒有停歇。

而就在中越矛盾如此尖銳的情況下,1979年7月,越南數一數二的重要領導人,卻突然找上中國領事館,這顯然不同尋常。

親華友善的越南「副主席」

事實上,相比起黎筍政府敵視中國的立場,黃文歡卻與中國有着深厚的情誼。

1896年廣州起義、1925年省港大罷工、1926年北伐戰爭等等,作為中國革命的主要策源地,以及黃埔軍校和毛澤東主辦農民講習所的所在地。上世紀20年代間,廣州成為了無數革命者的嚮往之地。

彼時,東南亞各國仍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迫切想要擺脫歐洲的殖民統治。

而中國成功推翻兩千多年封建帝制的輝煌戰績,無疑讓其看到了希望。於是,東南亞的革命先驅,紛紛趕赴廣州學習取經。

胡志明亦在其中,他於1925年在廣州創立越南青年革命同志會,為孕育本國革命做準備。

胡志明

次年,滿腔報國熱血、19歲那年便投身反法革命鬥爭的黃文歡,毅然決然趕赴廣州,參加越南革命青年訓練班。

由於越南革命的核心也是共產主義,胡志明還特意請來劉少奇、澎湃、陳延年等同志,為他們授課。

總之,受如此激情澎湃的革命氛圍影響,再加上對無產階級革命理論的深入學習,黃文歡的革命意志越發堅定,同時也與中國結下了不解之緣。

1935年,黃文歡效仿胡志明,於南京開辦訓練班,積極向當地的越南人民宣傳革命理念。

1938年他又輾轉趕赴延安,跟隨葉劍英參加各種抗日活動。並於1941年在廣西靖西縣成立「越南民族解放同盟會」,努力發展越南國內的革命力量。

1949年到1957年間,黃文歡更是在中國駐留了整整8年之久。

黃文歡

期間,周總理破例讓他頂着「歸國華僑」的身份,參加了外交部培養新中國第一批外交官的培訓。而中國作為第一個和越南建交的國家,黃文歡也自然而然成為了越南第一任駐華大使。

可以說,中國幾乎貫穿了黃文歡的整個革命生涯。

從一個初出茅廬的熱血青年,到越盟主席、中央委員,再到1958年出任越南國會常務委員會副主席兼秘書長。黃文歡的成長與功績,也離不開中國革命領袖們的支持與幫助。

也正因如此,黃文歡從始至終都一心與中國交好。直到1991年臨終前夕,他都特意留下遺囑說:「希望把一半骨灰以某種形式留在中國,以表達我對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以及在華越僑們的留戀和感激之情。」

黃文歡

只可惜,黃文歡堅定不移的親華立場,在黎筍政府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三番兩次公開反對政府「與華交惡」的政策,抨擊譴責越軍種種侵華挑釁行為,而這自然引起了黎筍的仇視與敵對。

雖說身為越南建國元老,黃文歡擁有不小的影響力和話語權,但奈何實在勢單力薄。

1976年,黎筍等人竟以黃文歡「年老多病」為由,強行將其排擠出中央委員會、卸掉他所有實權,只留個虛有其表的副主席頭銜。

此後,黎筍開始拚命阻攔黃文歡公開露面,試圖淡化他在公眾心中的印記。同時還對黃家實施了全面跟蹤、竊聽,想方設法抓黃文歡及其家人的把柄,藉機大做文章。

黃文歡

只是堅毅如他,一晃3年過去,黃文歡絲毫沒有因種種針對、打擊而心生畏懼,依然站在修復中越關係的第一線。

甚至於,1979年4月被黎筍耍陰招,強迫參加一場具有「反華」性質的活動時。黃文歡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穿着中國人民解放軍軍裝亮相,狠狠打了黎筍的臉。

恰逢此時,因為對越自衛反擊戰,中越矛盾進一步激化。黎筍還藉機主導越南黨中央正式通過了「反華決議」。

黎筍

眼看着多年努力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時間,失望、惆悵、茫然等種種情緒油然而生,最終化作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黃文歡心知肚明,中越關係已然惡化到短時間內難以修復,徹底被架空的自己,也根本沒能力再力挽狂瀾。

況且,黎筍對自己的仇視,顯然達到了顯山露水的地步,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斬草除根」。

一番仔細思量後,黃文歡決定離開越南,前往「第二故鄉」中國尋求庇護與幫助。

平安無事投奔中國

由於早年間為民主革命四處奔波,黃文歡積勞成疾,健康狀況一直不大樂觀。如今憂思過度、心中愁緒難解,更令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黃文歡

1979年初夏,黃文歡便大病了一場,連續多日高燒不退,隨即被確診為肺結核

肺結核是一種由結核分枝桿菌引起的慢性傳染病,患者可能出現發燒、咳血、胸悶胸痛、呼吸困難等癥狀,不過只要及時接受診療大都能順利痊癒。

然而,不知道是當時越南的醫療水平太低,還是醫生實力不行。好一陣治療下來,黃文歡的病情非但不見好轉,反倒日益嚴重。

見狀,主治醫生慌了,生怕背上「謀害國家領導人」的罪名,連忙建議黃文歡去醫療條件更好的東德療養。

這個建議讓黃文歡眼前一亮:對呀,只要先離開越南、離開黎筍的勢力範圍,到了國外不就能設法脫身了!於是順勢向政府提出了申請。

由於黃文歡病情嚴重,並非弄虛作假;東德是二戰後,在蘇聯佔領區建立的社會主義國家,屬於自己人。

黎筍找不到借口反對,只能安排一名秘書和一位醫生,貼身監視黃文歡的動向,然後同意放行。

黎筍

1979年7月初,黃文歡的逃亡之路終於拉開序幕。

他清楚,秘書、醫生二人不過是負責「路途押送」的配置。一旦落地東德,必然還有更多人「守株待兔」,屆時說不準會面臨軟禁。

總之,從越南到東德的一路上,作為轉機點的巴基斯坦卡拉奇,無疑是黃文歡最佳且唯一的脫身機會。

就這樣,落地卡拉奇機場後,黃文歡佯裝因長途飛行身體不適,要求停留幾日。

接着在一天夜裡,趁着秘書和醫生陷入沉睡,黃文歡避開警衛員,悄無聲息的離開住所,匆匆趕到中國駐卡拉奇領事館。然後就上演了開頭那一幕。

黃文歡表明身份,並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希望得到中國的政治庇護。

為了不打草驚蛇,黃文歡與總領事簡單制定逃亡計劃後,便又趁着夜色回到住所,繼續裝作卧病在床,等待中國政府的消息。

黃文歡

前面就提到過,黃文歡一直將中國視為第二故鄉,而中國一眾領導人也從未把他當做外人。

得知友人遭難,中國政府自然義不容辭出手相助。次日晚上10點,中國領事館的車便安靜抵達了黃文歡下榻的旅店。

待秘書一行人察覺到異常時,黃文歡早已在總領事的親自護送下,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飛機。

「中國是曾經在抗法、抗美救國鬥爭中,和我國人民一起流血犧牲,並肩戰鬥的鄰邦。」

「越南中央顛倒黑白,認友為敵。」

「我只要一息尚存,定竭盡全力為修復中越關係做貢獻。」

抵達北京後不久,黃文歡特意召開中外記者招待會,面向全世界揭露越南當局的不堪行徑,以及自己堅決維護中越友誼的立場,氣得黎筍火冒三丈。

黃文歡

氣急敗壞之下,黎筍直接給黃文歡扣上了「叛國」的帽子,並將他判處死刑。

當然,無論黎筍政府再怎麼想搞事情,得到中國政府保護的黃文歡,都不會受半點影響。

恰恰相反,中國政府不僅事無巨細體貼安排,讓黃文歡毫無後顧之憂的安享晚年。還診斷出他患的其實並非肺結核,而是肺癌,並為此組建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順利切除了黃文歡肺部的惡性腫瘤。

儘管受黎筍勢力集團的限制,黃文歡遲遲未能平反、官復原職,但他已然滿足於現狀。

一來,中國的友善、包容與庇護,早已讓他感受到深深的歸屬感,絲毫沒有生活在異國他鄉的凄涼。

二來,自打1986年黎筍死後,他便得以重啟心愿,努力修復中越兩國間的裂痕,直到1991年5月18日逝世。

而黃文歡的骨灰,也如他的遺願一般,一半撒入紅河,隨流水回到祖國;另一半則葬入八寶山革命公墓,留在了他的第二故鄉。

以越南副主席的身份,逃亡中國尋求庇護,黃文歡無疑承受了難以想像的輿論壓力和心理負擔。但作為革命者,他寧可孤軍奮戰,也不願背離信仰與初心,與恩將仇報之徒為伍。

外界都稱黃文歡是「叛逃到中國的最高級別外國領導人」,但在中國,黃文歡一直都是備受尊敬與歡迎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