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懷偉人,寄託哀思—四十六年前的九月九】


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向全世界宣告: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到農村去


當年蓋房的情景


悼念偉人


,1976年9月18日,百萬人在天安門廣場悼念毛主席

1976年9月9日,毛主席逝世那天我們本來正熱火朝天地勞動,給新蓋的大隊部上房頂。那房頂是水泥預製板搭的,當時沒有吊車,滑輪之類的機械,全都是靠人抬上去的。

那天的活從早晨一上工就分配下來了,我們八個知青負責抬水泥預製板,從地面通過跳板一直抬上屋頂。你知道那該死的預製板一塊有多重嗎?反正八個人抬着居然都齜牙裂嘴,東倒西歪,平均每個人都要負重超過100公斤,一共是抬了54塊板。縱然我們當時都是血氣方剛,才十七八,二十歲左右的壯漢,但這種超極限的重體力活從沒幹過。這麼堅持到下午兩點鐘時,人早已筋疲力盡。正剛我們的身體接近崩潰時,大隊的喇叭里正在播送的樣板戲突然中斷了,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插播新聞,稱下午三點有重要廣播,要求注意收聽。聽到這,我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一種巨大的不祥之兆,這是又出大事了,這回不知又是什麼天大的事發生了,但一定不會是好事,因為從播音員的語調中人們已經「嗅」出了味道,這一九七六年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年頭啊!

我們在惶恐不安,極度勞累中熬到下午三點時,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著名播音員夏青以沙啞,緩慢,悲痛的聲音宣告了毛主席逝世的噩耗。頓時,人們全傻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隨即陷入悲痛,恐懼和失落之中。

夏青播完了「告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書」後,那早已被國人熟悉的哀樂聲又一次傳來,將人們悲痛的情緒帶入頂點,四周開始傳來哭聲,有個女知青甚至哭的背過氣去...男生們則是開始議論,擔憂國家的未來。毛主席去世了,天塌了,中國該怎麼辦?北邊蘇修會不會趁機打過來?國家肯定要一級戰備,有更明白的人更正說:不是一級,是要特級戰備。

那天晚上本來大隊按傳統慣例給參加蓋房的人員準備了酒菜,要是平時,對缺油少葷的我們來說,面對如此美味佳肴,早上去風捲殘雲,可是這次大家卻真的誰也吃不下去。

後來的幾天里,大隊也為毛主席設了靈堂,供全村男女老幼弔唁毛主席。我和另一知青代表也參加了值班,為毛主席守靈。

9月18日那天,首都北京在天安門廣場召開了百萬人的追悼大會,我們也去參加了公社組織的追悼大會,收聽北京會場的實況轉播。

那天公社的追悼大會還出了個亂子,一個平時長發的男知青突然剃了個光頭,其實到不是他有什麼用意,是因為那廝最近在鬧「鬼剃頭」,頭髮一塊塊地掉,無奈之下剃了光頭。結果那天在公社列隊向毛主席他老人家默哀時,他身後的另一個男知青正巧看見,他這滑稽的樣子惹得這小混蛋憋不住笑出聲來,恰好被前面的公社團委書記看到。這還了得,立馬上來幾個民兵將這小子抓了起來。隨後幾天,公社將主席逝世弔唁期間,按階級鬥爭新動向抓獲的「階級敵人」集中起來在全公社遊街示眾,我們這位這小夥伴有幸」入選。正應了我們隊長的口頭禪:你小子就是挨槍子兒的命。

三年以後,這小混蛋終於被判了個死緩,但這次是因為參加了流氓團伙搶劫殺人。幾個人不但搶了一個單位的保險柜,還將值更老頭給爆了頭。結果兩主犯被槍斃,我們村這小子因為沒直接動手殺人算撿了條命。


一個月後的金秋十月,中國大地再聽驚雷,這次是「四人幫」被抓起來,中國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

(2022年9月9日於赫爾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