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皇阿瑪的身體越發不行了,宮中傳來消息讓保姆帶我進宮見皇阿瑪最後一面。只帶我一人進去的原因是因為,我得過天花,終生免疫了,至少我以為是如此的原因。其實不然。是皇阿瑪和諸王大臣以及皇祖母商量好讓我即位。
我最後一次見到皇阿瑪,發現他和我發病時差不多。都是滿臉的痘疹。高燒不退躺在床上。昔日我見到的那個寬臉龐的阿瑪此時已經被病痛折磨得極度消瘦。我不敢大聲哭鬧。只是輕聲地安慰着皇阿瑪,告訴他,一定會好起來的。見了這短短的一面後,我被再次帶出。
不久後,宮裡傳出了皇阿瑪駕崩的消息。隨之而來的是皇阿瑪用過的儀仗來接我入宮做新皇帝。我是又悲又驚。一個八歲的孩子的心理無法平衡。我當時心裏很矛盾。即便現在想來。我也想說我寧可不要這皇位而是依舊做皇阿瑪的好兒子。可是時間不會倒退。我就此以八歲的年齡登基做了大清國入關後的第二個君主。
後來聽人說,之所以選我是因為一個洋人傳教士的意見。這傳教士明時來到北京,在欽天監當差。大清入主中原後他選擇繼續為大清效力。他的名字叫湯若望。是德意志的日爾曼人。皇阿瑪和皇祖母在世的時候都很尊重他,他說新君最好是得過天花的這樣對於國家的穩定有很大的幫助。皇祖母他們把我們兄弟挨個想了一遍。
覺得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二哥雖然也得過天花,但是他的一隻眼睛因為得病失明了。所以被排除在外,剩下的幾個弟弟都年紀幼小。只有八歲的我才適合。我後來對湯若望很是尊敬,從鰲拜手中搶回了他的生命。依仗他和他的學生南懷仁等人造出了好多我們大清的火炮。
皇阿瑪為了確保我的皇位穩固,找了四個他生前很看重的大臣輔佐我。這樣能避免重蹈他登基後所處的尷尬地位。多爾袞攝政七年,皇阿瑪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孩子不會受到同樣的處境。四個大臣除了蘇克薩哈外其餘都是兩黃旗的大臣。對待皇阿瑪很忠心。皇祖母為了更好地確立我的權威,要八旗王公貴胄帶着四大輔政大臣一起對天發誓要忠心護主。否則就不得好死。但是這樣的誓言也不能保證人的心不會變。我見到了四大輔臣。牢記皇祖母教我的禮儀和氣度對四大臣施以恩惠。
四大輔臣為首的是一個老人,他叫索尼。花白鬍須和瘦弱的臉龐掩蓋不住他昔日的威望和魄力。他曾經頂住壓力擁立皇阿瑪,不懼多爾袞的淫威。他的家族也是忠心不二。後來他的兒子索額圖也是我的肱骨大臣。他的孫女兒就是我的髮妻赫舍里氏
第二個是遏必隆。他也是忠臣之後,大清開國五大臣額亦都的後人。他的女兒也是我的第二任皇后。可惜沒過一年就紅顏薄命了。這個事情我自身也有愧疚,是因為當時天下動亂。
我心無旁騖地冷落了她。導致她抑鬱成病。第三個是蘇克薩哈是一個很複雜,我說不清楚的人。他本身是兩白旗的人,後來出賣多爾袞而得到皇阿瑪的信賴。他外憨內奸。幾次出面阻止索尼和我們家的聯姻。所以後來他倒台索家也沒有幫忙。最後一個也是給我童年最大的陰影的就是鰲拜了。他出身瓜爾佳氏。在太宗,世祖兩朝奮力作戰,立下赫赫戰功。
我幼年的大塊時光除了每日登基坐朝聽政外,就是讀書玩耍。但是就在我沒親政的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天下隨着永曆政權的倒台和鄭成功敗走台灣後。天下逐漸大定。國家漸漸地走向了正軌。但是民間還是多有一些人懷念前明,或是寫書懷念,或是舉行起義。讓他們着實有點惱火。所以在鰲拜等人授意下。
連續造成了如庄氏明史案,哭廟案等等文字獄。實在是因為他們和皇祖母的心態一樣。對待南方的漢人還是帶有一種歧視的角度。皇阿瑪生前很喜歡漢文化和漢官。這讓他們這些滿洲貴胄很生氣但是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暫時隱忍。
金聖嘆
如今到了他們掌權的時候,自然是要報復回來的。雖然後期我親政以後努力地去修復這樣的問題。但依然讓南方的漢族士紳對此保持懷疑。直到我開了博學宏儒科,並且讓他們積極地去修明史。才緩解了不少親政前造成的影響。
我在皇祖母和蘇麻喇姑的教養下,努力的讀書,努力的鍛煉騎射。最喜歡的就是布庫了。我經常和我童年的好友曹寅一起聯繫布庫,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後來我親政後,在每天忙完了學業和朝政後,來這裡練練布庫出一身汗來解乏。我沒有想到的是布庫也幫我拿到了親政的權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