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毛主席身邊的機要秘書,不少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張玉鳳。最開始的時候,她是毛主席專列上的服務員,1970年的時候調入中南海,起先擔任生活秘書,後來才慢慢轉為機要秘書。其實在張玉鳳之前,毛主席的機要秘書是謝靜宜。謝靜宜是河南商丘人,父親是一位醫生,擅長西醫,醫術很高超。謝靜宜長大後並沒有跟隨父親學醫,而是憑藉自己的努力,考入了解放軍長春七九三部隊,成了一名解放軍女戰士。
這支部隊的前身是中央軍委機要通信幹部學校,成立於1949年,主要培養通信、外語和機要工程人才。1953年,謝靜宜從學校畢業後,被分配到中央機要局工作。6年之後,由於表現出色,她非常幸運地來到了毛主席身邊,擔任機要秘書。對於這項工作,謝靜宜既興奮又緊張,生怕自己干不好。毛主席見狀,就微笑着對她鼓勵,謝靜宜這才放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
不久後發生的一件小事讓毛主席對謝靜宜有了很深的印象。毛主席在戰爭時期養成了熬夜工作的習慣,新中國成立後還是如此。在一般情況下,毛主席一天吃兩頓飯,如果遇到參加會議或外事活動,忙起來可能只吃一頓飯。1959年的一天,因為有外事活動,毛主席從羅秘書那裡要來了相關資料,自己邊看邊思考。眼看到了飯點,毛主席卻連一點吃飯的意思都沒有。李銀橋很着急,勸了幾次,毛主席都沒聽。
謝靜宜見狀,就對李銀橋說:「衛士長,讓我去試試吧?」李銀橋看了她一眼說:「好,小謝,你再去勸勸看。只要能讓主席上午吃頓飯,中午睡一覺,下午會見誰、開什麼會都沒問題。」謝靜宜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走進了毛主席的房間,說:「主席,到飯點了,您該吃飯了」。毛主席抬頭看了她一眼,又繼續伏案工作了。
謝靜宜見狀又說:「一天只吃一頓飯怎麼能行呢?叫我可受不了,我一天吃四頓飯還餓呢。」毛主席對這句話產生了興趣,放下了手中的筆,對謝靜宜說:「你一天吃四頓飯還餓啊?你說說是哪四頓飯呀?」謝靜宜回答說:早飯、午飯、晚飯,夜裡工作的時候還要再吃一碗麵條。毛主席聽後哈哈大笑,對她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走,開飯去。」
這件事情過後,毛主席對謝靜宜的印象很好,認為她遇事很會想辦法。之後毛主席出行,一般都會帶上謝靜宜。有一年毛主席去廣州視察,住在廣東省委招待所。當時謝靜宜的丈夫蘇延勛就在廣州軍區某部隊搞機要工作,距招待所很近。為了保密起見,謝靜宜沒有和丈夫見面。毛主席得知這件事情後,派秘書把蘇延勛找了過來,請他們夫妻吃了一頓飯。席間還多次為二人夾菜,拉家常。
謝靜宜後來回憶說:「毛主席對我們的關懷,不象上級對下級那種表面的關懷,更象長輩對晚輩的慈愛,既細緻又實在」。在擔任毛主席機要秘書期間,謝靜宜還曾代表毛主席到江西五七幹校看望過李訥。當時李訥剛和徐寧離婚不久,一個人既要帶孩子,又要勞動,李訥的身體本來就比較弱,毛主席擔心她吃不消,就派謝靜宜代表自己去看望。
謝靜宜比李訥大五歲,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因此她來到五七幹校後沒有驚動校領導,直接就去了李訥的住處。當時李訥正在生病,吃了不少葯都不見好轉,連照顧兒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謝靜宜見狀十分心疼,立即給毛主席發了一封電報,講述了李訥的情況,請求讓李訥回京治病。很快毛主席就回電了:「要看病,就在江西看,鄉里不行到縣裡,縣裡不行到省城,這條件還不行嗎?江西幾千萬老百姓,生病了還能個個到北京來看嗎?李訥也是勞動人民的一員,不應該特殊化。」
這件事讓謝靜宜對毛主席有了更深的了解,對他也更加敬佩。「文革」期間,清北兩所高校經常發生武鬥,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毛主席派謝靜宜去清北坐鎮,局面很快有了好轉。後來謝靜宜又擔任了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和北京市革委會副主任等職。時任北京市委第一書記的吳德後來回憶說:「謝靜宜調來前,是周總理與我談的話,周總理說,派謝靜宜任市委書記處書記,可以經過她向毛主席反映一些情況,傳達毛主席的指示。」
一開始,謝靜宜的工作做得不錯,後來卻慢慢地和「四人幫」走到了一起,並和鄧小平發生了不愉快。當時鄧小平是國務院第一副總理,代替重病在身的周總理主持國務院工作,在經濟、軍隊、教育和文藝等領域展開了全面整頓。「四人幫」一夥對此十分不滿,就對鄧公進行詆毀。謝靜宜還在鄧公開會的時候,帶人衝進會場,對鄧公惡語相向。
「四人幫」被粉碎後,謝靜宜也抓了起來,被撤銷職務並接受審查。審查期間,她主動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四人幫」的許多問題。最終因「坦白認罪較好,被免於起訴」,成為「文革」後為數不多能全身而退的人物。晚年的謝靜宜,很少公開露面,在家中潛心著作,寫了多本和毛主席有關的書。2017年,謝靜宜病逝,享年8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