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是一位在北京工作的「社畜」,國慶前半個多月,他打開旅遊App,價格讓他傻了眼——今年夏天,阿辰去過一趟京郊,住了一個500多元的普通民宿,價格尚能接受;到了快中秋節,價格普遍1000+,阿辰猶豫着沒定,過了兩天,均價就上了2000元。
到了國慶前再看,甚至出現了7000多元的天價。他眼睜睜看着京郊的民宿價格翻了數倍,最後這一回,他索性火速關掉了訂購界面。」
對於一個平日累死累活,就盼着放假能去郊外透透氣的中產階級打工人來說,這樣的局面是很殘酷的——
現在,擺在眼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忍痛花費平日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錢,去買這一份休閑,而且是已經人滿為患的民宿;
要麼,就只能懷着掃興,放棄這期盼已久的愜意,這下半年最後一個假期。
可是,這殘酷的局面,是誰造成的呢?
民宿價格的暴漲,並不是我們想當然地以為的所謂黑心商家、資本家的惡意提價——因為民宿的價格是市場決定的,是供需關係促成的;價格暴漲,來源於需求的暴增,需求的暴增,正是跟我們一樣的千萬打工人擠破頭爭搶的結果。
所以說到底,是我們自己,把自己推向了這步田地,是中產階級在自相「殘殺」。
相比之下,在市場的另一端,資本家們什麼都沒做,就已經數錢數到手軟了。
原來,資本的最高境界,並不是我們以為的什麼壓迫、剝削,什麼拿着鐮刀割韭菜,而是漁翁——鷸蚌相爭,漁翁坐享其成,他們什麼都不用做,人們便自發地拱手把錢送來了。
然而,這種中產鷸蚌相爭、資本漁翁得利的局面,這種類似民宿價格暴漲還一房難求的態勢,在媒體等旁觀者的眼裡,卻成了經濟繁榮、民眾消費升級的體現,成了十足的好事情。
怪不得人們總說,是中產階級,撐起了整個社會。
荀子說:「以政裕民。」
政治,該關心的不是經濟繁不繁榮,而是百姓是否真的寬裕。
鷸蚌相爭帶來的虛假繁榮,只肥了資本家的腰包,卻令百姓更加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