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軍丨《故事新編》中的六個故典

2024年04月29日01:42:08 動漫 3750

王培軍丨《故事新編》中的六個故典 - 天天要聞

《格列佛遊記》插圖。

魯迅的小說,從精神上說其實是雜文,魯迅一生的文字,亦是以雜文為最大家數。時至今日,他的小說,能夠讓我們愛讀、引起共鳴的並不多,《吶喊》《彷徨》都是,就我個人而言,我可能更寧願讀《故事新編》。《故事新編》中的故事,我認為寫得最好的,應該是《奔月》和《出關》。因為裏面夾有魯迅所自擬的幾分自負的意思在,所以寫得特別有精神,有幾處點染得也好。《奔月》寫嫦娥偷了后羿的葯,撇下后羿,獨自個飛升到月亮上去了;《出關》是寫老子畏懼孔子殺他而西出函谷關的。這兩個故事本身都不錯,寫起來應不費力。次之可能是《採薇》。像《理水》《非攻》,雖然寫得很用力,但比較做作了一些,故事也不見吸引人;着力寫正面的理想人物,不管是誰,都是不容易成功的。而最不好的是《鑄劍》,簡直莫名其妙,而不止於是拙笨了。不過這些也不必多說,本文主要想談的,是魯迅這本小說中所用的幾個故典,這是魯迅專家所沒有指出過的。

在《採薇》和《鑄劍》中,魯迅用了一種很古老的表示時間的說法。《採薇》中有三次:

叔齊照例一早起了床,要去練太極,但他走到院子里,聽了一聽,卻開開堂門,跑出去了。約摸有烙十張餅的時候,這才氣急敗壞的跑回來。

走過去的都是一排一排的甲士,約有烙三百五十二張大餅的工夫,這才見別有許多兵丁,肩着九旒雲罕旗,彷彿五色雲一樣。

大約過了烙好一百零三四張大餅的工夫,現狀並無變化,看客也漸漸的走散。(人民文學出版社本《魯迅全集》第二卷,410頁、411頁、412頁)

《鑄劍》中則寫了兩次:

這樣地經過了煮熟一鍋小米的時光,眉間尺早已焦躁得渾身發火,看的人卻仍不見減,還是津津有味似的。

大家定了定神,便在殿門外商議打撈辦法。約略費去了煮熟三鍋小米的工夫,總算得到一種結果。(439頁、448頁)

《費恩曼物理學講義》(the feynman lectures on physics)第一卷中說時間「是我們不能定義的事物之一」(上海科技出版社,43頁),這應該是對的;而對於時間的量度,則必須依賴實際發生的事情,沒有事情之外的事情,一個孤立的事情,是無法量度其時間的。如伽利略做運動實驗時,就是用自己的脈搏計時的。這是短的時間的量度。《法苑珠林》中說的「別劫」:「《樓炭經》云:以二事論劫。一云:有一大城,東西千里,南北四千里,滿中芥子。百歲諸天來下取一。芥子盡,劫猶未盡。二云:有一大石,方四十里。百歲諸天來下,取羅縠衣拂。石盡,劫猶未窮。此亦應是別劫也。」(中華書局本,第一冊17頁)則是長的時間的量度。至於中等的日常時間,如《水滸傳》第八回《林教頭刺配滄州道、魯智深大鬧野豬林》的「酒保去了一盞茶時,只見請得薛霸到閣兒里」,《紅樓夢》第二十三回《西廂記妙詞通戲語、牡丹亭艷曲警芳心》的「越看越愛看,不到一頓飯工夫,將十六齣俱已看完」,也是借事為量度的。但這都不是魯迅小說的所本,魯迅小說的這個寫法,是仿李商隱《李賀小傳》的:

少之,長吉氣絕。常所居窗中,㪍㪍有煙氣,聞行車嘒管之聲,太夫人急止人哭,待之,如炊五斗黍許時,長吉竟死。(上海古籍出版社本《樊南文集》,上冊468頁)

據馮浩注引《困學紀聞》,李商隱亦有所本,即《史記·天官書》:「熟五斗米頃。」魯迅未必讀《天官書》,而李賀是他所喜的詩人,《李賀小傳》且也是名文,其有深刻的印象,忍俊不禁,遂仿之於筆下,這是可以想見的。

《採薇》中又說:

「近來的烙餅,一天一天的小下去了,看來確也像要出事情,」伯夷想了一想,說。

然而這不平靜,卻總是滋長起來,烙餅不但小下去,粉也粗起來了。(408頁)

按,這是從生活待遇的細小變化上,見出大事情的端倪的,也就是古之所謂「知幾」。這一定是從穆生之事來的,不過是「變化以出之」,使人不易覺察罷了;《漢書·楚元王傳》:

初,元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耆(即嗜字)酒,元王每置酒,常為穆生設醴。及王戊即位,常設,後忘設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設,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將鉗我於市。」稱疾卧。申公、白生強起之曰:「獨不念先王之德與(即歟字)?今王一旦失小禮,何足至此!」穆生曰:「《易》稱『知幾其神乎!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先王之所以禮吾三人者,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與久處!豈為區區之禮哉?」遂謝病去。(中華書局本,第七冊1923頁)

穆生所發的議論,可以不管;穆生的這個故事,則在從前是個熟典,魯迅不能不知。伯夷、叔齊兄弟,原是在文王時代從孤竹國逃來養老的,新的武王繼位,就要發動伐紂的戰爭,這是伯夷、叔齊所認為的「不合先王之道」的事,穆生也是因新王、老王道的不同,而立刻「見幾」,「謝病去」的。所以從穆生的醴,聯想到伯夷、叔齊吃的餅,也是很自然的事。

《鑄劍》篇中也另有一個典,值得一說:

他決心要並無心事一般,倒頭便睡,清晨醒來,毫不改變常態,從容地去尋他不共戴天的仇讎。(437頁)

按,這幾句話,在一般的讀者也是一讀即過的,不知其中涉及古之「人倫」之事。所謂「人倫」,就是品評人物,論其高下、等第;如《後漢書》中稱郭林宗「善人倫」,即是指此。眉間尺剛十六歲,母親就告訴了他要為已故父親去報仇,像這樣一件大事,無論在誰,當晚都是不可能「倒頭便睡」的,何況是個孩子?但此在古人,卻是衡量一個俊異之士的資質或修為的指標。如《晉書·景帝紀》:

宣帝之將誅曹爽,深謀祕策,獨與帝潛畫,文帝弗之知也,將發夕乃告之。既而使人覘之,帝寢如常,而文帝不能安席。(中華書局本,第一冊25頁)

司馬師能「寢如常」,而司馬昭卻「不能安席」,兄弟二人,就此分了高低。這有沒有道理呢?當然是有的。事實上,不為事所動的人,其本人的志量也就更大,見事也就更為透徹;所以,如果對一件大事,也能夠不動聲色,那當然是必有大過人之處的了。《中國小說史略》中提過的《燕丹子》,在寫秦武陽見始皇時,「大恐,面如死灰色」(《史記·刺客列傳》雲「色變振恐,群臣怪之」),則是一反例。

黃庭堅被貶涪州時,「投床大酣」,亦為當時人所稱;黃㽦《山谷先生年譜》卷首《豫章先生傳》:

紹聖初,議者言《神宗實錄》多誣失實,召至陳留問狀,三問皆以實對。責授涪州別駕,黔州安置。命下,左右或泣,公色自若,投床大鼾,即日上道,君子是以知公不以得喪休戚芥蒂其中也。(《適園叢書》本。《年譜》卷首另有周季鳳《山谷黃先生別傳》,亦及此事,文字較略)

但這也許是魯迅所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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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水》手稿

《理水》中影射了很多人,有的是戲謔,有的則是人身攻擊,如對其所痛恨的顧頡剛,「禹是一條蟲」,就無可免地寫在了小說中,而作為一個話柄了:

「人裏面,是有叫作阿禹的,」鄉下人說。「況且『禹』也不是蟲,這是我們鄉下人的簡筆字,老爺們都寫作『禺』,是大猴子……」(387頁)

編訂《魯迅全集》的學者,為之加了條注云:

《說文解字》:「禺,母猴屬。」清代段玉裁注引郭璞《山海經》注說:「禺似獼猴而大,赤目長尾。」據《說文》,「禹」字筆畫較「禺」字簡單,所以這裡說「禹」是「禺」的簡筆字。(403頁)

其實,「禹,蟲也」是《說文解字》的明文,章太炎在日本講《說文解字》的時候,也是講過的,朱希祖、錢玄同的筆記中,都還存有記錄(見《章太炎說文解字授課筆記》605頁)。魯迅的《說文》筆記甚簡,是沒有這個字的,但他於此字的訓釋,必是早已耳熟了的。不僅此也,「禹」是「禺」的簡筆字,也不是信口開河,而是有文字學的根據的。丁福保《說文解字詁林》第十五冊引徐灝《說文解字注箋》云:

禽、、、禼皆從禺,禺(按此二禺字,田中之十,原作㐅,以字庫無此形,姑寫作禺)即禹字,或省其上畫,或移㐅作十,筆跡小異耳。《山海經》說獸,屢言其狀如禺,蓋禺為猩猩狒狒之屬之通名,略具人形者。故、等字從之,以其為通名也。(中華書局本,14064頁)

丁福保的著作,魯迅作《漢文學史綱》時列作參考書,在與人的信札中,也提到過丁輯的《漢魏六朝名家集》。《說文解字詁林》的初版是1928年,《理水》作於1935年,魯迅之謂「鄉下人的簡筆字」,蓋即據之。

《奔月》的結尾,后羿因為夫人偷了他的仙藥,飛升到月亮上去了,因而憤怒得動了殺機,叫使女取來他的射日弓,「一手拈弓,一手捏着三支箭,都搭上去,拉了一個滿弓,正對着月亮」,射了出去,結果「月亮只一抖」,並沒有被射下來(同前,380頁)。這個后羿射月亮的事,確是妙的,但在古文獻中則是沒有的,雖則如此,這卻不是魯迅的創筆,因為在明人的詩里,這個意思,也早已被想到、被寫到了。

楊慎《升菴詩話》卷十四「蘭廷瑞詩」條:

滇中詩人蘭廷瑞,楊林人也,予過其家,訪其稿,僅得數十首。……《題嫦娥奔月圖》曰:「竊葯私奔計已窮,藁砧應恨洞房空。當時射日弓猶在,何事無能近月中?」三詩皆可喜。(中華書局本《歷代詩話續編》,中冊926頁)

蘭庭瑞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詩人,其詩傳於世者,僅有三首。後來的王世貞,作詩亦用此意,《弇州山人四部稿》卷一百五十八《宛委餘編》三:

傳稱堯時十日並出,焦禾殺稼,使羿射九日,盡墮。及羿妻竊長生藥入月,為嫦娥。事雖不經,而極可笑。予嘗戲作……《古意》末句云:「不信雕弧摧九日,卻留明月隱嫦娥。」可供藝林一笑。(黃山書社《明別集叢刊》第三輯,第三十五冊445頁)

《四部稿》卷四十七《古意》二首之二:「莫誇靈藥鏡中過,自是君恩薄更多。不信雕弧摧九日,卻留明月隱嫦娥。」(同前,第三十三冊603頁)不用說,王世貞一定是讀了蘭詩,因愛之而攘,而翻作了這一首的。

姚旅《露書》卷七則云:

王弇州謂羿能射九日,其妻嫦娥竊羿長生之葯逃入月中,羿獨不能射月,於理相倍,因作詩云:「不信雕弧摧九日,卻留明月隱嫦娥。」余謂此弇州痴語也,羿非不能射月,懼內不敢射耳。(福建人民出版社本,161頁)

「懼內不敢射」,固不失為可聽的一個別解,但其不知在弇州之前,已有蘭氏之詩,是可以斷定的。到了清代的詩人,這個意思,又被反覆寫了多次。如洪亮吉《更生齋詩續集》卷八《海上明月歌》:「君不見夏后羿,投鼠先忌器。彎弓思射月,先恐玉兔斃。是以九日射落,一月浮青霄。握矢不敢發,投弓每號咷。」(中華書局本《洪亮吉集》,第四冊1785頁)舒位《瓶水齋詩集》卷五《竊藥行》:「我聞十日並出草木煎,絕技射烏落九天。何不翻身彎弓射嬋娟,徒使青天碧海三萬六千年復年!」(上海古籍出版社本,上冊185頁)孫原湘《天真閣外集》卷五《悼詞》四首之三結云:「彎弓欲射銀蟾落,追轉姮娥作世人。」(人民文學出版社本《孫原湘集》,下冊1707頁)其間的因襲,是一望而可知的。

《故事新編》的序言中,說起《補天》的結尾,所以「有一個古衣冠的小丈夫,在女媧的兩腿之間出現」,那是因為有人批評汪靜之的《蕙的風》,其道學氣的態度,使得魯迅起了反感之故(據《隨筆》2024年第2期所刊沈衛威的一篇文章考證,這是魯迅上了徽州人的當)。這後加的一段是:

伊(女媧)順下眼去看,照例是先前所做的小東西,然而更異樣了,累累墜墜的用什麼布似的東西掛了一身,腰間又格外掛上十幾條布,頭上也罩着些不知什麼,頂上是一塊烏黑的小小的長方板,手裡拿着一片物件,刺伊腳趾的便是這東西。

那頂着長方板的卻偏站在女媧的兩腿之間向上看,見伊一順眼,便倉皇的將那小片遞上來了。伊接過來看時,是一條光滑的青竹片,上面還有兩行黑色的細點,比槲樹葉上的黑斑小得多。伊倒也很佩服這手段的細巧。

「這是什麼?」伊還不免於好奇,又忍不住要問了。頂長方板的便指着竹片,背誦如流的說道,「裸裎淫佚,失德蔑禮敗度,禽獸行。國有常刑,惟禁!」(363-364頁)

魯迅的這段文章,用意殊褻,可謂惡作劇得過了頭。但它有一個洋來歷,即斯威夫特(jonathan swift)的《格列佛遊記》(gulliver』s travels):

two days after this adventure, the emperor having ordered that part of his army, which quarters in and about his metropolis, to be in a readiness, took a fancy of diverting himself in a very singular manner. he desired i would stand like a colossus, with my legs as far asunder as i conveniently could. he then commanded his general (who was an old experienced leader, and a great patron of mine) to draw up the troops in close order, and march them under me; the foot by twenty-four in a breast, and the horse by sixteen, with drums beating, colours flying, and pikes advanced. this body consisted of three thousand foot, and a thousand horse.  his majesty gave orders, upon pain of death, that every soldier in his march should observe the strictest  decency, with regard to my person; which, however, could not prevent some of the younger officers from turning up their eyes as they passed under me. and, to confess the truth, my breeches were at that time in so ill a condition, that they afforded some opportunities for laughter and admiration.(《人人叢書》本,p.39)

林紓譯本《海外軒渠錄》譯此一段云:

一日皇帝忽降敕,大集國中之兵,聚於輦下。皇帝意將為特別之樂,敕余為巨靈之象,令張二股過師。皇帝首敕元戎,元戎老矣,亦即余之恩人,受敕集兵,引之出余跨(按即「胯」字,後同)下。步兵駢進,數二十四,騎士則十六,高張大纛,矛鋒上矗。步隊凡三千,騎隊一千。皇帝擐甲司令,敕曰:無論騎步,出人山(按謂格列佛)跨下者,宜彬彬以禮,苟以一矢傷人山膚革者,殺無赦!然少年將弁,立馬余跨,無不仰觀者,而余袴未完,觀者恆以為笑,且有相顧而駭愕者。(《萬有文庫》本,18-19頁)

這一段所譯基本是不錯的,末尾處的admiration,譯作「駭愕」,且較今人的譯本,譯為「非常羨慕」(人民文學出版社本,25頁),更為正確。admiration固然是歆羨的意思,但是在古英語中,卻是「驚奇」,所以林譯的「相顧而駭愕」,是恰傳出了原文的雋妙的。這姑且不必深論。斯威夫特使小人國中的兵士,在格列佛的胯下仰望其勢,雖可為之絕倒,但也還算得「謔而不虐」,魯迅移之於女媧身上,卻是頗為不堪的了。

蔣寅教授《金陵生小言》中引汪暉戲云:「《魯迅全集》每一字上都趴着一個學者。」(中華書局本,59頁)這確可算得一句雋語,入得《舌華錄》的,但當然不能膠柱鼓瑟,就認為是一個事實。七八年前,我把年輕時所讀的《魯迅全集》,又重讀了一些,有時檢看後面的注,就知有不少的地方,是未能注出的,有的必須補訂。那時想等讀畢《全集》,就寫一篇《魯迅全集》的補註,但後來不知為什麼,就把這件事耽擱了,而停在了第五卷。

王培軍

責編 劉小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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