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之路,從來都不是坦途,《殺死比爾2》的獨特之處

毫無疑問,電影《殺死比爾》中最直接的樂趣就是它混搭了多個因素和文化,我們在這一步電影中看到了不同時期不同國家電影的製作風格。

不過,要充分評估「殺死比爾」系列電影中虛構世界的本質與形式會面臨諸多特殊的挑戰。一些挑戰來自塔倫蒂諾對於那裡所發生的事件,在順序安排和呈現方式方面所做出的取捨。

虛擬世界獨特的呈現方式

《殺死比爾2》整個敘述方法十分有趣,隨着事件被重新整理編排,加之一系列視聽手法的使用,如誇張的燈光和剪輯、分割屏幕,以及黑白到色彩的轉換等,時間和影像在電影中就顯得靈活多變。

這些形式上的斷裂與發展,事實上在一個人物身上暗示出來,即第一部臨近結束時出現的鑄劍師服部半。他在旁白中這樣描述復仇的本質:「復仇之路,從來都不是坦途。它是一片森林,很容易讓你迷失方向…迷了路你就會忘記自己是從哪裡進來的。」

緊接着,畫外音出現時,我們至少可以一起感受到一種驚慌失措的感覺,影片的故事王國確實很像一片茂密的森林。

在這一點上,塔倫蒂諾有效地打亂了電影中事件的「線性」進程,愛德華格拉芬特在分析「殺死比爾」系列電影時、充分揭示了這一特色。同樣,導演在描述虛構世界時,游移於一系列表現策略之間,從而創造出更深層的潛在斷裂。

復仇與迷失的深意

如果我們細細品味會發現,半藏的話頗有言外之意,因此,影片描述的不僅是發生在虛擬世界內部的復仇過程,而且是塔倫蒂諾對它的解讀,即那個虛構的世界可能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我們面前。

這使我們想起導演所做出的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選擇,這些選擇是由他對事件和人物願意所採取的態度決定的,這對它們會以何種方式呈現在我們面前產生了深刻影響。

舉例來說,當他消除了屏幕的色彩,或者不按順序安排事件時,便會強化我們的意識,讓我們認為這個世界是塔倫蒂諾有意呈現的,並非不加選擇或心存偏見地傳達給我們的。

然而,半藏的話還有更深層的意味,那就是他在復仇和迷失之間的關係上奠定了一個堅實的基礎。在影片中,這與貝婭特麗克絲這個人物密切相關。

在半藏說出復仇台詞時,貝婭特麗克絲剛拜訪過他,並獲贈了一把劍,我們看到她在回去的飛機上籌划著復仇計劃。她寫下在復仇計劃中將要殺掉的五個人的名字,比爾位列第五。

半藏的畫外音讓我們了解到,她這樣書寫是為了在復仇衝動的激情中保持一定的秩序感。然而半藏的話在貝婭特麗克絲的復仇慾望與電影的拼貼風格之間建立了聯繫,我們能夠領會到一一或者至少猜到一一影片的戲劇化順序。

正如服部半藏所描述的那樣,它被酷似復仇動力的相互關聯的片段精確地塑造成型。通過這種方式,電影風格便與中心人物貝婭特麗克絲的心理視角聯繫在一起。她要執行自己的復仇使命,殺掉致命毒蛇暗殺隊的成員(她名單上所列的五個名字)。

走近貝婭特麗克絲

塔倫蒂諾把電影風格的呈現與貝婭特麗克絲的衝動聯繫起來,構建了與她的復仇動力相契合的(劇情)發展方式。

通過這種手法,導演讓我們接近人物的情感視角,去分享她的絕望、喜悅與憤怒。這要通過系列有代表性的(策略)選擇加以實現。

而反過來看,這些選擇可能會被視為審美碎片的東拼西湊,看似有趣,實則空洞,並且十分不協調。反映在她的復仇體驗以及她的需求中的這種策略上的潛在冷漠感被規避掉了。

《殺死比爾》第一部的開頭引用了一句名言:「復仇這盤菜,最好冷酷奉上。」導演把這句話界定為「一句古老的克林貢語諺語」。

這個玩笑要參考影片《星際迷航》第二部—《可汗之怒》( The Wrath of Khan,1982),如果你沒有觀看過這部電影最好看一下,因為這部電影可能會幫助我們在《殺死比爾》中貝婭特麗克絲復仇行為的背景下,考慮應該如何深入而真誠地解讀這句諺語。

事實上,如果我們按照這種方式進行探究,貝婭特麗克絲的復仇便不再是一種冷血的舉動,而是貫穿全片的一場感情與身體的激烈鬥爭。

在這些影片中,復仇會帶來一種情感負擔,它來自對手之間密切而緊張的關聯。瑟曼所扮演的貝婭特麗克絲,清楚地傳達了這樣一個事實:縱觀全片,她在應對一系列緊張的戰鬥局勢的過程中扭曲了自己的形象

此外,影片在諸多嘆息、尖叫、咆哮與哭喊中,穿插了她的變化,這有助於將她塑造為一個在報復行為中體驗了最直接、最強烈情結的人物。

在追蹤一部電影的片段與影片更廣泛的模式之間的關係時,我們該如何看待昆汀・塔倫蒂諾的「殺死比爾」系列電影?

該系列影片呈現了一系列段落,其多樣化的風格可能會導致主題的大相徑庭。基思・布克將電影描述為「關於如何優雅地借鑒風格的主要教材」。

從某種意義上講,布克提供了一種價值判斷:他使用「優雅」這個詞,暗示出也許存在一些不太優雅甚至完全不優雅的風格借鑒方式。

然而,布克在這裡提出的概念使用了「主要教材」這個詞,指齣電影應該被理解為一部優雅地借鑒了其他風格的作品,這也許就是其重要屬性和吸引力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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