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消失的孩子》中的「林楚萍」,於文文又火了。
與5年前的《前任3》一樣,這次走紅和音樂毫無關係。
提起於文文,人們想到的更多都是「一個不錯的女演員」。
「原創歌手」的頭銜,似乎離她已經很遠了。
於文文不止一次地說過。
演戲走紅就是一場意外,音樂才是自己的起點和歸宿。
於文文的童年,是在鋼琴上度過的。
父親喜歡古典音樂,母親熱衷民族樂器,於文文還沒出世的時候,二人就早早地在家中準備了一架鋼琴,有意培養她走音樂這條路。
練琴很枯燥,為了激勵孩子,於爸於媽承諾,每天練兩小時琴,就可以玩半個小時遊戲機。
沒有哪個孩子能頂住遊戲機的誘惑,為了爭取短暫的「自由」,於文文比原來更加刻苦。
時間久了,她漸漸迷上了鋼琴,總想着給別人彈上一曲。
可鋼琴又大又重,無法滿足於文文「邊走邊唱」的想法。
她向父母提出,想要一把隨身攜帶的樂器,爸爸開了口,「那不如學吉他。」
從小學鋼琴打下的基礎,於文文彈起吉他來也是得心應手。
15歲那年,於文文與家人移民到了加拿大。
這個小姑娘抱着吉他,在北美的音樂圈子一點點探索。
國外的音樂氛圍更寬鬆自由,一些音樂大咖經常在小酒吧、小餐館裏演出。
為了和喜歡的樂手交流,於文文經常去酒吧附近「堵」他們。
一個三明治,一瓶水,一直等到凌晨演出結束。
過程艱辛,於文文從其中也積累了大量經驗,19歲那年,她如願考進伯克利音樂學院。
入學之前的假期,於文文每天除了練琴,還是會四處搜羅自己喜愛的歌手,想方設法去現場,尋求一個交流的機會。
一天於文文瀏覽網站,看到了「吉他大師」彼得·福蘭頓的巡演信息,仔細一瞅,他正好下榻在母親工作的酒店。
她匆忙起身,背着吉他就趕了過去,在大堂里等着。
眾人簇擁着彼得向外走,於文文瞅准機會,飛身衝到彼得眼前,把自己錄好的CD交給他。
「我很崇拜您,希望你能對我的作品給予指點,上面有我的電話!」
懷着激動的心情,於文文回到家裡。
當天晚上,電話鈴響起。
於文文在屋子裡,聽着父親驚訝的喊聲。
「彼得·福蘭頓!他聽了你的錄音,邀請你和他一起同台演出!」
用於文文自己的話來說,「那一刻整個人都暈了!」
第二天晚上的舞台之上,一個18歲的華裔少女,和久負盛名的音樂大師,賺足了整座城市的歡呼。
於文文站在台上異常激動,從沒獲得過如此大的滿足感。
結束後,彼得對她說:「你註定是為音樂而生的,一定要堅持下去!」
於文文點點頭,這句話在她尚且年少的心中,紮下了根。
2016年,於文文抱着吉他,參加了《中國好歌曲》。
初舞台首秀,手持電吉他驚艷亮相的於文文,驚喜獲得「四轉」。
長相清麗颯爽的她,被譽為「最美學員」,對於這個稱謂,於文文一點兒也不喜歡。
早在一開始上台之前,她就被問到「顏值會影響你的音樂創作嗎?」。
於文文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說無論外表如何,內心對音樂的表達都是一樣的。
上台後,導師的話題也離不了她的顏值。
一會兒說,顏值高的女生,音樂很少玩得好。一會兒又說,你的美麗會讓你的才華更加放大。
於文文當時心裏就很困惑:「我不是來創作音樂的嗎,為什麼非要談論我的長相?」
等到晉級賽表演完畢,現場所有觀眾站起來為她歡呼,可結果卻讓人瞠目:於文文被刷了。
導師給的理由是:於文文太好看了,好看的女生以後還有很多路可以走,所以要把機會讓給外表沒有那麼出眾的另一名學員。
說了很多,唯獨沒有點評兩人的音樂。
於文文覺得,這個舞台上音樂已經失去了本質,徹底淪為作秀的工具。
後來她專門寫了《我只是想寫一首好聽的歌曲》,予以反擊。
離開《好歌曲》之後,她又發行了一些單曲,還接拍了一些影視劇,都沒激起什麼風浪。
直到《前任3》的出現。
初登熒屏的於文文,還有些許的青澀。
她完全沉浸在角色「分手之後」的痛苦之中,經典的「吃芒果」橋段也是一鏡封神。
由她創作的歌曲《體面》,迅速佔據各大音樂榜首,回蕩在每座城市的街頭巷尾。
分手應該體面 誰都不必說抱歉
何來虧欠 我敢給就敢心碎
於文文的嗓音乾脆利落,字裡行間略帶疲憊感。
舒緩低沉的旋律營造出壓抑的氛圍,像極了林佳和孟雲的愛情。
許多人說,在這首歌里,聽到的不只是林佳和孟雲的故事,還有自己的過去。
於文文終於火了一把,她挺開心的。
她的通告迅速增加,演出邀約接連不斷,每次出活動,一定會被要求唱《體面》。
慢慢的,於文文沒了最初的欣喜,她開始厭倦了,「難道我只會唱這一首歌嗎?」
後來有次參加綜藝,她更是直言:「我唱《體面》」唱得都快吐了!」
很多人說她「拽」,譏諷她不知足,一個歌手一輩子能有一首代表作就很不錯了。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為了逃離《體面》給自己帶來的新的桎梏,於文文卯足了勁兒,不斷地進行創作。
幾年間,她為不少影視劇創作並演唱了插曲,也接拍了不少影視劇。
儘管沒有獲得太大的反響,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今年夏天,於文文應邀參加了《浪姐3》,剛上節目的時候,所有人直呼「難頂」。
一開始露面,她一身黑色的朋克裝扮,厚厚的假劉海蓋在額頭上,「又酷又拽」。
被問到「你能當隊長嗎」,於文文霸氣反問「為什麼不能?」
別的姐姐談論美甲的時候,她面無表情,冷冷一句「我不是女人,我從來不做美甲」。
就連一直以「霸氣」著稱的那英和寧靜,在是否選擇於文文的問題上,兩位大姐大也是望而卻步,直言「hold不住」。
隨着眾人相處的時間久了,身邊的人發現,這個看起來很拽的女孩,其實心裏是最柔軟的。
公演之前,於文文和張儷、王紫璇、張薔分在一組。
張薔、張儷、王紫璇、於文文(從左到右)
四個人商量了半天,大家都覺得在表演中加入樂器演奏效果會更好。
大家滿懷期待地向節目組交流了想法,卻不成想被澆了一腦袋冷水。
理由很簡單:張儷和王紫璇一點音樂基礎都沒有。
短時間內掌握並熟練地用樂器演奏,根本不可能。
被殘忍拒絕的二人垂頭喪氣,失望之中透着不甘心。
於文文站了出來。
她直接找到節目組,撂下狠話:「我來教她倆,過不了算我的!」
看着於文文自信的眼神,張儷和王紫璇很激動,又對她充滿感激。
接下來的日子裏,於文文手把手地對張儷與王紫璇進行教學。
她用簡單的方法把樂理知識具象化,讓這兩個樂器小白服下了定心丸。
正式演出那一天,張儷和王紫璇還是緊張。
於文文鼓勵她倆:「你倆都很棒,咱們堅持到最後一刻,豁出去了!」
「豁出去」的四個人,一首《野薔薇》技驚四座。
演出結束後,激動不已的二人對着於文文表示心跡:「幸好有你!」
觀眾們都說,「於文文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後來的節目里,為了團隊的表演效果,從不做美甲的她,破天荒地接受了。
一身酷炫的朋克裝扮,也被她褪下,穿上了典雅優美的旗袍。
每每看到隊友精彩走心的表演,她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於文文,並非可遠觀而不可及,感知她那顆火熱的心,需要的只是時間。
「拽姐」到「暖姐」的轉變,於文文狂賺了一大波路人緣。
隨之而來的,又是數不清的通告。
選擇《消失的孩子》,是於文文給自己做出的新的挑戰。
她在採訪中坦言「我和林楚萍差異很大,完全是兩個極端。」
林楚萍離於文文很遠,她性格溫和,嬌生慣養,遇到事情不敢發聲。
於文文從小長在國外,個性獨立,她形容自己是刺蝟,唱歌也唱《刺蝟》,用堅硬的外殼包裹自己。
如何讓怯懦的林楚萍從「渾身是刺」的於文文中走出來?
她說,「感受她的心情,考慮她會有的想法、她會做出的判斷,以及她為什麼那樣做。」
即便拍攝的間隙,說話、吃飯、喝水、體態坐姿,於文文都以林楚萍該有的樣子進行着。
她說:「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立場和原因的。真正成為她,才能演好她。」
全劇最經典的橋段之一就此誕生。
「華麗的餐廳,林雨萍和男同事相對而坐。
她有些拘謹,一雙眼睛總是看這看那。
出於禮貌,男人給她夾菜,不小心發生了肢體接觸,林雨萍迅速躲開。
男人看出不對勁,許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
林雨萍聞言,大驚失色,整個人變得異常警惕。
匆匆地收拾好東西,快速離開。」
沒有幾句台詞,僅靠眼神和表情的微變化,傷疤被觸碰的那種痛苦和慌亂,被表現得淋漓盡致。
看過的人都說:「這演技真神了!」
在劇集收官的時候,於文文發了一條微博,和林楚萍道別。
她說:「希望你每天都可以看到如此美好的日出,你的臉上都能掛着幸福的微笑!」
願向陽而生的於文文,也能一直掛着微笑。
在追逐夢想的路上,繼續勇敢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