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八原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我至今還記得大伯一家的嘴臉。
當初我上門請求大伯幫我在城裡找份工作,可大伯卻是再三找借口。
哪怕是我在他家當了5年的保姆,最後工作的事情依然沒有着落。
如今我好不容易過上富足的生活後,大伯卻是找上門來!
01
我家位於偏遠的農村,靠種地為生,生活過得清苦。
記得七十年代那會兒,村子裏幾乎每家每戶都想着往城市裡去。
那時,城市代表着一切,代表着富足、代表着機會,甚至代表着改變命運的可能。
我們村裡的很多人都夢想着能跳出這個窄小的圈子,進入大城市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的父母並不例外,他們一直渴望能讓我走出這個貧瘠的地方。
他們一直認為,只要我能夠到城市裡去,就能改變一切。
當時,我才十八歲,年輕而懵懂,想着不管怎麼樣,總是有機會的。
父母也給我講了很多關於城市的事情,城市的高樓大廈、繁華的街道、便捷的生活,都是他們心中美好的圖景。
然而在我內心深處,卻一直有一種不願接受的情緒。
因為我知道,父親一生都沒能擺脫困境,他並沒有什麼積蓄,也沒能給我提供什麼更好的機會,而他所依賴的,大伯才是唯一的「希望」。
大伯住在城市,是父親的親哥哥。
每次聽父親談起大伯,他的語氣里總是帶着一些欽佩和依賴。
大伯似乎是我們家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尤其是在那個時代,能擁有一個親戚在城市工作,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聽話,去投奔大伯吧。」父親總是這麼說,眼神中帶着期望
「他在城裡有關係,可以幫你找個工作。你去了,日子會好過一些。」
我心裏並不想去,甚至有些抵觸。大伯家的日子,並沒有父母所說的那麼美好。
我對大伯家的了解並不深,但小時候去大伯家串親,母親帶着我去的時候,我從來沒覺得過那是一個溫暖的家。
每次我和父親一起去,大伯家那種疏遠和冷漠的氣氛,總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不想讓父母失望,尤其是父親那雙深邃的眼睛,我無法拒絕。
我最終只能點頭,答應了父親的要求,準備去投奔大伯。
到了大伯家,我才真切感受到那份與我想像中的「親情」截然不同的冷漠。
大伯是父親的親哥哥,但他從來沒有給我和父親過多的溫暖。
相反大伯和伯母的態度,總讓我感到不自在。
記得第一次去大伯家的時候,父親和我帶着一雙沾滿泥土的鞋子走進大伯家。
那時,我父親沒有注意到大伯家門口有一雙鞋子已經被擦得鋥亮,而我自己也沒意識到這一點。
伯母看到我們進門後,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太高興。
「你們的鞋太髒了,進屋之前,難道不應該換鞋嗎?」伯母語氣冷淡,還不等我和父親解釋,便轉過身去。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了不容忽視的諷刺。
我低下頭,內心的不滿漸漸升起。為什麼她的態度這麼刻薄?難道這就是親戚之間的關係嗎?
記得當時父親低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默默地把鞋子脫下,似乎也沒敢說什麼,只是用手輕輕擦了擦鞋面。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了,大伯家並不像父母說的那樣和睦。
他們不過是把我們當作外人,甚至有時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願給予。雖然大伯是父親的親哥哥,但我從未感受到任何親情。
一次,父親在大伯家逗留時,伯母突然開口說:「你們每次來都不打掃乾淨,還搞得屋裡一團糟。」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刺耳。
她對我們充滿了嫌棄與蔑視,那種態度讓我內心的不滿如滔天巨浪般翻湧。
每次和他們相處,感覺自己彷彿是一個不被接納的「外人」,大伯家並不是溫暖的港灣,而是一個充滿冷漠的地方。
當時,我並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對大伯如此依賴,甚至可以容忍這些刻薄的態度。
每次我和父親提起過這件事,他總是沉默不語,只是告訴我:「大伯能幫我們,我們就得尊重他。」
我對父親的無奈漸漸失去了耐心,但又沒有辦法反抗,只能無聲地承受這一切。
我到大伯家後,大伯並沒有立即幫我安排工作,而是讓我「先待幾天」。
他總是說:「你先適應下,等有了機會,我幫你聯繫。」
我等了一天又一天,幾個月過去了,工作依然沒有着落。
可大伯似乎並不急,依然讓我在家裡做家務,照顧他們的孩子。
每當我提起工作時,大伯只是敷衍我:「等着吧,不急。」
沒有辦法,我只能做家務。因為我不好意思吃白食,所以便答應了大伯的要求,成了家中的「保姆」。
從早到晚,我做飯、打掃、洗衣,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
家裡每個人似乎都把我當作理所當然的一部分,五年時間,就這樣在一份沒有報酬的家務中悄然流逝。
五年後,我終於意識到,大伯根本沒有打算為我找工作。
他只是讓我做這些家務,把我當作免費的勞動力。
每次和父親通話,父親總是告訴我:「大伯說再等等,事情馬上就能搞定。」
但我心裏明白,大伯一直在拖延,根本沒有任何解決的打算。
我心中的憤怒與失望日益加重,最終我再也忍不住了。那一天,我從大伯家走了,帶着滿腔的不甘與憤怒,開始了新的生活。
我選擇在一家餐館做幫工,雖然工作很辛苦,但總算有了自己的收入和自由,再也不願再待在那個冷漠的家裡。
我徹底與大伯家斷了聯繫。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但我知道,如果繼續待在那個地方,我會永遠無法走出那片陰影。
我進入了飯店做幫工,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儘管工作辛苦,工資也不高,但至少我有了自己的收入,自己的獨立,也不再依賴任何人,尤其是大伯。
那段時間,生活依然不容易,但至少我不再感到束縛。
每天早出晚歸,忙碌的工作讓我沒有太多時間去回憶過去,但那些回憶總是像鬼魂一樣,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些在大伯家度過的日日夜夜,曾經讓我無數次想要放棄,卻又無法逃脫。
我記得大伯那冷漠的眼神和伯母那些不經意間露出的鄙視,始終讓我感到心裏不舒服。
她們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而大伯也不過是做了一點表面功夫,推託着沒有時間幫我找工作,卻一直利用我做家務。
每當我提出要找工作時,大伯總是含糊其辭,說「等一下」,然後從不兌現他的承諾。
我只能默默地為他們做更多的家務,像一個免費的勞動力,心中的憤怒逐漸變成了無法抑制的火焰。
離開大伯家後,我用盡全力去忘掉那段痛苦的歲月。
儘管時間在流逝,生活也越來越好,但我的內心始終無法釋懷。
那些年我曾經寄人籬下,承受着別人不屑的目光,飽受冷落和剝削。
我無法理解,為什麼大伯和伯母對我如此刻薄,尤其是大伯,明明是我的親戚,竟然對我如此冷漠。
父親一直說大伯會幫我,可是事實證明,他根本沒有打算幫我,而只是把我當作一個免費的保姆。
每次想起這些,我的心裏便湧上一股莫名的痛,似乎無法癒合。
然而,命運總是喜歡在你以為一切都已經過去的時候,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嚇。
幾年前,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你大伯家有些困難,他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聽到這些,我的心情沒有任何波動。
幾十年來,大伯從未主動關心過我和家裡,也從未為我們做過什麼。
現在他們遇到困難了,卻找到了我這個曾經被冷落的外人。
「我知道了,爸。」我平靜地回應道,雖然我的語氣沒有太多波動,但內心卻已經在激烈地翻騰。
掛斷電話後,我陷入了沉默。父親一直告訴我,親情不能因為一時的困境而斷裂,可是我卻感到內心的憤怒越來越深。
大伯一家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們,尤其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將我當作一個「外人」,甚至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給予。
我不禁想,如果當時是他們遇到困境,我會去幫助他們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這讓我不禁開始回想自己的決定。過去的五年,我被大伯家當做工具利用,卻始終無法得到任何回報。
當我離開時,我發誓再也不願去接觸他們,而現在,他們卻因為自己的困境,向我伸出了手。
隨着時間的推移,大伯一家並沒有完全走出困境,生活依然艱難。
而我,也在自己的事業上逐漸站穩了腳跟。
儘管生活不富裕,但我至少過得獨立,心裏再也沒有任何牽掛。
每當聽到有關大伯家的消息,我總是淡然一笑,心中沒有任何波動。
曾經,我為了能夠改變命運,幾乎放棄了自己的一切,而如今,我早已走出了那段歲月,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新生活。
我始終沒有再與大伯一家有任何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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