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黎穎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我是家裡的獨生女，但生活並不富裕。
父母都是農民，但依舊堅持供我上學，讓我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看到了世界。
就在我工作穩定的時候，忽然得到了父親生病的消息。
於是我帶着七萬存款趕回去，在病房門口聽到了父母談話。
當即我做出了一個決定，但我知道我不會後悔。
01
我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山村，那裡的路窄、房子舊，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生活艱辛，卻始終不曾向命運低頭。
母親有先天性的心臟病，所以生我的時候十分艱難，因此家裡就我一個孩子。
母親不能幹重活，不然會常常喘不過氣來，但她從不抱怨，每次發作，她都會捂着胸口，停下手中的活，等癥狀稍微緩解後繼續去忙。
儘管如此，她卻從未放棄過希望，常常說著：「等你讀書出來，日子會好的。」
我的父親，是家裡的頂樑柱，因為每天都在勞作、干農活，衣服和鞋子早就破舊不堪，但我的父親是那種寧願自己吃苦，也不想讓別人看出他有任何不適的人。
他從來不說辛苦，只是默默地為這個家付出着，他總是告訴我：「你是家裡的希望，讀好書，將來你就能改變命運。」
我清楚地記得，在我靠大學那年，村裡的人常常閑聊，對我父母說我該嫁人了，年紀不小了。
可是父母卻從不催我，母親時常握着我的手，語氣輕柔地說：「只要你想讀書，咱家就供得起你，不聽村裡人亂講。」
於是我特別努力的學習，當年高考我是我們市的高考狀元，本來這是十分高興的一年。
然而，父親卻在我考上大學的那一年，遭遇了巨大的變故。
那一年，我剛剛收到了一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欣喜若狂的同時，我也清楚地意識到，家裡承受的經濟壓力越來越大。
為了讓我順利上大學，父母幾乎傾盡了所有積蓄，家裡的生活越來越節省。
可就在我準備滿懷信心地迎接未來的時候，父親在干農活時不小心把腳砸傷了。
那一天，父親像往常一樣，背着乾草走到田頭，卻不小心被一塊大石頭絆倒，人年紀大了，骨頭就脆。
等父親終於回到家時，腳已經腫得像個大包子，走路一瘸一拐。
「沒事，沒事的，明天就能好。」父親一邊說，一邊勉強站起身，撫摸着腫起的腳踝，他怕母親擔心，甚至還想掩飾傷情。
可我們都知道，這個傷口不是那麼容易癒合的，從那天起，父親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在田地里勞作了。
然而，父親並沒有因此氣餒，雖然不能再做重活，但他始終沒有放棄過掙錢養家的想法。
為了給我提供學費，他開始去做一些小手工活，修修傢具，做些簡單的木工活，偶爾也去鎮上修理一些小電器。
雖然這些活很輕巧，但也需要消耗他許多的精力，但父親從來不說自己多苦，只要能夠賺點錢，他就會去做。
每次我回家看他，總是看到他把手上的木屑、油漆、工具整理得井井有條。每次我問他：「爸，腿還痛嗎？」他總是擠出一絲笑容：「不痛，習慣了。」
那時候，我知道父母為了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不過，好在有現在的政策，我申請了助學貸款，並沒有上不起學，並且在學校食堂勤工儉學。
我本來不想讓父母為我上學操心，可父母依舊每月給我塞了1000塊錢，讓我在外面不要太節省。
所有我在大學也十分的努力，我知道我是父母的驕傲，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大學四年里，經過我一路努力，不負父母的期望，終於在畢業時進入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剛開始工資並不高，可是我十分的興奮，因為我終於可以成為父母的依靠了。
往後的日子裏，我的生活開始穩定了下來，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工作穩定，收入不錯，父母終於能夠過上我所希望的安穩生活。
我常常打電話回家，告訴他們工作上的好消息，他們總是開心地笑，語氣中帶着自豪。
02
就在我覺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時，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閨女，你爸突然暈倒了，現在送進醫院了……」母親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沉重，我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急忙掛掉電話，匆忙向公司請假，帶着七萬塊錢趕了回去。
那一刻，我彷彿被抽空了力氣，我從未想過，父親那個總是堅強到幾乎不知疲倦的人，竟會在一瞬間垮下。
一路上，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擔憂的畫面，我無法控制地開始想像最壞的情況，心裏十分的焦慮。
在回家的火車上，每一秒鐘我都覺得十分漫長，終於，當列車到達我家時，我幾乎是跑着去趕往醫院。
到醫院時，已經是深夜，我推開門，看到母親坐在床邊，淚眼朦朧，表情疲憊而無助。
我詢問現在父親怎麼樣了，可是母親接下來的話，讓我感到十分的害怕。
「你爸現在在重症，還不知啥情況。」母親十分疲憊的告訴我。
於是我和母親在門外焦急的等待，同時我也不忘安慰母親，我害怕母親情緒太過激動，因為心臟病總是會爆發的很突然。
好在父親的情況有所好轉，父親的命救了出來，但現在父親癱瘓在床，無法自理。
每天母親和我輪流照顧他，然而母親的健康狀況也不容樂觀，她的心臟病時不時發作，這讓我不得不時刻擔心她的身體。
一切讓我清楚地意識到，父母的年紀已經不再允許他們繼續支撐這個家了。
一天，我帶着為母親買的飯走到病房門口，卻聽到了父母的對話。
「她現在有了工作，生活穩定，不能再為了我耽誤了……」父親低沉的聲音充滿無奈。
「我這病咋就這麼 嬌貴，家裡花了不少錢了吧，不行我不治了。」父親很堅決的對母親說道。
母親的眼淚無聲地滑落，「會好點，你一定會好點。」
我站在門口，聽到父母的對話，我心如刀割，父母曾經為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明明是需要我的時候，卻又擔心連累我。
我輕輕推開門，捧着母親做好的粥走進屋，父親和母親的目光頓時落在我身上，我低下頭，淚水忍不住滑落臉頰。
「爸，媽，」我哽咽着開口，「我決定辭掉工作，回家安心照顧你們。」
03
辭掉工作回到家後的日子並不如我預期的那般平靜，雖然決定回家照顧父母讓我心安，但生活的重擔卻壓得我喘不過氣。
尤其是照顧父親，一個無法自理的癱瘓病人，幾乎讓我體力和心理都到了極限。
父親的病情並不像最初醫生所說的那樣簡單，他的身體虛弱，完全無法獨立行動，而且我要時刻預防突髮狀況。
那是一個普通的下午，空氣悶熱，父親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頭，靠着枕頭看電視。母親在廚房裡忙着做飯，而我則在屋外整理一些家務。
突然，我從屋裡傳來一聲刺耳的咳嗽聲，接着是母親驚慌的呼喊：「孩子……」
我猛地衝進屋裡，看到父親的臉色已經變得灰白，呼吸急促，眼睛微微翻白。他的身體僵硬地坐在那裡，完全無法動彈。
「爸！你怎麼了？」我急忙撲到父親身旁，握住他的手，「爸，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父親喘着氣，用力地捂住胸口，「爸，別擔心，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一定沒事的！」我用力握住父親的手，語氣盡量平穩。
然後，我快速翻找出父親的病歷和藥物，準備好帶他去醫院的所有物品，一刻也不敢耽擱。
急救車很快趕到，但父親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我知道，可能是父親的病情突然加重了。
醫院的急診室里，醫生們迅速接診，我看着他們一邊忙碌，一邊對父親進行檢查，我心裏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那時候時光彷彿靜止，我每一秒鐘都覺得異常漫長，幾乎不敢去想最壞的結果，因為我知道，如果失去了父親，我就失去了整個世界。
好在父親被救了過來，但父親的吞咽功能因為長期卧床而變得異常虛弱，吃飯成了最棘手的一項任務。
每餐之前，我都會用溫水清洗好他的口腔，避免食物殘留引起感染。
然後，我會把飯菜切得盡量細碎，有時連湯都要攪拌得更細，以便他能順利吞咽。
父親已經無法咀嚼硬的食物，面對稍微堅硬一點的米飯、肉塊，他會有吞咽困難，甚至噎住。
每次喂飯，我都需要小心翼翼地喂他，避免任何意外。
「爸，慢點吃，別急。」我一邊喂，一邊安慰他，我能看到父親眼裡的愧疚，看到他這樣，我的心像被針刺了一樣。
我不會覺得苦和累，因為這是我作為女兒必須承受的責任，我要學會照顧他，學會在他的世界裏擔起責任。
雖然照顧父親的工作極其繁重且充滿挑戰，但每當看到父親因為我的照顧而露出的微笑，我內心的疲憊似乎就能稍微得到安慰。
或許，照顧父親的這段時光並不容易，但這也是我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一段記憶。
無論多麼辛苦，我都知道這是我作為女兒應該做的事，而父親那雙曾經承載我一切的手，終於能夠依賴我，得到我的照顧。
雖然現在生活艱苦，可是我卻十分滿足，因為父母都在身邊，我也還有能力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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